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妾身求抱大腿-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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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奈的对他道,“王兄,我不仅忘了语言,就连舞蹈琵琶也忘得一干二净,这可如何是好。”
王兄听完此话,先是一怔,尔后笑道,“没关系的,你舞蹈的基础那么好,身子又很柔软,找个人随便教教,马上就会练好的。”
之后,王兄找来歌舞队中跳舞最好的白智通,让她教我跳舞。
学跳舞的过程比学骑马简单的多,因阿史那的这具身子很柔软,再难的动作我都能轻而易举的做到,再加上突厥舞蹈重复动作很多,而我从小到大最大的优点就是,记性好。
学舞蹈的过程非常轻松,我穿着红色的突厥舞衣,在白智通的带领下,完美的重现了阿史那生前的舞姿。贝达和敏敏已经在我的教导下变得非常没大没小,他们坐在地上,一边吃着王兄带来的葡萄,一边为我鼓掌,“真好看,公主,就以您现在的姿态,皇上想不宠爱您都困难。”
这话听得我一阵恶寒,呕。什么时候得让他们改改这拍马屁的毛病,太浮夸了,日后换个主子,被人打死了可怎么办。
☆、大婚
敏敏对着我将婚礼流程背了几十遍,生怕我在众人面前出丑,听得我连做梦都是她的声音。一看到她快要开口,我的脑袋就大,于是勒令她不许再在我面前发出任何声音。贝达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被敏敏一脚踩在脚背上,疼的满地打滚。
婚礼之日,许多附庸国王侯也赶来庆贺,场面之隆重,令人叹为观止。因宇文邕推崇汉人文化,所以婚礼是鲜卑族、突厥和汉人婚礼的杂融。
一大早,婢女们便为我换下了一贯的突厥服饰,穿上汉人的大红喜袍,头上插满繁杂沉重的饰物,身后拖着长达十米的下摆。
在婢女的簇拥下,我在众人的目光中缓缓走出。宇文邕坐在皇座上,目视着我的到来。他穿了暗红色的宽袖礼袍,羽冠华服,身姿英朗,自成风流。
我感觉身上穿了千斤重,呼吸都不太顺畅,被送到宇文邕身边的过程十分痛苦,步履维艰。我来到宇文邕面前,他站了起来。
王兄用最标准的突厥族黏着语献上了自己的祝福,太后面容慈柔的将我的手放在了宇文邕手中。
我与宇文邕执手而立,俯视众人,接受百官众侯的跪拜,所有人的祝福。此刻,若说我心中没有一丝骄傲和得意,那是骗人的,原来权利给人带来的,是无法言喻的快感。我被自己的想法吓到,暗暗提醒自己,未来的日子里,一定要不忘初心,不被至高无上的权利冲昏头脑。
结束了宫中仪式,我和宇文邕坐上了几乎全金打造的露天人轿上,由十六个士兵抬着在长安城中巡游了一圈,最终来到了长安城最高的应台。
站在应台上,宇文邕向所有的子民宣布,我是他今生唯一的皇后。他的声音飘荡在长安城,所有的百姓听完他的话,欢欣鼓舞起来。看他们脸上挂着的笑容,我十分的不理解,皇上的婚礼,他们为何如此高兴,如此感同身受。都城内张灯结彩,鼓乐喧天,商人罢市,作坊停业,满城人欢歌曼舞。
教我舞曲的白智通带着三百人的乐舞队,走向了街头,进行各种庆祝演出的活动。长安人第一次系统地领略了充满着大漠草原气息的西域乐舞,都很新奇的围观,有些人情不自禁的跟着跳了起来。
当天边的红霞彻底消失,我又在婢女的簇拥下,回到了崇义宫,换上突厥新娘的服饰。
宫中开始了突厥式的婚礼,各色牛羊肉被送到桌上,众人品尝着来自异域的美酒。烟花礼烛燃起,红透半边天。宇文邕央我跳舞,并亲自弹起五弦琵琶,所有人安静下来,目光注视着我。在宇文邕优美的乐声中,我面红耳赤的将初学的舞蹈展示在众人面前。
所有人似乎都很满意我的突厥舞步,陪嫁来的西域乐舞队也跟着翩翩起舞。
明明是很欢快的乐声,我却在歌词中听出了声声悲切,
“只想在佛前赎过,却被人说偷了香火;
只想在井前解渴,却被人说玷染神德;
只想菩提下乘凉,却被人说误了信仰;
只能不停的奔走,何处可以停下我的脚步,身心俱疲的我,快要成为佛祖脚下的沙土。”
所有人都很开心,因为这是两个国家之间的喜事,只有作为主角的两个人满心苦涩,明明互相之间没有感情,甚至连熟悉都算不上,却要在以后的日子里朝夕相对。我终于理解,生在帝王家,没有人的婚姻和爱情属于自己。从前,“和亲”两个字于我而言,无非就是政治上的措施,但现在真切的感受到,它也是两个人的悲伤。
