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听记-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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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鹏依据中央首长杨妈妈的指示,本着坚决完成上级下达的任何命令的精神,以“飞夺泸定桥”速度急行军八十里,终于在小区门口把杨顶天的部队给拦了下来。杨鹏要求杨顶天部放下武器无条件投降——立刻坐他的车到火车站。结果遭到了婉转拒绝。在这样的局势下,双方立刻展开了激烈的拉锯战!战斗的场面极其惨烈,炮火连天,硝烟弥漫,有诗为证:红军不怕远征难,大渡桥横铁锁寒……
最终杨鹏还是没能说服自己的哥哥,他没办法,只好送他到小区附近的公交车站去坐公交车。出小区前,杨顶天回头看了一眼杨鹏的车,眼里流露出一个搀杂着复杂情感的眼神。
到了公交车站,杨鹏仔细的查看站牌。因为他平时开车不大坐公交车,所以对路线并不是很熟悉。终于车来了,杨鹏和杨顶天握了握手,将他送上了去火车站的车。
车上人很多没有座位,杨顶天买好了票,背着包袱靠着后门附近站在那里。走了三站地,从前门上来四个小伙子,女司机扫了他们一眼冲乘客大声喊道:“站在门口的往里走走,别都挤在门口啊!没买票的买票了啊!要下车的抓紧!都看好自己的钱包行李啊!”
四人瞪了司机一眼,司机不看他们继续开车。四人见状也不再理司机,开始慢慢的往后门挤,寻找目标。这四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时和杨鹏打架那六人中的四个、王永明的同伙。他们平时都是在公交车上或者车站上溜达寻找目标,司机和售票员看他们都看的眼熟了,但他们人多势众,司机和售票员也是敢怒不敢言,象今天这司机这样的大声提醒一下还算不错的了。
今天他们四个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后门附近一个民工模样的人背着个包袱脸上竟然喜气洋洋的,难不成丫是发了工钱回家?四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慢慢的挪过去,把民工围在了中央,伺机下手。
杨顶天此时可以说是心潮澎湃,他刚刚见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的照片,见到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他们刚刚帮助了自己,看的出来他们是发自内心的想帮他,没有瞧不起他是农村的,一点也没有,单单这一点他就挺感激的。另外,杨鹏是自己的弟弟,又和自己同年考的大学,如果他也象杨鹏一样当时在北京考大学,现在应该也过的很好:虽然不一定非得也象杨鹏那样有房有车,但至少不会象现在这样落魄,他暗自问道:“老天爷真的是公平的吗?如果是的话,那为什么这么对我呢?……”
想到这里,公交车一个刹车,杨顶天周围几个人顺势都挤到了他身上,杨顶天觉得他们这一次挤他挤的有点过分,但他没敢冲城里人发个脾气什么的,甚至连头也没回,只是把自己稍微挪了个位置,免得给别人造成不便。不一会儿,车到站了,杨顶天周围的四个小伙子下了车。女司机关上后门起身冲杨顶天大声喝道:“你傻呀你!我刚才不是喊了小心钱包行李吗?那四个是小偷!你看看你钱丢了没有?!”
杨顶天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摸自己的口袋——那五百块钱果然不见了。这一下子,他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下,整个人就慌了,连连喊道:“我钱没了,我钱没了!开门!我去追他们!开门!”
“别追了!”司机喝道,“他们人那么多,你追上去也是找死!”
“开门!”杨顶天急的大喊,“那是我回家的路费啊!”
女司机没办法,只好给他打开后门,把他放了下去,嘴里骂着:“真他妈傻B,”
杨顶天跳下车朝那四人追了过去……
…………
见徐志勇在自己的怀里睡着了,白爱华轻轻把他放回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悄悄的出了他家门,坐了一个小时的车才回到家。
进门一看,婆婆文婶正在厨房做饭,白爱华连忙进到厨房边洗手边说道:“妈,我来吧。”
文婶看都没看她说道:“你还知道回来啊?”
一句话把白爱华噎的好不难受,好在多年来她已经有些习惯了,她忍下这口气说道:“我弟弟感冒了,我刚才带他去医院了。”
“那你也不知道往家打个电话?”文婶一边洗菜一边埋怨,“等你回来做饭全家人还不都得饿死。”
“妈,行了,您放着我来吧,您歇着吧。”白爱华接过婆婆手里的菜洗了起来。文婶用围裙擦了擦手,摘下围裙出了厨房。白爱华叹了口气,拢了拢刘海,开始做饭。间歇里,她瞟了一眼里屋,丈夫果然和她刚才想的一样,是在和公公一起打游戏机,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电视屏幕,连眨都不眨。她自嘲的苦笑了一下,回到厨房继续做饭。
不一会儿,饭做好了,白爱华把家里人都请到饭厅吃饭。儿子一过来,白爱华就给了儿子一瓶回来路上买的酸奶,小子涵乐的直蹦,抱着妈妈的脸亲了一口说道:“妈妈你真好!”
