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唯道-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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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人,传授他们神行之法,所以才跑的这般迅速,而且此法只有他们兄弟能练,换句话说,地府就是看准两人跑的快才让他们当的鬼差,每人手里拿着一根二尺长的铁棍,不理会周围异样的目光奇葩三人组踏上了战场,敢带二人上战场他也有一些底气,因为现在的他肉身确实强的吓人,白无常曾说过,就算是一流的高手也难以胜他,他唯一欠缺的就是战斗经验而已。
第十五章 谁言秀才纸上谈兵,遍地烽火人间惨景()
远景何晃晃,旭日照万方。在晨的呼唤中,一轮骄阳乍现,露出了红彤彤的半边脸,如含羞的美人儿,动情而瑰丽。金灿灿的光辉染红了天际,道旁的柳树低垂着头,柔顺的接受着晨光地沐浴,挺拔的杨树像健壮的青年舒服的伸臂,杂草微润,带着点点凉意,薄雾浓稠化作颗颗晶莹宝珠点缀其上,静谧而幽怨。
忽然,大地颤抖,群山惊壑,隆隆巨响,透过浓雾能够看到一片黑色影像正在快速临近,如黑云压城,待得近了些,才看清其中面貌,是一支乌黑色的钢铁洪流。
雾未散,越军便动了,中央步军十万,两翼骑兵各五万,共二十万大军,带着必胜的信念,带着报国的决心,浩浩荡荡,气震山河,势崩日月!
解甲远赴战场,誓死捍山河!
在越军的中央位置有一辆古老战车,独辀、两轮、方形车舆,驾四匹马,车上三人,一人头戴紫金冠,直摇,身穿黄金锁子甲,太大,足瞪浑铁靴,过重,身如柳絮随风倒,喉头无凸似人妖!万岁身下第一人,官坐极品九千朝!身旁一人扶持,面白无须,面白比****不差儿,胡须比女子还稀,若问此人何名姓,太监头头******!
晋城三十里处,两军对垒,目之所及,火光耀耀,一排排士兵穿着骄阳似火的战甲,斗志昂扬,火光吞天噬地,越军如冰,吴军似炎,水火自古难容。
一阵嘹亮劲急的号角响彻云霄,战争拉开了帷幕,越军营垒的大军随之出动,两侧骑兵率先而行,像是两把利刃,直插敌人心脏,铁骑践踏着地面,战马嘶鸣,十万中央军手握长剑,跨着整齐的步伐,层层递进,推山撼岳,大军过处山河颤抖,四野惊尘!
骤然之间,吴军鼓声号角大作,纛旗在风中猎猎招展,中央步兵带着无上威势汹涌而行,如火神临凡,横扫人间,弯刀在手,寒气逼人,在光的折射下更添无数凶悍,每跨三步大喊“杀”,碎金裂石,从容不迫地隆隆进逼。与此同时,两翼骑兵呼啸迎击,重甲步兵亦是无可阻挡地“凶物”,恍如黑色海潮平地席卷而来。
吴国中央军前方,迎面奔来一人,头戴玄铁盔,身穿玄铁甲,手中一把玄铁大剑,沉甸甸,长六七尺,和小门板似的,足下蹬一双玄铁战靴,剑眉高挑,双眸好似下凡之月,威凛凛、貌堂堂真似人间战神郎!君千殇面色凝重,铺天盖地的兵种着实让人震撼,不入战场难明其意,握紧手中长剑,向后叮嘱道:“一会两军交兵,你们就躲在我的身后,尽量不要露头。”
第一次上战场,按理说应该忐忑、彷徨、惧怕,可不知为何,当他穿上铠甲,踏入战场的时候,他的心出奇的宁静,好似已经经历了千百回,这种感觉很奇特,陌生又熟悉,似乎源自于灵魂本能的一种释放。
军者善谋,兵者善战,乌黑色的重甲兵化作一柄长矛,矛锋所指,所向披靡,尖端处是一道战神般的伟岸身影,所有的兵都用一种敬畏的眼神望着他,昨日他还是被人嘲笑的废物,今日他却以倾世之姿震慑群雄。
力拔山兮气盖世!
在他的身后跟着两个小步兵,十分的不起眼,一米上下的个头,很容易淹没在人海中,左边一人皮肤白皙,一双大眼睛贼溜溜的乱转,右边一人黑漆漆的,和煤球近似,满脸憨厚,不过俩人的速度着实不慢,就算是军中的神行太保也无法与二人媲美,也不知这么短小的腿是如何办到的,两人异口同声的笑道:“得令。”
白无常边跑边疑惑道:“君哥这仗打的不对啊?”
君千殇的肉身之力正逐步开发,身穿二百多斤玄铁战甲依然面不改色,回道:“哪不对了?”
白无常接着道:“书上不是说战场之上群雄掠阵,小兵摇旗,大将单挑吗?然后胜者攻,死者逃吗?”
君千殇叹息一声无奈的道:“庸臣误国,庸医误病,庸书误人,如你所言仅是幻想而已,在战场上几乎是不可能出现的,战争的胜败主要看双方兵力的多寡以及主将的统筹能力,还有粮草、地理等等因素。”
黑无常骂道:“坑爹啊,****个仙人板板,合着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金瓶梅都扯淡呢?”
