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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闺门剩女纪事-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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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双撇下唇线,嘲弄道:“他那种变态,什么做不出来,若然有人威胁到他的身家性命,手足兄妹之情都算不得什么。”
  锦言眉头轻动,抚上无双的手背。无双嫁给这样一个人,心中的痛苦,恐怕不是脸上的云淡风轻能够掩饰的。静了一会儿,锦言又问:“若是彭皇后如此狠毒,锦心会不会有危险。”没了康帝的庇护,锦心在宫里的日子,恐怕也很难过吧。
  无双却道:“现在这个时候,他们没空去对付锦心。倒是锦心跟我说,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南迁的。她要等着康帝。”
  无双又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锦言:“我也不会走的,我不会跟着彭翊走。”
  锦言望着北方,良久,垂下眼睫:“我也不走,我要等一个人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文里的朝廷大事,借用了一点历史事件,然后加上了我瞎胡乱诌的。。。



84、【晋江独发】劫数难逃

  这几日分外安静,就连纠葛了许久的李承焕;也渐渐不提与锦言的婚约之事。后来隐隐传来消息;说是李承焕与宋家小姐有了口头婚约,只等宋将军有了消息;再议亲事。
  锦言有些不明白了;难道那日城外宋筝对承煜流露出的感情,是她的错觉?锦言虽与宋筝交情很浅;但是打心眼里是很喜欢这个姐姐的,虽然自己还一身事儿呢;锦言还是打定主意多管一桩闲事儿;修书一封;寄到宋府;也没明着说什么;只让宋筝多多留意承焕的为人。
  这信就像石沉大海了,一点回音都没有。只是锦言也顾不上别人家的事儿了,因为自己家忽然就乱成一锅粥。
  先是林氏因阿棠的事儿,开始对立远严苛起来,事事都拘着,连门也不让出了,只许读书。后来立远表出心意,想考武举,林氏却看不上那凭着舞刀弄棒的功名,一味地死劝,许是之前就存下心火,这一次立远表面上没露出什么怨气来,可一夜功夫,就不见了人影。在城里寻了三天,一无所获,林氏几乎哭晕过去,当夜才收到立远的亲笔信,这小子学着他那陆表哥弃笔从戎去了,这会儿,已经在行军路上。
  对此,明甫倒没有什么,男儿志在军伍,也是一件好事,说不定立远能继承连老太爷儒将遗风,创出一番惊天事业来也不定。就是林氏日日夜夜流泪不止,言语里颇有悔意,她只道是拘着阿棠跟立远在一起了,立远恼怒之下,才去送死。于是又转过脸来去求阿棠,希望阿棠写信给立远,让立远回来,别去胡闹。阿棠只说林氏糊涂,不懂立远的雄心,立远从军之志绝不是朝夕念头,早在数年前就存下,不是林氏哭一场就能让他动摇,更不是她阿棠撒个娇就能让他改变主意。
  林氏对阿棠的态度有所松动,锦言忍不住就问了阿棠意思,阿棠淡淡地说:“我若不喜欢立远少爷,此事自然作罢;我若真的喜欢立远少爷,又怎能忍受为他和他的妻子铺床叠被呢?”锦言心中一酸,明白阿棠的意思,再不提此话,只是默默地,也在给阿棠寻摸好人家。
  之后,便是文姨娘的事败露了。虞氏办事很小心,一点风声也没漏出去,等陈三被绑住押到连府的时候,文姨娘一点动静都没听见,还在太太面前说笑话呢,看见一大簇人围着蒙着眼的陈三走进堂内的时候,三魂七魄已经去了大半。
  未等人开口,文姨娘首先就冷汗涔涔地跪倒了下去,泪花子乱转。虞氏摇头气叹:“那徐盈儿,到了临了的时候还一把骨气地把我们骂了个遍呢,你倒真是的,还没开始审,就这个样子了,让我倒不好说什么了。”
  丽姨娘这会儿也被请来坐着,一副不明白情况的样子。虞氏看了丽姨娘一眼,仍是温和地道:“文姨娘比我进门还早些,是这府内的老人儿,从前在襄阳的时候,还是文姨娘帮持着老太太把府里打理得井井有条,这么多年,功劳苦劳加在一块,就是我也不好在文姨娘面前露什么主母威风,丽姨娘,你说是不是?”
