睡在东莞-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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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鹰爽朗地笑了起来,时近傍晚,李鹰拍拍手,服务员上了两道菜,李鹰道:“江老弟请,试试我们名流的手艺,不吹牛皮,这菜虽然简陋,但五星级酒店那些千篇一律的特级厨师还做不出来。”
我咬了两口,顿觉得两颊生香。
一道是一个好大的生蚝,蚝肉雪白,上面留着点红色辣酱。服务员道,这菜叫做“初夜”;我眼睛一亮,实在太贴切了。另一道菜叫好逑汤,由鲜花、荷叶、竹笋、樱桃,一对鹧鸪鸟组成,我一听菜名就明白了,这是取“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之意。只是关雎难找,以双宿双飞的鹧鸪代替。我尝了口,半天回不过神来。想不到这小小沐足店,藏有这样不俗的厨师。
李鹰道:“这菜在哪里都是吃不到的。说来好笑,这是我们店一个叫阿楚的技师,做的私房菜,这人甚是好笑,一过来就要888号的牌子,比何青都多一个8,结果伺候客人的技术一塌糊涂,却做得一手好菜,川鲁粤淮扬,闽浙湘本帮好像没有她不懂的。我就把她调去做了厨娘。江老弟要不要见一见?我知道你也是爱吃之人,要不要老哥帮你想点办法,让你把她给收了,虽然她长得远不如妖精、素素,但她是实用型的啊,专门负责给你做羹汤,也是件让男人很幸福的事啊。”我心里知道,这是李鹰给我送礼来了,但看一看那“初夜”,仍忍不住猛地点头,人间自有馋猫在,此情不关风与月。
阿楚被李鹰叫了出来,大概是雪糕吃得太多,有些微胖,倒也算是落落大方一女人。
李鹰道:“阿楚888,你怎么又胖了?”
阿楚道:“没办法啊,谁让世界上有这么多好吃的呢?嗨,没有韩红的命,却得了韩红的病。”
李鹰道:“明天起,你就跟这江部长去家华大酒店吧,以后江部长就是你的老板,要听他的话,你在深圳欠的赌债,我会给你还清的!”
李鹰拉起袖子,手臂上一道很长的刀疤,他道:“江磊,回去的路上小心。这个区的黑老大是东北四哥,他和我们名流沐足的人有些不对付,我的手就是被他划的。”
我道:“找毛老板打个电话不就解决了吗?”
李鹰道:“没有这么简单,如果我在家华,五星级酒店,涉外宾馆,他自然不敢去惹。但这种小沐足店本身就是要受黑社会保护的,卫哥再强悍,也不能坏了东莞黑道的潜规则,端了这么亡命徒的饭碗。惹急了这些货色,他们真敢干一票就跑路回东北了,就算不这样,只要每天凌晨扔石头砸坏你一块玻璃,你也受不了。所以我不能动卫哥的白道关系,只能用原始的方法保护自己的地盘。”
阿楚还要清一些行李,我答应第二天来接她跟李鹰。 于是带着牛仔回去了,一路上,倒也没有人来骚扰。牛仔还有些心神不宁。
我气道:“处男啊?”
牛仔羞愧地点点头。
我呵呵笑着,眼珠转了转,一定要把他给破了,决不能让一个处男活着走出江华,这是纪律。再说就这乡巴佬样子带去濠江,简直丢国格。
牛仔道:“江哥,你这么看俺,俺渗得慌。”
我笑道:“第一次带你出来,来有什么感觉啊?”
牛仔道:“俺。。。。。。俺觉得师父说得对:山下的女人是老虎。”
我倒!
晚上被下午的生蚝和邪足,激得颇为冲动,召楚妖精检查这段时间的训练情况。
楚妖精千娇百媚地绕在我背上,道:“我是你的优乐美啊!”
我道:“那快把管儿插进去。”
第二天,开着公司的车接阿楚,半路上接到了一个老家的长途电话,妈妈对我说:“你是不是找了女朋友,还骗妈妈,是不是叫白素素?她怎么知道我的生日的?这姑娘很不错啊,声音好甜的,我看比你大学追的那个江林好。你啊,以后就不要给妈寄钱了,妈这个年龄也 不打算换房子了,这五万块,我帮你存着,等你结婚时妈再封个红包还你。”
我一头雾水:“什么五万块?”
