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有只小米虫-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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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没意义了。
他不爱她。
他抱着她去合梨殿的时候,他不知道她有多么的欣喜若狂。
合梨殿,是他的私寝,他的任何女人,从没有一个人能进去过。
她以为,至少那个人,被她的卑微感动了,即便只是可怜她。
那碗冒着热气,泛着苦涩的避子汤真真是灌的她透骨心寒。
假的,全是假的。
他和她水□□融的顶峰,她叫着他的名字:赵夺。
他却唤了一个陌生的名字:眉儿……
眉儿是谁?
管家欠她一份情,亦可怜她在王府的处境,也看不下去她这般一厢情愿的热脸贴冷屁股,便告诉了她。
商贾这两个字叫她彻底断了指望,赵夺是真不喜欢她。
他爱的人,也有身份之别,却能为她把王妃的位置空了十年。
那个女人在他心里,一定重要至极。
步步生莲……
莲花……
说不定,花眉儿喜欢的也是莲花,所以他给她步步生莲。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她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对赵夺存了男女之情的心思,许是为了叫外人瞧不出她是个穿越者的身份,所以顺应着原主,爱上了这个男人。
他每晚灯下处理公务时,认真的侧脸总是在柔和的烛光下,有恍若天人的美好,他轻颤的睫毛一上一下,带动空气的流动,不仅狠狠地晃了她的眼睛,更是直达她的内心深处。
心头的悸动再也停不下来,她每晚都等他,她乐意等他。
她每次都给他做清甜的羹汤,可他不知道,他喝的成品是她练习了许多次的成果。
他不知道她给他绣祥云之前,绣了多少块帕子,戳了多少次手指,染红了多少的白锦才敢真的在他衣服上绣。
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会想知道。
他不爱她。
她唯一能做到的抗拒,就是在他伤害自己的时候,努力的憋住眼泪不哭出来。
这是她最后的尊严。
☆、第十五章
月皎皎叹了口气,她望着香茶因为愤愤不平而涨红的小圆脸,她想诉苦,终究也只是抿了抿唇:“以后,这样的话,别再说了,叫人听去了不好。”
香茶的眉头皱的紧紧的,她望着自家小姐奄奄的模样,如果不是月皎皎一直嘱咐她不可冲动,她早就冲到赵夺面前揍他一顿,再不济也要好好的质问一番!
她一脸的愤愤不平:“小姐,你就真打算让王爷把那女人娶回来?”
她担心她家小姐的处境,现在月皎皎名义上还占着一个康王妃的名头,那这个妻妾们才不至于真的敢当着她的面欺凌到她的头上来,可倘若康王爷的心上人真的被抬进王府,只怕月皎皎连一方立足之地都不会再有。
月皎皎听着她担忧,又想到那封休书,心里头不是滋味。
她不是没有办法留在康王府,只是不知道留下来能做什么。
她用一年的时间换到了这封赵夺解脱的休书,她许诺想办法帮他把花眉儿娶进来,可他当即拒绝了,给的理由见她的心如同刀割:
他必定要花眉儿做正妃。
正妃——也就是意味着,他必须要先休了她。
好,赵夺,我成全你,成全你对她的一片苦心。
她知道他心急,所以让他以无后为由休了她。
她提了半年的时间,他当即就拒绝了,语气是那样的急促,他仿佛很矛盾,却又在顷刻之间做出了决断:
“一年,半年的时间说出去不会有人相信。”
这是他的理由。
她没说什么,只是在心里反复的告诉自己,不能哭,他只是不爱她。
她不想叫他看不起她。
当初是她死皮赖脸的要嫁,总不能现在求着人家把自己休了吧。
她月皎皎自问脸皮还没厚到这个程度。
而且,她爱的再卑微,也有自己的自尊心。
她将那封承载着赵夺的希望、满覆着她的失望的休书折好,放进原本绣着祥云打算送给他的荷包里,两头红色的粗线紧紧的系好,这才递到香茶的手里。
她紧紧的握着,到底把自己给说服了,又轻轻的将荷包抚平,道:“香茶,你明日回趟月府,将这个荷包放到我床头的暗匣里收好。”
她想了想又嘱咐道:“别叫王爷瞧见,你明日悄悄的回去。”
香茶望着手中细润的云锦,问道:“小姐,这里头是什么?”
月皎皎望着她眨巴眨巴的眼睛,浅浅的笑道:“这里头啊,是康王爷最想要的东西。”他从第一天娶我的时候,就巴不得休了我。
后头的话,月皎皎把它吞在喉间没说出口。
巴不得——是有多想?
