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不能爱你 作者:韩小歌(榜推vip2014-03-10高积分完结)-第3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什么?”
***
在经过妥善的治疗和处理后,朱宏声悠悠醒转,看见女儿正焦急地守在病床边,她一向娇艳明丽的脸庞此刻却有着异样的苍白,几乎摇摇欲坠;一旁的陆医生依旧拥有让人心生安稳的气场,只是面色也比从前沉重许多。
“陆医生……”后脑勺还在不断隐隐作痛,他虚弱地出声:“我这到底是……什么病?”
陆济宽和黎雅蔓交换了一个眼神,在得到她的首肯后,尽量以最缓和的语言,避重就轻地和他说明了病情。只因在刚才的全身检查中发现他的情况恶化得很快,必须尽快进入化疗阶段。既然要化疗,便无论如何都瞒不过去了。
朱宏声眼神呆滞地听着,他没什么文化,对那些专业术语不太懂,可一听见可能会导致掉发和疼痛的结果,就隐约觉得不对。在他简单的思维里,只有化疗才会掉头发,只有癌才需要化疗。
干裂的嘴唇颤抖着,他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勉强憋出几个零落的字眼:“这病……这病是不是……得花好多钱?”
“这不用你管,”黎雅蔓斩钉截铁:“你只管养病,钱不用你操心。”
朱宏声颓然低下头去,只恨自己怎么那么不争气,尽给女儿添乱:“蔓蔓啊,要是,要是要花钱的话,我看还是算了……”
“你这人怎么回事?”她语气生硬:“钱我有的是,爹我有几个?”
朱宏声惊讶地抬头,顿时觉得胸腔里气血翻涌,说不出的激动。爹?她这是肯认他了?这么多年了,他都已经不指望了,他……
一个大男人就这样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热泪,他茫然失措地半掩着脸,佝偻着肩背,无法自已。黎雅蔓觉得鼻腔酸楚得不行,只能转开视线,死死瞪着门框,不让自己崩溃。
一只温暖的手掌却在此时攀上她的肩,把无言却坚固的温柔,源源不断地传递过去。
在迅速确定了理疗方案后,朱宏声就进入了化疗流程。黎雅蔓终于充分体会到了在医院里,金钱会以怎样的速度如流水般倾泻出去。这些年她虽然挣得不错,可她也是个会花的,一年年美车华服地享受下来,也没攒下多少余钱。可她仍然坚持全部用最好的药,一副明天就不打算过日子的决绝姿态。
钱再挣就会有,人只有这一个。
为此她没有选择请护工,而是干脆请假常驻医院,夜不归宿地全程照顾起了父亲。与此同时陆济宽也在不断根据朱宏声的情况调整着治疗方案,并采用了黎雅蔓从公司特批来的渌塔汀作为辅助治疗,可情况却依旧非常不乐观,瘤体越来越大,逐渐压迫了朱宏声的脑神经和脑组织,导致他越发频繁地出现了抽搐,昏厥,头痛等症状,甚至有过几次阶段性的失明。这让他的心态很不稳定,好几次产生了放弃的念头。一直贴身照顾他的黎雅蔓虽然看上去很坚强也很稳定,可他知道,再这样下去,奇迹是不会发生的。
经过对国外医学资料长达几个昼夜的反复研究,他终于萌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却又被他自己迅速否决——事关人命,尤其是……和她有关的人命。
他忽然没有了勇气。
然而,让人始料未及的是,朱宏声在一个静谧的夜晚,趁着倦极的黎雅蔓打盹的间歇,悄无声息地逃离了医院,只留下一张写得歪歪扭扭的纸条——
“蔓蔓啊,爸觉得关在医院太闷,你就当我没回来过吧,还有,千万别怪自己。”
那时她吓得魂不附体,他生平第一次看到她慌成这样,苍白憔悴的脸上不断落下豆大的泪珠,连基本的方向感都没有了。幸好他还算镇定,在发现被窝尚未凉透后,断定黎父尚未走远,最后所有值班医生护士分头找了好一会儿,才把因为寒冷而蜷缩在垃圾堆放处的黎父找了出来,并用镇定剂强制安抚了情绪激动的他,让他陷入无边昏睡。
而忽然松了口气的黎雅蔓,居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昏厥在了病床边。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啊女王,对不起啊女王粉!歌爷不想死啊~~歌爷答应你们以后一定让女王过上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幸福生活好不好?家务和孩子全部交给陆医生好不好?每天爽爽地来两发好不好?被当成祖宗伺候起来好不好?啊啊啊啊我真的不想死~~我上有老下还没有小……(顶锅盖逃~~~)
——————————————————————————————————————————
ps:现在的网络营销真是渗透进骨子里了……前一章为了写出毓婷的价格,歌爷去淘宝搜了一下;又为了写清楚脑肿瘤的病症细节,歌爷又百度了不少。最后可怕的事发生了……那段时间只要一上微博,右侧就出现海量避孕药神马的推广;一上天涯,标题下的推广栏又是一大堆肿瘤医院,歌爷整个人都不好了……如果这时歌爹或者歌妈看到了歌爷的电脑,会不会吓得厥过去……(女儿未婚先孕又罹患绝症神马的不要太吓人!)
