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问情-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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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安赶忙抱拳回礼,心道:既然称王。想必是个男人,并不开口说话,难道是个哑巴?他带着疑问看向旁边。那个男子更是奇怪,一身苍白衣衫,脸上也毫无血色。好似死人一般。
白衣男子见未安瞧来,开口道:“鬼王见过未公子。”
声音入耳,未安只觉得鬼王的声音如同来此阴间一般,让他听了十分不舒服,不过还是抱拳道:“见过鬼王。”
“小娃娃,你便是未安?”一个轻蔑声音在群英殿响起。
未安闻声望去。一位赤裸上身,腰别弯刀的中年男子正慵懒地坐在椅子上打量着自己。未安见他年长,抱拳恭敬道:“未安见过前辈。”
弯刀男子咧嘴一笑:“待有时间。你我切磋切磋。”
黄公公开口道:“狂刀莫要欺负晚辈,未安哪里是你的对手。未安,这位是草原狂刀。”
“晚辈见过狂刀前辈。”未安再次拱手道。
“嗯。你小子还算有礼貌,也罢,那便不找你切磋了。”草原狂刀似乎颇为满意。
乌力罕瞥了草原狂刀一眼:“尤二。欺负晚辈算什么能耐?”
听到“尤二”这两个字,草原狂刀怒发冲冠,双手一按扶手,立刻从椅子上弹起。同时,他身下椅子尽碎,显然内力雄厚。
草原狂刀手按刀柄,怒道:“要不,你我先打一场,你若败了就让出草原武圣的名头。”
“好。不过若是你再败了呢?”乌力罕亦不甘示弱。
黄公公冷哼了一声,目光冷冷看向二人。
二人狠狠瞪了对方一眼,这才偃旗息鼓。
其余众人似乎早便习惯了二人这般模样。并不太在意,一一和未安抱拳执礼。
待未安结识完众人,黄公公带他走出群英殿。
路上,未安忍不住开口问道:“黄公公,乌力罕和草原狂刀两位前辈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黄公公讲诉道:“这二人同出于草原,武功相当。二人曾有一战,乌力罕靠大日心经略胜一筹。草原狂刀性子张狂颇为不服,又先后挑战乌力罕两次,均以败北收场。乌力罕这才坐实了草原武圣的名头。草原狂刀原本姓尤,不过他的武功在草原排行第二,性子又张狂,惹了不少人,因此大家便在背地里称呼他为尤二,不过这个称呼也只有乌力罕敢当面叫。”
听完黄公公一番解释未安这才知道原来二人有这么一段渊源。
二人回到东厂,黄公公问向未安:“你在京城可有落脚之地?”
“回黄公公,昨日已购置宅邸。”
“那便好,咱家禀报圣上,择日封赏再命人传你,你先回去吧。”
听到黄公公已开口,未安拱手道:“未安告退。”
立刻有一个小太监领着未安沿原路返回。
出了洪武门,未安边走边想:果然如水天禄所言,朝廷竟然招揽了这么多奇人异士,不知道会不会拿一些江湖门派开刀,让整个江湖臣服于朝廷之下?
第九十章故地重游()
未安走进府邸时,香菱正在东厢房对着布匹发呆,心想:未公子即将入朝为官,不可穿得过于朴素,待他回来我给他做几套衣衫。
听到脚步,香菱急忙奔出东厢房,柔声道:“公子,你回来了。”
“嗯。”未安应了一声,面带笑容看向香菱。
瞧见未安的笑容,香菱觉得心跳有些加速,不敢再多看他的俊脸,垂眼低眉轻声道:“公子,孙家送来了很多上好的绸子,我给你做几套衣衫吧。公子不日将入朝为官,不能穿得太过于朴素。”
未安一听。言之有理,儒雅道:“香菱想得当真周到。”
得到未安夸奖,香菱将头埋得更低了,轻声道:“公子,我需测量一下身长、体宽。”
“那好。你好量量吧。”未安语罢,张开双臂,以便测量。
香菱脸色微红,走到未安身前,伸出玉手。仔细测量未安的身长、体宽。
炎炎夏日,衣衫较薄。
香菱的玉手按在未安身上,指尖传来一阵坚实之感。顿时,心如撞鹿。心中不断提醒自己:香菱啊,香菱,他是公子,你是侍女。凭借着一番暗示,香菱勉强测量完未安的身长、体宽。
这时,她早已面红耳赤,将头埋得更低。轻声道:“公子,我已量完,去做衣衫了。”语罢,慌忙跑进东厢房。
未安看着她的背影,微笑着摇了摇头。
在未安心中,香菱就是一个妹妹。未安以为她此前没有跟男子这样近距离接触过,才这般害羞,所以他并没放在心上。
此时,未安想的是草原武圣和草原狂刀积怨如此之深,黄公公为何将他们俩同时招揽到殿中?今日他观其殿中不乏高手,按理说不缺一个草原狂刀,又听闻草原狂刀性子张狂,难道不怕引起内乱?想了半天,他也不得其解。
有此疑惑的不止未安一人,端木云也是如此。
一间密室之中,端木云说出心中的疑惑。
端木雄微微一笑,反问道:“云儿,你觉得现如今朝廷想入主江湖,各门各派能否诚心听命?”