估计是做梦都想。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想。
她除了对他坚持一年之后的不急躁表示佩服之外,同时也为自己感到难过,他在意自己的爱人在意到要为她铺好所有,为她铲平未来道路上可能遇见的所有苦恼。
赵夺啊赵夺,这下,你可高兴了吗?
一年后的夏末。
这是休书的生效日期。
她在等,她估计他是是急不可耐的等。
香茶将荷包小心的收在怀里,很是舍不得月皎皎。
她拉着她纤细的手,语气里全是悲痛:“小姐,你最近真是瘦的太多了。”
她望着衣服已经松垮的月皎皎,心里头不是个滋味。
想半月前,她家小姐嫁进康王府,那是何等的风光,整个烟阳都是欢腾的,可如今,人却被她爱的男人不知轻重的伤成这样。
她有些不忍,遂提议道:“小姐,不如,等半个月后省亲的时候,咱们叫老爷夫人想个法子,让您留在月府,把身体养起来,然后,不回这没良心的康王府了!”
她觉得自己的提议甚好,至少,对月皎皎来说,是最好不过的选择了。
香茶这边在屋里一口气把对康王爷的怨怼说了个遍,其他的都是在不停的劝她家小姐不必守着这么个没有良心的男人……
那边赵夺泄完火刚好回来,在门口光听她骂他了,更加可气的是,她一直在劝月皎皎离开王府,离开他的身边。
这让他很不能接受,即便,他待她家小姐是不好。
可他现在后悔了。
他现在爱上她了……
他要她留在他身边。
他被香茶的话气的不轻,脸色是阴了又阴,正欲闯进屋里的时候,却听到月皎皎软糯的嗓音。
她说不可。
不可……
她说,这件事绝不能传出去。
她怕这事会坏了康王爷的名声。
她怕坏了赵夺贤德的声名……
赵夺在屋外头,听着月皎皎无处不在维护着他,心里头很不是滋味。
这女人在自己人面前都不说他的坏话。
这女人怎么这么傻!
他紧握的拳头松了下来,也没有真的闯进屋子里去,他知道,那样不仅会吓到香茶,更会吓到月皎皎,而她,身体本就不好,万一再给刺激出什么事,那他就能后悔一辈子了。
他走到角落里,一直等到香茶和她说完话,从屋子里走出来,这才现身进去。
月皎皎还坐在床边,小巧的眉头紧锁,见着他进来的时候,很明显的一愣,眼中已然有薄薄的水雾。
她没想到,他还会回来,还会来她这里。
她以为,她惹他生气了。
赵夺对于刚才听见香茶的出言不逊绝口不提,他不想叫她烦心,白白的费上许多精神。
他知道她没多少力气帮他宽衣,他脱了自己的,也顺手把她的一起脱了。
他记得她说她冷。
人体的温度恰好可以驱寒。
所以,他抱着她直接裹进了被子里。
小人儿现在就贴在他的胸口,呼吸打在上头,温热中带着缠绵的幸福。
她微凉如丝绸的发丝蹭在他的肌肤上,更叫人觉得舒适。
其实她很好,只是他从前没有看到。
只过了不久,就听见怀里的人匀称的呼吸声。
她不再是之前紧张的模样,反倒有些随意的将手搭在他的腰侧;身体不再没有安全感的蜷缩着;她的侧脸靠在他的胸口,睡得很安详。
他记得她唯一一次这样安稳的睡着的时候,还是在洞房的时候——他吼她之前。
感觉有很久没能见到她这样安心的睡下了。
他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同时在她的额间轻轻的印下一个温热的吻:皎皎,睡吧。
他盯着她的梳妆台,想着那封休书,可刚一有动静,就听见怀里的人不满的哼哼,甚至胳膊将他紧了紧,整个人也朝他贴的更近。
他怕弄出了动静,怀里的人好不容易才有的一次安稳觉被打断,终究于心不忍,他想,明日,明日他起的早,那时候再拿,一样的。
想到这,他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发,轻声的说道:“睡吧。”
☆、第十六章
一夜好梦的月皎皎睁开眼睛的时候,坐直了身子,伸了个懒腰,舒舒服服的扭扭脖子,却发现赵夺还在她旁边睡着。
望了望外头的天,已经日上三竿了……
他不用早朝吗?
从没见他起这么晚过!
要不要叫他?
月皎皎咬着下唇,望着他平静如玉的睡颜,一下子想到成亲的第二天早上,他使坏心眼没叫她起来,差点害的她要受家法……
要不,也不叫他了!
可……
朝堂——政治……
这可比家法要严重数百倍,她脑子里骤然出现电视剧里演过的那样,抄家、流放、满门抄斩……
不是吧……
月皎皎一边想一边抽搐着嘴角,一边摇着赵夺的胳膊,一边扪心自问为什么,是不是脑子坏了……
望着他从容的张着双臂接受侍女的侍奉,月皎皎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他不就是个肩宽腿长的嘛!