掩面奔逃~~~
第47章 「第四十五章 」陆黎的初吻&放曦的交心(这章 很美一定要看
等黎雅蔓再度醒来时;已经躺在了有着淡淡纺织品清香的温暖被窝里,在适应了黑暗后;她看清了坐在床边的熟悉轮廓。他身形端正、面容祥和、即使只是静静坐在那里,都散发着让人安心的气场。而此刻;他正温柔而缄默地望着她。
“我……睡了很久;”
陆济宽摇摇头,“不久,都没超过一个小时,你可以继续睡。”
她愣了愣;忽然急切地翻身起床,“不行,我爸还在——”
“我给他打了镇定剂,明天早上之前他醒不了。”陆济宽温和地把她推回床铺,盖上被子,“你可以在这好好睡一觉。”
她这才颓然躺下,两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终于认出了这是他家的客房;而他则细心地帮她掖了掖被角,旋即稳步向外走去,还没走出几步却蓦地被她叫住,她的语气透着少有的犹疑和不安:“……你去哪儿?”
不等他回答,她就发现了这个问题的荒谬,他在自己家能去哪儿?只能垂头讷讷道:“……我睡不着。”
这是一种很矛盾的情况,她的身体很疲倦,疲倦到恨不得立刻睡死过去;大脑却被焦虑和绝望疯狂煎熬撕扯,让任何一丝睡意都变成了负疚感。她想睡,可她没法睡。
他无声叹息,于是走回床边,语气轻柔:“我像上次那样帮你按一按?”
她点点头,注视着他,一颗心因为期待而悬起。
他用温热干燥的手掌轻轻执起她的,力度仍旧是那样恰到好处,有种令人心折的魔力。她定定望着他,黑暗变成了最好的掩饰,让她可以肆无忌惮。
陆济宽不急不缓地按揉着,似乎永不疲倦,直到感觉到她逐渐变得绵长均匀的呼吸,这才渐渐放慢速度,然后轻轻撤离——
那呼吸忽然乱了一拍,她的身体随即跟着轻微颤动了一下,和他交握着的手指居然自己有意识般微微收紧。一开始他还以为吵醒了她,立刻紧张地屏住了呼吸,可细细观察过后才发现她并没醒,只是睡得很浅。
轻轻抒出那口差点凝结在胸口的气息,陆济宽在无声无息中做了一个决定。
***
黎雅蔓已经很久没有睡得那么好了,工作压力和不良生活习惯让她一晚上总要醒几次,父亲罹患重疾的噩耗更是让她辗转难眠,可这一次,她却觉得自己像是一口气睡了三天三夜,每个细胞都像是被注满水分,活跃新鲜得令人惊叹。
可是——她疑惑地睁开眼,意外地发现窗外天色已经蒙蒙亮,手心里的暖意却始终存在,抬眼望去,那樽轮廓依旧留在原地,背着光,于宁静中散发出让人安稳的力量。
她不敢眨眼,生怕这只是个美丽得过分的梦境,可手心分明能感受到那有力而匀速的脉搏,一下又一下,和她的心跳交融,却又被那渐渐失速的频率打乱了和谐。
维持着手与手交握的姿势,她小心翼翼地支起上半身去看他,他就这样靠着椅背艰难入睡,神色却很松弛,挺直的鼻梁将面上的光影分割,形成了一种不真实感。她的视线细细经过他柔和俊秀的五官,又依依不舍地梭巡再三,最后终于落在那棱角分明的唇上,眼神渐渐变得迷幻,好似陷入魔障……
脑海里似乎有根微妙的弦,忽然断了。
她极缓慢地靠近、靠近……却在触着那双唇的瞬间触电般弹开!
可那柔软到不可思议的触感已经眩惑了她,她茫然地捣住唇,排山倒海般的恐慌却忽然撞入脑海,逼着她慌乱地躺回去,紧紧闭上眼,大脑一片空白。
完了,完了……她满脑子都是被发现的恐惧,他会怎么想?他会怎么做?她简直不敢想下去!
