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妾身求抱大腿-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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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邕知道我的意思,皱眉思索了片刻,无奈叹气,道,“朕没有想过杀新兴,你给朕些时间,这件事情过去之后,朕会把她贬为庶民,让她离开长安。”
我开心的要叩谢,宇文邕将我按住,拉着我的手说,“这件事过去了,你不要在操心了。”
我点了点头,宇文邕一直盯着我看,看得我浑身发毛,他突然用手按住我的后脑勺,将我的头扶向他,吻了吻我的额头。我惊讶极了,看着他的眼睛,什么也说不出来,周围很安静,安静的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宇文邕也盯着我的眼睛,烛光映在他的眸子里,亮晶晶的,十分好看,他又突然将唇凑过来,吻了我,我的心几乎跳了出来,眼前好像出现了霓虹灯的万丈光芒。我忘了闭眼睛,呆呆的望着他,他的眸子整个映在我的视线里。
他放开我的嘴巴,将我搂在怀里,道,“燕儿,其实,朕一直都很喜欢你。”
宇文邕竟然向我表白,我知道,这是我一直期待的,我以为我会开心,我也确实开心,但开心之外,还有担心。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别提说话了,连思考都是乱七八糟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不安的问,“皇上,您是真心的吗?您为什么现在说这些。”
宇文邕的下巴放在我的头顶,说话的热气扑到我的发丝间,他很真切的说,“我很久以前就想告诉你,但怕宇文护伤害你。以前不能和你在一起,是因为我不能让你有孩子,宇文护贪恋权力,他不可能留下突厥人的后代,给自己留一个不能驾驭的隐患。可现在没事了,他已经不会再伤害到你了。”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用的是“我”而不是“朕”,我听着他的心跳声,平稳强烈,我知道他是真心的。
宇文邕说完这些话,便让我躺下休息。我醒来之后,他已经不在。
宇文邕亲政以后,开始全面整顿周国朝政。从前我就知道,他是一个有大智慧的人,只是苦无出路。
宇文护死后,宇文邕开始大力推动北周的经济发展,降低税赋减轻百姓负担,让动荡的周国得以休养生息。
兴盛的佛教,膨胀的僧人人数严重制约了北周的劳动力,宇文邕为了增加劳动人口和士兵,废除道观佛教,将众多僧道投入生产中,大大提高了国家的生产力。在政治军事方面,他扩展兵源壮大军队规模。
宇文邕每天都在忙,忙国家大事,睡觉的时间最多五个小时,我很怕他的身体会垮下去。
☆、尾声
宇文神举为赞清报了仇,他将赞言和他母亲接到了自己的府上,替赞清照顾弟弟和母亲。虽然他报了仇,但我觉得他并不快乐,因为血雨腥风里,死去的,都是他的亲人。他那么努力的帮宇文邕扳倒宇文护,到头来,并不能得到想要的宽慰。
眼见着权臣被杀,周国开始复兴,宇文宪却突然向宇文邕辞官,想要离开。宇文邕正在谋划着统一北方,正是用人之际,自然拒绝了宇文宪的请辞,还令他带人,抄了宇文护的府邸,将宇文护家中那些奢侈的东西烧毁,借此提倡官员们注重节俭之风。
一切都结束了,风平浪静后,新兴也从牢中被放了出来。她离开长安之前,我去看她,但她不愿意见我。我很难过,但能理解她的感受,一夕之间,所有的亲人命丧黄泉,她对宇文邕一定恨到极点。我是宇文邕的妻子,没有资格让她原谅我。
新兴离开了长安,我心里空落落一大块,那些我认识的,我珍重的,似乎在一个个离开我的生命。
与宇文宪相反的是,宇文直一心想要往上爬,他从投靠宇文邕的第一天起,就是想得到大冢宰这个职务。
有了前车之鉴,宇文邕怎么可能继续留下这么个大隐患。他将大冢宰的权利削减,不再握实权,并任命宇文宪出任此职。宇文直心中气愤,但此事已成定局,他只得令想它法。
宇文直拐弯抹角的找到我,希望我能替他向宇文邕说一说,让他做大司马。女子不得干政,我也不想吹枕边风,只同宇文邕随口提了一句。
宇文邕道,大司马是要职,手握重兵,宇文直野心很大,又难以驾驭,所以不会把这个职位交给他。
宇文直虽然除掉了宇文护,但什么都没有得到,白忙活了一场。我私心觉得,这样的结局是情理之中,他确实不适合坐上这么高的位子。
眼见朝中上下得到了大力整治,周国的国力也得到了很大提升,宇文邕当即决定,挥军北上,统一中原。
这本就是一个君主该有的姿态,宇文邕不止心怀自己的国家,还心怀着天下,他看得到别国的腐败,他国子民的水深火热。
