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雄-第2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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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风云心中一动,开口问道:“难道这些谣言,都是你放出去的?”
苏语侬笑道:“不是奴家,还会是谁?可花了阿拉不少的银子?”
李风云奇道:“你怎么会想到这个鬼主意?”
苏语侬摇摇头,道:“不是奴家想出来的,是天意。你走的那天,奴家在街头碰上一个算命的,自称是许半仙,一定要给我算一卦。他给了我一个锦囊,锦囊中只写了两个字:造谣。阿拉觉得有道理,于是便照着做,的罗!”
李风云心头一轻,他知道,许半仙就是野狐禅,原来野狐禅也来了金陵。既然野狐禅在金陵,那么,解救花解语的事情便成了一大半。
花解语被齐王强行掳走,这事瞒得了别人,又怎么可能瞒得过轩辕台?公孙无忧是野狐禅的弟子,他这个徒弟喜欢上了花解语,他不可能不知道。他徒弟的事情,他这个做师父的,不可能不管。
显然,野狐禅是想借李风云之力,解决花解语这件事情。
聂星云也在客栈中安顿下来,又遣人向齐王府投下拜帖,定于次日早晨拜会齐王。
次日早晨,李风云、苏语侬以及聂星云三人准备了一下,一齐出发,前往齐王府。
齐王李景遂不敢怠慢,亲自出府门相迎。无论是李风云,还是绿柳庄都有资格让他如此兴师动众。
众人来到大堂落座,李风云也不客套,开门见山,说明来意,直接向齐王李景遂要人。
李景遂苦笑一声,道:“李将军,你的手段果真是厉害,这几日,本王连府门都敢出。”
李风云微微一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道:“殿下如若将解语姑娘放了,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了?”
李景遂摇摇头,答道:“将军若是早几日这般来找本王,兴许本王便早将人放了,可是现在不成,现在本王就算想放人也无人可放?”
李风云脸色微变,问道:“殿下此话何意?”
李景遂答道:“五日前,将军大闹齐王府,本王又怎敢再将解语姑娘留在王府之中?天一亮,就将她带入宫中。本王也后悔,当初怎么就一时鬼迷心窍,居然接了这个差事。如今本王可谓是名誉尽毁。”
瞧李景遂的神情,不像是在说谎。而且绿柳庄的聂星云在此,他若说谎,等若是不将绿柳庄放在眼里,得罪了绿柳庄。他完全没有必要这般做。
李风云心中一沉,花解语终究还是入了宫。
第五百二十三章 心忧()
“绿柳庄的人真是这么说的?”南唐皇帝李璟沉着脸,问道。
“不错!臣弟又怎敢欺骗圣上?”齐王李景遂小心翼翼地说,对他这位皇兄,李景遂总有一种看不透他的感觉。虽然自小他们兄弟俩的关系极好,李璟对他更是信任有嘉,甚至一度把他当做南唐的皇储。不过天威难测,兄弟之情,对于龙这种喜怒无常的动物来说,就显得无足轻重。况且,这件事,他算是彻底办砸了。
“放肆!”李璟一拍龙案,勃然大怒,“朕乃大唐天子,这天下都是朕的,绿柳庄算什么?居然也敢对朕指指点点。那李风云更是胆大包天,出入君王府邸,如入无人之境,李凤鸣,你这个奉宸卫统领究竟是怎么当的?
怎么没有将这不法之徒抓捕归案,我大唐地界,岂容他任意妄为?
李凤鸣,朕命你三天之内,必须将李风云抓来,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朕倒要看看,这个李风云究竟是怎样一个三头六臂的人。”
“皇上不可呀!”李凤鸣大惊失色,上前一步,跪倒在地,“这李风云不是一般人,在江湖中影响巨大。民间更将他视为神一样的人物。
他单骑入开封,连辽国皇帝也不曾为难他。皇上若要抓他,只怕会引起天下震动,民心不稳,于我大唐不利。
依臣之见,不如结好李风云,花解语不过是区区一个青楼女子……”
“住口!”李璟嗔目喝道,“李凤鸣,难道你还想劝朕放了花解语吗?朕乃真龙天子,难道就连要一个女子也得不到?你身为朕的鹰犬,朕对你也不薄,你非但不为朕办事,反而为李风云这样的贼子说话,你心中可还有君父?”
“臣不敢!”李凤鸣垂头道,“臣不过以为,为一个青楼女子,而罔顾大唐江山,非明君只所为!”
李景遂心中一惊,望向李凤鸣的眼光怪异起来。这个李凤鸣胆子真大,居然敢当着李璟的面说出这等话来,李璟不怒才怪。
果然,李璟嘎嘎怪笑起来,道:“李凤鸣,你这是说朕是昏君了?在你眼里,那天下谁才值得你李凤鸣效忠的明君?看来,朕这么多年来,对你宠信太甚,让你恃宠而骄。
今天,你居然敢在朕面前说出这等话来。你以为,那天夜里,你在府中偷会李风云之事,朕就不知道么?”
