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有云也有毒-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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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冯院长不是小白的亲妈,却把福利院的每一个孩子都当作自己亲生的看待。
由于小白是福利院里为数不多的健康孩子之一,相对来说,冯院长在她身上花的时间并不太多,而是把更多时间用来陪伴那些身有残疾的孩子。
但是,冯院长花在小白身上的心血和金钱却不少,小白也是跟她最亲、最懂事的孩子之一,她怎么能接受这么好的女孩堕落的事实呢?
小白刚才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现在就像被戳破了的气球,无精打采。
原来,豪门里的情节真的会发生!
人家送到福利院来,就是为了让冯院长帮着劝自己放弃。
心情跌到谷底的小白还抱有一线希望:“我猜巫山本人不知道这件事,可能是伯母,我去问问。。。。。。”
“不许去!是他母亲还是他本人的意思,有什么区别吗?人家把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你还好意思自己去问!”冯院长快气疯了,“把这支票快递回去,但是不许跟他见面,记住没有?如果让我知道你再跟那个大款联系的话。。。。。。”
冯院长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没有把狠话放出来,但是小白心里哇凉哇凉的,她知道,跟巫山的感情已经四面楚歌了。
巫山在她心中,从恶魔到男神,走过了一段很长很长的富有戏剧性的路。
最开始是恨他,恨到拔刀相向,然后是烦他、讨厌他、嫌弃他,偶尔怕他,却从没想到,有一天会这般想得到他,以及如此害怕失去他。
自从6岁多被送进福利院起,原本被父母宠出些娇娇小姐脾气的小白,一下子变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可怜虫。
她不再能够轻易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伤心难过的时候,多数时间也没有一个怀抱可以投进去,因为等着冯院长拥抱和安抚的孩子太多了,恨不得得排队拿号。
全球畅销书圣殿传奇中的人物阿莲娜,就是一夜之间从一位高贵的郡主变成了一无所有的平民、阶下囚的女儿,衣不遮体食不果腹到,每当看见吃得肚子圆圆的老鼠都要羡慕不已的程度。
当时读到阿莲娜悲惨的境遇和一路走来的艰辛,小白感同身受地知道,那是从天堂到地狱,是那些有着幸福富裕家庭的人们,永远无法想象的艰辛。
在福利院度过的十几年中,小白的眼泪流得差不多了以后,渐渐学会了通过妥协来明哲保身,她经常安慰自己,退一步海阔天空,让让吧。
于是,小到好看的衣服,好吃的东西,大到面试机会,工作机会,别人一提,她都曾经礼让过。
可是,感情可以拱手相让吗?可以一遇到压力就放弃吗?!
小白悄悄攥起了拳头想,我要勇敢一次,彪悍一次,努力守护我的爱情!
然而,沈长歌根本不知道支票的事。
自从巫天行卸任巫氏总裁职务后,她陪同丈夫参加外面活动的机会就不多了,但慈善拍卖会是个例外,尤其是每年春夏之交,有一个全国规模最大的慈善拍卖会,既有机会买到自己心仪的收藏品,又可以为慈善事业贡献一份力量,何乐而不为呢?
自小青事件之后,巫天行“腰间盘突出的毛病”不治而愈,那个天价年薪的英国大夫也被辞退了,因为巫天行再也不需要以这个为借口,独自出行“散步”或者“休息”了。
所有的过往,沈长歌决定都既往不咎,因为没有什么比一个家庭的团结和睦更重要,更何况,思想传统的她,还是深爱着巫天行的。
不过,沈长歌是不是曾在午夜梦回之时独自伤心落泪,那就不得而知了。
拍卖会会场门外是一个专门的展厅,里面的展品都不参加待会儿的现场拍卖,但是可以直接按一口价买下,收入也照样贡献给慈善事业。
趁着会场里面的拍卖还没开始,沈长歌想先到这里看看,可巫天行对那些不感兴趣,坐着没动:“你看上什么,直接买下就是。”
于是,沈长歌自己前往展厅。
她在一个玻璃展示柜前停下脚步,那里边有一支巧夺天工的古代头饰。
颜色蓝金相间,顶端是龙头,龙嘴下坠着个拱形鸟架,里面立着一只衔竹叶的小鸟,架下垂三串竹叶,每串三层,造型、工艺、构思无不巧妙,让人心生向往。
“伯母好!”
沈长歌正看得出神,身后忽然有人跟她打招呼。
回头一看,是易如风。
s市虽大,但所谓上流社会活动的范围就那么大,总是那么一些人,时不时出席个活动就会碰到,也没什么新鲜的。
易如风彬彬有礼地问:“伯母看上这支步摇了吗?”