从那时起,我就没有同宇文邕单独在一起过,他常年在外征战,很少回宫,每次回来都是浑身伤病,让我心疼不已。我都无法计算,他多少次死里逃生,多少次命在旦夕。宇文邕即便是回宫,也一门心思的同官员们商议下一场战争,从不来后宫。他身上的帝王之气越来越重,我也越来越感觉他很陌生。
宇文护死后的两年,宇文邕几乎全在马背上度过,太后逝世之时,他正在同齐国进行一场殊死逐鹿,没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
宇文赟十五岁生日时,宇文邕答应赐他一座府邸作为太子东宫,宇文赟选来选去,竟然看中了宇文直的府邸,我不知道宇文邕在想什么,竟然同意了将卫王府改为东宫的请求。
宇文直本来就对宇文邕积怨已深,眼见自己得不到重用,还被轻视,一气之下,走上了不归路。他趁着宇文邕不在皇宫之际,带兵进攻肃章门,欲□□。
尉迟运带人殊死抵抗,最终击退了反军。宇文直败走,年夜逃离长安,宇文邕闻讯返回,命宇文宪和宇文招逮捕宇文直。最终,宇文直在荆州被擒获。
宇文邕念及兄弟之情,不忍赐死,只将他囚禁在一处禁宫。后来,他从禁宫逃脱,再次起兵造反,被击杀。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难过的不得了,其实宇文直对我还挺好的,也挺尊重我,我从来都是把他当做不懂事的弟弟,如今弟弟死了,我这个做姐姐的,难免心酸。
。。。。。。
长安突降骤雪,迎来了史无前例的寒流,我掐着指头算了算,自己已经嫁给宇文邕将近十年,这些年来,我和他快乐的日子寥寥无几,就像守活寡一样。我知道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这对我来说,似乎是足够了。
我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既幸福又难过。这些年,我就像坐牢一样,守在这个寂寞的皇宫,等我的心上人。可这个心上人,将国家看的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又怎么会在乎儿女情长。
正胡思乱想着,宫人突然来传消息,说宇文邕终于灭了齐国,大胜而归。
我欣喜不已,终于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可我不知道的是,自己高兴的太早了。宇文邕一回宫,便下旨,停止对突厥的所有进贡,并令全军修养生息,三月后进攻突厥。
我终于知道,他要的不是统一中原,是统一全国。
我在想,在他心里,到底是怎样看待我。他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可有想到我,又或者想到我的时候,可有顾忌我。
我穿着突厥的服饰,来到灯火通明的文安殿,宇文邕见到我时,眼神微怔,眉头皱了皱,什么也没有说。许久没有与他见面了,他整个人憔悴的不成样子,嘴唇发白,眼圈灰黑,一副将死之人的容貌。
我此时已经没有心情再去端详他的脸,担忧他的身体,只直直的望着他,心里说不出的酸楚。我问他,“皇上,灭了突厥后,您让臣妾如何自处?”我明明是想对他笑,可眼泪不停的流下来,我知道自己现在很丑,但又有什么关系,他还在乎吗?
宇文邕的语气清淡,“朕说过,你永远都是皇后,到死都是。”
我苦笑出声,“你不是说过喜欢我,如今,你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去杀我的王兄和父王。”
他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只冷冷的同我说那些过往,他说他一直都在骗我,他说当年我被人陷害的事情,是宇文护做的,他明明有证据还我清白,却故意将此事推给齐国,既不得罪宇文护,又能利用突厥战胜齐国。他说他当时根本就是故意要逼我出宫,他说他不在乎我在外面吃多少苦。
他还说,他一直知道宇文护给我下毒,但假装不知道,只要我不死,受什么样的罪,他都不在乎。
他说,他生来就是为了统一北方,娶我只是使命。
他说,他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我不愿意在听下去,捂着耳朵冲出了文安殿。
我真傻,真的很傻,我早就该知道,像我这样的女子,怎么能奢求他的爱恋。
我的眼泪不停的流下来,眼前只剩模糊的光点。我似乎看到宇文邕掌心飞出的萤火虫,他在星空下充满悲凉的目光,他在那个山洞中,真切的说要我为了他活下去。
他明明同我说,他喜欢我的。
在这个苍凉的月光下,我想起他的莹莹目光,而这一切的一切,竟然都是虚假。我在这个孤寂的皇宫中,用了十年来爱的男子,整个青春来守护的爱情,最后,将我深深的推入了深渊。
