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寒-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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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一万三千余常人兵卒,刚刚分散开。
正于相互厮杀的十二名修者们,也突然散开了。
陈哲,周鹏,白明,徐郡主,吴郡主和李郡主,飞悬在了空中。
他们,开始单手结印。
石脑,剥羽,跋舌,付磊,鹰嘴,李西,互相倚靠着背,站在了一起。
白色的光,亮在了六人身上。
六人不是有根,陈哲等人也不打算耗尽罡元与时间来结威力巨大,但很可能会被石脑等人躲开的屠妖阵。
陈哲等人所结的是可以让其的战力,在最短时间里得到最好发挥的简易阵法。
迫入肺腑的威压,撞入石脑等六人的体内。
石脑,剥羽,跋舌,付磊,鹰嘴,李西,都默念着道德心法,强驱起了隐于自然界中,威力巨大却会对身体造成巨大伤害的元气。
火元,水元,风元,雷元,土元。
浮动在陈哲,周鹏,李西,徐郡主,吴郡主,李郡主身上的五色元气,以同样的频率,似被狂风刮动的海面般,不停翻涌出巨大的横纹波浪。
下一刻,空中的六名修者结完了印,便一起扑向了地面上,背倚着背的六人。
六把被大量元气所环绕的灵器,撞在了覆满了白光浑然一体的六把兵器上。
“轰!”
刺耳的巨响,在常人眼中极其短暂的绚丽光辉闪过后,陈哲等人再次回到了天空。
而地上的六人中,只有石脑还能站在原地。
剥羽,跋舌,鹰嘴,李西,付磊五人,俱都跪在地上。
五人都想站起身,却起不了身。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陈哲微瞪起泛红的双眼,注视着满身甲胄都已碎裂,周身遍布伤口,却仍强撑着站在原地的石脑。
他微张开嘴,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失死的嘴唇。
“你们,输了!”
“因为你们,实在太弱!”
陈哲体内的伤势,很重。
他几乎快压抑不了每时每刻,都传递到周身神经处的锥心痛楚。
他早已承受重创,且伤势愈重。
但此时,满溢在他心中的,却是可以复仇的狂喜。
同样有这种感情的,还有白明和周鹏。
他们三人,率先冲向了石脑。
徐郡主,吴郡主,李郡主,跟随着三人,扑向了石脑。
同时,一个蛮人,也扑向了石脑。
这个蛮人,叫梁诺。
他另外,还有个名字。
叫蚩尤。
两个月前,梁诺说服各蛮族,带着六万余蛮人,来到了千万余大军时,首先接见他的,是青荷道人。
那时,青荷道人拿着蘸血的树枝,看见单膝跪地,身材相对其他蛮人要瘦小许多的梁诺时,脸上流露出的,是浓浓的好奇和疑惑。
“一个蛮人,却可以修炼。”
“你能召集如此多的部众,看来,你的脑子也与其他蛮人不同。”
“你,不会姓公孙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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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二章 万骑冲阵,一统西荒(六)()
当时,青荷道人清楚的记得,蚩尤没有做出回答,只是默默的垂着脑袋。
“不错。”
能沉得住气。
“你,很不错。”
青荷道人回过头,弯下身子继续用蘸血的树枝,在地上绘制符文。
他很漫不经心,语气也有些轻佻。
“既然你,有如此向道之心。”
“那好吧,我也不会阻你。”
六万余衣不遮体的蛮卒,便跟着叫梁诺的蛮人,加入了青荷道人指挥的联军中。
两月后。
红土关隘内侧,高耸的土坡顶端。
青荷道人,面无表情。
他透过了有根指间的缝隙,看到了有根的脸庞。
他的目光,清澈明亮,宛如两颗珍珠般,晶莹剔透。
“是蛮人吗?”
“你一直,都躲在蛮人之中?”
