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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睡在东莞-第9部分

小说: 睡在东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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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二兵和张小盛不敲门就进来了。

杨二兵道:“咦,这个妹妹我曾见过。”楚妖精破涕为笑,一哂:“是吗?宝哥哥。”又转向我道:“谢谢你啊,江什么磊?其实我说出来就好过多了。我先走了,以后再来找你。”

我望着她婀娜的背影,居然忘了要钱。后悔啊!

杨二兵道:“这个按摩店有这么漂亮的妞,还这么有文学修养。刚才我在魅力湾玩的女人漂亮是漂亮,少了那点韵味。我跟她说这个妹妹我曾见过,她跟我说全套四百,不要后面。服务是好,少了韵味啊。”

张小盛啐道:“你这孙子刚才还不是爽得个什么一样,见个金鱼缸,还浑身冒汗,没见过世面。”

杨二兵道:“确实没想到东莞玩到这种程度了,几十个小姐,全部真空制服,一起向你鞠躬,叫老板好!当时就酥了,随便挑了一个,没想到服务这么好,连脚趾也。。。。。。。”

张小盛道:“切,第一轮都没看完,还点了个四百的B货。一看就是幼狼,丢人。周扒皮——哦,不对——是齐哥开车到长安,让我们玩,多有面子,你挑了个B货,连齐哥都笑了。”

杨二兵道:“B货质量不错,很嫩的,九零后,不就是矮了点吗?我喜欢。我连套都没有带。”

如果不是腰痛,我差点从床上弹了起来,张小盛睁圆了眼睛,伸出大拇指道:“你有种,别人玩女人,你玩命。你到底知不知道有个世界上还有种东西叫HIV啊?”

杨二兵满不在乎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再说那玩意都在传,谁真见过。”

我和张晓盛一起摇头,惊呼:“幼狼,绝对的幼狼!”

我转头问张晓盛:“你那个怎么样。你好像不是很兴奋。”

张晓盛道:“不是几年前了,现在去之前很兴奋,选秀时兴奋,做时没有什么感觉了。我一进房间,小姐不*服时还好,一脱我就完全知道下面要发生的每一个步骤,没意思。出了那点东西后,只想赶小姐走。”

我道:“审美疲劳,有时我也有。”

张晓盛苦笑道:“我要的不是器官,是感觉。可我找不到感觉,谁能可怜我啊。”

杨二兵道:“是不是,红姐踹的那脚。”

张晓盛伸出中指道:“幼狼,你不明白。”

杨二兵还要反驳,他的手机响了,杨二兵看了一眼手机,脸色变了,转身出了房间。良久后回来,低声对我道:“柳大波的电话,叫我回去。”

我不看他道:“你和她感情以前这么好,能说分就分,在东莞再玩两天,就回去吧。”

张晓盛道:“对,做不了陈冠希,咱就学学谢霆锋。”

两天后,我和张晓盛送杨二兵回湖南,在车站张小盛送了杨二兵一包避孕套,语重心长道:“以后记着带,生出来再打死就来不及了,咱可以先憋死他。”


二十、穷人妖精

我和张小盛在康乐南路一家台湾牛肉面馆吃晚饭,窗外的街道车水马龙,到处都是名车,美女的超短裙在粉红灯光映照下,显得格外迷人,论美女密度,北京上海略输妩媚,成都重庆稍逊*, 一代天娇,烟雨江南,只识秦淮修脚刀。据我浅薄的人生阅历观察,全世界比的上东莞的地方并不多,单论“娱乐业”,东莞早已超越了香港、澳门这些腐朽的资本主义地区。

我抽着张小盛买来的利群香烟,让青雾挡着我看美女的眼睛,我道:“张小盛,我不想回佛山了,我找到了一条发财的路。”

张小盛道:“切,就你这身板做鸭行吗?”

我急道:“凭我这满腹经纶,丢在东莞那也是一代名鸭啊,你想做累了我还可以背诗给她们听,多难得的人才啊。”

张小盛道:“你酱板鸭吧。就你这身板,能对着墙壁二十秒内起来吗?那是做鸭的基本功。你不是真打算做鸭吧?”他睁大着眼睛看着我。

我想了下自己真不属于对着墙壁会发电的牛B人物,道:“算了,女上式也不符合我一向的审美观,我是找到了一条发财的路,但不是做鸭。”

张小盛道:“妈的,有屁快放。”

我道:“你知道这两天楚妖精找了我几次吗?”我伸出四个手指道:“打了我四个电话。我突然想到,东莞这么多小姐,她们有心理问题的人有多少。我准备开个心理诊所,以小姐为主要服务对象,三十五岁,老子就可以退休了。”

张小盛道:“你觉得可行吗?风险、收益和成本。”张小盛在商场摸爬滚打了三年,没有死掉,还赚了不少去东莞的肉金。可见智商差,情商更差的人,财商通常都是不错的。老天是公平的。