累了整整一天,腰酸背痛的回到崇义宫,我已经累的话也不想说,沾到床便要躺下去,敏敏急忙跪在我的脚边说,“公主,您不能睡,要等皇上来。”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同房。
我本来是想假装醉酒,但又怕不省人事被占了便宜,只能另想它法。左思右想,终于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我将所有人支了出去,只留下敏敏和贝达。
端起桌上的酒壶,我抿了几口,把剩下的全倒到了窗外。然后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准备把自己的脸扇红,比划了几下实在下不去手。遂指着自己的脸,对着敏敏和贝达道,“来,扇我。”
敏敏和贝达惊吓着跪在了地上,敏敏忙喊,“不行啊,皇后娘娘,奴婢不敢。”贝达也道,“奴才也不敢。”
我气急道,“谁把我的脸打红了,就赏半年的俸禄。”
他们仍旧跪着摇头,“那奴才(奴婢)也不敢。”
看来还是得靠我自己,我摆了摆手,道,“出去出去,都出去。”
他们战战兢兢的退了出去。
我试探了半天,终于下了手,左右开弓,把脸和额头扇得通红,从镜子中看起来,有点像醉酒的样子,但不怎么均匀,于是拿起胭脂随便涂抹了一些。
这时,门外传来婢女们向皇上问安的声音,我只好放下手中的胭脂盒,赶紧跑到床上,躺了下来。
宇文邕的脚步很轻,轻的若踩浮云,衣袖摩挲的声音越来越近,我紧张的握紧了藏在袖管中的手。
身下柔软的被褥微微塌陷,提醒着我宇文邕在旁边坐了下来。我默默盘算着,若是他靠近,就假装耍酒疯,狠狠揍他。但,是打鼻子还是打眼睛,再打脸就不太好了。
幸而塌陷感瞬间消失,他的脚步声又渐行渐远。
屏息听了片刻,宇文邕不知在门外交代了什么,然后没了声音。
我睁眼,悄悄露出脑袋,环顾了一番,确定没了人影,这才从床上下来,走到桌前倒了杯水,大口大口的喝着,为自己压压惊。
我起身时,被身后的人影吓得猛然后退,气氛陡然冷到冰点,我满面愁容道,“皇上,您没走啊。”
贝达端进来一盆冰水,跪安后离开。
宇文邕把我的手巾拿过来,放到冰水中浸透,拧干。
我茫然的看着他的动作,不知何意。他将拧开的手巾举到我的面前,我向后仰去,不安的问,“皇上要做什么?”
他皱眉道,“为你消消肿啊,过来。”
我呵呵干笑,想要伸手接过,怯生生道,“皇上,我。。。,臣妾自己来吧。”
他并没有递给我,仍执意为我敷面。
我只好尴尬的坐着,目光转到别处,任他摆弄我的脸。
为了缓解此刻的尴尬,我努力的找话题与他交流,遂问道,“皇上,您怎么知道臣妾的脸是肿了。”
宇文邕轻声哼笑,“醉酒的脸红,会有指印吗?”
再次沉默,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为我敷完脸,仍旧没有离去的意思。我十分忧虑,要不杀了他跑路吧。或者学学武则天,杀了他称帝。但理智告诉我这个法子风险太大,只怕连门也没出,就被人乱箭射死了。
宇文邕洗了洗手,淡淡道,“你不必害怕,我就在这里坐坐。”
我微怔,愣愣的盯着他,他把手巾扔在桌上,道,“总不能明日让人传,新婚之日皇后便被冷落。”
宇文邕将喜床上的一床被褥拿到了窗边的睡榻上,平整铺开,和衣躺下,我看着他的背影呆愣了半晌,慢慢的挪到了床边。
我仍旧有些不太放心,一夜未敢合眼,盯着红烛燃尽。坐在床边,看着他熟睡,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夜半,我迷瞪了一阵,再清醒时,下意识的看向宇文邕,他不知何时翻了个身,睡梦中眉头紧皱,双拳紧握,不知道梦里是什么情形,总之肯定不是什么美梦。
因累了一天,我着实疲倦,不知不觉靠在床柱上睡着。
第二日醒来,宇文邕已经离开,我仍旧靠在床柱上,保持着那个不雅的睡姿,只是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床棉被。
此后几日,宇文邕夜夜留宿崇义宫,但都是睡在榻上。古代的窗子避风效果实在不怎么好,夜间又冷,看他日日受冻,我觉得挺不好意思。于是有时提议让他睡在床上,我睡在榻上。他许是秉着女士优先的原则,他并不应允我的提议。