白无常打住道:“我说老黑,三国演义和水浒写了战争,西游记也算勉强搭边,金瓶梅咋搞?”
黑无常有些忸怩的道:“那,那床上战斗不也是战斗吗?”
君千殇解释道:“也不能全怪作者,一来作者乃文弱书生,不曾打过仗,二者单挑既简单又能突出人物鲜明性格,这样才符合大众口味。”
终于两军排山倒海般相撞了,若沉雷响彻山谷,又如万顷怒涛扑击群山,其势惊天,其威撼地!长剑与弯刀铿锵飞舞,长矛与投枪呼啸飞掠,密集箭雨如蝗虫过境铺天盖地,沉闷的喊杀与短促的嘶吼直使山河颤抖!天地翻覆,日月无光!
军中之军,钢中之钢,两军都曾拥有常胜不败的煌煌战绩,都是有着慷慨赴死的猛士胆识。铁汉碰击,死不旋踵,狰狞的面孔,带血的刀剑,低沉的嚎叫,弥漫的烟尘,整个山原都被这种原始搏杀的惨烈气息所笼罩所湮灭。。。。。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战火升起的浓烟,滚滚扶摇,红与黑的碰撞,火与水的厮杀,不死不休的战斗,死尸伏地,赤血千里,浓浓的血腥味与汗气味相互夹杂着,充斥在空气中,刺鼻难闻。
战争,却依然持续。
凄厉的嘶吼是战争独有的旋律,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正在暗中操控,以天为弦,以地为底,苍生为笔,鲜血为墨,以死亡为韵调,谱写一首人间至悲之曲。
疯狂的杀戮,炽热的烽火,使得两军兵士欲加地愤怒,战争越发激烈,吴越百年之争或许将要在今日拉下帷幕。
残阳如血,落日的余晖倾洒在了城楼之上,守城的皆是老弱妇孺,光照在脸上,是疲惫不堪,是对于生活的无奈,胜了,三军庆功,败了,亡国之奴,但这真的是他们想要的吗?或许他们希望的仅仅是过上几天平淡的生活,砍一捆柴,点一缕炊烟,饮一壶浊酒,粗茶淡饭。。。。。。
战斗在升温,死亡不但没有暂缓战争的脚步,反而使其更加猛烈,一场空前绝后的战役,从日出到日落,从黎明到黄昏,当最后一缕光芒消散,黑色笼罩了大地,鸣金的号角终于响起,经过短暂的失神之后,才是醒转,身心交瘁,紧握刀剑的手此时也没了力气,兵器滑落,曾经的战友倒在了血泊中,乌黑色的大地上断壁残垣,干涸的血液结了厚厚的痂,扣在地面,如一张饕餮巨口,露出狰狞的笑容。
“嘀嗒。”
清如流水,柔如丝绸,润人心扉,扣人心弦,如高崖之水滴落,溅在天青石面,士兵的脸呈现陶醉之色,心灵出现短暂的超脱。
琴音入耳,君千殇的脸色巨变,直接拽住黑白无常,向着晋城的方向大步奔走,白无常问道:“咋了老大?”
君千殇焦急的道:“快走,迟则生变,琴非人间琴,曲乃绝世曲,马上就要有大变故了!”
话音甫落,琴音陡变,声律高急,刀光剑影,风卷狂沙,金戈铁马,虎啸猿啼,如苍穹之剑断斩人间,****地面,迸裂石砾。杀音入战局,兵将皆狂张,鸣金再无用,十方炼狱景。
人性尽失人非人,兽性大发兽吞兽,双眸嗜血多渴望,休论敌人是故人。
战场上方,九幽虚空,一盘棋,两人对坐,左边执白子,右边执黑子。左首一人,头戴黑白双色冠,身穿太极两色袍,腰间一抹混色带,手中一把山河扇,足下一双道家靴,头发乌黑如泼墨,双瞳漆黑无白边,窈窕美色如冠玉,风流倜傥俏才人,道海之中无我名,魔涯之中难觅踪,谁人不知吾来意,道号阴阳乱乾坤。右首一人被一团乌云笼罩,阴森森,诡谲谲,难见真容。
左边一人道:“人间多执念,欲海本无边。”
右边一人道:“莫言人间苦,缘法自问天。”
第十六章 鼓震惊雷贤臣猛志,双弦齐奏音消魂散()
琴声伊,战乱始。
千军万马之中,一道霸道身影,悍然独行,一步落下,已在十丈之外,肉身之力恐怖如斯,白无常被他夹在腋下露出个小脑袋问道:“咋整君哥?他们都疯了。”哀鸿遍野,修罗景象。
黑无常在另一处胳肢窝下,同声道:“天欲使其灭亡,必先让其疯狂。”
正在奔跑的君千殇稍显错愕道:“你们二人不受琴音影响?”