可握在手心的那只手却昭示着主人的平静如初,待她终于鼓起勇气扯开一丝缝隙去看他,却见他依旧维持原样,一动不动。
悬到了喉咙口的心这才终于放下,她暗暗松了口气,刚要继续入睡,却忽然想到什么。在依依不舍地轻握了那只手后,她状甚无意地翻了个身,不着痕迹地放弃了对他的牵绊。
她背对着他偷偷摸了摸嘴唇,那种酥麻彻骨的电流似乎依然在她周身乱窜,甜蜜得几乎有一点心酸。
也好,就当偷来的。
她不知道的是,那具睡意安稳的身影,却在她转身的瞬间睁开了眼,凝视她背影的视线骤然变得复杂难解。
***
梁母性子烈,一出院就搬了家,坚决不愿继续住在梁文秀家的房产里,梁文秀急得简直要落泪,可一想到已经怀孕的女儿,她就没话说了,只能暗暗叹气。
梁曦带着母亲搬家那天,江卓一不敢出现,只能躲在远远的角落偷偷看一眼,看她顶着一头倔强的短发,像往常一样独立不娇气地指点着搬运工人。只是这一次,有个高大健硕的身影一直陪伴在她身侧,帮她挡灰拂尘,排忧解难。
他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不是所有的错误,都有更正的机会。
手机忽然响起,他看了看来电显示,无奈地接起,那头传来一道甜嫩而愉快的声音:“江大哥,我们的婚宴定在市中心那家藏秘坊好不好?朋友都说那边菜好,装修又气派。”
“嗯,你说了算。”
放下电话,陈悠悠的嘴角绽放出一朵似有若无的笑花。
因为陈悠悠已经怀孕,江卓一只能毫无退路地把结婚提上了议事日程。收了线,他继续遥望远方,看见梁母正向梁文秀轻轻颔首,背脊却依旧挺得笔直,说了两句,她就毅然决然地上了车,梁文秀像是要追出去的样子,却终究是停了脚步。
看来他的错误已经伤害了太多人。他黯然低下头,心中五味杂陈。
车小东西多,副驾驶座坐了梁母就没有空间坐人了,梁曦和司徒放对了个眼神,决定爬到车身上和家具凑合一下,反正也不太远。
梁曦首先上去,不过卡车挺高不好爬,司徒放就往她臀部上重重托了一把,她心里“咯噔”一声,有种怪怪的感觉,却又似乎并不是讨厌,而是……害怕。
害怕会想那个失控的夜晚,还有更失控的自己。
她对他原本是唯恐避之不及的,可他就是不听劝,一大早就跑来搬东西。因为母亲全然不知其中渊源,她也不能硬赶他走,只好保持尴尬的缄默。
把她送上去后,司徒放如履平地地窜上来,两人在各种橱柜被褥锅碗瓢盆的包围下勉强找了块落脚处,坐都坐不下去,只好面对面蹲着。车子一启动,堆在上头的一小盆绿植就晃悠起来,幸好她长手长脚地将它瞬间挽救,于是小心翼翼地捧在心口。
车子轰隆隆行驶着,一大片低矮厂房掠过,紧接着是一栋栋簇新的小洋楼。作为s市的周边地带,这里虽然是郊县城市,却也被带动得繁华起来,很多人的日子过得相当不错,譬如她开厂的小姨夫。
只是她和母亲一样只知道死心眼地劳作,却不懂得变通,偏偏还一身傲骨,才始终过着这样捉襟见肘的日子,虽然江卓一还了钱给她,可区区20万又怎么够她和母亲安生立命?想起漫长的以后,她还是心里没底。
她就像这株小草,自以为生命力旺盛地成长着,却只要一个轻微的震动,就可以让她粉身碎骨。
两人都沉默不语,其实司徒放很想和她说话,可一见她沉着的脸色,就吓得不敢开口了。两人面对面蹲在逼仄的家具缝隙中,他注视着她,她却注视着手里的绿植,一声不吭。
乡间的微风阵阵拂过,撩起她凌乱的发梢。他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捋,温热指腹好像带着隐含的电流,在触上她光洁额头的瞬间,让她惊慌地抬起头,却又更慌张地低下头去。
沉默。
也不知怎么的,刚才还好好的天上忽然飘来几朵乌云,稍一酝酿,豆大的雨珠就纷纷敲落。雨势不大,但砸在身上却是实实在在。梁曦惊呼一声赶紧起身,望着一车家当手忙脚乱要去遮,却被他一把扯进怀里,用健硕身躯牢牢遮挡住她。
“尽瞎操心,没几步路了,家具淋不坏。”
“可是被子……”
他在她耳边低低抢白:“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不管是家具、被子还是别人……什么都没有你这个人重要?”
她怔怔望着怀里的那盆绿植,身体因为淋了雨而有微微的湿,可在他滚烫坚实的怀抱里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冷,湿热而黏腻的触感反而让气氛变得愈加奇怪。这一刻,挣脱显得矫情,可放任……却又显得那样不负责任。
刚刚结束的那一段感情,几乎耗尽了她全部的心力和希望,以至于直到现在她还没想清楚将来的路要怎样走下去。这时,这样的一个温暖怀抱简直比罂粟更诱人,可这对他公平吗?
雨水一颗颗砸在背上,却似乎瞬间化为蒸汽消散在空气中。他一颗心滚烫,烫得好像要冲破躯体奔腾而出。他小心翼翼地收紧了怀抱,暗暗祈祷这场雨永远不要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