作为一个脸皮子比里子还薄的新世纪女性,我只能卷起两床被褥扔在地上,直接在地上安歇。但他仍不就范,所以最后的结果是,我们两个人都睡在了地上,床和榻彻底无人问津。
听闻贵妃娘娘身体虚弱,怀孕后精神状态十分不佳。白日里,宇文邕下了朝,所有的时间都在贵妃娘娘的思齐宫,所有补身子的好东西,也全都传到了思齐宫。我觉得可以理解,毕竟是大龄产妇,怀孕对她来说确实风险很大。
王兄回突厥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一定抓紧时机,产下皇子。眼见贵妃娘娘的两个皇子,正值黄口之年,敏敏也一直在我身边念叨,诞下皇子,抢夺太子之位。
我真的很烦,难道后宫的女人,除了这些破事,就没有别的要忙的吗?真想发明几台电脑,把我有限的lol技术在后宫中发扬光大,让所有人没有心思再关心这些狗血事。
☆、傀儡
自从被册封为皇后,宫中络绎不绝来了许多人祝贺,收礼收到手软。对于皇后这个职业,不正是现在所有人奋斗的终极目标吗?什么事也不用做,什么人都得听你的,被人贿赂也光明正大的接受。
我一穿越到古代便做了最尊贵的女人,没有任何的升职空间,很容易滋养出懒惰的品性。我目前的状态与读研究生时,没有什么太大区别,只是多了几个人伺候。仍旧是无所事事,仍旧要忧愁未来的处境。
而这个忧愁的来源便是太后,一想到她的冷言冷语就十分闹心。但现在我已经贵为皇后,隔三差五到含仁殿请安是最基本的礼貌和修养。其实也没什么好为难的,婆媳关系几千年都没有人理得清。
听闻叱奴太后并不是个难相处的人,她向来待人亲和。想来也是,整天念佛诵经的人,难免修出一副菩萨心肠。只要我花些心思,投其所好,定能让她喜欢上我的。
所以贿赂贿赂太后面前的小跟班,打听些太后的日常喜好,成了贝达最首要的任务。
去往含仁殿之前,单服饰我都选了几百套,生怕穿的艳了淡了惹她心烦。步伐语气也跟着宫中的嬷嬷学了许久,谨防在太后面前出一丝差错。
带着十万分的敬意来到含仁殿,在小太监传唤的声音中又一次踏进了这个佛香四溢的宫殿。
进来后,却发现宇文邕也在,看起来刚刚下朝,头戴通天金博山冠,身着绛纱袍,颇具威严。
在场的还有一个看起来四十岁出头的男子,头戴笼冠,神情自得。看他的打扮,是臣子之束,然让人惊讶的是,他坐于太后侧,宇文邕立在一旁。
我先向太后请了安,又向皇上福了身。
本以为见面之礼做的完美,结果大家的脸色仍旧不是很好。
那个坐在太后之侧的男子并没有看我,也没有向我行礼,而是自得的拿起身边茶盏,悠然的喝起茶来。
宇文邕皱眉望着我,我实在不解其意。
当那个男子将茶盏放回桌上时,宇文邕开口道,“皇后,大冢宰是朕的堂兄,连朕也要同他行兄弟之礼,你怎么能失德。”
我算是彻底明白过来,这一瞬间,我想到了“挟天子以令诸侯”这句话,想到了曹操董卓。难怪宇文邕要急冲冲的亲自迎接大冢宰回朝,新兴公主可以与男子同尊,皇帝大婚宇文护可以视而不见,连贺礼也不曾相送。归根结底,我嫁的竟是个傀儡皇帝。太后赐宇文护坐,连皇上都要在其旁立着,可见这个宇文护,权力之大。
我只好向宇文护行了兄礼。
宇文护这才含笑与我寒暄,“传闻中的突厥公主,竟是如此模样,得此贤后,是我大周之幸。皇上,你要好好与皇后相处啊。”
宇文邕笑道,“大冢宰说的是。”
第一次见宇文邕将笑容堆到极致,看起来十分开心。这若不是在皇宫内,看起来真是一幅家庭和睦的温馨画。可这是皇上在对一个下臣卑躬屈膝,我不相信他的笑容发自心底。就连太后同宇文护说话的语气,都透漏着拘谨。
连宇文邕都没有被太后赐座,可想而知,我只能一直站着。宇文邕从小不在太后身边长大,感情或许不太深厚。
站在宇文邕身边,我再次忧心起未来的处境。像这样的傀儡皇帝,到底能有什么样的下场。在大脑中搜刮了一番,中华上下五千年,这种皇帝的下场,一般不是被挟天子的人杀死,就是被外敌杀死,又或者被自己杀死。那我作为他的皇后,最后又会是什么下场。
我十分后悔,为什么没有好好学历史,为什么没有在很久以前把北周的历史学通透。我不知道所有人的结局,更不知道自己的结局,我能平安的活下来吗?
宇文邕到底在想着什么,是极尽全力献媚自保,还是忍辱负重破茧成蝶。这一切的一切,我都不知道。
走出含仁殿,阳光很好,已经四月天,天气渐暖,可为什么空气中氤氲的,是寒冷。对于宇文邕,我只能用“同情”二字来看待。
走了几步,一个人同我行礼,竟是宇文直,身后跟着一个太监,怀中抱着几个木盒。他看起来满面春风,怡然自得。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