李凤鸣惊得浑身冷汗淋漓,急忙叩首道:“臣不是这个意思!君王有过失,臣子理当进谏,这是臣的职责所在,陛下不也正是因臣能犯颜直谏才委臣以重任?
臣的性子鲁莽,天下间也只有陛下能容得下臣,陛下就是臣心中的明主。
臣效忠于陛下,效忠于大唐,这条命早就归大唐所有。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此心可表日月,请陛下明鉴。”
李景遂也急忙上前一步,奏道:“皇兄,李统领一番忠君爱国之心,绝无疑问。此事的确是臣弟做得不妥,请皇兄不要伤了李统领一片拳拳赤子之心。”
这时,李璟也回过味来,感觉对李凤鸣的话有些太重,叹了口气,道:“朕也是一时气恼,说了几句气话,李爱卿不必当真。李爱卿对朕的一片忠心,朕自然是知道的。
唉,想不到我李璟,虽身为九五之尊,却连一个心仪的女子也难得到。
好吧!你们先退下,花解语之事,朕会在做考虑。”
说罢,挥了挥手,示意李景遂、李凤鸣两人退下。
李景遂、李凤鸣两人离开后,大殿之中更显得空荡荡。
李璟心中烦躁不安,一脚踢翻了身前的御案,唬得殿中侍奉的两名太监战战兢兢,想要去收拾却又不敢。
他这个皇帝,当得真是十分窝囊。空有皇帝之名,却只占据了江淮之地,只能凭借江河之险,勉强抗衡北方的中原。
家事让他心烦,国事同样也危在旦夕,一个不小心,便有倾覆之险,说不定下一个后晋,便是他的南唐。
论富裕,江南之地如今已经不下于中原。而且,这几年,中原战乱不断,大量的富绅涌入南唐,单论财富,李璟敢说,如今的南唐已经超出了中原。
可是,国力却不仅仅只是看财富,更重要的实力是看精锐的兵卒。
南人素来不产强兵,富裕的南唐,宜人的气候更是养育不出耐得住苦战的强悍之卒,这是南唐无法弥补的短板,也使南唐不得不屈居于中原朝廷之下。
这次契丹南征中原,李璟本来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等到契丹收兵之时,被契丹打得破败不堪的中原,将会是南唐健儿一展身手之地。
谁曾料想到,契丹占据了中原,这一次居然不打算走了,竟然仿效中原历朝的古制,改国号为辽,大有将中原据为己有之势。而且,南唐花了大量财帛的反间计也没有成功。后晋虽亡,但是中原的精锐兵卒犹在,损失并不很大。耶律德光没有像他预计的那样大肆屠杀俘兵。
早知如此,当初又何必与契丹合作?
晋据中原,虽然对南唐占有一定的优势,但并没有压倒性把握。如今,契丹占据了中原,一旦平定了中原四处的叛乱,下一个目标,必定是南唐无疑。契丹铁骑不比中原雄兵,那是更强悍的存在。对南唐的威胁远远超出当初的后晋。
无数的心血,无数的纵横之策,没料到到最后却换来这般的结果。这教李璟有些怀疑,当初联契丹以抗晋的国策是否真的是正确的。
如果不是闽国余孽的抵抗牵制住了南唐的国力,这本来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趁着这中原余乱未平之际,即便不能入主中原,也能啃下中原一大块肥肉来。
蜀国就是这么做的,轻而易举的就夺下了汉中之一,威逼中原。
可是,南唐却不行,闽国的余孽,还有南楚、吴越的牵制,只能喝上一点骨头汤。
朝中有大臣建议,趁着辽人占据中原,索性举起驱逐鞑虏的大旗,取得大义的名声,北伐中原,趁机夺取中原。
想得倒是很简单,南唐的军队连后晋都打不过,又如何打得过辽国铁骑?如今反对契丹的势力虽然很多,但人心不齐。如果贸然出兵,正好给了辽国以口实。
蜀国有山川之险,河东又兵强马壮,都是不好啃的骨头。
只有南唐,虽有江淮之险,但黄河没能挡住契丹人,又凭什么认为小小的淮河能挡得住辽国三十万铁骑?
三十万铁骑呀?难道真的只是为来中原耀武扬威一番?
恐怕不是吧,耶律德光心中未必没有将南唐一齐收拾掉的意思。毕竟,如今江南之富庶,天下闻名,有谁愿意放弃这嘴边上的一块肥肉?