端木云想了想,道:“虽说朝廷势大,可这些门派自由惯了,恐怕不肯。”
“那么如何让这些门派听命呢?”端木雄再问。
端木云右手成刀,虚砍空中,答道:“自然是拿一些门派开刀,杀鸡儆猴!”
“云儿以为拿哪个门派开刀最好?”
“若是想不伤筋骨,自然是拿小门小派,不过其震慑力有限。若是想震慑诸多门派,自然是拿大派开刀。不过,就算以朝廷的势力,想如此的话,也要费一番手脚。稍有不慎便要引起反弹。若以三军镇压,恐难以服众。”
端木雄眼含笑意,称赞道:“云儿,你能想到这些已然不错。”
端木云拱手道:“是师父教导有方。”
端木雄敛起笑意,正色道:“朝廷自然是要拿大派开刀,而且这祭刀的门派乃是十大名门之一。”
“莫非是天刀门?”
“不错,正是天刀门。这向天刀只是性子颇直,并非愚笨之人,他自然看出朝廷用意,所以才封山一年。”
端木云面露疑惑:“天刀门封山,朝廷若是动手不怕落人话柄吗?”
“天刀门封山是以退为进,下了一着妙棋。不过朝廷自然有破解之法,这草原狂刀便是一枚棋子,一把利刀。所以黄公公才纵容他如此张狂。”
听到这些,端木云心中疑惑解开,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端木雄看向他,郑重开口道:“云儿,你要记住,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武功一道输了未安不要气馁,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将他置于死地!”
端木云起身长揖到地:“多谢师父教诲!”
端木雄点了点头,目光深邃而幽暗。
正在房中参悟“问情剑法”的未安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在端木雄师徒二人的算计之中。
此时,他正专心参悟“问情剑法”第八式“纸短情长”。这招剑法与昆仑派的剑法有异曲同工之妙。也是令剑生异芒,威力非凡。
未安尝试将内力灌入冷月剑中,但始终无法令剑生异芒。低声自语道:“我现在的内力应该不弱于卓不凡了,他曾在潜龙大会上令剑生异芒。应该不是我内力不够深厚的缘故,不知其中诀窍在哪?”
之后。未安又尝试了许久,直到日落,仍是无功。
这时,房门被叩响,门外响起柔声:“公子。晚膳已经备好了。”
“好,我这就来。”语罢,未安起身推开房门步入厅堂。
香菱将菜饭端至桌上,十分丰盛。
二人用过晚膳,香菱转身去东厢房取来几件衣衫。柔声道:“公子,我已经做好了,你试试合不合身。”
未安接过衣衫,细细打量,只见衣衫针脚细腻。开口赞道:“香菱当真手艺超凡,几个时辰便缝制出这么多,且做工不输于宫廷。”
香菱听到夸奖脸色微红,催促道:“公子先试试合不合身。”语罢,转过身去。
“好。那我试试。”未安语罢,脱掉外袍,将衣衫穿上,舒适合身,十分得体。由衷赞道:“香菱真是巧夺天工啊!”
香菱低头道:“公子过奖了。合身便好。”语罢,脸色再添红润。
“待我进宫之日便穿这件衣衫。”
听到未安承诺,香菱不禁盼望着进宫之日。这衣衫是她亲手缝制,一针一线都蕴含深情。
在香菱的期盼下,进宫之日到来。
未安穿好衣衫。香菱为他仔细打理好衣上的褶皱,这才送他出门。
出门后,未安跟随小太监上了马车,在香菱的目送下渐渐驶向皇宫的方向。
片刻之后,马车停在洪武门前。
“未公子,我们需得步行入宫。”小太监带着尖细的嗓子道。
未安拱手道:“听凭公公安排。”语罢,下了马车。
小太监引领着未安一路前行,过了承天门,来到中间御道上。
小太监见未安左右打量宫殿,介绍道:“这东侧是中央官署部。像宗人府、史部、户部、礼部、兵部、工部,以及翰书院、詹事府、太医院等皆在于此。这西侧是军事指挥部,像中、左、右、前、后五军都督府,以及太常寺、通政司、锦衣卫、旗手卫、钦天监等都在这边。”
“多谢公公告知。”未安拱手道,眼见其布局与他在位之时并无两样。心中有些感慨。
小太监见未安面色动容,以为他第一次进宫有些激动。
二人复行数十步,来到五座石桥前。小太监介绍道:“这五座石桥便是外五龙桥。”
未安踏桥而过,不禁想到当年的一幕幕。
小太监领着未安过了承天门,向未安介绍道:“这东侧是祭祀先皇的太庙。西边是祭祀神灵的社稷坛。”
未安看了看东侧的太庙,心中暗道:我当真对不起先祖,才短短四年间,我便丢了江山。想到这,他心中颇为难过。恨不得叩头跪拜。不过他身旁有小太监相随,亦有不少侍卫巡视,贸然下跪恐怕会给自己带来祸端,只好硬生生打消心中的念头。
过了端门,再过午门,又有五座石桥。
小太监刚想介绍,未安便开口道:“这五座桥必然是内五龙桥。”
“未公子果然聪慧过人。”
未安儒雅一笑,心道:“我自幼长于皇宫,在此生活了二十五年,自然比你更加清楚,看来朱棣并未对布局做什么调整。我要想见林茹烟,得潜入坤宁宫。只是这坤宁宫处于深宫之中,且戒备森严,恐怕此事颇难。只是不知道我那两个幼子现居何处?”
