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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断刀错-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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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抬头,轻声道:“师伯,今日任何事,不要说与第四人知晓。”

    说到后来,她连声音也没了,只留下口型,手指点着她自己、子颖,还有屋中的神闲大师。

    子颖眼神里透着震惊,“怎么回事?”

    她只道:“明日师叔回来才能见分晓。”

    当晚她守在神闲大师房间外面,一时一筹莫展,却也无心睡眠。天上的星光照得地上有一个白色圆球,百无聊赖之下,她又咀嚼起昝师父说的话。

    “当时我因为被人引入刀中,幸得逃过此劫。我有一师姐,颇有异能,能操纵世间诸般植物,当日性命危急之时,被我们谷中一棵大槐树救了,我二人合力将所有人都葬在一处,一齐寻找仇人,后来她远赴海外,从此逍遥。我本道神仙谷唯余我两个妖孽,原来我却想错了,除此之外,我还有个八师弟活着。八师弟小我六岁,我当年一十六岁,八师弟当年十岁。他说他是给一个师叔放在棺材里埋在地下才躲过一劫。”

    唐五七到底是不是唐家人呢?唐五七的几个哥哥姐姐为什么这么服他?给他发消息的人说了什么?是不是这个人想要把诸派掌门一网打尽?唐家的货运往何处?

    问题接踵而来,一个一个砸在她脑袋上,千头万绪,实不知从何处开始抽丝剥茧。唯今之计,只有暂且守住此处,见招拆招了。此事我只告诉了李子颖,倘若此人真的是他,他断断不会去杀神闲大师,反而会来杀我,只因我才是真正的知情人。

    她叹了口气,暗道如若昝师父在就好了,我与她唱一出双簧,便说解法在师叔身上,我看着这头,她看着那头,凶手知道解药到场,定要挑一头来杀,此计必能引蛇出洞只可惜昝师父不在,我一个人怎么唱一出戏呢?

    此时并无睡意,她见天上明晃晃地碍眼,索性游墙而上,探探上面究竟是什么。

    这石壁又陡又高,到后来覆满青苔,滑不留手,接近洞口的地方,则连青苔也长不住了,是光溜溜一片石壁,挂着几缕烂泥草叶,光亮正是经过这一道,才变得尤为耀眼。

    她身在半空无可借力,又见上面两丈远处只是一线天光,她肯定过不去,即便悻悻打道回府,顺着墙根溜了下来。

    这口部之下却十分凉快,正如一个大烟囱,里面的热气冒出去,把外面的凉气抽进来。正下方是石头围的灶,想必此处平时是拿来做饭炒菜的。

    只不过这么一个地方,要拿来闭关,未免不大安全。

    渐渐洞口变得漆黑一片,又慢慢亮起来,清晨第一缕天光自头顶照下来,晃得阴暗的石洞里一片朝霞。石门响起来了,整个石室都响起“叩叩叩”的声音,她吓了一跳,显是没想到里面还有这等机关。这时子颖蓬头乱发地冒出来,把门开了,上官凑过去看,正是神气师叔回来了。

    三人碰头合计,进了神闲大师的石室,师叔祖把脉一听,欣慰道:“无大碍了,无大碍了。鸿儿到底是因何要保密?”

    上官咳嗽两声,关起房门,拉着大家团团坐下,低声道:“自然是怀疑我们之中出了内鬼,要是知道师祖毒除,不但有可能铤而走险出来行凶,而且将这件事传到唐家堡去,当然会怀疑到师父身上。”

    老太太一听,自然担心起昝维,“这可如何是好?我们此时回来,是好事还是坏事?顾不了那一头怎么办?”

    上官道:“不忙,事情得一件一件地办。师叔祖,你先告诉我,你一手医术,旁人会吗?”

    神气师叔道:“他们一个个只爱爬高上低,哪有心思学医术?”

    子颖默默扭头。

    “那如此说来,唐门毒物的诸般解法,峨眉上上下下除了师叔祖,也是没有人知道的啰?”

    “自然没有人,这些解法,乃是我当初认识神清师兄的时候学得的。已经二十多年没人提起了,亦不曾笔录下来,当然峨眉上上下下,除了我不会有第二人知道。”

    “那此间曾藏过当归吗?”

    “藏过自然是藏过,当归是我常用的药材,不过过年那阵子,敏敏摔破了头,当归都用完了。”

    “也就是说我假设说,此间并无当归,自然也不会有人千里迢迢‘误放’当归给师祖。那么当归,必然是有人带进来的,这个人,知晓唐门百步毒丹与诸药草相生相克的道理,但身上不能藏显眼的药品。换言之,这个人就在师叔、师叔祖、师伯祖、子呈师伯、子宣师叔、子相师叔、我还有施真真厉敏敏当中。”

    “啊?我也是?”两人齐问。

    上官摆摆手,“若是师叔祖,她断不会告诉我如此惹人怀疑的线索。而你”

    她指着子颖,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子颖十分不解,亦与她对望着。上官方才小声嘀咕道:“姑且就信你一半”

第158章 奸细 29() 
这事并没有让上官困扰太久,就在神气师叔回来不久,施真真睡眼惺忪地跑出来,告诉子颖说,宣姑姑和哥哥不见了,子相师叔出去找了。

    是子宣?她为什么要带走厉敏敏?