我道:“成本不高,租个房子,什么手续都不办,先开个山寨公司。风险也不高,我想过,顶多没生意,创业哪里有没风险的,我在珠三角这么多年,一分钱不赚靠我以前存的钱,也能撑个两年,失败了我再找工作。收益应该还可以。”

张小盛道:“生意场上没有应该。”

我道:“第一、小姐有心理问题的人够多,有足够的利润想象空间。第二、在这块市场还是一片空白,几乎没有竞争。第三、小姐赚钱够多,不在乎花点小钱,治不好也不会斤斤计较。第四、小姐基本都是外地人,看心理医生压力比较小,你知道很多有心理问题的人不好意思去心理咨询,尤其是在本地心理咨询。第五、如果我失败了,我就找你借钱,你要是不借,我就把你嫖妓的丑闻写成小说挂到天涯杂谈,题目我都想好了,叫《80后,睡在东莞》。”

张小盛道:“好啊,好啊,把我写勇猛一点,双飞两个钟都很坚挺的那种。”

我道:“屁,叫声一二三,翻身就买单。”

张小盛笑了,我们一起望了会外面的美女,吃冰激凌的感觉别是一番风味。

张小盛道:“我不懂你那行,感觉你这个生意能做,总比给人打工强。你这人就是倔,跟着我去拍拍马屁,赚钱多容易。”

我道:“就你,和我一样一起坐公共汽车,不就积了点破铜烂铁吗?都堆满仓库了,能赚钱吗?”

张小盛道:“你不懂了,倒钢材是最赚钱的了,你等我做完这笔就买车。以后我们来东莞就方便啊。还有过几天我的财神爷就从新余来了,你要真在东莞发展,不回佛山了,也过来陪陪。”

我说:“就是那个新余的主任,他从你手里捞了多少钱了?”

张小盛道:“打通他花了一辆广本,带他玩女人有一辆奇瑞了,不过值得。你不懂新余钢铁厂有多大,他手上稍微落下点残渣,就够我一辈子花差花差了。不是我说在东莞请他桑拿,他还不来了。”

我义愤填膺道:“呸,社会主义蛀虫。”我吐了一口水:“老子什么时候能当上。”

张小盛道:“你不是有机会当,自己不干吗,后悔了吧。”

我低头道:“当时是有点不成熟。”

张小盛道:““不成熟就是欠操的意思。要不现在也是个科长吧。”

我道:“科长有点难,副科长应该是了,倒霉也是副主任科员了。”正说着闲话,手机又响了。

“你再不过来,我又自杀了啊。”楚妖精道。

楚妖精穿着双高跟鞋,身材特别好。让我有种脱离尘俗的感受。我马上道:“美女,好点了吗?还有上次你心理咨询的钱没给,是三百元一次,等会你一起给了吧。”

楚妖精嗔道:“你怎么这么现实,对美女都谈钱?”

我道:“这叫职业精神,况且文思三千不如胸脯四两,才高八斗不如胯下半斤,我的劳动还没有你们值钱,你应该发扬人道主义精神,支援贫困。”

楚妖精俯下身子说:“我不值得你免费吗?”她的*是我见过最精致,她故意弯了会腰,挺直后,用手轻捋了下长发。

我收敛心神,吞了口口水,一脸正经道:“心理咨询师不能和求助者产生双重关系,这是行规。如果我免费了,我们成了朋友,我就不能帮你再咨询了。”

楚妖精坐正了,停了会,伸出大拇指道:“很好,看来你是真的心理咨询师,我就放心了。”

我心里一阵失落,如果她再色诱我一下,我其实也不介意双重关系的。

楚妖精道:“我很迷茫。”

我道:“迷茫很抽象,能具体点吗?”

楚妖精道:“我不知道下步怎么走,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活着。”

我道:“你还记得你的理想吗?”

楚妖精道:“理想?对不起,我戒了。”

我——我思索半天道:“理想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就是你希望过的日子,你现在最希望过的日子是什么?”

楚妖精沉默了很久,打打脑袋道:“消失掉,但我不知道怎么消失,我好怕。小时候经常听说有人因为生活压力大而自杀,那时我懂得死亡,却不明白压力是什么,现在长大了,我懂得了什么是压力,开始不明白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活着。”

我道:“因为活着不是一个问题,是上帝交给我们的一个事实。”

楚妖精道:“你说话有点意思,你能告诉我该怎么办吗?”