二人过了内五龙桥之后,便来到奉天门。
过了奉天门。一座奢华的宫殿呈现在眼前。
未安定睛一看,一块巨大的黄金牌匾上镌刻着三个大字“金銮殿”。
当年奉天殿被未安一把大火烧成灰烬,朱棣尽招能工巧匠,不过数月便建成了这座金銮殿。其规模和奢华程度比之前的奉天殿有过之而无不及。
未安看到这座金銮殿,眼前浮现出卢安、皇后马氏以及众多嫔妃、宫女、太监投火的一幕。一声声哀嚎似乎穿越时间和空间传入他耳中。他心中一酸,落下泪来。
小太监当他第一次见金銮殿心情有些激动,安慰道:“未公子不必过于激动,待你今日受封之后,日后或可经常出入金銮殿。”
听到小太监安慰,未安才出伤感中挣脱而出,止住泪水,开口道:“多谢公公。”
“未公子不必客气,今日之后便会被封为大人了,日后还请多多提携咱家。”
未安见小太监心眼颇好,一路上为他介绍,承诺道:“日后必然向黄公公为公公美言。”
“咱家在此谢过未公子了。”小太监眉开眼笑躬身道。
未安赶忙还礼。
二人站立不多时,便听见一声高呼:“传未安觐见。”
未安听见传令,一时间有些发呆,以往都是他端坐于龙椅之上传唤别人。没想到有生之年,风水轮流转,竟然轮到朱棣传他觐见。
旁边的小太监见他有些发愣,笑着提醒道:“未公子,可以觐见了。”
得到提醒,未安这才反应过来,拾阶而上,走向金銮殿。
第九十一章武德将军()
待未安走近金銮殿,只见金銮殿檐下施以密集的斗栱,外梁枋上饰以和玺彩画。门窗上部嵌成菱花格纹,下部浮雕云龙图案,接榫处安有镌刻龙纹的鎏金铜叶。
未安迈步走入殿中,迎面便看见用以支撑大殿的数十根金丝楠木大柱,其中最粗的约需两三人合抱。殿内金砖铺地,油润光亮,不涩不滑。目光前视,文武百官分居两侧站立。正前方六根金云龙图案的巨柱分居两侧排列,巨柱中间是宝象、角端、仙鹤和香亭四对陈设,而位于四对陈设中间的便是九龙金漆宝座。宝座上端坐一人,身着龙袍,威武不凡,不是别人,正是朱棣。
此时,朱棣正打量着未安,正巧未安目光一路看去。二人双目对视。
未安心中立刻翻江倒海,想当年朱棣见他时必以皇太孙相称,十分恭敬。待自己做了皇帝后,朱棣更加恭敬,每次觐见都行跪拜之礼。虽然未安曾让这位皇叔不必多礼,可朱棣仍是行礼。并言之“臣子面圣,当以行礼,不可因皇叔之辈而荒废君臣之礼”。没想到,正是这位恭敬的皇叔夺了他的江山。此刻,朱棣端坐于宝座之上变成九五之尊,而他立于其下成了臣子。
“大胆草民。见了圣上为何不跪。”一个满含怒气的声音传入未安耳中。
未安闻声望去,开口之人他还颇有印象。这人名叫解缙,他在位之时,解缙添为内阁首辅,颇得宠信。
当年未安大势已去之时,解缙哭得天昏地暗,看似忠心耿耿。可没想到,三年过去,此人摇身一变,成了朱棣的大臣。心道:墙头之草,随风而摆,莫过于此。
立于朱棣一旁黄公公两道目光似利剑一般,看向未安。
未安感觉到黄公公目光,深知他让自己跪拜之意。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