    又或是子相?子相是什么来历,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是他们俩之间的谁?

    还是调虎离山?他的目标到底是谁?

    谁?该相信谁?该让谁守在这里?他有帮凶吗?有同伙吗?

    “师叔,守在这里,别放任何人过去。任何人啊!记得啊!我走了!我去找他们!”她叫得是师叔,看的却是神气。

    “子颖师叔,看着所有人,别让任何人离开这里。别的我来搞定。”

    她提气奔出洞外,脑中一片混乱,看着地上纷乱的脚印,蓦地心中有了计较。

    上官本擅长追踪,此时天气甚好,早上留下的一切痕迹都还保留着,脚印、衣服上的纤维、挂断的树枝、撞破的蜘蛛网,全都指证着经过的人。

    天光晦暗,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此时急着动手,一是三大高手都集中在石室内,二是此人已经越来越焦急。

    他武功不高,却能在神闲身上下毒。

    这个人来去自如,消失也不会引起大家的疑心,出现在哪里都能被原谅。

    这个人从外面来,他尚有接应。

    这个人在丛林里必然走不远,他若有接头,则必定是在山下镇中,他走的路,也必然是下山的路。下山又想不被人跟踪,很有可能会淌水。一来水势湍急,水底看不清楚是否留下痕迹,二来下山的路本就只有一条,而且绕了个远。只有溪水,顺着冲沟,一直到底。

    她扒住一根树枝,从山崖上直降下来,看准落点借力横飞,已经飞到了瀑布下方。

    这一眼泉水正是从石洞门口发源,流往山下,作为无数支流之一,汇入青衣江。旁边的山脊上有一条分界线,分隔山东山西,一边长喜阳树木,一边长喜阴树木,中间这一块,反倒草木稀疏,几成天然路径。

    她往那个方向走去,不一会儿淡淡的脚印重新出现。早晨露水重,湿脚踏过的痕迹不易消失,待到太阳出来,水汽蒸发,反而不好寻找。

    密林之中,风拂过树林,自老远便能听见树叶哗啦哗啦的声音,一波近似一波地袭来。早起的鸟儿已经成群结队地开始鸣叫。但有一个声音,不是鸟,不是走兽,不是风吹树叶,是人走动的声音,十分灵活,走得很快,速度已经快要能和上官比较了。步伐十分奇怪,倒有点昝师父的味道。

    上官心中一喜,知道这铤而走险的一招走得全对,不由得摸出靴边短棍,上了树梢,急速移动过去,犹如老鹰捕猎,急降下去。

    常言道搏鹰用全力,搏兔亦用全力,上官这一击,连着几条人命,饱含了一去不回的气势,隐隐有风雷之声,本是不准失败的一招,她亦有必胜的把握。

    那人见了她,惊慌失措,脚下却一点不乱,可见功底不差,上官暗怪自己看走了眼,居然丝毫没有察觉。

    这步伐正是神仙谷传下的昝氏轻功。

    这个人正是厉子呈族侄厉敏敏。

    上官今年已经二十有四,及笄九年,入行七年,已杀过许多人,见过许多死法,练就一副铁石心肠。厉敏敏虽然是个小孩,她刹那间却已挣扎出了结果,倘若叫他跑了,消息送回唐门,昝维一定会有危险,而留他一条生命,又恐有后患,不如就此除掉,一了百了。

    为了昝维,杀了!

    厉敏敏脚下虽快,却走不脱上官的棍影重重。

    她当真已用全力。

    蓦地当空一箭,直取她喉头。她暗道糟糕,援军来了,如何是好?

    事到如今只有全部杀掉,方除心头之患。

    她挡开这一箭,虎口隐隐发麻,棍阵有了破绽,让厉敏敏走脱了一些。

    但上官打定主意,先杀厉敏敏,再杀丛林中的刺客,手中反而加紧了攻势,一根短棍飞来飞去,扫、绊、缠、点变化万端,也亏得厉敏敏修习尚浅,一步一步有迹可寻,才能有个解法,若是昝维那般羚羊挂角的轻功,可就无从下手了。

    厉敏敏已被棍风扫到,速度却没有慢下来,而躲避角度刁钻古怪,有一心逃跑,在这重重密林中,上官也一时奈何他不得。

    但那追兵,却追了上来,从左边移到了右边,三连发自右边正往她前路上钉。她不得已顿了一下,空翻躲过一击。岂料这一躲,却是落入敌网,漫天暗器机簧如蝗虫过境,披头盖脸。上官忙往树后躲,然而脚心一痛,跪了下去。

    她心中万般不甘,大吼一声,惊起一片飞鸟。厉敏敏的影子似在前方晃荡,她强运内功,又追了上去。

    厉敏敏扭头见她追了上来,脚下越发加劲,只是上官脚下中了暗算,此消彼长,又有追兵干扰,差距反而在渐渐拉大。

    上官憋了一肚子火,耳听那追兵便在左侧,心道老子拼着也要拉你垫背,昝维,我还是在奈何桥等你吧!