她跟他的协议里有要假装恩爱这一条,不然用无后这一条,到时候会显得欲盖弥彰。
她听到赵夺这番信誓旦旦的话,虽然半信半疑,但古人的规矩她实在是摸不透,好多更是让她闻所未闻,无语至极。
他那么想摆脱她,那他说的肯定是最有利于他跟她快速脱身的办法。
月皎皎点点头,表示赞同了他的想法,于是望着他对她的方向微笑时,不自觉的也朝他回敬了浅浅的笑意。
她小小的瓜子脸雪白,站起来的时候,粉嫩的唇微微上扬,水灵灵的眼睛弯起来了些,带着稚气的脸上,有清甜的香味。
赵夺一时看得愣住了。
他的眼底里尽是她无邪的天真与美好,他所追求的权术财富,其实远不止她的一个会心的笑容来的实在。
曾经,他也是有机会能够拥有的。
他望着她,下意识的靠近,然后伸手,将她拥在怀里。
轻轻的,怕用力太大伤了她,又怕力道不够,她挣脱了出去——像呵护一个稀世珍宝一样爱惜她。
月皎皎推脱不得,又见底下有下人在,估计他是要营造一个夫妻早起恩爱和谐的假象。
本着定了约定就要遵守的规则,她只好任由他抱着,奈何她实在做不出享受的表情,只好把脸埋在他结实的臂膀里,以期遮一遮羞。
他抱的挺尽兴,她有些无言,因为她现在好饿……
她想着,要不随他抱吧,反正就算真的饿,也吃不了多少东西,顶多喝一点炖的烂烂的肉粥。
天天吃,真心吃的快吐了……
她原先对肉的执念——得吃一段时间的绿色蔬菜缓和一下,不然真心吃不消。
吻落下来的时候,她除了吃惊,更多的是无语——这人做戏做的也太敬业了!
被自愿的承受着他给她的温热,如果不是因为她身体受不住,她怀疑他会真的顺手把她给上了。
月皎皎觉得赵夺今天特别闲,不仅陪着她一块晚睡晚起,还贴心的帮她靠好在软垫上,擦手洗脸做的不亦乐乎。
香茶端着食盘进来的时候,他当即就站了起来,月皎皎以为,他终于做戏做的累了,正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赵夺居然从食盘里端起给她熬好的药粥,坐在她床边的时候,一脸幸福的微笑,就像望着自己的心爱的新婚妻子。
他端着碗,雪白的瓷勺里舀了半勺清粥,轻轻吹了吹,更是细心的放到唇边尝尝还烫不烫,见温度刚好,便要送到月皎皎的嘴边,却被香茶慌忙的拦了下来。
香茶吓了一跳,她家小姐没办法一次吃那么多,万一呛着了,她不一定有力气咳出来,每次只能一小口一小口的小心的喂着。
赵夺见着香茶紧张的模样,生怕月皎皎会因为她不如他的意就迁怒于她,心里没个滋味,难不成他待她,真的差到了不见她不痛快自己就不乐意的地步了?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同时也照着香茶说的,只在勺子里小小的舀了一勺。
她现在只能咽下这小小的一口。
他虽然心痛,却也没有真的表现出来。
一小勺一小勺的喂着,见她皱着眉费力的咽着,心头一阵抽搐。
他爱怜的替她擦着嘴角,耐心的喂着她。
赵夺是照顾她照顾的尽心尽力,那边月皎皎是被他吓得一愣一愣。
他脑子坏了,还是情商下线了?
从他们签订契约的时候他就开始不对劲,他一直殷情的叫她招架不住。
他是为了摆脱她。
没错。
月皎皎如是想着。
一大束玫瑰花出现在她房里的时候,她险些被被嘴里的细粥给呛死。
她以为他塞到她手里的一大捧红色的软香已经是惊吓了,接下来的金莲铺路才叫她真的合不拢嘴。
她望着下人们进进出出,来回摆设起来的各式闪闪发光琉璃莲花,嗅着房间里清甜的荷香,她有些没反应过来,但更多的是对赵夺毫不顾忌旁人眼光吻上来的尴尬。
他疯了吗?
做戏?
月皎皎大睁着眼睛,任凭他的舌在她的口腔里搅弄,除了觉得软绵绵的很舒服之外,更多的是心里毛毛的,后背凉飕飕的。
他怎么了?
他受刺激了?
屋子里的人不知何时全退了出去,赵夺结束了对她唇齿间的索取,依依不舍的离开她原本粉嫩柔软,现在被吸的红肿的唇瓣时,心里头全是幸福。
离痕说,女人,特别是她这样的小女生,都是喜欢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