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妾身求抱大腿-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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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计划天衣无缝,谁知突生变故,不知从哪里闯出来一群马贼,到处烧杀抢掠。这种边陲地带,马贼向来猖獗,生性又很残暴,虽然是光天化日,但丝毫没有顾忌。他们在街上骑行时,随手便将两边躲闪不及的百姓杀死,场面惨不忍睹。
当马贼接近我们时,刀剑朝我和宇文邕劈来,他瞬间将我搂在怀里,我吓得心脏狂跳不已。素衣禁卫军本来是按兵不动,但见我们被袭击,立刻抽出隐藏的兵器,上前迎敌。
这些禁卫军与五原郡的守兵不同,他们皆是宇文神举选出来保卫皇上的高手,自然令没有准备的马贼措手不及。
宇文神举冲了过来,急切道,“皇上,计划已经被打乱,看来刺客不会出来了,让臣送您回去吧。”
宇文邕眸色深沉的思索了一瞬,点头同意。
我们骑马离开这里,刚拐了一个路口,那个带着斗笠的女子便带着一众人马出现。原来他们早就看出异样,昨夜故意没有出现,今天使计引来马贼,想分散兵力,坐收渔翁。
宇文神举挡在我们面前,大声道,“皇上,皇后娘娘,你们先走。”
宇文邕拉着我便跑起来,我头也不回的跟在他身后,累得气喘吁吁也不敢停。身后一直有噪杂的脚步声跟着,我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害怕,看着宇文邕的背影,我觉得很安心,他救了我两次,一直为我受伤。不管他对我的好,是出于什么目的,只要在他身边,我便充满安全感。
前往石门障的路上,埋伏了刺客,我们只能调转方向,向树林里跑去。马贼牵制住了所有的禁卫军,没有人来得及支援我们,我无措的想,难道这次死定了吗?不是说好的天罗地网吗,不是说好的天衣无缝吗,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叉子,对手怎么知道我们的计划,难道是禁卫军中也有奸细,可这些禁卫军是宇文神举亲自挑选的呀,都是他最信任的人。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身后的追兵很快赶了过来,将我们团团围住。戴斗笠的女子语气清淡道,“你们逃不掉的,束手就擒吧。”哪那么多废话,还是宇文邕干脆,低声说了句“快跑”,就迎了上去。
可我现在的身体,柔柔弱弱,又狂奔了那么久,那还有力气再逃,刚迈了两步,便被戴斗笠的女子追上,她一只手擒住了我的后颈,我一个趔趄脸朝地栽了下去。她轻易的把我提了起来,将手中的剑架在了我的脖子上,对着打斗的双方喊,“住手。”
宇文邕向这个方向瞥了一眼,倏然停下手中的动作。
第一次有人将刀刃架在我的脖子上,我吓得双腿打颤,大脑空白。
宇文邕怒道,“放开她。”
戴斗笠的女子笑道,“宇文邕,别怪我没有给你选择的机会,你现在有两条路可以走,一个是当场自刎,阿史那便能安然离去,另一个是放弃阿史那,如此,我便让你离开。”
我傻眼了,完了,宇文邕会放弃我吗,谁不想自己活命啊。
半晌沉默,宇文邕冷哼一声,道,“你们还真是会算计,不管我怎么选,都是绝路,对吗?”
夕阳无限好,天边晚霞颜。
戴斗笠的女子发出一声轻笑,宇文邕郑重道,“我两个都要。”
他说完这些话,女子手中的剑便离我的脖子更近了,我感觉到冰凉的刀刃贴着我的皮肤,似乎划破了一道,有着微微刺痛的感觉。
反正横竖都是死,我狠了狠心,决定按之前的计划试一试。刚才这个女子将我提起来时,我随手抓了一把干土,准备撒下她,但见她戴着斗笠,失败的可能性很大,所以并没有那么做。现在我和她贴在一起,这个角度,刚好能避过她的视线,从斗篷的白纱下撒上去。
我一咬牙,便挥了上去。这个女子显然没有防备,灰尘撒进了她的眼睛,我喊道,“这是□□。”
女子十分着急的抬手来揉,撩起面纱揉眼睛和拿掉斗笠揉眼睛相比,显然后者更省事,而人在情急之下,会做出最为快捷的选择,所以女子当即拿下了斗笠。
看到斗笠下的脸,我的下巴几乎掉了下来,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便被宇文邕拽起来继续逃。
我边跑,边在脑海中思索整件事情。
这个女子,竟是执然,执然竟然是齐国人,我的世界观几乎要崩塌了。其实,我早就应该怀疑她的。李娥姿摔倒那次,她便站在我们身边,那时我的耳环不是丢的,而是她故意打掉的。还有我床下出现的桃木符,想必也是她放进去的。