看到儿子这么亲自己,白爱华心里多少有了一些安慰,一丝微笑挂上了嘴角。
文成看到这一幕,冲儿子说道:“小子,你别亲我老婆,亲你自己老婆去!”
文子涵一愣,小眼睛卡巴几下对爸爸说道:“那不行……大不了以后我老婆也让你亲。”这一句话把全家人都逗的哈哈大笑。
文叔笑着把孙子抱起来放在大腿上说道:“来,宝贝儿,爷爷喂饭给你吃!”
“爸,”白爱华说道,“你让他自己吃吧,老这么喂他该把他惯坏了。”
“什么惯不惯的?”文婶反驳道,“你还教育起你公公来了?”
“妈,”文成见母亲说的有些过分,说道,“……行了,少说两句吧。”
“啊!我还不能说话了是不是?!”文婶立刻发作,“你娶了媳妇儿你妈就不能说话了?”
文成对自己的妈妈也是无可奈何,嘟囔道:“妈——你看看你……”
“我怎么了我?”文婶放下筷子说道,“这还是不是我家?我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了?真是笑话!你们别忘了这房产证上还是我的名字呢!(转向白爱华)你还说你爸惯着孩子,我看你惯的最厉害!”
白爱华垂下眼神不出声,她知道这个时候如果反驳的话,她婆婆肯定是没完没了,而且肯定会翻出以前她和文成结婚时候的那些事。
由于白爱华实施的不抵抗政策,饭厅出现了短暂的安静。
文婶叹了口气,又重新拿起筷子在桌子上清脆的顿了一下,愤懑的说道:“吃饭!吃饭的时候也不能让人消停,真是的!”
吃完晚饭,白爱华的工作和往常一样:收拾饭桌、刷碗、收拾厨房、洗衣服、擦厨房的地、擦饭厅的地、给公公准备中药、哄儿子睡觉。
都忙完后,白爱华看看表,此时时间是北京时间22点30分。她打了个呵欠,又象往常一样走到游戏机房(书房)门口说:“文成,睡觉吧,你明天还上班呢。”
文成象往常一样玩着游戏头也不回的说道:“恩,你先睡吧,我一会儿就睡。”
白爱华象往常一样把所有的灯都关掉,回到卧房侧躺到床上。在被窝里,她觉得很疲惫,浑身上下象散了架一样,一点力气也没有。不知道怎么的,她又想起了今天被小勇抱住的那种感觉,她想象着抱她的那个人是她丈夫,闭上眼睛,默默的体味……
忽然一滴泪珠从左眼泪窝里划了出来,受重力的影响,泪滴经过鼻梁,顺利通过了右眼下方,滚落在枕巾上。
白爱华感觉到了自己眼睛的异常,吸了一下有点堵塞的鼻子,翻了个身,继续睡去。她不能不睡,明天还要上班呢……
…………
杨顶天跳下车三步并两步跑到那四人身后,抓住一个胖子的衣服激动的浑身颤抖着说道:“你……把钱还我!”
胖子回过身来挣脱着吼道:“你丫给我撒开!谁他妈拿你钱了!”
杨顶天死死的抓着他的衣服,瞪着血红的双眼吼道:“你把钱还我!……”话音未落,其他三人立刻围上来开打。他们把他的头部当作练习拳击用的沙袋,攻击一波接着一波,打的杨顶天头昏眼花,眼冒金星,但他仍死死抓着胖子不撒手。
胖子见状使出了武当连环十八踢,抬脚就踹,踹到第八脚的时候,由于用力过猛,终于将杨顶天踹倒在地,但不幸的是,胖子同时也损失了4个上衣扣子。胖子见自己最心爱的上衣被这个贱人拽坏,不由得怒火中烧,他怒吼着冲上去,对着这个死狗一般的民工又是一顿暴打……其他三人知道胖子怒了的后果非常可怕,他们怕出人命,连忙拉住胖子,连拖带拽的把胖子塞进一辆出租车顺利撤退。这时,不少刚才远观的普通市民迅速围了上来,看被打的人还有气没有。围观的市民立刻形成了一个大包围圈,将杨顶天围在中央,其他不明真相的市民不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都纷纷聚了过来想一睹事实真相,以便作为日后茶余饭后之谈资。
就在此时,杨顶天坐了起来,人群随之发出一声惊呼,大家急忙后撤,外围的人躲闪不及,纷纷被撞了个趔趄。
杨顶天觉得嘴里咸咸的,朝地上啐了一口血唾沫,又用袖子擦了一把鼻血,便站起身来。他虽然被打了,但神智仍然十分清楚:这500块钱是要不回来了,别再把包袱弄丢了。于是他开始低头满地找他的包袱,那里面是杨鹏家给的不少旧衣服。
这时一个好心的大娘把她脚边的包袱捡起来递了给他,杨顶天接过包袱连谢也没谢就踉踉跄跄的拨开人群离去。
他边走边想:我该怎么办?我去哪啊?得先找个地方把脸洗洗,要不大街上的人都看我,要是警察看见我我可怎么说啊?现在钱没了,我怎么回家?再去杨鹏那借点?不行!坚决不能再去了,再去人家该怎么看我?人家不得寻思我是骗子,最轻也得以为我是贪心不足,嫌500块钱少了。我杨顶天丢不起这人!就是死在北京的大街上也不能再去了……
杨顶天不知道走了多远,忽然听到水声。他朝水声望去,只见一个环卫工人正在拿水管浇着草地。杨顶天走到他身边,颤声说道:“大哥……”
那人一回头,见他满脸是血,吓了个激灵。
杨顶天连忙说道:“大哥,你别害怕,我刚才摔了一下,借你水用用洗洗脸行吗?”
