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暖花凉-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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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接剑!”杨慕涵瞧得明白,怕仇天陷入苦战,遥遥扔去了怀中的佩剑。
仇天会心一笑,探手去接剑,偏偏宫商羽又是一扇打在胸前,顿时仇天再次倒飞了出去,咯了口鲜血,颤颤巍巍兀自站了起来。“一直以来,我凭借师父教的神机妙法,哪怕造诣不如人,却也凭着功法的精妙胜了他们。如今,呵、你一招一式竟完完全全的克制了我。你究竟是何门何派,天下没几人能胜我师父。”字字句句,森然盯着宫商羽缓缓道出,愤恨之心溢于言外。
宫商羽仍旧一脸散漫,佯装不屑,冷笑道:“家师了得,亦不会输给任何人,只是你不配知晓罢了。你若打赢了,自然有你说话的余地。如今你输的屁滚尿流,还不快滚,有何颜面在此地说三道四,扰着杨丞相的寿宴。”
仇天自幼生个遇强则强的倔脾气,自然不理会他,默默沉思道:“二师父的须弥步属yin极之柔,他有格yin式相克。三师父的伏虎拳属阳极之刚,他亦有破阳式相抵。若是大师父那般,把yin阳糅杂在一套功法里,yin中有阳,阳中有yin,他自然是不能克制。只是,大师父的yin阳幻灭剑只教予了慕涵,我根本没学来一招半式…”
“yin阳幻灭剑…”仇天眉宇深锁,忽想起天剑曾说过的一句话,刹那间解了愁容。“你家传剑诀精妙无双,足以俾睨天下,自然不必学我剑法。”
宫商羽,既然你巧于招式,一招一式都压制我,我就试试你未曾见闻的剑法。我若为王,天下臣服;尔敢冒犯,唯有封杀。仇天集中精神,划着手中的长剑,蓦地涌起一股滔天的气势来,与他身上淡然而平和的气息完全不同。剑眉星眸,棱角分明,一抹笑意里掺着一半的帝王气概,一半的霸者气势,威慑人心。仇天低声喃喃念道:“上善若水,忍而止戈。亦可无情似水,横溅三尺。剑有利刃,而非一块磐石,怎会是个防御之兵呢?轩辕剑法,轩辕剑法,是睥睨天下的剑道!”
宫商羽恍如雾里看花,刹那间看他不透,却隐隐有了一丝担忧。正猜测着,却见仇天踩着须弥步,挑动长剑直直刺来。其势有来无回,勇绝无双,足有当年荆柯刺秦的舍命而后生之意。
仇天大喝一声,强忍着手上伤口的剧痛,剑气凛冽的撩向宫商羽。挑,有举步青云之姿。砍,有力劈华山之态。划,有横斩河洛之意。刺,有拆天破月之英。一招一式,睨视众生,实乃天地万物为寇,而莫胜于我哉。宫商羽被他威慑,气势上已逊了一筹。又无力拆解那大巧若拙的剑招,任由他长驱直入,一招一式,溃不成形。
上善若水,忍而止戈。
无情似水,横溅三尺。
杨曌反复念叨着,眼神逐渐淡开了疑惑,一点点yin冷下来。华鬓斜飞脑后,气势汹汹,杀意凛然。“好一壶杏花酒,好一招轩辕剑,教主,天要亡你后人,怨不得小弟啊…”杨曌瞳孔越缩越紧,狰狞的盯着仇天,几分窃喜几分狂热,如涟漪般愈演愈大。
仇天如借东风,得心应手,更宣泄着心头积压已久的怒火。招招刺着宫商羽的要害,宫商羽狼狈逃窜,被他追的灰头土脸,羞愧难当。更是一个不经意间,仇天剑尖竟冲着他眉心挑来。灵蛇出洞,嘶嘶吐信,迅猛而狠毒,无从躲避。
杨曌暗骂不好,从旁侧入,电光火石间一记追魂指扣在仇天剑身上。仇天却如着了魔障一般,退了几步,愈发凶狠的直直刺去。朴实无华,毫无花哨,剑尖所指却是宫商羽眉心的要害。杨曌大骂一声“混账!”奋起一掌拍在仇天肩头,震的仇天长臂发麻,无力瘫软,退了数步。
“寻常比试,何须生死。年轻人,你杀机太重、本场比试权且作废了。你走,丞相府方寸小庙,容不得你这大佛!”说罢重重一哼,眼睛却瞟向杨慕涵,轻声授予道“今日来宾云集,你与他约个日子日后再见。”
“我要你与你爹一起身败名裂,全江湖人与你为敌。不管你后台多硬,这笔账你师父算不到老夫身上。哈哈~~~”杨曌心里止不住的冷笑,十八年的仇怨,犹在昨日。
云翳漫天,不见红日。一潭死水,难撼**。
仇天冷冷的扫视周身一切,眼神愈发漠然,原来,天地间、人世里,竟昏暗如此。华池苦口婆心的谆谆教导,自己不屑一顾,终究是错了。“唉…”仇天喟然长叹,衬着他弱冠之年的岁数,倒更添几分悲凉。他将最后一道目光抛向了杨慕涵,丝丝不舍,一把扯断。
“师兄…”杨慕涵梨花带雨乱了淡妆,轻轻唤了声,喉头略哑,仍旧是被他听到了。只是一声之后,又不知再说些什么,只得,眼睁睁的瞧着仇天顿过的身形再次动身,无能为力。心中有愧,怎提相约再见。前路无知,只怕更添薄情。
仇天心如死灰,滔天的恨意压的他六识皆空,却恍恍惚惚听到了身后一声凄厉的莺啼,“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仇天对诗书礼易之类,自幼惫懒,自然不懂她言辞何意,只是听来哀鸣,心便略微颤了颤,却没听到杨慕涵痴傻一般的又在唇边小声呢喃着:
奄奄黄昏后,寂寂人定初。揽裙脱丝履,举身赴清池。
痴儿愚痴,纵是听到了,怕也大多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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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太上忘情()
巷陌楼头,寻常街角,隐隐现出一台绣花大轿来。两只并立青骢马亦被装饰的如梦如幻,缨珞佩环,无处不在。仇天无精打采的扫了眼,却瞬间打了个激灵。虚掩的花轿绣窗里,竟有一个妖娆魅惑的女子,未见容颜、未闻曼妙,已然沉醉。
“梦姐姐?”
