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壮了腰 作者:令珑-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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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敏一面拼命安慰自己,一面试图从地上爬起来。刚撑起一点,手就软了,又倒回地上。
难道要在卫生间里光著身子躺一晚上吗?
他把头埋在手臂上。懊恼、无助、羞耻、自恨,比身上的伤口还让他疼。
突然一只粗糙的手掌轻轻握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伸到他腋下。他身体一轻,下一瞬间就落入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
光滑的皮肤,强健的心跳,淡淡的汗味,还有看上去很凶恶的龙头。阿敏确定他现在被浩哥小心翼翼地抱著。
伤口似乎不那麽疼了。眼泪却忍不住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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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壮了腰5 养伤
程浩把阿敏抱回杂物间,轻轻把他面朝下放在床上。
他拉过被子盖在阿敏身上,少年瑟缩了一下,嘴里发出嘶嘶的吸气声。
程浩摸摸他的头说:“忍著点,著凉更麻烦。”
阿敏趴在床上含糊地回答:“谢谢浩哥。”
程浩取来医药包,先替他清洗了伤口,又涂上消炎的外用药膏。
程浩的手指是粗糙的,但是很轻柔,从皮肤上滑过会有麻麻的感觉。药膏涂在伤口上,缓解了疼痛,清清凉凉的。
阿敏有些头晕,耳边传来程浩低沈富有磁性的声音:“什麽人哪?真下得去手!”
他语气中的不愤和痛惜让阿敏心头一暖:“是贺少爷。”
程浩眉头微挑:“贺家老二,贺仁?”
“嗯。”
“他变态啊?”
“他有点那个……下手稍微重一点。”
“这哪是在嫖,完全是虐待!”
像是为了安慰程浩,阿敏忍住疼,故作轻松地说:“他也不经常来。其他客人都不会这样。”
程浩气得将手中的药膏砸在床上,提高声音呵斥:“你还觉得他们好了?还感谢他们了?也不想想这是人做的事吗?比畜生都不如!”
阿敏本来就青白的脸更白了几分,使劲咬著流血的嘴唇不说话。
程浩用力呼口气,冷冷地说:“我忘了,你是做哪行的。”
眼泪一下从阿敏眼中流出来。他的肩膀剧烈起伏,身体微微颤抖,却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他无声哭泣的样子,再配上那一身的伤,看上去要多惨有多惨。程浩一股子邪火瞬间泄了大半。毕竟还是个孩子,能出来做这行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不得已的苦衷。
他抬起手擦去阿敏的眼泪。用麽指和食指捏住他的下巴,轻柔地摇晃,放软了声音说:“松开。嘴巴都要烂了。不松?是不是怪我?”
阿敏哽咽地说:“没……有……”
程浩稍一用力,让他的牙齿离开嘴唇。
阿敏张著嘴合不上,“啊啊”叫著,想甩开程浩的钳制。
程浩稳稳地捏著他的嘴,轻轻笑说:“不怪我,就给我松开。”
阿敏稍微点了一下头。程浩放开手。阿敏把头埋在枕头上,一动不动。
程浩笑笑。重新给他上药。
身上的药上完,程浩看著红肿的後庭犹豫不决。那地方看起来也受伤了,可是让他去摸,想想都不舒服。
阿敏像是看出他的难堪,从枕头上抬起头说:“你扶我一把,我自己来。”
程浩把他摆成跪趴的姿势。两个人都有些尴尬。
程浩出去,让阿敏一个人捣鼓。他找了些消炎药,倒了杯热水。回来的时候,从门缝里看见阿敏跪趴在床上,伸长手往後庭里抹药。
他觉得阿敏这个样子特别屈辱。
他侧过身,在门口问了一句:“好了没有?”
“马上……”
过了一会儿,等阿敏叫他,他才进去。
一切收拾停当,程浩不放心地说:“明天还是去医院看看。”
阿敏使劲摇头说:“我不去医院。”
程浩不解地问:“为什麽呀?”
阿敏不说话,可怜巴巴地看著他,好像又要哭了。
程浩忽然明白,他是怕去医院丢脸。这身伤,还真不好解释。
程浩皱著眉头说:“伤成这样,不去医院怕不行。”
“我听说,国色天香有医生,专门看这种伤。”
“明天再说吧。”
“嗯。”
程浩关上灯准备出门的时候,听见阿敏小声说:“浩哥晚安。”
程浩带著笑意柔声说:“晚安。”
第二天程浩醒得早,一起床就跑去看阿敏。
阿敏像只虾米一样蜷缩在角落里,脸颊泛起奇异的红晕。程浩伸手摸他的额头,烫得吓人。不知道烧成什麽样子,人都晕了。
程浩连人带被把他抱起来,急吼吼地往楼下跑。
红玲刚起床,丽姐也刚到。两人被程浩吓了一跳。
红玲问:“怎麽了,这是?”
