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出江湖-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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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是喃喃低语,但那正在杀人的也好似听到了一般,一扬手将那仅剩的惊魄亡魂一掌送出三丈,喝道:“烧你们一条命吧,滚!”
立时七八个黑衣人当真是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四散惊逃,片刻间,没入草丛不见了。
不用说,那后到的便是莫青松乔装的了。而那先到的怪侠才是真正的怪侠莫问。但他此刻却是毫无武功,甚且比起一个普通人来尚且不如。他就是莫大叔——莫问。
不过,莫青松心知左近尚隐有一些因好奇而暗中窥视的江湖人物。他不能就在这时露出真相。所以在他打发了那些黑衣人后,方才回到山岗,指着莫大叔喝道:
“怪侠之名,岂容你替越,咱们以武功判真假,哼,此地血腥污秽,还是易地而战吧,走!
莫青松知道大叔功力已失,已不能施展轻功,故而“走”字方脱,出手如电,已捉住了莫大叔的右手,微运真力一带,展开“飞虹”轻功绝技,“虚”地疾射而起,眨眼间便已消失不见!
这功夫,真个把那些暗中窥视之人惊得是目瞪口呆,其中一人轻叹一声道:
“难怪海外奇人樊篱,梦天涯两人能被称作武林神人!也莫怪十年前江湖人不顾生死涌向绝命谷。原来那血襟之上所留绝学竟是这等的神妙!”
次日一早,怪侠独歼三魔的消息便哄动了整个江湖。可是不幸的是久未出现的怪侠再次重现江湖,虽立刻震动武林,名扬四海,但也因此不知道有多少冤魂死在了夸赞这江湖怪侠之上。
大江南北每一个城镇之中,随时都有因夸赞怪侠事迹,羡慕这怪侠本人,而致突然暴毙的人。但其死法却又不外三种,匕首穿胸,天灵被打成筛子,或者就是心口上一把白骨深深的短刀。
于是,这被称作怪侠的虽然威名远播,却只几天功夫,便无人敢言,也无人敢提起他了。
只几天功夫,江湖之中每一个角落里,到处活动着手段残酷的神秘人物,同时,天上信鸽翔空,到处可见,这无疑暗示着江湖之中潜伏了一股极其庞大的黑势力。江湖即将大乱了。
这时,只见一只矫健的灰鸽,划空盘旋在离宿州城不远的平顶山顶,突然折翅疾掠向平顶山阴一处林木参森的山谷之中。
山谷里,重重三十三进黑色屋宇,气派之雄,使人咋舌。代表着天上的三十三重天哩!
在山谷谷口,入谷之处,倒是耸立着一块高过三丈的大石碑,只见这石碑之上犹如腾龙舞凤般刻着三个草书大字:“平顶山!
眼见那只飞鸽在这平顶山上只略一盘旋,忽而“唰!”的一头掠进一座黑色圆顶石屋之中消失不见了。
石屋之中阴暗沉沉,可是就在这沉沉暗室之中盘膝跌坐着三个人,但看这三人,那黑衣虬须老者居中,一头长发直披肩头,根根乌黑如墨,双目如炬,霍霍生光,好一副猛恶的尊荣。靠右的是身穿蓝衣的中年人,只见他面容瘦削,额颧突出,天生一对三角眼中,冷电如芒,锐利阴鸷到了极点。而那端坐左面的白衣人,却一反蓝、黑衣两人的凶恶与狰狞,竟是生的面如冠玉,丰颐广颊。只是看他面色略显苍白,毫无半点血色。
这时,但看居中这位长发虬须老者。只见他手中正捉住那只灰鸽,从鸽颈下解下一根黑色细丝轻系的一个小纸卷,待他展开看过后,虬须盘结的脸上,突地怒容满面,将那纸卷交给蓝衣人,道:“哼!本帮耳目遍及天下,我就不信那区区一个江湖莽夫真会入地上天,竟会找他不着。”
闻言,这蓝衣人冷哼了半声,接过那纸卷,就见纸上极为工整的两行小字道:
“黑白双侠隐于漠北沙城。,其余尚无下落,唯金城道上有仆童两人,行迹颇是可疑。”
梁勇上达九宫山
第十章 赴约(三)()
就见蓝衣人一脸阴笑,复又将纸条交给白衣人,道:“在未斩获这怪侠之前。暂饶白马山庄上那两个老匹夫性命。但那怪侠人如其名,一向单人匹马,怎会变成仆童两人呢?此事实在叫人不信,九宫兄以为如何?”
黑衣虬髯老者不由怨声答道:“这怪侠宿州城外突然一变为二,真假难判,本就荒唐之极,这个中道理,恐非局外之人所能知晓的。如今这仆童两人既多疑处、老夫这就立派九宫山弟子出山探察。否则,帮主要是怪罪下来,你我都担待不起啊。”
“哼,帮主已知此事?”白衣人一听,已然出口问道。
“这怪侠一举闻名宇内,现下谁人不知?”却是那蓝衣人。
就见那白衣人眉头紧皱,似在苦思,蓝衣人转头问道:“白骨兄可曾想到一点眉目了?”