  丽姨娘不明就里,只顺着太太的话说:“可不是,我对文姐姐,向来是很敬重的。”
  虞氏点头,将目光落在文姨娘低伏在地的头顶上,淡淡地说:“只是海水难量,人心难测,徐姨娘骄横无理,却不及文姨娘工于心计,城府深重。”
  丽姨娘诧然变色,转过头看了看伏在地上不停颤栗的文姨娘,才对虞氏的话信了几分,身子不免往前探了探:“还请太太细说。”
  虞氏临产在即,坐得久了难免有些疲乏,于是扶着书月,在厅堂里慢慢踱着步子,一边道:“丽姨娘许是不认得堂上此人,这是陈三,是当年绑走言儿的人贩子。”
  丽姨娘自然记得那个逃去关外的人贩子,在他脸上认了认,果然是凶神恶煞的,于是收回目光:“这人不是徐盈儿找去掳走大小姐的么?怎的跟文姨娘有关系?”
  虞氏笑了笑,在陈三面前站定:“他是汝州人,和文姨娘是同乡,他们二人青梅竹马长大,后来文姨娘被家人卖去当了丫鬟,才慢慢断了联系。”
  虞氏话说了半截,丽姨娘却已经寻思出二人关系的微妙了,想来二人不止是同乡之谊。虞氏的手抚上小腹,里面的小东西又开始不安分了,虽有些不适,还是强打精神,继续道:“我派人到襄阳问了徐盈儿,果然,她当时起了绑架言儿的念头,是在庙里上香的时候,受了人的唆摆,这个人就是陈三。不止这一次,徐盈儿找登徒子祸害漪兰居,是因为听了文姨娘说,我要挟老太太,若是不让她留在襄阳看大门,就不帮老爷调京。我当时就很纳闷,不让盈儿跟着进京的事情本来也没几个人知晓,怎的盈儿就立刻知道了,原来也是文姨娘通风报信。”
  丽姨娘闻言,眼睛瞪得溜圆,简直觉得不认得文姨娘了一般,可文姨娘一句话也不辩解,只伏在地上筛糠般得颤抖,又由不得丽姨娘不信了。虞氏继续踱着步子,声音有些疲惫:“要说之后那回,真是一石二鸟之计,若是盈儿得手,我就遭罪了,若是盈儿不得手,下场就如现在。我本也以为,文姨娘所要对付的,是我们两人,不过到了京城,一切风平浪静,我还怀着孩子,也不见文姨娘有所动作,看来,文姨娘的敌人,只有徐盈儿一人罢了。”
  闻言,文姨娘的肩头忽然动了一下,静了半晌,总算开口说话,声音没甚气力:“太太霁月光风,温恭直谅,我凭什么敢嫉恨太太呢。”
  听得这般夸奖,虞氏只将嘴角微微扬上,将步子踱到文姨娘的面前,说:“我确定你的敌人只有徐盈儿之后,忽然想到她事败之后莫名其妙的流产,大夫说她是吃了损胎的方子,可丫鬟说那方子是刚刚换的,事情太巧,我就顺手去查了一下,竟让我查出,给盈儿开方的游医,竟是从前跟着陈三一处厮混的,想来盈儿落胎一事,也非偶然。”
  忽然一声冷笑从文姨娘鼻中哼出,随即淡淡地承认了所有罪名:“我只恨她,我自入门,就没少受她的羞辱,纵是猫儿恼了,也还有三分脾气,总教她知我的厉害。”
  虞氏扶着腰,脸色已经些许发白,之前腹中的隐隐不适,已经转为磨人的疼痛,于是只想赶紧了结此事,可以回去休息:“如此,我只能将你交由老爷处置。”
  文姨娘从地上跪起身,又行一礼:“我自己做错事,又被太太识破,自愿领罚,只求太太念在与我往日情分,放陈三一马。”
  陈三被堵着嘴,闻言呜呜地乱叫。
  虞氏眸色一沉:“难道你二人到现在还有情?”
