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落青衫行-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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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笑:听过听过,你的文章很好。虽然是夸我,但明显仅是寒暄而己。她又指指身边的男士:谢峦,我男朋友。
幸会。他不像学生,他的举手投足有种在校男生身上没有的成熟韵味。当然,方远除外。
果然,小雪解释说,他是一家保险公司的客户部经理。
我终究有些意外,难道她真如传闻所说,是那样的女孩么?
然而小雪却像是毫不在意,伸臂揽住谢峦的腰:ok,我们正要出去,大家是邻居了,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说!bye-bye!
bye。我呆若木鸡的看着她欢笑的背影远去。这是个与我截然相反的女孩,活泼豪爽而不乏细腻,完全没有淫|乱及享乐的痕迹。
‘我喜欢别人叫我小雪,我的朋友都叫我小雪‘。她说的话现在想来,颇似与‘杨雪舞‘三个字决裂的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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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君区区在下青二十七我的碎碎念:
哈哈哈。。不好意思。。。又见谢峦。。。这个名字是我中学时候取的,因为喜欢就又用了。。。
同样的情况。。还出现在“杨离”杨大侠身上。。。咦。。还有“沈小若”。。。。
捂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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柠檬微酸(三)()
《磊落青衫行》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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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电脑的时候,我还是找了方远。他是内行,而且令人放心。
一见到他,我就笑着说:你害惨我了。他也说:你也害惨我了。我们俩都笑,不是真在怪对方,而是一种戏谑,我们一起嘲笑那些无聊的人、无聊的传言。
方远告诉我,柳笛找过他,他不想让她沉迷,断然拒绝了她。
我挺震惊的。因为温顺柔弱如柳笛,真难想像她会有这样的勇气去争取她的爱情与幸福;更难想像的是一向受宠、一向有着天生优越感的她,如何承受被拒绝的残酷!
但是,如果因为怕伤害她而让方远违心地制造曲扭的感情,同样是不可想像的。
她现在好多了。方远说。
柳笛有一次大崩溃,也是方远出面才劝住了。
我不在寝室的日子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我忙着做自己的事,而把我自己之外的人都置若罔闻。我是个无心的人吧,虽然柳笛的事,不能归因到我身上,但我的反应也过于冷漠了。
我应该再和方远有所接触吗?我对自己的这次行为有点犹豫,但是他沉稳的神态却安抚了我的不安。
我望着他,他是对的。他坚持了他应该坚持的。他不像许多男生一样,把女生的示爱当成炫耀的资本;他的忍心、他的无情,恰恰是因为他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心。
方远突然问我:你为什么不谈恋爱?
我为什么一定要谈恋爱?我不假思索地说,我爱一个人,就要爱得死心塌地。但如果我的付出不得不因必然的分手而白费,那又何必呢?我害怕得而复失的伤痛。
他笑笑:你的思路太窄了。恋爱是所好学校,只有经过恋爱才能真正成熟。
我的确是过于保守。但如果我不这样,我也就不是我了。
这样吧,到大四下学期,我做你的男朋友好了。
我不觉抬头看了他一眼:他失言了。他闪避我的目光,掩饰着他的过失:我不会这样做的----我不会。
他一直都不知道,那一刻我失望极了。我勉力控制的狂野的心几乎要为他脱缰而出,却又被他过人的冷静按回到胸腔。
越到后面,我越是在不自觉中想起他的话。我不知不觉地,焦急地等待着大四下学期的到来,等待他承兑他的诺言。但另一方面,我又不停地告诉自己,那不过是他的一时戏言,我绝不能因此而误解、因此而深陷,否则我就会失去他这个相当不错的朋友。