白衣人略微沉吟一下,方才缓缓道:以兄弟之见,那宿州城外出现的怪侠决非怪侠本人。要知道这怪侠老小子当年被九个蒙面之人一掌震得血洒绝命谷,便是十年不见影踪,如此算来,他就算是不死,也已然重伤不治,那么他所夺获的绝学,很可能已带伤收徒授艺他人了,否则便是临死赠给他人,唯一的条件就是十年后,佯扮他怪侠重现江湖,维持他声名不坠。”
蓝衣人听后呵呵一笑,道:“白骨兄果然高见,确有几分道理,但在宿州城外,出现了两个怪侠高手,难道是既收徒又将血襟赠人不成!”
这白衣人一听,开口对着两人说道:
“蓝匕兄,这宿州城外先到那怪侠虽气定种闲,状似功高、艺不可测。但他始终未曾出手过,我看,这两人要真有个真假之分,此人必属冒称。原因是这怪侠的名号可冒称,但那海外奇人的“怒海滔滔”及六芒指劲却是丝毫也冒称不出来的。”
蓝衣人冷冷的又是一笑,突然霍的站起身来,道:“这老小子真相说不得只好我亲自走一趟了。”
说罢,众人只见眼前蓝影一闪,这蓝衣人已到了室外。正在此时,久未开口的黑衣虬髯老者却突然扬声,道:“老夫座下九宫山弟子自会相助蓝兄一臂之力。”
话未绝,外面却远远传来了蓝衣人的回应。
“兄弟座下有的是得力弟子,多谢了!”听声音,他人已然去得远了。
室内蓝衣人一晃不见。内里两位魔神那里会好过?
就见那黑衣虬髯的老者那张老脸上一阵怒容闪现,冷冷的对着白衣人,开口道:“老夫九宫山魔神一般的存在,凶狂一世,尚无人敢对老夫如此无理,哼!要非老夫顾及本帮初创,根基未固的话,他蓝匕老兄今日便休想走出我九宫山一步。”
白衣人也脸现怒容,却是轻声对着这老魔头道:“蓝匕兄对九宫兄倒尚有几分顾忌,可对我白骨魔君可真是视若无睹了,如今本帮根基初创,除了总坛重地帮主他老人家秘而不宣之外。九宫山、蓝匕林,白骨岭三坛鼎足而立,分握中原,边陲,大江南北千百分堂。眼下蓝匕兄若一味骄狂,目中无人,导致三坛分裂的话,休道武林争战,真到那时,我等但求自保已是可虑啦。”
九宫魔主目**光,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白骨魔君起身告辞,走至室外突然转头,道:“兄弟自去金城道上看个究竟。”
说罢,蓦地气鼓丹田,双脚狠命往地上一跺,身子骨顺势往上一纵,一拔冲霄,恰似一头巨大的白鹤般,腾空而去。
九宫魔主待得白骨魔君走后盏茶时刻,方才从平顶山中冲霄飞起数只灰鸽,在平顶山顶,略一盘旋,即投人云际消失不见了。
而在这时,金城道上,果然有一仆人打扮的中年人和一个粗布长衫的少年相携匆匆而行。这两人正是三魔久寻不见影踪的怪侠莫问和莫青松了。他们自从在宿州城外,莫青松为大叔解围并保住他怪侠的威名后,便决定赶回天幕山灵雾大峡谷,看看有没有莫青松他爹爹“快剑”有无下落,并策划复仇之举。
这时正值艳阳当空,他两人早已挥汗如雨。突地,一只灰鸽振翅从他俩当空疾掠而过,莫青松尚未留意,但大叔江湖阅历甚丰,见着后不由皱了皱眉头。
莫青松大叔皱眉,不禁轻声问道:“大叔,可是你心里有事么?”
大叔轻点了点头,悄声对侄儿道:“宿州一役,怪侠的名头已是大得惊人,这几天下来,我们也每听到因为夸赞怪侠而遭到暗害的事。现今更见灰鸽数度掠空,据我的推测,在这江湖之中。必有一股极其庞大的**组织势力,其势力之广恐非你我此刻所能想像到的。”
莫青松一听提起赞言烈马刀客便遭暗算之事,神色之间便十分愤怒,大声道:“那些魔崽子太过阴毒,如大叔不阻止侄儿,我早就想当众对大叔您赞上几句了,看看那些魔崽子怎样对付我?”
莫大叔咬牙叹了口气,道:“青松我侄,并非大叔怕你遇害,而是此时我们决不能露出真正面目来,否则,敌暗我明之下,日后缠扰不休,对我们日后行事,太也过于不便了些。而且,我们此次返回天幕山灵雾大峡谷,我已想出一法,能够引出真魔。我所担心的是,只怕你到时候功力不足以应付众魔头呐。”
莫青松听罢,满脸露出期待之色,忙催问道:“大叔想出的是何法子,何不说了出来?以侄儿现今的功力虽不敢说必胜,但自问也堪可一斗,何惧之有?