“阿敏受伤了,正发烧呢。赶紧给我开门,我送他去医院。”
“接客弄的伤能去医院吗?特别是他这种……兔子。”红玲毕竟曾是风尘中人,一看阿敏的样子就猜到了原因。
“那怎麽办?”
“是啊,孩子都烧迷糊了。”
红玲想了想,说:“你给沈先生打个电话,他应该有办法。”
程浩想起阿敏说国色天香有专门的医生,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把阿敏放到自己床上,就给沈先生打电话。
不一会儿,医生来了,又是打针又是开药,折腾了好半天,还开了些吊瓶,让退烧後去街口的小诊所打针。
程浩本来要付钱的。医生没要。
临走时说了一句:“沈先生昨天就让我准备著。贺公子每次来都有人受伤。这孩子是新来的吧,也只有新人敢接贺公子的生意。”
医生走後,红玲在旁边埋怨:“我就说他这样子要出事。这死孩子,要钱不要命。”
丽姐叹息:“我瞅著阿敏不像个贪财的人,是不是家里有什麽事?”
红玲跟著叹息:“没点儿难处谁会干这行?浩哥你去看著点儿,店里有我们呢。”
程浩守了阿敏一夜。给他喂药,上药,冰敷,怕他难过还时不时帮他翻身。一直到他的温度恢复正常,睡安稳了,程浩才闭上眼眯了一会儿。这麽忙碌著,竟没有做梦,头痛也没有犯。
阿敏醒过来看见有些憔悴疲倦的程浩时,感动得眼泪汪汪的,说话都有点结巴:“浩哥……谢谢……谢谢你……从来没人……没有人……对我这麽好……”他忍著眼泪,有点说不下去。
程浩笑著说:“别这样,怪不好意思的。大家都是出来讨生活……有句话怎麽说的,同是天涯沦落人……呵呵……红玲和丽姐来看过你好几次。要不是他们替我看店,我也没时间照顾你。”
正说著话,红玲和丽姐来了。
红玲一上来就用手指戳著阿敏的额头数落:“你这死孩子,我怎麽跟你说的,叫你悠著点儿你不听!你不会挑下客人啊?你要找死,别在这里啊,害得我们担心死了!”
程浩忙劝她:“阿敏才醒,你别说他了。”
丽姐也说:“阿敏,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说得凶,其实可担心你了。我们熬了乌鱼汤,对伤口复原特别好,你趁热喝。”
红玲把一根棒棒糖放在阿敏手上,说:“小明给你的。他看你病了,特意把昨天的零食留给你。”
阿敏捏著棒棒糖,一个劲儿掉眼泪,哽咽著说:“你们……你们对我真好!”
红玲笑著说:“感谢我们啊,等伤好了帮我多洗几件衣服。”
阿敏使劲地点头。把三个人都逗笑了。
阿敏退了烧,要去打点滴,可他只能佝著腰张著腿走。
程浩看不过,打横把他抱起来。阿敏的脸红得象煮熟的虾子。
虽然不好意思,但是程浩的胸膛真的很温暖。阿敏不由自主地把头埋深深埋进男人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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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壮了腰6 玫瑰
阿敏因为接客受伤,沈先生特别准许他休息,工资照发。
在养伤期间,他比以前开朗许多,经常陪著红玲聊天。红玲是个话匣子,程浩和木头话少,平时把她憋坏了,现在有个忠实听众,总算让她有了表现的机会。每天就听见她和阿敏叽叽咕咕说个不停,时不时发出几声爽朗的笑声。好又来的小院一下子热闹了许多。
阿敏可以起床以後,又开始劳动。重活做不了,他就收拾个房间洗个碗什麽的。红玲笑他是劳碌命,他只笑笑说喜欢做家务。其实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好又来的人都发现,阿敏真是把做家务当爱好。他可以不厌弃烦地做各种枯燥的活计,而且做的时候一脸陶醉,做完以後又一脸满足,是真的乐在其中。
他养伤的时候,在程浩的房间里睡过几个晚上。後来他征得程浩的同意,替程浩收拾房间。程浩的房间和普通单身汉差不多,不算很 乱但绝对说不上整洁。
阿敏忙活了大半天,然後把程浩拉进屋。他象只小鸟似的在屋里跑来跑去,向程浩指点各种物品放在什麽地方。
程浩望著窗明几净紧紧有条的房间真不知说什麽好。
阿敏拉开衣柜,有些得意地对程浩说:“我把容易皱的衣服都挂起来了。这边是外衣衬衫,这边是裤子。最上面的抽屉是T恤和短裤,中间这个是内衣内裤,最下面放袜子。”
当程浩看见抽屉里叠得跟豆腐差不多的内衣裤时,几乎要惊叹了。
阿敏期待地眨著大眼睛说:“这样收拾一下还行吧?”