白无常眼皮一挑,自豪的道:“那是必须的,也不看看哥是谁,哥可是无常转世第一人。”自古以来怪事多,谁人听过无常转世说。
黑无常憨厚的接茬道:“没错没错,就是听不懂谈的什么曲,不过挺好听的。”
君千殇旋即释然:“黑白无常乃千年老鬼转世,魂魄强度超乎想象,自非凡人可比。”口中有话,脚下却不停,少时,带着二人冲出了战场。
白无常拍拍胸脯心有余悸的道:“可吓死宝宝了,不行咱三跑吧。”
黑无常附和道:“要滴要滴。”
杀声、喊声、惨叫声、声声入耳,君千殇凝重的道:“不行,我若走了,此处无一人能生还,我要回去,你们回晋城等我。”
白无常笑道:“做英雄我俩也不能落后不是,说吧给我们什么任务?我兄弟二人别的不行,腿脚还快些。”
黑无常呲牙道:“要滴要滴。”
君千殇也知事有轻重,延误不得,道:“给我取一副七弦琴来,无论用什么办法,要快!”
黑白无常同声道:“得令。”声未落,人已不见踪影,迅如疾风,快似闪电,兔子跟风难,恶犬扑骨慢。
君千殇转身侧步,毅然步入战场,不为杀生,只为救灵,玄铁铠甲在身,让他可以肆意前行,断其根方能止其源,突破重重阻碍,在衅鼓前方才停下身形,战前鼓面被兽血所染,如今流的尽是人血,真不知衅鼓还是衅人。
击鼓的原是一彪形大汉,长八尺馀,腰大十围,袒胸露乳,勇力壮绝,如今凄惨倒地,尸首分离,口衔人耳,鼓锤断裂,鼓前立身,双眸含煞,铁拳舞动,狠狠的撞击在鼓面之上。
“轰!”
如春雷炸响于耳畔,霹雳回荡于九天!杀音为之一顿,山河为之肃然!轰然巨响中,一首旷世之词应运而出:“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鼓声如雷,响达数里,声震瓦掉,词惊后人,塘鱼惊跃,地动山摇。三军暂缓,眸露微迟。
鼓声再响,狂风骤雨,铺天盖地,若大河大浪,奔腾不息。语调高亢:“三十年功名尘与土,八千里云和路。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三军暂停,浊眼渐明。
三声鼓响,铁中铮铮,双拳如骤,荡气回肠,君千殇双目如电,如同古贤临世:“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架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重重一拳,含了他的意、他的念、他对人间惨境的怜,鼓难堪负,破碎开来,拳入鼓中,音动千里,如江河直泻,曲折回荡,鼓停,其声未止。三军呆立,悲从中来。手中之血,非敌之血,身披残躯,挚友之体!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
夜渐深,人渐冷,夜凉似水,月色如华,星辉点点,如梦似幻。
沿着月光望去,一道皎洁身影悬于天穹,云堆翠髻,荷衣并蒂,纤腰楚楚,珠翠辉辉,手如柔荑,肤如凝脂,罗衣何飘飘,轻裾随风远。月下,当真如瑶池降世,广寒临尘。
一月、一人、一琴。
月色朦脓,难睹天容,女子开口,若珍珠落盘,清脆悦耳:“敢问先生名姓?”
君千殇抽出鼓中之手谨慎回道:“在下广陵书生君千殇,不知姑娘芳名?”夜半,空悬,独身,非鬼即仙。
女子玉手轻抬,半遮秀口道:“小女子姓瑶,单名一个姬字。”音若黄鹂鸣翠,甘甜沁脾。
君千殇摘去双臂上厚厚的玄铁重甲接着问道:“我闻姑娘琴中并无杀机半点,何苦为难此地众人?”
女子叹息一声,颇有些无奈的道:“受人之托而已。”
君千殇执了个书生礼道:“姑娘既无杀人意,小生斗胆能否请姑娘高抬素手,放过他们?”
瑶姬摇摇头道:“若是白日尚有些可能,但此时已经晚了。”
月如银盘,悬空高挂,不知不觉间缺了一个小口,就像被什么不知名的东西舔了一下,银白色的光芒倾斜在地面,一位士兵下意识的举头望月,瞳孔中是月的倒影,淡雅清秀。忽然,他凄厉的惨叫,双眸渗血,他用双手死死的扣住眼窝,恨不能撕裂才好。天空生了变化,好似出现了什么恐怖之物,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将月吞下,人间陷入漆暗,伸手不见五指,仿若末日来临。
大地颤抖,浓重的压迫感袭来,令人窒息,遥姬面色大变道:“速离此地,否则断无生机!”
地抖动的更剧烈了,若怒海狂涛,一股无法形容的煞气从地底钻出,此煞太浓,形如污水,壮似黑烟,吴越两国士兵面露惊恐之色,一则可怕的传说在脑海中浮现,传闻此地原是一处山谷,山清水秀,忽一日,血雨倾盆,乌云掩月,无数残尸从天而降,整整三日,血染红了地面,尸填满了深渊,每逢月夜,必有亡魂嘶鸣,魂乃百战之魂,生前从军,死后练兵,天不能收,地不敢留,生当人杰,死亦鬼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