莫大叔看了莫青松一眼,语重心长的道:“青松,如今强敌未遇,看你已露骄矜之态,大叔今日提醒你一句,日后自应谨慎为是。至于那法子么,等到了灵雾大峡谷后,我自会告诉于你,这时言犹过早了。”
莫青松脸上现出惭愧之色,呐呐的正想开口告罪,耳中已听得远处一阵杂沓的马蹄声传了过来,只片刻之间,前程已现出了九个骑着骏马的锦衣大汉。
莫大叔见着这九个锦衣大汉,似觉一怔,随即又恢复了原状。
那九个锦衣华服的大汉从两人身旁擦身急驰而去,但从他们身旁驰过时。均有意无意的朝着两人一阵猛看。
待得九人去后,莫大叔这才悄声对身侧的莫青松道:“青松吾侄,你可知晓这九个锦衣华服的大汉是谁?”
莫青松乍听大叔问话,赶忙如实回答道:
“侄儿从未行走江湖,自是不知道。”
只见莫大叔有些小心翼翼的轻扶着莫青松的肩膀,开口有些轻细的道:
“他们就是闻名江湖,行侠仗义的真龙九子,且个个内功精湛,昔日与大叔虽非推心置腹,交相莫逆,但也非泛泛之交。”
顿了一顿,好像想起往日旧事,莫大叔有些落寞的接着道:“不过,青松侄儿,现下在他们之前可千万要特别留心不要露出破绽才好。”
莫青松点了点头,可就在这时,他心中忽觉有警,本能的感到有人跟踪似地,正想支目向四外搜索,念头刚起,随又心中一动,暗道:“不能,如果有人暗中跟踪的话,此人必自认十分隐秘,我如显出搜索之态,无异于告知他人我身怀武功,真如此,恐怕就违背了大叔隐匿行藏的愿望了。”
他这样一想,脸上装着未见,但却悄悄的对大叔说了。莫大叔自受伤失去功力之后,听觉早已与常人无异,自然不能发觉,这一听说有人跟踪,立时沉吟不语,似在思索何事。
就在这时,蹄声又起自身后,竟是那去而复返的真龙九子。而且那为首的一人,竟放马直朝两人冲将过来。
莫大叔双眉紧皱,轻声对着莫青松道:“青松快躲开,千万不可露出武功。”
他话未说完,莫青松早已领会其意。
想莫青松自幼聪明绝顶,早拉着莫大叔显出慌张的样子,踉跄躲向路旁,一副极为害怕的样子。这九位壮汉又疾驰而去,但最后一骑在驰过他们身旁时,却是故意的哈哈一阵大笑。
莫青松见这名满江湖的真龙九子竟是这等可恶,一时气结,正想破口大骂,莫大叔暗中已忽的拉了他一把,道:“你看前途迎面而来的那个白衣人,看他状似从容,行步却又快疾异常。青松侄儿,如果这些都是魔敌所派之人,只怕我两人已启他们疑心啦。”
莫青松举目望去,果见一个白衫玉面的中年懦士,从容而来,但却脚下虚飘,显见身怀上乘武功。但他却恨恨道:“这样说来,难不成一向行侠仗义的真龙九子也与魔崽子是一伙不成?”
莫大叔摇摇头道:”当年的真龙九子,个个光明磊落,今日必是巧遇无疑。”
莫大叔说完双眉一掀,突然道:“青松,黄昏前我们便可赶到城里住宿,你不是久想赞‘怪侠’一番么?今夜找座酒楼你就赞他一番吧!”
莫青松不解,迷惘的看着大叔,就见莫大叔一笑,反而问道:“你可是怕遭暗算了呢?”
莫青松眉头一挑,答道:“我怕什么?那些魔崽子我早就想多杀几个,方能消我心头之恨!”
他两人边走边说,不一阵,竟都加快了脚步,直向着城里走去。可是,他们却不知道,这时的金城早不知有多少人在等着他两人了。
第十一章 避嫌()
上灯时分,金城最大的一家酒楼门外。并排拴着九匹骏马。看上去极是高大威猛,倒是九匹难得的良驹呢。
酒楼前方的街道之上,不时的有三两个身背长刀的蓝衣汉子徘徊着。
不多时,突然有个青布衣衫的断臂老头走至酒楼前,略微踌躇了一下,又有些不确定的细细打量一阵。喃喃自语道:“是这里了,我见他进去的。唉!我真是愧以见他啊。”
说着他便一步步上了酒楼。上得酒楼来,突然听到一个少年口音,道:“啊,大叔!我看见外面拴着的那九匹骏马,就想到一件奇怪的事情来了!”
“你想到什么事啦?年轻人奇怪的事也真够多的,都讲了一整天了还没完没了的。”
这是一个声略带暗哑的口音,听起来到有些抱怨。听得这声音,那老者忽然在楼梯上停了下来,但见他满脸皱纹的脸上微微抽了一下,又喃喃低声,道:“他真是在这里的,只是他的声音怎会变成这样哑声哑气模样了?莫非不是他?”
接着又否认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