我想念他,在独处的时候尤其是。同时我又努力地克制想见他,想和他说话的*,我不想无法自拔。
…………
…………
我独处的时间越来越长了。我刻意地把自己和世界隔离开来,除了上课,几乎不在校园里露面,唯一的交往对象,也只有小雪。
和小雪相处越深,就越能鲜明地感受到她并未止于外表的与众不同。
我想不到那么前卫的她竟会做得一手好菜。什么翡翠拌黄瓜、海蚌炖鸡蛋,光看那些菜的颜色,就足以让人垂涎欲滴。
小雪说:要抓住男人的心首先得抓住他的胃。
小雪能歌善舞,不管是现代的还是民族的,甚至是戏曲,她都来一段。当然最拿手的是流行音乐和交谊舞。
小雪说:歌舞是女人吸引男人的致命武器。
小雪表面上嘻嘻哈哈,大大咧咧,有她的地方必有笑声,但她的话却常藏着点弦外之音,只是愿意细想的人不多,能听得出来的就更少。
小雪说:女人应该大智若愚。男人最忌的就是女人比他精明。因此女人想对付男人,首先就得学会装傻。
小雪总是把她的一切美质的目的归于取悦男人。她仿佛和自己有仇,故意践踏她的优点。但在她脸上找不到自怨自艾。她根本不屑别人对她的看法,她以自己的方式坚强的活着,最大限度的享受当前的人生而不顾及以后。
如果她生在古代,一定是一代名|妓。
我这么说,并没有贬低她的意思。因为‘名|妓‘可不是轻易当得的。名|妓首要的是才艺,姿色倒在其次。有色无才的女子决计当不了名|妓;而名|妓的风采,往往能折服那些大文人,白居易、柳永皆是此中人。
真的?真的呀!小雪对我的说法大感荣耀,还在谢峦面前炫了好几次。
大多数时间里,小雪就是这么快乐。她的笑容感染了我,令我寂寞无奇的生活里有了些闪烁的亮点。
在没去交际,谢峦也没来过夜的晚上,小雪喜欢坐在阳台上吸烟喝酒,烟头在黑暗里虚弱而顽强的明灭着,就像我们共有的,渴望升华的心灵。
……………………我万万料不到,小雪的崩溃来得那样快。
我一直以为她比我要来得坚强,从表面到内心都是。
我猝不及防。
那是初冬的一天。
上楼的时候,谢峦正匆匆下来。
我侧身让过他,在楼道里停了一会。茫茫的夜色笼罩在身遭,就像一头潜伏的恶兽,渐渐地身我侵袭过来。谢峦的甩门声尖锐地回荡。从这墙到那墙,终于了无声息。
楼上哗啦啦一阵响。
我一惊,冲上楼去。
门没关紧。我轻轻一推,房里烟雾缭绕的一片,隐约看得见小雪仰头靠在床沿,嘴上叼了一支烟,地上狼籍的滚着酒瓶。
小雪……我小心翼翼地问,你没事吧?
过来,陪我喝酒!她把酒瓶向我递过来,突然又摇摇头缩了回去,你走吧,你是乖乖女,我是坏女人。我不想带坏你!
她竟是这样看我的么?我疾步上前,抢过酒瓶仰头便喝,一下给呛着了,忍不住大咳起来。
你不行的。她说着,把脸埋在双臂间,像是怕我看见她的表情,但只一会就控制不住,猛然搂住我的头颈。
她哭了。她几乎是嚎啕大哭。她紧紧抓着我的肩膀,仿佛抓住一要救命稻草。
她一直哭着,也一直说着。
她说我羡慕你妒忌你你知道吗?你以为我甘心这样烂下去吗?不是的,不是的。我也想和你一样冰清玉洁,我也想回到从前那个纯真的我。可是我回不去了回不去了,我控制不了自己。
她说谢峦那个王八蛋他以为他是谁,他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影子。她想玩谁就玩谁想踹谁就踹谁。
不,不,不是的。她又说她也不想的她是被人玩怕了。她说她的爱已经给了一个已婚男人。是他不要她了她的心空了她好怕那种空虚她要不同的男人来填补。她说她真的没办法没办法。
她说你知道我最佩服你哪一点。我佩服你的理智你的内敛。你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所以你看得到你的未来。但是我看不到。有的时候我觉得我像迷路的小孩,周围好黑好黑,我看不到前路。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我要死了我撑不下去了呀……
不知不觉,我的眼泪也流了下来。我抱着她,哭得像个孩子似的。
我说小雪你别这样啊。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很完美的女孩,你敢做敢当敢爱敢恨。你以为我真的‘理智‘吗?不是的,只有我自己才知道,那是懦弱!我从来不敢越雷池一步。我不是理智不是内敛,我用所谓的理智和内敛来掩饰我的无能我的外强中干。其实我是天底下最虚伪的人。
小雪我也羡慕你妒忌你你明白吗?我好想好想和你一样,哪怕只有一次的放纵也好。我想像你那样不计后果地追求我想要的东西,至少那样我能得到,就是时日再短我也是得到了。但是我不敢,我从来都不敢试。我自己放弃了那么多唾手而得的机会!
小雪小雪你能给我多一些勇气吗?