沈长歌:“步摇?”
易如风:“对,这是一只仿的点翠步摇。步摇最早见于汉代,插在妇女发髻里,走动的时候摇曳生辉添姿色。用点翠这项传统首饰制作工艺制作出的首饰,光泽感好,色彩艳丽,可以保存很长时间都不掉色。”
沈长歌由衷夸赞道:“小易,你懂得真多。”
易如风喜爱阅读,涉猎广泛,他懂得东西确实很多,要不也不会年纪轻轻就把易氏打理得井井有条,要不也不会这么招女人稀罕,成为萝莉杀手,少女杀手,熟女杀手,师奶杀手。。。。。。如果他能把这些知识都用在正道上,易氏就更加如日中天了。
“不,伯母,我懂得太少,只不过正好看过一段关于这个的介绍而已,”易如风谦虚有礼得恰到好处,“要是伯母喜欢,我买下送给您如何?”
沈长歌忙说:“不用不用,小易你太客气了。”
易如风:“没关系,能够有机会送伯母礼物是我作为晚辈的荣幸。只不过,这是只仿品,真品在国家博物馆放着呢,只要伯母不嫌赝品太廉价就好。”
就算是仿的,也卖上万呢。
沈长歌一再推辞:“真的不用了,我看看就好。”
于是,易如风也没有强迫,而是继续有礼貌地陪同沈长歌一起浏览展品,不时彬彬有礼做个介绍。
不过沈长歌只是走马观花看一看,似乎心思并没完全放在这儿。
易如风一直留意着她的表情:“伯母,有句话我不知该不该说。”
沈长歌:“你说。”
易如风:“我察言观色,觉得伯母好像有点心不在焉。当然了,我并不是介意啊,只是觉得伯母似乎有什么心事,不知道在下能为您分忧否?”
沈长歌惊讶于易如风的聪慧敏锐:“小易,这你都能看出来啊?”
易如风:“嗯,而且我猜啊,这事一定跟巫山有关。”
沈长歌更惊诧了。
其实,易如风的判断可不仅仅是来自察言观色,还来自别处打探的信息,他绝对是有备而来。
于是他又大胆询问:“伯母不介意的话,我斗胆猜一下啊,您是不是在为巫山的婚事烦恼啊?”
这下,沈长歌可以用“震惊”来形容了:“你怎么会知道?”
易如风一笑:“巫山交了个平民女友,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嘛,那个女孩我也认识。听说他们现在打算谈婚论嫁了,可是无论从哪方面看,那女孩也实在跟他不般配啊!如果我是您,恐怕我这会儿也会心神不宁的。”
说实话,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这件事上跟沈长歌的意见一致,令她生出一种知音般的认同和感激,她在心里已经把易如风当成自己人了:“唉,谁说不是呢。”
易如风笑得唇红齿白灿烂耀眼:“伯母,如果这就是您烦恼的问题,不如交给我吧,我来帮您摆平这件事。”
沈长歌:“你?”
易如风:“是啊,您看,巫叔叔以前跟我父亲在很多领域都有交集,对我也没少提携;现在呢,我跟巫山在很多领域也有交集。我可没把他当成竞争对手啊,而是一直把他当作兄弟看待的。兄弟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也不忍心看他找个门不当户不对没共同语言的,将来鸡同鸭讲过得不幸福是不是?”
由于巫山在家极少提及生意的事,更是从没跟母亲说过易如风的坏话,说的都是让她宽心的话,所以沈长歌并不了解易如风的为人。
听了易如风这番每一个字都在理的话之后,沈长歌感动了,小易简直说到她心坎儿里去了,怎么懂事的儿子都是别人家的呢你说说?
这一动容,沈长歌就把心里话和盘托出了:“小易,不瞒你说,我觉得大山跟小白姑娘不合适,但是他们两个态度很坚决,现在我除了发愁,似乎也没什么好办法。”
易如风微微一笑:“没事,伯母,这事包在我身上,您就放心吧。”
第175章 黑锅总要有人背()
沈长歌问:“那你有什么打算?”
易如风富有深意地一笑:“请相信无论我做什么,都是为了达成您的愿望。”
沈长歌满怀感激地回到会场。
巫天行听了却没当回事:“生意场上你见得还少吗?难道不懂人家也就跟你客气客气?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能想出什么好办法?别抱太大希望了。”
“说的也是啊,再说,连我都劝不动大山,小易能有什么好法子?”