妈妈道:“你不是让素素寄了五万块钱给我买房子吗?钱已经接到了,你跟素素说谢谢了,现在的年青人不吃老人的就不错了。还能帮着男友寄钱给老人,这姑娘真是不错。你手头也紧,做教育也赚不了什么大钱,这钱我心领了,以后就别这样了。”
我沉默了,我九九年靠着大学扩招的运气,读了所二流大学,就一直是我妈的精神支柱。尽管这个身份并没有给她带来过任何实际利益,只有四年沉重的经济压力,不良的营养,过早的衰老。或许,还有跟街坊吹牛时的骄傲感。
我记起曾和素素聊过,我老家是一个八十年代建好的单位宿舍,坐东朝西,冬凉夏暖,绝对违反一切建筑学原理,我和我老妈一直住在那里,赶明儿我要给她买一套五十平的二手房,我们那房价便宜,估计几万块就可以搞定了。结果,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妈妈明显很兴奋,道:“小磊,你自己还没有买房。现在又有女朋友了,你也得抓紧点存钱啊。素素说了,你有四千块一个月,你这人不嫖不赌的,应该存起来很快的。如果差一点,妈妈还有两万块老底,你先拿着吧。”
我悠悠道:“知道了,素素给你的钱你收好买个二手房吧。我们公司在五星级酒店给高级员工租了宿舍。我不急着买房。”
妈妈道:“别吹牛皮,说说正经的,你那单位宿舍条件怎么样。”
我道:“很好啊。我不是说了吗,五星级。”
妈妈道:“嗯,别吹了,你怎么不说住在天上。”
我泄气了,道:“其实是招待所租的房子,八人一间。基本还行。”
妈妈放心道:“这个我信,你那房子有水有电吧?”
我拨通了白素素的电话,白素素道:“江磊啊,我知道你会打电话给我啊!是我寄的,你如果把我当朋友就别放在心上,你也知道反正我们来钱快。还我——囡囡送点钱给朋友也是正常的嘛——我又不求你什么,你要是嫌脏就烧了好了。”
我道:“下不为例。”
放下电话,我有些不舒服,白素素摆明了讨好我,她想干什么,花魁?最难消受美人恩,现在昆也昆了,钱也收了,怎么办?她花魁了,何青与楚观音往哪里摆?而且花会有没有人员限制?
想着想着,车子在名流沐足前面的路口突然不动了,车前涌来十多辆摩托,一个个都带着墨镜,刻着纹身,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坏人。
臭名昭著的东莞飞车党?不对啊,大白天的,东莞也没乱到这份上啊,而且现在还没到过年的时候啊。
其中一个大汉一棍子砸在车盖上,道:“是李鹰的朋友吧,不想死的下来,东北四哥的人。”
我坐在车上,有些紧张,手紧抓着手机,虽然,以我现在在家华的地位,卫哥的资源,出了事回来找回场子,问题不大,但好汉不吃眼前亏,挨了打再报复有多大意义?而且这些浑人,一没组织二没纪律的,打了人就跑路回东北了,咋办?
一小子用东北腔嚣张道:“你别拨电话,等会120我们会帮你打的,谁让我们那旮旯的都是活雷锋呢!”
我呼吸开始变重,但男人总得面对现实,我正准备开车门去忽悠一下他们。
牛仔在我身后道:“江磊哥,他们是你朋友吗?”
我差点喜极而泣,怎么把车后的他给忘了呢?都怪牛仔来的日子太短,朋友?有这样的拿这棍子敲车的朋友吗?这什么智商?
我抓着他的手道:“不是朋友。”
牛仔一脸笑容道:“那他们来找你干吗的?”
我道:“你没看出来?他们是敌人,来打架的!”
牛仔一脸落寞道:“哦,你有架打真幸福。”
我怒道:“什么有架打真幸福,你是我的保安,你去帮我打,知道吗?”
牛仔高兴道:“真的可以吗?娘耶,俺最喜欢打架了,只是打伤了他们怎么办?”
我道:“你怎么这么多废话,打伤了我负责。”
牛仔很兴奋地冲下了车,我正紧张着,他旋即又跑了上来,一上一下,两个动作快如闪电,动如脱兔,也就在电光火石之间,连下面那些东北“社会人”都看傻了,我心道:少林轻功果然名不虚传,只是他跑上来干吗?
牛仔很焦虑道:“江磊哥,我很想打架,但师父说过在三皇寨外边打人不对的,我该怎么办?”
我捶了捶脑袋;又像人猿泰山一样捶了捶胸,囧道:“那你这个保安是做什么的?”
牛仔道:“守传达,送报纸啊。对了,俺也正奇怪了,为什么家华没有报纸让俺发送了,俺今天五点就起床等报纸了。江磊哥,你天天带着俺往外边玩,公家不会说俺工作不努力,算俺旷工吧?”
我花五千块钱一个月请人送报纸?看着车下一群狼,我不禁叹息,真是不怕狼一样的队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
下面的人等得不耐烦了,一个大胖子吼道:“咋的?忽悠银啊,下来啊。”
我堆起满脸笑容道:“牛仔,你已经不在少林寺了,你师父管不了你的。现在你是我的人,你姐姐让你听我的话,你听不听?他们要打我,你帮不帮忙?他们都是坏人,你看,中间这个胖子,曾经到庙里面诱奸了一个尼姑,还放火烧了南少林。你师父有没有告诉你要行侠仗义?”
