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不哭-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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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有很多的人走过,他们也许是一个人,也许是一对,也许远远的离着,也许靠的很近。
人群里,我觉得自己会轻轻的飘起来,带着长长的绳子,在空中那么慢悠悠的飘着,等待着一个人把我的手牵起来,曾经有一只手,小小的,纤细的关节,还有美丽的指甲,她用力的拉着我说,拉拉,我怕你不要我。
可是,事实上,我真的不要她了。她接近我,索要我的爱,我给了那么点点,很节制的给,计较着自己的得失自己的利益,终于有一天她觉得她身上的伤口都在火辣辣的流血,疼得再也握不住了,就这样的放开。我继续飘着,也许,这辈子都会这样的飘了。
在天一广场上没有目的的逛,远处的教堂,尖尖的顶,还有美丽的玫瑰花窗,我看张悦然的小说的时候,喜欢她对教堂的描写,那么美,美的几乎可以让我放弃我的信仰,走进教堂里去对那神父说,我开始相信上帝了。
可是,我还是信了我的佛,佛他永远是笑得,那么的慈悲,那是我要的。
耶稣干吗总是把自己吊起来,那么不会疼么?
我们站在地上,就觉得好疼,更何况他呢?
那天回到家里的时候,阿妈也在,她回来了,就像是只是出去玩了很久,终于回家了一样。阿爸没有说什么,但是看他忙着将阿妈的行李放上去,我想他还是很高兴的,只是吝啬表达。是另一种形式的补偿么,也许天对我不薄。我的家还是完整的。
我以为我会一直被困在那个家里,所以想着冲出去,那么的迫切,甚至不惜撞得伤痕累累,可是牢笼就那么简单的打开了。我出来了,却发现那是监狱更加是我的藏身的地方。曾经以为我会一直和小依作朋友,打闹游戏,不分开,可是她的翅膀高高的张开,飞向更加美好的天空,而我永远是那只在树上不会进化的毛毛虫,也许开始我们一样,但是后来,她是她,我是我。曾经以为薇薇会一直一直的陪着我拉着我的手,即使我很懦弱即使我很胆小即使我吝啬给她她要的爱,所以那么肆无忌惮的享用着她献给我的爱,可是她走了,我把她给弄丢了,我的那个美丽温柔的女孩。
暑假里我都在自己的房间里,窝着,像是一只没有了壳的软体动物,一定要找个安全的地方呆着,否则就会死一样。
阿妈没有问我,最近发生了什么,阿爸没有管我那几天在那里,他的钱又为什么会少,如果不是我的中指已经没有了那枚戒指,我会想,那一定是一个梦。现在,薇薇一定还在家里,她还在生我的气,还在那里等待我的道歉,她会在她的小小的房间里抱着她的枕头想,拉拉这个白痴傻瓜胆小鬼。为什么还不来说对不起,说了我就会原谅她。
那一定是一个梦,没有结局的梦,就像是我的那些小说一样,这么悲伤的结局阿,也许写的那么的悲伤,就是为了告诉自己,现实里要好好的爱阿。
但是,这样的爱情注定是悲剧,悲剧就在她的骨髓了,我们爱的畸形,就算不是我,就算是别人,最后一样的是这样的结局。
如果我是男人那会有多好,光明正大的爱她,疼她,宠她,抱她。
再次的,我埋怨着阿妈,埋怨着的女儿身,埋怨着命运,如果爱情这样的来,就该在爱到来前将一切准备好,而不是这样的仓促这样的来不及去抓住。
阿妈变得有些沉默,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她不再打我,那时我已经很强壮了,以一个女孩的身高来看,我有着她们没有的力气,我也不再和阿妈对着干,顺着她,什么都听她的,即时心底不赞同。我想我确实长大了,在我的身体已经停止发育很久很久以后。
以前的埋怨渐渐的消失了,当我开始真正的懂事的时候。隔壁的邻居家的小孩子,调皮不懂事的时候,看见他的阿妈狠狠地打他,打完了再给糖吃,我看着那孩子拿着糖擦干眼泪的时候,想,也许,自己光记着那些疼,忘记了那些糖吧。
表姐有了个小孩,女孩,小小的,嫩嫩的,在襁褓里,看她睡觉。
阿妈和表姐谈天的时候说生女儿贴心,没什么不好。
我想,为什么这样的话到现在才让我听见,当初的话也许只是一句气话,却让我记了几乎是我的小半个人生了。
我觉得有点哭笑不得。这个世界,总在伤害你以后给你一颗糖,说,乖噢,我只是开玩笑的。
我是不是也可以这样对薇薇,在我无数次的伤害以后,在我还在小小的奢望她回到我身边的时候。
但是以后呢?
我们的结果,注定是没有结果的。
有些故事,写在小说里,因为不用花钱去经营,所以那么用力的幸福着。看它,但是别信它。
开学的时候,老师告诉我,薇薇转学去上海了,让我当团支书,我微微的笑着说,我没她那么强。
老师说,没有试过怎么知道不会呢?