  文姨娘轻轻地自嘲而笑:“都一把岁数了,只能自叹无缘了,只是我已经倒霉,就只希望他平安。”
  虞氏咬着唇,手指抓紧袖角,摇头:“他案底深厚,又是逃犯,我只会将他交给官府。”
  文姨娘抬起头,哀求地嘶喊了一声:“太太……”
  却见虞氏一脸惨白,握着书月的手,缓缓地跪坐下来,汗珠子已经颗颗从额角滚落,虞氏缓了几口气,对书月说:“请大夫。”
  一直在偏厅的锦言也奔了出来,一把握紧虞氏的手,看见母亲疼痛难忍的模样,一阵心慌,抬头让她们先看住文姨娘和陈三,然后与几个婆子一起,把虞氏扶回卧房,虞氏躺下,喘着粗气说:“这小东西,怎么这么着急。”
  锦言握着母亲的手,轻声地哄着:“它是想早点出来看我这个姐姐。”
  这边锦言正被虞氏的呼痛声扰得心里发慌,那边阿棠已经进来,惊慌未定,欲言又止。锦言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沉沉地问:“什么事儿?”
  阿棠吸了口气,郑重道:“城门被破了。”
  虞氏一皱眉,闷哼一声,抓紧了锦言的手。锦言心里突突地跳:“瓦剌攻进来了?”
  阿棠摇了摇头:“不知道,皎兮带着人去打听消息了,一会儿就能回来。”
  又有婆子进来,气喘吁吁:“街上乱了,大夫请不来了,稳婆也跑了。”
  锦言按捺住心里的惊慌,尽量从容地安排:“去问府里的婆子们,哪个会接生的,让进来,实在没有,看过接生的也进来,有重赏。”
  婆子惊慌地答应了一声,领命安排去了。虞氏压着疼痛,声音从牙齿缝里漏出来:“小东西来的不是时候,一会儿城里若有什么变故,你们无需管我,赶紧走。”
  锦言的手心尽是冷汗,脸色发寒,吩咐阿棠:“蒙古人若真的攻进来了,你带着姨娘锦音她们先逃出去,我留下来跟母亲一起,等母亲生了,我们再想办法往外逃。”
  阿棠站在那儿,喘着气儿说:“我跟着小姐,皎兮也说了跟着小姐,我现在去安排,让她们先准备着。”
  锦言点头:“让她们少带银钱,多带干粮。”
  虞氏疼得说不出话来,婆子引着几个会接生的进来的,手忙脚乱地忙开,锦言松了母亲的手,在一旁看着。这时帘子打起,皎兮的头探进来,锦言拉着她出了屋外,问:“什么情况?”
  皎兮说:“不是蒙古人攻进来了,竟是王师突袭了守在西直门外的瓦剌军,直入城内。”
  锦言闻言怔住,忽然眼睛一亮,紧紧扣住皎兮的手,一声哽咽:“你是说,王师?”
  皎兮点头:“正是,听人说,瓦剌手上那个皇帝是假的,真的皇帝带着二十万兵马回来了,杀得瓦剌措手不及,守着城门的将领见是康帝亲自领军,哪有不开城门的道理?”
  锦言泪水涌上双眸,眼前模糊一片,心里暗骂,那个混小子定也在其中。果然,皎兮说:“还是咱们未来姑爷,跟在康帝身边呢,是有人亲眼见着的。”
  锦言喘了口气,抹掉眼泪,忽然又皱起眉:“不对,若是王师回朝,为何街上乱套了?”