“小天!”梦琉璇也是娇躯一颤,本是沿街而去,前往丞相府,恰恰是仇天所在的方向。她索性唤着车夫,下了轿,踩着三寸莲足朝仇天款款走来。似柳扶风,似雨飘摇,腰肢软弱无骨,娉婷步履瑶池。
“梦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啊!?”仇天一脸诧异,远远遥望着梦琉璇的风流身段,仿佛看穿了她轻纱下的倾城面容愈走愈近,竟也忘了迎上一步。
“咯咯,你这傻孩子,你忘了姐姐与慕涵家是旧相识,杨丞相寿辰,姐姐岂有不来之理?”梦琉璇丹唇半启,掩口轻笑,清秀长眉夹带着匀扫的宫体梳妆,恍若青云出岫那一缕飘摇。
层波潋滟远山横,一笑一倾城。
仇天自然是不懂这话的,只是瞧她眉黛烟青,醉翁自醉,早不知迷在几千里外的墨色远山丛了。又是愣了几愣,才尴尬的笑了笑,抚着后脑勺,叹道:“一日不见,梦姐姐就变个模样,再一日不见,又变个模样。次次都想细细看,次次都不尽相同。”
“咯咯。”梦琉璇眉黛弯弯,两眼亦是笑着眯了起来,形似新月,而色胜秋波。假装嗔怒了,敲了敲仇天发髻,摇着螓首笑道:“你这孩子,嘴巴越来越爱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来。何为次次都想细细看,何为次次都不尽相同?”语气清灵活泼,不似颠倒众生的倾世佳人,更像父母膝下承欢的懵懂少女。
仇天本是脱口而出,如今倒真解释不出些什么来,尴尬一笑,定定凝视着梦琉璇的美眸出神。
“好啦好啦,姐姐不愚弄你这小呆瓜了。”梦琉璇摇头轻叹,似是蹙眉嗔怪,却没有半分嗔怪的意图,笑道,“慕涵的爹爹寿辰,小天你何不去凑凑热闹,送上些寿礼,也好为这未来的岳父献献殷勤,咯咯~”
“唉”出乎梦琉璇意料,仇天郁卒的长叹了声,“方才险些把筵席砸了,被驱逐出来了…”眼见梦琉璇一脸疑惑与焦急,仇天兀自干笑了笑,叹道:“说来话长,日后慢慢与姐姐道来。不过,慕涵临走前说了什么…蒲苇,磐石无转移。”
“笨孩子,连这句家喻户晓的孔雀东南飞都不晓得呀!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梦琉璇恍如着了魔,呓语般小声重复着“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这话意思就是,你若为石,我便做那蒲苇,生死与共,此生不渝…”
“此生不渝…”仇天猛的抓紧了梦琉璇衣袖,紧盯着她,说道:“梦姐姐,你待会儿见着了慕涵,帮我转告她一声,明日正午时分,我在城南竹林里等她…”梦琉璇被他攥的生疼,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心头却略微抽紧了,生疼了,瞧着仇天,不自觉已出神。
“此生无我,亦无爱恨,无家室,无怨情。”梦琉璇轻声呢喃,言辞悲怆,寥寥无声。她孤寂的凝望着仇天远去,心里言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且不问你想的究竟是什么,我自己所想,又究竟是什么?