    其时她甫中暗算,整条左腿便已没有知觉,想必是很烈的毒,才能让人不觉疼痛。她轻功已欲至极境,血放很快,想必等下便要发作,命是交代出去了。杀一个保本,杀两个赚,是以动手便是杀招。

    来人武功也不差,一身暗器处处扎手。上官手上不一会变轻伤无数,但她到底略胜一筹,趁对方暗器脱出之时,闪电般出手,叼住手肘便扭脱臼了,右手手刃扬起,正要砍在颈中,不想那人大喊一声:“欧阳鸿!我是唐三四!”

    上官手一顿,把他推到地上,摔了个狗啃泥,转身跑了出去,继续追几乎失去踪迹的厉敏敏。

    奔出几步,只觉得半身麻木,快要站不住了,但只不是是没有知觉,肌肉却没有麻痹。她一脚深一脚浅,速度很受影响。不一会就被唐三四开着翅膀追上了。

    “你为什么要对一个小孩下手,太没有人性了。你见到我哥了吗?”

    上官心道你这人简直莫名其妙,你大大地得罪了本官,还想从我嘴里套消息?要不是我有要紧事,先把你绑起来打五十大板,方消我心头之气,罪名就是妨碍公务。

    “欧阳鸿,你已中我的毒不出五十步,必然毒发身亡。”

    上官闻言停步,不等唐三四面露喜色,就先露出凶光,呲牙道:“那我就先杀了你!”

    唐三四吓得上树,上官要追,却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动弹不得。她虽动弹不得,却盯着唐三四,似要马上将他扒皮拆骨,尽入腹中。

第159章 奸细 29() 
昝维曾放出话去,扬言说要睡上一整天,实是为了拖延时间。倘若她醒了,唐五七一定会要唐思来看她的脉象,唐思则一定会说“她的毒还没退”,以唐五七的聪明才智,怕是不难明白她是敌非友,且会马上追查药的下落。她叫上官第二日早上送解药,实是料定唐五七必会先查解毒当日出入唐门的人,一拖拖一日,已为她自己争取了不少时间。

    她不得已陷入龟息之中,以期龟息之中自身能快点修补身体被猛烈毒性损伤的部分。不日将有一场恶战,她的直觉还没有出过错。

    这一觉睡得很舒服,她醒来之后微有错愕,原本以为唐五七一定会来踢馆,拉她起来验伤。孰料身体不能动弹,她心里默默祈祷,千万要是鬼压床。

    然则世人常道:世间不如意之事,十之常八…九,古人诚不欺我,唐五七在耳边,缓缓道:“长英师姐,你把解药弄哪去了?”

    声音极尽温柔之能,柔若春风拂面,软如美人朱唇,暧昧犹如芙蓉帐春宵短,问题却锐如干将莫邪。

    昝维转了转眼珠,俏皮地抬抬眼皮,意思是老子被人下了药不会说话。

    唐五七眯着眼睛皱着眉头,看了她一会儿,怒极反笑,道:“看我,我差点忘了这药性子烈。”

    说罢拿出一个瓷瓶,揭开盖子在昝维鼻子下面晃了晃,“师姐,你好点没有?”

    昝维这鬼压床之感方才消退了一些。

    “师姐?你好点没有?”

    昝维心里骂道:你这衰人怎地变得如此罗嗦了?面上却笑得满脸春风,“好了呀,怎么了?”

    唐五七忽然不笑了,沉着脸问:“师姐,你把解药弄哪去了?”

    昝维无辜地眨眨眼,“我吃了呀,你看见的。”

    唐五七手中三根银针忽然戳在了昝维太阳穴上,“师姐,在我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对你来说怕是小菜一碟吧?”

    昝维奇道:“你哪根筋不对了非要说我没吃解药?”

    唐五七冷笑一声,“唐思看过你,也看过解药,解药不是假的,你却没有好,那么解药到底哪里去了?师姐你给我解释解释?”

    昝维笑道:“解药我吃了,你亲眼看见,却居然不信,我就算是妙手空空,但真能在你眼前耍花样?你这眼睛怕是没有那样不济吧?”

    这一番话说得唐五七也心里发虚,本来解药并不是假的,昝维吃下去却并没有好转,唯一合理的解释便是昝维并没有吃解药。然则唐五七这一双连细雨针也看得真切的眼睛,当真看不出昝维的障眼法?

    昝维见他脸有狐疑之色,心知此人已经上当,是时候胡诌几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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