最后我和小雪坐在地上抱头痛哭,一直哭到没了力气。
柠檬微酸(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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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静悄悄的伴随我们。懂事以来,我从未这么痛快地哭过。我感激小雪,小雪说她也很感激我。我们在黑暗里有点疯狂地对笑。在别人眼里,我们都是坚强的,可谁知道我们的内心却如此脆弱!我和她彼此羡慕,彼此渴望着成为对方,却忘了自己本身的优点。
后来痞|子蔡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把这种心态比成羡慕水蜜桃的酸柠檬。
我想是的。我和小雪都是‘酸柠檬‘。金灿灿的美丽外表,可里面全是酸楚。但所幸我们还能站得起来,就算是装的撑的,我们仍然有剖开内心,面对自己的勇气;纵然有无助的时候,但只要咬紧牙关,就能仰首走过。
因此,我们只能算‘微酸女子‘吧,有一点酸,又不太酸。
方远特别喜欢‘微酸女子‘这种叫法,他说用来形容我刚好。他还给我唱了一首叫《》的英文歌。不是苏慧伦的那首,而是一首英国民谣。调子很忧伤,但配上他的低音和满天的星光,竟显出一种非常宁静的韵味,纯粹而性灵。
‘
‘……
……don‘t。put。your。faith。in。love;my。boy。my。father。said。;i。fear。you‘ll。find。that。love。is。like。the。love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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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lo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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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怀念那个午后一样怀念那个夜晚。那是我们之间少有的无拘无束,也是我最后一次借口电脑‘生病‘而去找他。
因为,经历过这次有点出格的浪漫,我很清楚我再不适可而止,就会让感情失去控制而决堤。
原谅我仍旧懦弱。心是美丽的玻璃瓶,可能只要轻轻一触,就会散成一地碎片。为了免于破碎,我唯有敬而远之。
我远远避开了方远,蛰伏在小屋里。。。。。。
那个冬夜引起的唯一变化是宣告了小雪和谢峦十个月恋情的寿终正寝。
我和小雪本身,倒没怎么改变。小雪依然频繁地换男友,我依然不甘寂寞地寂寞着。我们以相同的坚韧,忍耐过了漫漫长冬。
寒假里回到阔别的家。爸妈更显老了,我盯着他们花白的双鬓,明白了我的定数:我注定是他们爱的牢笼中渴望腾飞的小鸟,但却永远也不可能飞出他们呵护的天空。
在家里我享受着溺爱。此消彼长,在家外所遭受的、得不到的爱,也就渐渐淡化。
即使是回校以后,由于我刻意地趋于平淡,心里的那道刻痕便也一点点磨平。从春到夏,终于有一天,我发现自己竟然能够很坦然的面对方远。
久违的明媚阳光重新拨开阴霾,暖暖的照在我的窗前。我很庆幸自己不再像冬日里,一想到他就哭,哭到喘不过气来。
有天下课回来,小雪兴冲冲地告诉我她遇上了个挺好玩的人。
原来下午她坐在阳台上看书时,有个男生在楼下喊她。
他帅极了!小雪说,真的真的!很健康很阳光的那种。他说,喂,你在上面住吗?我说是啊。他说我就住在你对面,新搬来的,隔一条道,可以两两相望。我说好啊,以后我们每天都这样隔着路说话好不好?他就说好。
小雪从来不放过任何一个猎奇的机会。况且她刚和一个毕业走了的男生分手,身边出现空当,就算没有那个阳光男孩,也会有另外的男生在短时间内出现。
同样一个有阳光的午后,轮着小雪有课,我在屋里赶稿,突然外面有人喊小雪。
我伸出头去。该是小雪口中的‘好玩的人‘吧,果然很帅,剑眉,亮亮的眼,笑起来很灿烂。
你就是沈小若?他笑着说,我听小雪说过你,我叫徐凯柠。
他说话的声音也好听,有点儿卷音,非常舒服的感觉。我不由心里一热,就有点脸红。
小雪在吗?他又问。
我呆了一会才回过神,忙摇摇头。
他笑着说:你好啊?
我点点头。他和我遇到过的所有男生都不同,有些邪邪的。我竟不知如何与他对话了。
他仰头等了我一下,又说:我走了。帮我和小雪说一声,晚上我过来找她。
小雪一贯信奉兵贵神速,我也习以为常。但和她的前几位男友不同,徐凯柠似乎更着力地‘讨好‘我。
每一次路过我的窗前,他都要喊我:小若!
唉!我总是探出头去,以便能看见他的脸。
之后他问小雪在吗?而我则像第一次一样,用摇头或点头来告诉他答案。
也许是他的脸、他的声音实在太诱人,当我们这种一问一答的游戏成为习惯后,我居然常常盼着那一声亲切的‘小若‘在我窗下响起。
但我和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