牛仔大叫了一声啊!这次真的冲了出去,带着红色的眼睛和十年苦修的形意把。
四分二十一秒,东北帮覆灭。
十二人倒在地上,中间有个胖子,口吐鲜血。牛仔轻伤,肩膀上被铁棒砸红了一块,大腿被匕首划了道口子。
“娘耶,这么人真的下死手啊。只可惜他们的棍法和刀法都不得要领,不对啊,这些人的武功,怎么可能放火烧了南少林?不对啊,我师叔说南少林清朝时被官府烧的啊?江磊哥,你是不是记错了啊。”
我开着车,没有回答。
走到名流沐足,李鹰见我走来,眼神里透出一丝慌乱,但一闪而隐,做为心理咨询师,捕捉一个人的神态尤其是眼神,是必修课。我心里突然打了一个寒颤,昨天李鹰说,这里有东北四哥的人跟他不对付,可能会伤害来名流看他的朋友。今天,四哥就真的出手了?李鹰料事如神?
看见牛仔脖子上的淤伤,李鹰惊道:“你们碰上了东北四哥的人?”
我盯着他看,好个李鹰,一脸关切地望着我。我点了点头。
李鹰道:“江老弟别怕,我早就想收拾他们了。等会我叫几个人保护你走,顺便去新仇旧恨一起报。”说着,李鹰又搂起了袖子,上面有他昨天所说的,被东北四哥砍伤手臂的刀疤。
我道:“不用了,牛仔已经把他们料理了。”
李鹰很震惊地看了一眼牛仔这个保安,在他心中保安是拿八百一个月的下等人,不必放在心上,道:“还是小心为妙,这次你们遇到的只是东北帮几个人,其实他们根深蒂固,经常聚在一起的就有十多个。”
我道:“刚才我们碰到的就有十多个。”
李鹰看了看外边,咬牙道:“这群没用的东西——还敢这么嚣张真是可恨——这位兄弟,叫牛仔?特种部队退役的?”
牛仔道:“少林寺。”
李鹰点了点头,又道:“那里不是已经发展旅游业了吗?还有能打的,不是骗人的吗?”
牛仔委屈道:“俺们少林三皇寨车轱辘派都是凌晨四点就起来练武,俺练武骨折了三次,怎么会是骗人的。”
李鹰望了我一眼:“江老弟挺能笼络人的,牛仔,你做保安可惜了,以你的身手,跟对人会有出息的。你们等一下,我去叫阿楚出来。”
我望了一眼李鹰离去的背影,跟对人会有出息的,什么意思?回想了一下他手臂上的刀疤,突然感觉到疑惑。李鹰手的刀疤是竖着的,跟小臂平行。但,常理来说,被砍伤的伤痕应该是横着的吧?
我问牛仔:“李鹰手臂上刀痕是不是不对,用手臂挡刀,应该是横着的伤痕吧?”
牛仔点头道:“那不一定。只是竖着的很少,需要比较高的武功。”
我道:“什么意思?”
牛仔道:“李鹰那样的刀疤,从武学上是没有道理的,因为一刀横着砍在手臂上,比竖着沿着手肘到手腕的一条线砍下去容易得多,效果却几乎一样。但有些高手为了炫耀自己的武功,故意选择难的事情做,也是有的,听说武当山的尤掌门,他用剑法就做得到,少林也有一个会龙爪的高手,好像也做得到,只是玩刀的里面......”
打住,我制止了他,我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李鹰,黑道资源,恐吓我自愿离开,或直接做掉我给东莞新闻增加一个豆腐块?同时苦肉计,自己划破手臂撇清关系,然后濠江花会,首席咨询师,理所当然。
而江磊,一个流星而已,东莞治安状态差的众多牺牲品之一,而已。甚至到时候,李鹰会去派出所敦促他们尽快破案的,卫哥也会帮他。
他唯一没有料到的是,会突然冒出个牛仔。
李鹰带着阿楚过来,笑着打哈哈。我也道:“哈哈,李兄,阿楚我就带走了,我认真的想了想昨天李兄的话,对于李兄想退出江湖,急流勇退,深感佩服。这样做确实是对的,小弟今天才感觉到江湖险恶啊!李兄你不想回去就别回去了,我也不再强人所难。今天,就只带阿楚姑娘走吧。”
李鹰愣在那里,干笑了两声:“只怕卫哥不同意啊!”
张小盛一脸兴奋跑到家华来找我,道:“牛主任过来了。你帮我安排啊。”
我道:“什么牛啊猪啊狗的?”
张小盛道:“就是新余钢铁厂的牛主任啊。”
我道:“哦,就是那个忽悠了你两次要来没来的。”
张小盛道:“这次真来了,现在已经上到东莞的火车了。”
我道:“哦。”
张小盛道:“你怎么不兴奋,兄弟就要发财了。”
我道:“哦,恭喜。”
张小盛道:“你把素素藏好啊,别被他看见,这人心理变态,素素受不了这样的苦。”
我笑道:“我们魔兽张公子还会怜香惜玉啊?”
张小盛道:“我爱上白素素了。”
我道:“哦。”
张小盛道:“我准备娶她。”
我道:“哦。”我扑哧吐出口茶水,道:“什么?你说什么?你不是玩真的吧?”
张小盛道:“真的,飘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