“小姐,抓紧些赶路?”马夫走上前来,躬身提醒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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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翻手为云()
城南竹海,郁郁葱葱,放眼望去碧玉朦胧,看不出一丝秋末冬至的衰颓。偶见一片萎叶枯黄,也因得天独厚的漫天翠色而不显山水。仇天一颗心焦灼似火,左顾右盼,清晨的露珠尚晶莹剔透,已早早赶来竹林,坐在一尊巨石上等候。
“…食者竹笋、庇者竹瓦、载者竹筏、炊者竹薪、衣者竹皮、书者竹纸、履者竹鞋,真可谓不可一日无此君也。”清亮而铿锵的嗓音隐隐约约传来,仇天听着,竟有些耳熟。
“师兄可是说眼前的竹子?”又一声略显怯懦的嗓音,远远听着,却生疏了许多。
“哈哈。岂会只谈竹子?你们应多多品悟竹的情节,修身济世,哪怕不能夺天下造化于一身,也应尽量达人所需,而不致无用啊。悲悯者,可救济世人;善思者,可寻觅天道;明理者,可授人道途…”
“大师兄,闵师兄常道‘一节复一节,千校攒万叶;我自不开花,免撩蜂与蝶’他说的亦是竹子,与大师兄你说的,完全是两个模样啊。”
那授道之人无奈的笑了笑,低声骂道“那混小子,自己放荡不羁也就罢了,竟还以其昏昏使人昭昭。”
忽然一阵疾风吹过,几声响亮的狂笑声传来,引起竹影晃动,竹叶哗哗作响。“师兄,我一会儿不在,你又说我坏话。”听了这声狂笑,仇天再也按捺不住,自巨石上一跃而下,快步走了过去。
莫羽惊讶的转过身去,眼瞧着闵诚谨八步赶蝉轻轻落地,摇头苦笑,叹道:“师父不许你来,自然有他道理,你总是不听。”虽是责怪的话语,眼神里却处处透露着关怀与担忧,相对一望,莫逆于心。
“小天被诬陷,我岂能作缩头乌龟。哪怕出面澄清不了,陪他受诬陷,又有何不可?”闵诚谨一脸英气,挑着剑眉,一副桀骜张狂的少年模样。却在忽然间眉头深锁,两眼圆睁,目光绕过莫羽肩头,讶然喊道:“小天,你几时来了!”
仇天瞧他神情滑稽夸张,哈哈一笑,乐道:“我与慕涵约了今日正午,在此地相会。倒是你们,怎会晓得我在这儿?还说被诬陷,怎讲?”
“你这呆子!”闵诚谨敲了下仇天脑门,一副怒气冲冲,而又恨其不争的模样,叹道:“沿途两岸,泱泱王土,不论是茶馆还是街头,何处停息了谷神丹的踪迹传闻。如今,路人皆知,那谷神丹在一个神秘少年手里。这少年姓仇名天,今日正午定会在城南竹海出现。”
一番话吐露出来,却换了仇天痴傻,愣愣自语道:“他人怎会知道,我与慕涵的相约之所…莫非…不可能是梦姐姐!”
“你将行程迹象都授予谁听了?”莫羽微皱眉头,问道。
仇天并未思索,一五一十的讲道:“当时我出了丞相府,才醒悟了慕涵的用心良苦,可惜无法再回去了,只得借了梦姐姐捎个话。”
“哪个梦姐姐?”闵诚谨皱了皱眉,怪异的神情调笑着仇天,yin阳怪气笑道,“可是思帝乡哪个倾世佳人?你小子倒也是个痴情种风流胚,这个姐姐那个妹妹还有个师妹,惹不尽的桃花缘。”
“诚谨,谈些正事,你又胡搅蛮缠!”莫羽摇头轻叹,冲闵诚谨苦笑。
闵诚谨心知此行危机四伏,被他提醒,登时不再说话,只听仇天念叨道:“虽只是说与梦姐姐了,却不可能是她泄了行踪。想来是慕涵心性单纯,与她爹爹商讨此行,恰中他爹爹下怀,一可趁乱夺了谷神丹,二可灭口断了慕涵的心思,成了宫商羽一段姻缘。”
“此话怎讲?怎么又扯到那登徒子了?”闵诚谨愈听愈发愣,忍不住插嘴问道。
仇天略显黯然,心知终究不被她家人接受,不禁有些心灰意冷,低声说道:“说来话长,不提也罢,待日后有空闲了,再说与你听。”
“既是jiān人有意从中作梗,小天,你还是尽快离开。趁如今天色初亮,离约定之期尚早,脱身也容易些。”莫羽虚怀若谷,态若清扬,语重心长的劝道。
仇天情深难改,痴心作祟,背过身去苦笑了下,略觉羞愧的叹道:“莫大哥一心袒护着小天,不知怎么感激。只是,与慕涵约了此地,不想违信负她…莫大哥与诚谨先行一步,哪怕片刻之后,此地成了血海刀山,我等慕涵来。”
“桀桀,想走?”只听竹林四野里一声狂笑,五色绫素绕着浓密的竹林,在周身纷纭穿梭,譬如清风多一丝色泽,又若绸缎失一份烟火。一个华衣贵冠的俊俏男子从天而落,意态风流,潇洒如风,稳稳落在绫素织成的莲花阵里,掩映着五色微光,更添一份熠熠生辉。
此等排场,不是他们口中的登徒**家大少,又有何人!
“名门正派,旁门左道,三教九流,浪子武夫,均已匆匆赶来。这方圆百米之内,已不下数十人,其中不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