第五百二十四章 毁颜()
李璟很清楚,他虽名为皇帝,但江湖中的豪杰,也从来没有真正将南唐皇帝当成是真正的帝王。在那些平民百姓心中,南唐皇帝的正统地位,更是没有得到完全的承认。
习惯上,人们还是宁愿承认中原的皇帝,而不是他这个江淮之地实际上的统治者。
在士绅眼里,南唐与其说是一国,还不如说是大一点的藩镇,充其量也不过是中原的附庸。这也就造成了,南唐文华虽盛,但真正愿意为南唐效力大才并不多。
就连轩辕台似乎也认为,南唐并非是接掌天下气运的好的选择。
这让李璟更是气结不已,他很想向世人证明,他李璟的确是一代雄主,有能力一统天下。正因为如此,他登极后,改变了父皇的策略,实行远交近攻的政策,与周围诸国先后交恶。但也正因为如此,南唐才得以从周围的邻居那里抢来大片的土地,实力上升道仅次于中原王朝。当然,这是不计契丹的情况下。
契丹鞑子,实力再强,也只是未开化的野蛮人。狼再强大也是狼,谁会将自己跟一头野狼相比较呢?南唐与这禽兽之国结交,也只是权宜之计,只为了削弱中原朝廷罢了。
可是这头野狼修成了正果,华丽转身,沐猴而衣,做了中原的皇帝,继承了中原天下的大统,并且还保留着豺狼的本性,这怎能不让李璟心惊胆战?豺狼的本性,可是要吃人的。
如果南唐再强大一些,控制的地盘再大一些,如果南唐一统南方,也许情况就大不相同。
李璟心中暗暗发狠:
“那个女人,真当朕迷上了那个女人么?女人算什么,女人朕有的是。
朕只是不甘心,壮志难酬,处处憋气,不如意也就罢了,为何连想得到一个女人也做不到?
最可恨那个女人,竟然宁愿将自己的脸划花,也不愿嫁给朕为妃,难道在这个女人眼里,朕还比不上李风云那只丧家之犬吗?朕咽不下这口气。”
想到此处,李璟心中怒火更胜,心更如刀绞。又飞起一脚,踢翻身后的龙榻,又踹翻了龙榻后的屏风。
殿内的两名太监吓得伏倒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
在殿中乱砸了许久,李璟的怒气方才缓了过来,却发现不知几时,殿中已经跪倒了七八位闻讯赶来的太监,其中俩名倒霉的小太监,试图去阻止他,被他用殿中的金瓜,砸得脑浆迸裂,死于非命。
皇宫里的人都知道,当皇上发怒之时,千万不要去劝阻。
李璟微微有些歉意,对随即消散不见。皇帝,掌握着天下人的生死,杀两名小太监算什么?龙庭之下,皆是蝼蚁。当龙要喝血时,他的子民就应该送上前来,将脖子洗干净了伸到他面前。
只可惜,那个不识好歹的贱女人却不能杀!
因为,昨天晚上,在他的寝宫,有人寄刀留言,花解语死之时,便是他人头落地之日。这是恐吓,也不是恐吓,因为来者绝对有这样的实力。在刀柄之上,缠绕着一丛头发,从他头上绞下来的一截头发,他居然半点都没有发现。
这意味着,那人若是要杀他,他早已经身首异处。
这件事,除了他,没有人知道,因为李璟知道,能在皇宫大内,来去自如的,世上只有那么几个人。而这几个人,如果没有能与他们相匹敌的对手,防是防不住的。
所以,李璟才会如此的愤怒。
因为在他心中,早就认定了此人是谁。不是绿柳庄的庄主路惊鸿又会是谁?
好一个路惊鸿,竟然无法无天到了这等地步,一边派弟子威逼齐王,一边亲自入宫,恐吓皇帝,哪一个帝王能容忍这般的耻辱?
可是偏偏,李璟拿这个绿柳庄没有办法。
一方面,绿柳庄是李璟用来震慑四方的手段,正是又路惊鸿的存在,没人敢对南唐怎么样。即便南唐朝廷与绿柳庄只是保持着表面上的亲密关系。
另一方面,绿柳庄也是南唐的心腹大患,一个独立于皇权之外的空白之地。正如昨夜发生的事情。诚然,剿灭绿柳庄容易,但是要除去路惊鸿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璟深吸了一口气,道:“刘继忠,那个女人怎么样?”
一个太监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答道:“禀皇上,太医看过她脸上的伤势,说并无大碍,但只是难免要留下几道疤痕。”如果李风云在场,一定能认得此人,此人正是药王谷的那个刘公公。
“你去传旨吧,让李凤鸣李统领领她出宫吧!让她以后再不要在我大唐出现。”李璟摆了摆手,意趣索然。
花解语宁可毁容,死也不肯从他,留她在宫中已经没有多大意义。如今金陵城中流言绯绯,对皇家的威望是极大的打击。
解决这件事最好的办法,便是杀了花解语,杀人灭口,那些流言时间一长,自然就会散去。可是昨夜的事让李璟心悸,他堂堂一个大唐皇帝,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