我真蠢,怎么从来没有想过怀疑身边的人,她对河南那么好,河南那么喜欢她,我怎么也猜不到,这一切都是她的预谋。
我们在山林里七拐八拐,天色很快暗淡下来。夜幕下的森林危险重重,既要考虑失足坠死的可能,又要防止猛兽的袭击,火是不可缺少的东西。可点火就会引来追兵,我们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我已经筋疲力尽,实在跑不动了,但见宇文邕那么尽力的救我,我实在不好意思拖后腿。
我们躲在一个狭小的土洞中,细听周围的动静。追兵的声音时而微弱,时而清晰,显然,他们正在这周围搜寻我们。
我蹲在洞里,又冷又怕,还好饿,忍不住直打哆嗦。真是一瓶酒引发的血案,假如当时我没喝那瓶酒,就不会酒精中毒,也就不会穿越过来,更不用受今天这份苦。事到如今,我算是真真正正的明白一个道理,真爱生命,远离酒精。
宇文邕突然握住我的手,将我搂在怀里,紧紧拦着我的肩膀,柔声道,“别怕,我一定护你周全。”
他身上特有的香味混杂着汗水味,十分好闻。我的荷尔蒙一瞬间爆发出来,心狂烈的跳动。第一次被男人这么深情的抱在怀里,还是我喜欢的男人,这种感觉,就像飞起来了一样,整个人似乎飘在了半空中,脚下是软绵绵轻飘飘的白云,一切辛苦和危险都变的微不足道。原来,我这么喜欢他了呢。
虽然我很不想死,很想很想活下去,但死之前,能得到喜欢的人这样的温柔缱绻,也算多了一丝安慰吧。
宇文邕将我扶正,替我拢了拢头发,道,“我出去之后,你好好呆在这里,第二天太阳升起来之后再出来。”
我惊了一惊,抓着他的胳膊急切的问,“你要做什么?”
他顿了顿,道,“我去将这些人引开。”
我使劲的摇着头,急不可耐的劝道,“不行,你不能出去,我不让你出去,你会死的。”
他轻轻拍了拍我的手,道,“你记住,这次计划失败了,没能将奸细一网打尽,他们一定还会继续追捕你,若是我没有活着回来,你不要回长安,继续去往玉门关,找镇守边关的将军,让他们带你回突厥。”
我急得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希望能找到一个强大的理由劝服他改变主意,可话到嘴边,除了哽咽就是呜咽,真没用。
他不住的拿手背帮我擦眼泪,道,“不这样,我们便都是死。”
他取出一路上带着的匕首,塞到我的手里,又把我搂在怀里,半晌道,“你喜欢我吗?”
我狠狠的点了点头,喜欢,当然喜欢,比喜欢还要喜欢。
他竟然攒出一抹笑来,道,“喜欢我,那我说的话,你会听吗?”
我再次点头,喃喃道,“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会听的。”
他揉了揉我的头顶,道,“活下去,努力活下去,为了周国的太平,为了我。”
我的眼泪模糊了双眼,世界只剩下混沌,心中无尽的难过翻涌而来。他说的,我都会做,可他现在让我眼睁睁看着他死,我怎么做,我怎么忍心。
他狠狠的掰开手臂上我紧握的双手,决绝而去。我猛然喊住他,他转过身来,脸上的面具在月光下发着盈盈的光。
我阻止不了他,可我总想做些什么,于是伸出了手,举起小拇指,恳求道,“答应我,一定要活着回来。”虽然这个动作很幼稚,但我只能寻到这么一丝丝的心理安慰啊。
他愣了半晌,隔空对着我勾了勾食指,示意勾我的鼻子,然后拂袖而去。
周围寂静下来,我蜷缩在这个小小的洞里,被前所未有的恐惧和害怕侵蚀着,我不住的在心中祈求,“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回城
夜幕下的森林恐怖阴森,我一个人躲在漆黑的洞穴里,向洞口望去,交错的枝杈像张牙舞爪的猛兽,十分骇人。
我一个人蜷缩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心中挥之不去的,除了对黑暗的恐惧,还有史无前例的孤寂感。我希望残存的理智能战胜情感,却怎么也做不到。
从小我就怕黑,妈妈说长大了就好了,可现在我都二十三岁了,还是觉得夜晚很恐怖。我总觉得,黑暗中隐藏着某种看不见的危险,会带走人们心中最为珍重的东西。
这个世界里,我最珍重的,就是宇文邕,我的丈夫。我想起他最后的背影,难过得不得了。
虽然现在我很累很累,可是一点倦意也没有,只紧紧的握着宇文邕塞给我的匕首,寻求唯一的一丝安全感。
天空刚刚发白,我便急不可耐的钻了出来,朝宇文邕离去的方向小心翼翼的走去。
晨光温润,树影斑驳,空气中全是露水的香味,那么美好的景色,衬得离别更是感伤。一夜未眠,加上过度疲劳,我本来感觉到昏昏沉沉,但冷风一吹,反倒比平日里更清醒了。
路上,我总是看到被遗留的血迹和尸体,每遇到一具尸体,我都会翻过来看一看,祈求他不是宇文邕,好在遇到的所有尸体都是陌生人。