我道:“不能,你必须明白你想成为怎样的人,心理咨询师不能代替你决定。这很重要。”

楚妖精说:“我想自由,完全的自由,不想赚这种钱了,当年在大学,我也是一个很有个性的女人,不会整天带着面具取悦别人为生。”

我道:“完全的自由不可能。保留个性还是可以的。”

楚妖精道:“我觉得连保留个性都不行,房东不会因为你有个性而不收你的房租,*也不会因为你有个性而不收你的漫游费。”

我点点头,心想,这丫头不好忽悠啊。

我道:“你应该自己决定自己的生活,理想很重要,你要找到。”

楚妖精望着我,不再说话。

我微笑道:“你好像有了阻抗——哦——阻抗就是内心对现在咨询关系的反感,你原来以为过来我就可以给你一个明确的指引,结果我却在给你讲一些不切实际大道理对吧。”

楚妖精道:“有一点。”

我道:“心理咨询就是这样,你不要期待像其他病一样吃点大夫的药就好了,心理医生是协助求助者成长的,是助因。促使改变的主要力量,在你自己身上。”

楚妖精道:“我想赚很多钱,但又不想不自由,这怎么办。”

我道:“很好,你还记得我第一天给你讲的话吗?心理问题都来自于冲突,恭喜你找到自己的冲突了。世界上所有事情都有成本,你现在需要想的变成了一个问题,你是更在意成本还是收益?”

楚妖精道:“我想想,不行,这两天总是头疼。”

我忙道:“等会我给你开点药,吃了就没事了。”我从提高拿出几片药来,交到她手里,提示她每天晚上吃一片,饭后两小时和着凉的蜂蜜水服,服后半小时内不要运动。这是美国进口的特效药,专治神经性头痛。

楚妖精道:“谢谢,我先回去想想。”

我道:“好的,希望你找到自己。还有,你以前为家人活着,为弟弟活着。现在你可以想想怎么为自己活着了。”

楚妖精闭上眸子,点了点头,正准备离开,我道:“两次咨询六百元,那十二颗药二百四十元,一共八百四十元。”

楚妖精突然精光四射,嗲着道:“太贵了啊,我上四个钟都才有这么多钱。江磊,你便宜点吧,我在一个小按摩店也不容易。”

我笑着道:“一个好的电视机修一下就要几百块,你比电视机值钱多了。”

楚妖精道:“我真的好穷的,除了被我弟弟骗,我还在买六合彩,输了很多赌债,你便宜点,收我七百好吗?”她的身子已经靠到我臂上了,眼睛似乎红了。

我这人一向对美女心软,听她说自己穷,又在一个小按摩店做事,心里不忍道:“算了,你也不容易,今天的药我白送,你给六百吧。”

楚妖精像一个中学生一样嗯了一声,道:“江磊,你是个好人,我回去再想想。”

我道:“放心吧,根据心理咨询师的职业道德,我们谈话的内容都会保密的,你有什么心事都可以跟我说。”

楚妖精道:“保密没有必要,反正也没什么人在乎我了。”说话时又哭了。

我望着她离去时楚楚可怜的身影,心道,这个女人也真是命苦,据我所知,十个囡囡有九个好赌,对她买六合彩输钱,我毫不怀疑,再说老窝在一个小按摩店里干活,也不一定能赚多少钱,少收点当做善事吧。

我自豪的目送她走,做善事是很能满足虚荣心的,但很快自豪感被击得粉碎。

穷人楚妖精上了一辆轿车——不是三轮的,不是QQ,是华晨宝马,高科技的“别摸我”,我梦寐以求认为下辈子可能有的坐骑——开着走了。

我打了自己一个嘴巴,笨蛋,东莞有比自己还穷的漂亮囡囡吗?浪费了我的头痛药啊。

我失落地盯着自己十块钱买了一大堆的维生素C。

回到按摩店找笨笨按腰,看见红姐在做面膜,才发现红姐做面膜时比真人好看


二十一、声色犬马

两天后,我在厚街租了一间五十平方的民房,客厅改造成了心理咨询室,里面有间卧室,厨房卫生间都有,我比较满意。做了块《点石心灵工作坊》的牌子,挂在窗外,又把我那杂七杂八的证书放大后挂在窗内,就算是开业了。

点石点石,点石成金,我等着我江磊的磊字里的石头都变成黄金。

笨笨挺兴奋地帮我收拾房子,问我道:“我可以住在这里吗?”

我说:“好啊,做我文秘吧,本公司需要一个文秘,接电话,联系生意。”

笨笨高兴道:“好啊,我在按摩店闷死了,你开多少钱给我。”

我很有诚意地说:“每月一千二,包住不包吃。”

笨笨道:“哦,等会我回按摩店了。”

我发现,女人的二十二岁和二十八岁时完全不同,二十二岁的女人会告诉男人夜空有多少颗星星,二十八岁的女人只会告诉男人青菜多少钱一斤。

我将旧书摊上收购的心理方面的杂志摆满一个桌子,捋着袖子,想着楚妖精,想着还要进一些维C片,正踌躇满志,壮怀激烈,楚妖精给我打来电话了,道:“江磊,我病好了,谢谢你的帮忙。”

我急了,这什么兆头啊,假装关切地问道:“没有这么快吧,要不再聊两次?”

楚妖精道:“没事了,我找到人生目标了。现在充满力量,不需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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