“呵。”
有根咧开嘴,轻笑了起来。
他的语气显得很平静,声音却很沙哑。
他的双眼中眸瞳闪动,泪光粼粼。
“蛮人众多且个个壮硕,但对我来说,却不是藏身的最好地点。”
“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
“归顺你们的蛮人,除了唯一的一个外,其余都是真心实意的。”
“可惜,那些诚心归顺的蛮人。没有一个能让你们看的上眼。”
“而让你看上眼的唯一蛮人,却是唯一没有诚意的一个。”
“从接纳这些蛮人开始,你便已经输了。”
有根停顿了片刻后,立刻眨了眨眼,将盈满眼眶的泪水强咽了回去。
他微扬起头。深吸了口气。
“我还可以,再告诉你一句话。”
“这句话,你肯定没听过。”
“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再奉送一句,往往时常被你视而不见的地方。”
“对你而言,便会有最为阴暗。最为隐蔽的角落。”
有根突然闭上了双眼,热泪从他的眼角滑出。
他翘起嘴角,笑了起来。
“好好去听,仔细去听。”
“答案,就响在你的耳畔。”
“只可惜。你从未去发觉。”
如金色薄纱般的阳光,罩住了有根布满伤痕的脸庞,也映入了青荷道人的双眼。
青荷道人透过指间缝隙,看着面露笑容眼流热泪的有根,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真是,异常的好天气啊。”
有根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
他咧开嘴,轻声说道:“听吧。”
“这万马齐鸣的声音。”
闻言。青荷道人眉间的竖纹,更加凸显起来。
他的耳畔,可以听到很多战马的嘶鸣声。
围困红土关隘的三百余万联军中。光战马就足有二十六万多匹。
马的嘶鸣声,真的非常普遍。
三百余万大军前阵处,石脑握着锤柄的双手,不停的颤抖。
他不停的用力喘息,越喘息体内的剧痛就越清晰。
他所以还能继续站着,靠的是意志。
他的身体。却已经失去了知觉。
六名修者,六把灵器。
五系元气。被六名修者熟练的驱使出最强神通,一起攻向了石脑。
石脑。站在原地。
他,只能站在原地。
白色的光,亮在了他的身上。
这一道白光,是他最后的力量。
“你们!”
响亮的声音,突然传到了正扑向石脑的六名修者身后。
输了。
“唰!”
刺耳的嘶鸣声,快不过被切开的空气。
声未起,风刚起。
月牙戟,已横挥而过。
“噗!”“噗!”“噗!”“噗!”“噗!”“噗!”
六声响过,血便从陈哲,周鹏,白明,徐郡主,吴郡主,李郡主的身体上,溅了出来。
“给我住手!”
蚩尤,单手提着浑然一体的月牙戟,半蹲在了石脑的身前。
本扑向石脑的陈哲等人,身体歪斜着,落向了地面。
六人落到了地上,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又见面了。”
蚩尤站起身,看着面露惊疑的石脑。
他抬起手,摘下了挡住脸庞的面盔。
他直视着石脑,脸色显得非常冷漠。
“首领。”
“已经到了。”
闻言,石脑长吸了口气,脸上的惊疑瞬间便被欣喜所替代。
下一刻,他便看到蚩尤突然抬起了右手,有些的撩动起覆在额上的碎发。
蚩尤将右手,放到了右耳旁,很自然的闭上了双眼。
“首领,让我告诉你们。”
“现在,好好听。”
“去听,在后面传来的熟悉声音。”
“这,可是关键。”
闻言,石脑蹙起了眉头。
剥羽蹙起了眉头,跋舌蹙起了眉头。
付磊蹙起了眉头,李西一面不解的和同样一脸不解的鹰嘴对视了一眼。
果然。
蛮人,不能信任。
无数的声音,响在了三百余万联军里,所有修元强者的心中。
无数道,代表普通五系元气的光芒,亮在了无数个方阵中。
“嗷~!”