  皎兮这才咬牙说:“是彭翊,他早打好了南迁的主意,可小皇帝不答应,他就逼着小皇帝禅位,小皇帝颇有骨气,一口回绝,又传来了王师回朝的消息,彭翊自知事败,带着亲兵,沿街放火,为的就是制造混乱,好逃出京城。”
  锦言骂了几句“无耻”,又问:“可知父亲在何处?母亲就要生了。”
  皎兮哀声道:“老爷被困在宫里,彭翊在宫里也放了火,还不知老爷的安危呢。”
  锦言闻言定住,闭了闭眼,自知府中人性命都落在她一人肩上,于是强自镇定,睁开眼对皎兮说:“帮着阿棠收拾东西……”正吩咐着,屋内一片吵嚷,锦言心紧了一下,三步并作两步走进去,虞氏散发无力倚在门边,对锦言哀声一喊:“你妹妹……”
  窗户大开,陈三抱着一个襁褓,手指扣着婴孩的脖子,恶狠狠地道:“让人把文莲放了,给我们备辆马车。”
  锦言大步踏进屋去,护在母亲身前,扬声道:“你把我妹妹放下,我便依你说的去做。”
  陈三冷笑:“莫不是把我当傻子了?没了小东西当护身符,我和文莲如何能逃出连府?”
  别的人已经被吓得一动也不敢动,锦言的心里飞快地算计着,终于点头:“我去给你备马车,你在这儿等着。”
  说着,反身飞快出去,片刻,就有丫鬟来回话:“马车备好,就停在北门外。”
  陈三作势掐着婴孩的脖子,步步退后,跃出窗户。到了正堂,文姨娘已在那候着,陈三拽着她飞快往北门行去,果见一辆马车,陈三沉声喊:“上车!”说着,将婴孩抛给文姨娘,文姨娘一咬牙,踏上马车。
  马车驶了没多久,陈三从马上跃下,打开车门,低声喊:“快下来,咱们走,有官兵,把孩子带上。”
  文姨娘答应着,慌乱地从车上爬下,跟着陈三往前跑,没注意到马车底下车板一动,锦言从中爬了出来,紧紧跟上陈三的脚步。
  行至无人的地方,锦言喊了一声:“文姨娘。”
  陈三大骇,才发现后面跟着有人,恶狠狠地说:“不许跟着我们。”
  锦言不理他,只泪眼湿湿地望着文姨娘:“姨娘,把孩子还给我母亲吧。”
  文姨娘缩了缩肩膀,把婴孩儿搂得更紧了。
  锦言上前一步,又道:“你们带着孩子,也跑不远的,哭声还会把官兵招来,不如还给我,你们也好逃些。”
  陈三神色有所松动。
  锦言赶忙又加一句:“此地只有我跟了来,你们逃得掉,我拦不住你们的,但是你们若不把婴孩还我,我便跟着你们不放。”
  陈三犹疑了一会儿,终于把孩子接过来,忽然,一双箭“嗖嗖”两下,文姨娘和陈三应声倒地,婴孩落入一个白袍男子的怀中。
  锦言本来已经有了三分希望,此刻心只如掉入冰窖,身上一阵阵地发寒,对着那男子,语气万分小心:“承焕哥哥,把妹妹,给我吧,多谢你出手救了她。”
  承焕有些惊喜地“哦”了一声,逗弄着婴孩的小脸,笑道:“你妹妹,可爱至极。”
  锦言慢慢地靠近他,近乎乞求:“你给我,好不好?”
  承焕抬起深致的眸子,眼神微凉,轻轻地说:“锦言妹妹,你知不知道,我逃不出这个城了。”
  锦言小心翼翼地回答:“怎会?人荒马乱,趁此机会,定能出城。”
  承焕笑得泪眼婆娑,声音寒气袭人:“李承煜命人围了城,一只蚂蚁也逃不出去了,彭翊死在他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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