我被宇文邕下旨打入了冷宫。
我虽然难过,但是庆幸,反正我不想再看到他。我想想自己的这十年,什么事情也没做,自以为得到的爱情,最后还是一场空。
我不知道宇文邕有没有将真心交付给过任何人,他朝着权利越走越近,身边忠诚的人越来越少。我觉得他很可怜,到底要摒弃多少的情感,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我一个人呆在冷宫里,虽然寂寞,但好在清净。我素来怕黑,一个人在睡觉的时候,总是不敢将头露出来。我想家想的难受,整天只知道哭,哭完了还是自己一个人。
生命对我来说,似乎失去了意义,我像一个牲口一样,吃了睡,睡了吃。
我没想到的是,宇文宪竟然偷偷来看我。他问我,可愿意随他逃出宫去。他说,他早就厌倦了这个皇宫,想逃离长安,过普通的生活。他说愿意带我回突厥,过牧马放羊的生活。
我想起王兄,想起那个对我好到极点的哥哥,这个世界上,我能想念的亲人,就只有他和敏敏了。
我答应宇文宪,和他一起逃走。
厍汗姬在后宫中打点好一切,趁着夜色将我同宫人换装,与离宫的宇文宪汇合。我们一出皇宫,便朝城门奔去,我转身看了看九宫城阙,万千灯火。再见了,我生活了十年的地方,再见了,我曾经的爱人,再见了,这个冰冷的坟墓。
城门外,一辆马车早就在等候。看到驾马之人,我惊了一惊,竟是强练,敏敏怀里抱着宇文宪的儿子,等在马车外。
我劝敏敏,“还是不要跟着我受苦了,你去找达奚震,他真心喜欢你,你们已经没有阻碍,可以安心在一起了。”我说完这些话,顿时后悔了,我怎么能让敏敏去做别人的妾,又怎么能让另一个女主把丈夫让出去。
好在敏敏坚决的决绝了我的提议,她说在此之前,她已经找人同达奚震留了信,与他道别了。
我们乔装打扮,一路急行,畅通无阻。奇怪的是,宇文邕竟然没有派追兵,也没有张贴榜文捉拿我们。
我苦笑,对他来说,我已经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了,他又怎么会在乎我的离开。他现在肯定在一门心思的准备兵马,进攻突厥。
我们一路上不敢停歇,也不找客栈,直接宿在野外。这样的生活,总是让我想起同宇文邕一起逃亡的日子,那时过的那么幸苦,我却那样幸福。可笑的是,那时的我,还傻傻以为,他是在救我。当时有多甜蜜,现在对我来说就有多痛苦。我还留着那时他送我的匕首,路过一条河的时候想丢掉,却怎么也舍不得。
我总是做梦,梦里全是宇文邕,他的眉毛,眼睛和鼻子,像锥子一样扎在我心里,让我痛苦不堪。
一天夜里,我正在睡觉,宇文宪突然把我叫醒,满脸关切,我摸着自己一脸水渍,这才知道,我每晚说梦话,都会叫宇文邕的名字。
我太喜欢宇文邕,太在乎他,所以无法忍受他的任何不爱和欺骗。我被他的谎言和决绝折磨的快要疯掉。
宇文宪看到我的痛苦,终于忍不住同我说了实话。
他说,“皇上就要死了。”
我震惊的听完他说的话。
宇文邕在两年前就被太医诊断,命不久矣。他强撑着身体,终于在有生之年灭掉了齐国。
他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可他放不下我。他为了让我忘记他,狠心做了一场戏,让宇文宪带我逃离皇宫,他同宇文宪说,只有这样,我才会甘心离开,才能继续自己的生活,不用在那个可怕的皇宫里等死。
我还没有听完,便已泣不成声。
原来,我一直都在误解他。
我当即决定调转马头,赶回长安。
时间过得太慢了,我祈祷马儿跑的快些,再快些。
宇文宪在马车上,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块范了黄的手帕,我清楚的记得,那是我刚到皇宫时,塞到他手里的,我没想到他竟然还留着。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是在告诉我,他喜欢我。
我终于知道了,当年瘟疫,是他求强练救了我,强练口中欠的人命,是李琦。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的心意,只能沉默以对。宇文宪说,“你终究是别人的皇后,如果有下辈子就好了。”
我想,我的下辈子,还要和宇文邕在一起。
我终于在第三天的傍晚赶回了皇宫,一下马车,便朝正阳宫奔去。
推开殿门,我没有见到宇文邕,一问才知,他这几日一直宿在崇义宫。我跌跌撞撞的跑了过去,崇义宫没有闭上门,宇文邕躺在窗边的睡榻上,忧愁的望着远方。夕阳落在他的身上,侧脸笼罩着黄晕。
他穿着睡袍,手中握着一枚棋子,那枚棋子,是象戏的主子,被我咬了许多齿痕。
我慢慢的朝他走过去,喉咙中似乎哏着什么东西,让我无法呼吸。
宇文邕听到声音,虚弱的说,“下去”
我怔了怔,提步走上去,在他身边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