一道嘹亮的战马嘶鸣,突然在大军的后方军阵里,响了起来。
马厩中,无数匹马,挣脱了牵马的缰绳。
当先的一匹,周身漆黑,神骏异常。
发出叫声的,是黑龙。
跟随黑龙的,是一万多匹脱缰的战马。
这些战马,绝大部分都是在定边郡前,被蛮兵们所缴获的。
这些马厩中,有一个毫不起眼的长方形马槽。
那里,就是有根藏身的地方。
万余匹马,跟着黑龙不顾任何士卒的阻拦,埋头冲向了红土关隘。
军阵,不能乱。
无数道更为炽烈的光,亮在了军阵中。
各个洞府,各个寺院的空明和洞虚修者,立刻驱动起了早已布下的阵法,想要护住阵眼。
有根,不是魔。
青荷道人,看的很准。
魔的法力卓绝,可敌天下,青荷道人却能与之大战。
纵然,魔当时已受重伤。
但青荷道人与魔对抗的依据,却是雄浑无匹的修为。
而有根与魔不同。
有根修炼元气,时日与修为高绝的修者相比,实在太短。
他囤积在丹田中的元气,远不及魔。
他的强大,是因为境界。
这,也是有根最令青荷道人忌惮的地方。
而要杀掉有根,最直接的办法,就是以极其强大的力量,压垮掉境界之间的差距。
青荷道人,没有错。
这样的方法,真的能杀掉此时的有根。
然而,如今被青荷道人殚精竭力布置的阵法,却无法施展了。
因为,阵法还未施用出,阵型就已经暴露在了有根的面前。
于是,突然出现的洁白云朵,挡住了天中的烈日。
如鹅毛般大的雪,落向了红土关隘的内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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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三章 万骑冲阵,一统西荒(七)()
雪花,在空气中飘荡起伏。
落地时,便化成水。
水静止在地上,数万名修者再不能迈开脚步。
不化的雪,黏附在数万名修者的身上。
不论是衣服,不论是皮肤,都如被雪冻住了一般。
在军阵中,无数道闪亮的炽烈彩光,逐渐熄灭。
本欲护住阵眼,而驱动起的法阵中。
无数道罡元似龙卷风般,输聚向了巨阵的阵眼。
有根和青荷道人,所站着的高过十米的土坡表面,亮起了无数条血红色的纹路。
那是一道符。
一道绘在土坡中的符。
符文的光,透散出了土坡的表面,让整个坡丘,在此时都熠熠生辉。
三百余万大军中,无数道阵芒全已在雪中散去。
在土丘中亮起的符光,也越发显得辉煌璀璨。
“可惜啊。”
感觉着脚下坡丘中所聚集,不断涌动聚集,越发庞大的阵力。
有根睁开双眼,看着落下云中的雪。
“阵在,阵眼也在。”
“可以施阵的人,却在我的手中。”
有根垂下头,看着面露铁青紧绷着脸肌,正拼命调动体内罡元以至于憋出颇重内伤,身体表面的褐黄土元也越发积厚的青荷道人。
他脸上的笑容,更盛。
流出他双眼的泪。更多。
“呵呵,呵呵。”
“告诉我。”
“听见了吗?看见了吗?”
“嘭!”
冰冷的气息混杂着爆烈的金元,疯狂的灌入了青荷道人的泥丸宫。
青荷道人面色微变,立刻驱起体内罡元,想要抵挡。
他在有根的禁锢下。还能驱用的罡元异常的少,却足以挡住涌入泥丸宫的所有金元,却挡不住随金元涌入的冰冷息流。
随着息流的透体寒意,浸入了青荷道人的丹田。
下一刻,青荷道人便感受不到丹田了。
再下一刻,寒意便走遍了青荷道人的全身经脉。
“噗!”
青荷道人张开嘴。吐了口血。
他跪在了地上。
有根的手,离开了青荷道人的脸。
青荷道人伸出双手,强撑着地面,坚持不让身体倒下。
他张开嘴,接连吐血。
他他每吐一口血。他的头发便苍白了一分。
他吐了二十余口血,他的头发便彻底白了。
他的脸上,涌显出了无数道皱纹和无数颗褐斑。
他的皮肤,也失去了健康的饱满和红润的色泽,变的干枯瘦脊起来。
他吐完血后,身体也立刻佝偻了起来。
看见了吗?
看见了吗?
“余若,猴石。”
有根咬着牙,声音平缓。语气却越发沉重。
他脸上的笑容没有变,从他双眼中所流出的泪,也没有变。
“看到了吗?”
一阵风。吹在有根的身上。
有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杆挺立在定边郡前的红色残旗。
残旗迎风展动,旗杆下的剑与戟表面,早已覆满了鲜血。
“我,就站在这里。”
“只是伸出手。”
有根咧开嘴,身躯一阵踉跄。后退了数步。
他身体摇摆了片刻,似要仰倒在地。却用力弯下了腰躯。
从有根的双眼中,一颗颗的掉落向地面的泪。如两条没有连线的珠串。
有根的泪,落进了青荷道人吐出来的淤血里。
血与泪,在化去的雪中,没有相融。
有根在飘荡的大雪中,开始哽咽,开始抽泣。
他的话断断续续,却又异常坚定。
他的话,是陈述,是宣告。
也是事实。
“整个西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