那人没说话,谨慎的朝他点点头。杨顶天道了声谢连忙用手接水洗了起来……
洗过脸后,杨顶天又上路了,他不清楚自己该去哪,但他很清楚,自己不论在哪停下来都会遇到周围人怀疑目光:这人干嘛的?是不是贼啊?
雄关漫道真如铁啊!他只是漫无目的的朝前走着,走啊走,走啊走……走累了就歇一会儿,歇差不多了再往前走,走啊走,走啊走……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走啊走,走啊走……
终于走到天也黑了,灯也亮了,车也稀了,人也少了,街也静了,夜也深了;腿也累了,脚也麻了,身也冷了,胃也抽了,嘴也干了,肚也饿了。
杨顶天看了看公交站台上的表,时间是北京时间22点30分。他再也走不动了,于是找了一家路边小服装店门口的大理石台阶上坐了下来,这家店已经打佯走人,卷帘门也拉下来上了锁。杨顶天坐了一会儿,只觉得又困又饿,头昏昏沉沉的,终于他坚持不住,用包袱当枕头,靠着卷帘门躺了下来,昏昏睡去……
晚安,北京……
…………
杨家。
由于受到杨顶天的影响,晚饭娘俩谁也没有话说,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儿。杨妈妈不想让自己过深的陷入过去的回忆中,想着给自己找点事儿做,于是吃完饭就洗了几件衣服。杨鹏收拾碗筷。
洗完衣服,杨妈妈把衣服装进盆里拿到阳台上,边挂边唱:“最美不过夕阳红,温馨又从容,夕阳是晚开的花,夕阳是……”
“妈!您能不能不唱这歌儿?”杨鹏问。
“怎么着?”杨妈妈停下问道,“现在就嫌你妈烦了?”
“不是,您一点儿都不老,干嘛整天跟着《夕阳红》瞎混?”
“谁瞎混了?少胡说八道!再者说了,你也不能让我跟着马华练健美操吧?”
杨鹏笑着说道:“那也没什么不行的。”
“去你的吧!”杨妈妈不再理他,放下手中正要挂的湿衣服在阳台上又高歌起来,从《塞北的雪》唱到《阿里山的姑娘》。唱一会儿,唱的够了,杨妈妈停唱,边挂衣服边冲屋里喊道:“我说杨鹏……(半天没回应)杨鹏!!——”
“在厕所呢!——”厕所里传来一句闷声闷气的回答。
杨妈妈没辙,提高嗓门说道:“你跟思思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啊?!——”
杨妈妈又提高了一个声调:“我问——你和思思——是怎么认识的!——”
“我听不清!——”
杨妈妈终于泄了气,嘀咕一句:“得!算我没问。”
“啊?!——什么?!——”
杨妈妈火的不行,放下衣服盆,走到厕所旁边冲里面喊道:“我问你和思思发展的怎么样了!——”
“听见了听见了,别喊了。”说着杨鹏冲了厕所从里面走了出来说道,“您问这个干嘛啊?我们俩也没发展什么事儿啊。”
这个回答基本在杨妈妈的预料之中,她又问道:“那你和姗姗呢?”
“那个……是干妹妹,我们俩之间能有什么啊?”杨鹏别别扭扭的回答道。
杨妈妈想了想说道:“你这样不行,趁早定下来,”说着转身又去阳台,边走边说道:“你这么拖着对你们三个谁也不好。趁早了断吧,亮亮。”
杨鹏叹了口气,双手掩面倒在沙发上,喃喃说道:“我知道……”
杨妈妈看他那熊样,问道:“特迷惘是不是?”
“迷惘这个词儿都学会了?!完了妈,你学坏了。”
“你少和我贫,和你说正经事儿呢。再者说了,我这样还不是让你给带的?”
杨鹏又站了起来说道:“嘿!关我什么事儿啊?你成天看那些爱情电视剧,早告诉您别看,那都教人学坏的。”
“我现在不看了,最近改看电影了。”
“啊?”杨鹏装做很吃惊的说道,“得!这下彻底学坏了,更堕落了。”
杨妈妈不在乎,喜滋滋的说:“前两天我还特意看了一遍《铁达尼号》。”
“连这个都看了?!完了妈,完了完了,妈,你已经无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