当我接下她的位置,做她做过的事的时候,我在想,当她来到我的身边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心情,靠近一个不说话的女孩,低着她的大大的头,在角落里,总是看着自己的手,在本子上涂涂写写,她会不会想,那个女孩真是个怪人。
我想着突然笑了,笑出了声。我前面的一个男生回头来看了一眼,说,喂, 你老婆走了你不伤心么?
我没有说话,看着他,直直的盯着他,盯得他皱眉,说,干嘛那么看我?你们的关系全班都知道了好不好?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说,现在全校都在传你们的事。
全校?关系?我笑着说,我们什么关系?
还不是那关系。男生用怪怪的眼神看我,那眼神让我觉得不舒服,就像是那群在外面看戏的人,张着脖子看里面的发生的好戏。
为什么你们不说?我平静的说。
我挺同情你们的,真的,你们也不容易,不是么?你们的父母一定不同意,我看你们偷偷摸摸的像是偷情一眼,是不是很刺激?你们晚上是不是睡在一起的?……他说。
那谢谢你的同情了。我说着,转身离开了自己的位置。
我走到教学楼后面的小小的角落了,那里现在还是一片废墟,疯长的野草到了人的腰上,地上随处都是白色蓝色的塑料袋还有那破碎的红色的砖,荒芜的就像这里已经被人所遗忘了那么久,久到这里已经失去了它在地图上的位置。
我蹲在角落了,靠着墙。墙的表面那么粗糙,把我的头磨得发疼。我抬头看着天空,那天空是那么的蓝,云上是不是有人坐在那里,俯瞰着下面可怜的卑微的苍生在汲汲于自己那些微小的利益。
谢谢那个男生的同情。
不过他妈的我不需要。
他以为自己是谁,是上帝么? 高高在上的坐在天堂,俯瞰着这个世界,他的高贵的同情就像只是为了显示他的权利他的至高无上的地位。他伸手,指向那个影子被千军万马践踏而过变成一片废墟的女孩,威严的声音说,她有罪,所以她就有罪,背负着罪,拖着她的沉重的脚镣,永远不得解放。
他突然发了善心,觉得这样才能够体现他的威严,于是他皱着眉头说,她无罪。
我不需要他来说什么,一切都不关他的事。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要有那么多的人呢?我突然开始想这个问题。
如果这个世界只剩下我们,只能拥抱彼此,只能那么紧紧地依靠,是不是就会爱的那么的无畏了?
我的手边是别人留下的一包烟,里面剩下最后一支香烟,这里齐全的连打火机都有,砖下的烟头多的就如同这所学校的历史一样。
点燃这支烟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很坏,坏的很没有水准,到了高二才知道可以吸烟。
烟很呛,呛到我的眼泪都快要留下来了,呛得我开始后悔我干嘛吸烟,但是我还是忍着眼泪将它吸完,吸完后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吸烟了。我的叛逆期彻底的结束了。
薇薇的位置很快被人占领,那个适合我看她的背影的角度也消失了,我还是回到低头看自己的手指的姿态。
她走了,以后就不会出现,这样也好,消失的干干净净,当作是一场梦,露水一样会在阳光下痛苦的消失的梦。
上了大学的时候,联系到了她,她在离我不远的上海,她发给我她的照片,漂亮的美丽的还是那样纤细的一个女孩子。
我说,你还是那么的美丽。
她说,你当时有没有爱过我?
我觉得很好笑,这个问题想起来觉得是一个很矫情的问题,就好像所有的爱情故事必须和爱搭边一样。
我说,我爱过你。
她说,这样很好,我们在那个时候就结束了。现在想起来我当时怎么会那么傻,和你去私奔,天知道我去西湖去到厌恶。
我笑了,看着屏幕,那边的她是什么样的表情,还有什么样的眼神,我低头猜着。
现在你还喜欢女孩么?她问。
我说,不知道,看看有没有心动的。
她说,你不要再爱上女孩了,这样说起来我就是你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生,觉得那么的骄傲。
好,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孩。我说。
呵呵!她回给我一个笑脸。
然后,她下线了。
我看那张我们在西湖边拍的照片,那时的我们真的好可爱,可爱到真的用力的去爱。
我对着那个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孩说,我真的爱过你,然后,再见。
the end
【可看不可看的完结】
写给别人要看的完结,觉得这样可以不是那么悲伤,我也很乐意的说
然后呢?故事会怎么样的发展呢?小小的头从厚厚的被窝里出来,头顶着我的胸,硬是要我说下去。
没有然后了。我说。故事就这样结束了。
拜托,小说里不是应该主角都应该幸福的在一起,她们怎么都不肯分开然后天地动容,她们的妈妈爸爸都不得不同意让她们在一起么?
你的废话不是特别的多阿!
我不管,我要听好的结局。
我皱紧眉头说,写小说的人是我还是你?睡觉。你不是答应我睡前故事听完了就乖乖睡觉的么?
拉拉是白痴,不理你了,拿我的名字写那么烂的小说,诅咒你写的东西没人看。
你很不乖是不是,看来你还不是很累啊,刚才是说今天很累不要了的,那我们继续……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