程浩赞叹地回答:“何止是还行,简直是很好。”
阿敏一下高兴起来说:“我还怕你不高兴。”
“为什麽呀?”
“因为我动了你的东西。不过除了衣柜,其他抽屉柜子我都没动。桌子上的东西我基本还是放在原处,只是稍微整理了一下,你用起来不会觉得不方便的。”阿敏很认真地解释。
程浩挑起眉,调侃说:“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这麽细心……就是心眼太多。”
阿敏听不出他话里的意味,低下头用手扯著衣摆。
程浩盯著他微弯的脖颈,有些悲哀地想,阿敏这麽敏感的性格也不知道是在什麽环境下培养出来的。
这天下午,好又来的人正在准备晚上用的东西,忽然来了一位美女。
美女一进门就咋呼:“浩哥,有什麽吃的吗?”说著放下手里拎著的几个手袋,一屁股坐到桌边。
程浩给她倒水,不咸不淡地问:“玫瑰回来了?吃点什麽?”
玫瑰一口气把水喝完,然後说:“昨天才回来的。给我盘番茄牛肉饭。”
程浩替她把水加满,就提著茶壶走开了。
红玲笑著问她:“昨天才回来,今天就来上班,你可真够敬业的。”
玫瑰撇撇嘴说:“有什麽办法,沈先生一天到晚打电话来催,说好多客人见不到我可不高兴了。”
“是啊,你是国色天香的当家花旦,就指著你镇场面。”
“哎,辛苦啊。”
“丽江好玩吗?”
“还行。”
……
阿敏听著她们的谈话,知道这玫瑰是国色天香的头牌,四大名花之一。自己来的这两个月,正赶上她被一位富商包了,所以到今天才见到人。
他偷眼打量玫瑰。高鼻深目,长长的大波浪披在肩头,有点像混血儿,身材很好,前凸後翘的。总之,玫瑰是名副其实的美女,属於豔光四射型的,也难怪会是头牌。
程浩把做好的饭放在玫瑰面前。
玫瑰突然打住和红玲的聊天,似乎是对程浩说:“那马来西亚老头想让我跟他。”
程浩开玩笑地说:“什麽老头,好像还没五十。”
玫瑰一瞬不瞬地盯著程浩说:“他想带我去C城,在那边给我买套房子,如果我闲不住就开个店。”
程浩垂下眼帘不去看她,平淡地回答:“挺好啊。做这个工作不是长远之计。”说完转身想走。
玫瑰突然叫了一声:“浩哥!”
玫瑰不说话,死死地盯著程浩,目光有些哀怨。
程浩问:“有事吗?”依旧是平淡的语调。
玫瑰扇子似的睫毛缓缓垂下来,遮住了眼睛,语调有些压抑地说:“我给你带了礼物。”说著从包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
光看盒子就知道里面的东西价值不菲。阿敏猜想可能是高档手表。
程浩拿起盒子看看,放回桌上,说:“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玫瑰睁大眼睛,又气又急,说:“为什麽不能要?这是我的心意。”
程浩客气地说:“心意我领了,东西真不能要。”
玫瑰眼里有眼泪在打转,语气却带著威胁说:“你是不是不我面子?”
程浩严肃而客气地拒绝:“你要是给带点土特产纪念品我肯定要,但是这个太贵重了,不合适。”
“有什麽不合适的?”玫瑰几乎是吼出来的。
“这麽贵重的东西我用不了。再说我们的交情也没到这份儿上。”
最後一句话显然刺伤了玫瑰。她拼命忍住眼泪,恶狠狠地盯著程浩。程浩依旧是淡淡地应视她的目光。
气氛骤然间变得紧张。没有人说话。阿敏觉得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玫瑰突然站起来,拿起东西冲出去。因为用力过猛,推翻了几张椅子。
程浩扶起倒在地上的椅子,把玫瑰没吃的番茄牛肉饭端回厨房,似乎什麽都没发生过。
这一晚,好又来照常营业,照常关门。
阿敏躺上床的时候,忽然听见外面有人大力地拍门,接著是一个女人歇斯底里地吼叫:“程浩,你给我出来!”
“你这个王八蛋,怎麽可以这样对我!”
“我哪里不好,哪里配不上你,你要这样对我!”
女人的声音大得在安静的夜晚都能听到回音,伴随著急促的敲门声,让阿敏心惊肉跳。
他披上衣服,跑下楼去,刚想开门却被红玲拉住。
红玲把他拽回院,小声说:“玫瑰大概喝多了。别管她。”
阿敏奇怪地问:“就让她在外面闹?”
“有浩哥呢。”
正说著,程浩从楼上下来,打开门出去。然後听见玫瑰骂人,又过了一会儿,骂声被呜呜的哭声代替了。
红玲叹道:“哎,每隔一段时间就要闹一回。难道闹一闹浩哥就会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