于是,沈长歌很快淡忘了这件事。
不久,易如风派人以巫氏的名义往抚养小白长大的爱家福利院送了一张支票,留言原话是,“希望这个女人不要再纠缠巫山”。
搞了一辈子教育工作、受人尊敬、思想保守传统、现已两鬓斑白的冯院长,哪里受得了这个啊!
再说,她本来就反对小白嫁给那种花花公子,担心她被人玩玩之后就甩掉,到时候一定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所以现在才要斩钉截铁反对这门婚事。
这天小白垂头丧气回到家,好好地吃了顿冰淇凌冷静了一下,这一整天烦心的事情太多。
她有个特异功能就是,吃一吨冰淇凌也不会拉肚子不会胃疼,这神功秋林可没有。不过之后,必须要加倍运动才能消耗掉吃进去的热量,不可偷懒。
于是小白在家里狂作高抬腿,比平时的强度高了好几倍,最后累得瘫在瑜伽垫上动弹不得。
秋林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小白先说了童童的事。
秋林安慰她:“有视频,有真相,这个你不用担心。”
小白又说了最让她头痛的支票的事。
秋林疑惑地说:“这不太像老夫人的行事风格啊。。。。。。那你打算怎么办?”
小白:“还没想好。”
秋林:“要不跟巫先生说一下,让他找老夫人说说去?”
小白:“不好不好,如果他们母子因为我而产生矛盾,那不是更糟糕了吗?”
“那怎么办?”秋林十分替小白着急,“我在巫氏好几年,见过巫先生和各式各样的女子在一起,可他都是逢场作戏,从来没有像对你一样动真情,凡事替你着想。他这么在乎你,你可不能轻易放弃啊!”
小白感激地望着秋林。
面前这个女孩跟自己爱的是同一个人,现在她却藏起心痛,掏心掏肺地替自己的感情问题出主意。
世上有几人能做到这样?爱情都是自私的。
瞪天花板瞪了半宿,小白做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一早,因为单位还在调查童童的事情,暂时不让她上班,于是小白利用这个时间跟秋林一起打了个车出门。
来到巫氏大宅门口附近,小白独自走过去按了门铃,说跟老夫人有约。
几分钟后,她站在了沈长歌面前。
沈长歌平和地望着这个自己长子选中的姑娘,希望跟她好好沟通:“这么快就来找我,是想好了吗?”
小白:“是的,伯母。”
沈长歌投去期待的目光。
小白咬着嘴唇,似乎还在进行最后的组织措辞工作。
于是沈长歌先表态:“小白,你们分手之后,你遇到任何困难都可以来找我,我欠你一份人情,金钱弥补不了的人情。可是我们做父母的心,也希望你能谅解。”
小白抻了抻衣角,终于鼓起足够的勇气说:“那个,伯母,我不会离开巫山的。”
这回声音比蚊子声大点儿。
“你说什么?”
沈长歌端庄的脸上表情微变,却并没有就此转而凶神恶煞。
小白:“只要巫山他没有亲口说放弃,我就无论如何不会先放弃;如果一旦他有了放弃的意思,我马上就走,绝不再相见。”
沈长歌的秀眉蹙了起来。大概是小白这么有主意,出乎她的意料。原以为她该是个量力而行、知难而退的姑娘呢。
小白:“伯母,从家世上,我跟巫山虽然不是门当户对,但是我们现在相处得很开心,人格上也很平等。我这人性格比较软弱,从小到大无数次妥协,无数次礼让,但现在我想强悍一次,扞卫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
沈长歌的眉心皱得更厉害了。
小白翻了翻包:“这张支票还给您,我不能收。”
“支票?”
沈长歌快速扫了一眼,她从没见过这张收款人是白云暖的金额一千万的支票,但是她马上想到,应该跟易如风有关。
沈长歌想,我都忘了小易说的话了,小易还真是言出必行,为了帮自己解决问题,竟然一出手就是一千万啊,这孩子真是热心慷慨又仗义!事后我非得加倍还给他才好。
沈长歌对易如风的好感倍增,同时也想要维护他,不给他添麻烦,这当然是易如风预料之中的。
于是,她虽然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那张支票跟自己有关。
那么小白就更加确信无疑,钱是沈长歌给的:“伯母,难道感情真的可以用金钱和家世来衡量吗?”
小白觉得这位伯母并不像自己原先想象的那么好,那么值得尊敬了。
看小白坚决要给,沈长歌只得收下,小白坚定地表明立场而告辞。宣布自己不会放弃之后,明明要面临更艰难的道路,竟有种难得的轻松。
当人有两个或以上的选择时,本来是好事,但选来选去反而容易选得心力交瘁。
现在只剩一条路供走到黑,倒也是一种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