我四处张望,搜索宇文邕的身影,却忘了注意脚下。一声“哼唧”把我吓了一大跳,竟是一只半大的小野猪。我觉得很奇怪,现在已经不是动物繁衍的季节了,怎么会有新生的野猪啊。听说野猪一般春天产仔,若它第一胎的小猪全部夭折,会马上再次发情,完成受孕,然后秋天产仔。这种情况下,野猪对孩子的保护欲会更加强烈,孩子受到威胁,它们便更加狂躁。
我还没来得及多想,不远处的野猪妈妈听到动静,匆匆跑来,径直向我奔了过来。眼见它快要撞上我的迎面骨,已经躲闪不及,我眼疾手快,学高手的样子使出轻功,用尽力气跳了起来,想直接跳到它的身后逃走,谁知道我高估了自己的弹跳力,直接落在母猪背上,倒骑在了它的身上。
我落在母猪的背上后,它疯狂的扭动起来,边跑边跳,将我甩了下来。我从它的背上落下来,趴在了地上,摔得眼冒金星。
母猪因挣扎的厉害,没有看到面前的树,一头撞了上去,也是撞得不轻,摇晃了半晌,歪倒在地上,但瞬间又爬了起来,再次寻到我,扭着屁股追了过来。
我知道跑是肯定跑不过的了,现在唯有与它博斗,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我拔出宇文邕的匕首紧紧握在手里,对准将要扑过来的野猪,蓄势待发。此刻,我的心中懊恼不已,堂堂一国皇后,骑猪被猪撞死,够千古留名的了。
正胆颤心惊地准备开始一场厮杀,母猪却被突然伸出来的一只脚狠狠踹在腹部,向旁边倒去,连滚了三四圈之后停住。
我看着面前熟悉的面孔,眼泪不受控的落了下来。宇文邕的身影笼罩着一抹晨曦微阳,比天上的太阳还要耀眼。他像中世纪欧洲的骑士,勇敢而又智慧。他便是我今生唯一的骑士,只要有危险,他就一定会出现在眼前。
宇文邕走过来将我扶起,上上下下的打量,语气难得的温柔,“怎么样,没受伤吧?你还好吗?”
我点了点头,马上又摇了摇头。点头是说我没有受伤,摇头代表我不好。
我自己一个人在恐怖的森林里过了一夜,又在野猪嘴下逃生,怎么可能会好,想想都觉得后怕。我忆起这些经历,忍不住开始打哆嗦,眼泪怎么止都没有办法止住。
一个人呆在洞中的时候我没有哭,一个人面对野猪的时候也没有哭,那是因为当时身边没有人,我的软弱和无助不知该向谁倾诉,可在宇文邕面前,我肆无忌惮的把自己最柔软的一面展示了出来。
喜欢一个人,就想让他看到最真实的自己,想要依靠他的肩膀,想要对他撒娇。一个人能找到你愿意,而又任由你肆无忌惮哭泣的肩膀,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他把我拦在怀里,不住的拍着我的后背,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对不起,我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的。”
我哭得脱了力,什么也说不出来,除了点头摇头,做不出多余的动作。
他也不觉得烦,一直轻轻的拍着我的肩膀,抚摸我的头,随我肆无忌惮的发泄。待我哭累了,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抽噎时,他才把我扶正,替我将脸上的眼泪抹干,柔声道,“我们回去吧。”
我被他拉着离开,从野猪身旁经过时,它正躺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小野猪在它身边“哼唧哼唧”的叫着拱着,声音听起来如同凄厉的哭泣,令人心生同情。宇文邕的一脚,力气可真大。
赶回石门障的路上,宇文邕向我解释他是怎么从敌人眼前逃脱的。他说他将自己的外袍脱在了与我躲藏之地相反的方向,然后爬到了树的最顶端藏身,他赌敌人想不到他会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呆着,果然,刺客捡到他的衣服,向反方向追去,他就这样在树上待了一夜。
好在有惊无险,他安全回来了。
我们半路便遇到了许多禁卫军,他们将我们带回了石门障,宇文神举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几乎把五原郡所有的人都派去搜山了,见到我们,急忙跪下请罪。虽然此次计划失败,但宇文邕没有怪罪他。
折腾了半天,一无所获。宇文邕将刺客引了出来,但并没有捉到他们。
宇文邕修书于木杆可汗,将齐国刺杀我的事情详细告知,可汗勃然大怒。本来突厥在周齐两国的战事中一直摇摆不定,听闻此事后,立刻派兵支援周国。
达奚镇亦在宫中做了许多工作,将数万的禁卫军一一核对,把这些天不在职的人通通查清楚,找出了将近三百个奸细,并给每个人画了一幅画像,全国通缉。如此庞大的奸细军团,难怪会被发现。
事情结束了,宇文神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