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神君总在ooc-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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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
她方才还踢到了石子,这个动静有些大。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忽然听见身边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
她浑身一僵,抬起头,果然看见眼前那两个聊天的大臣正一脸惊讶的看着他们,张大的嘴巴几乎能塞下一个茶叶蛋。之后又回忆起方才的话,看着西陵的脸色顿时变的苍白。
西陵侧站着,垂眸看着她,置若无人,恰好先声打断了他们的声音:“摔倒哪了?”
叶霜灯立刻从他怀里“腾”的一下站直了:“没有!”
两个大臣面面相窥,总算从吃惊里缓了过来,拱手行礼,声音还带着几分颤抖:“神君大人……
西陵淡声应了一声,没什么反应,直接往前就走。两个大臣一时也看不出西陵到底有没有听见他们方才的谈话,皆是相顾无言。不过除了西陵身份这一传言,更另有一件惊讶的事情。
方才西陵带着一个女子入席已经够让他们惊讶了,方才又见西陵与这位姑娘的举止,更是让人意想不到。比起那种沉重的神魔之说,风月之事向来更引入瞩目,两人把方才讨论的事情都抛到了一边,默默对望一眼,心照不宣,皆是暗暗思考起西陵与方才这位姑娘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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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陵不知道打算去哪,叶霜灯被他扣着手,也暗暗琢磨起这个事情。这个传言,比她所想象的传的更快,公子乔松对这事情如临大敌,然而西陵……叶霜灯忍不住抬头看了看他,自然没从他脸上看见任何的情绪。
像是注意到她的视线,西陵声音平静:“在想什么?”
叶霜灯不答,只是道:“你在想什么?”
西陵停下了脚步,若有所思的叶霜灯:“我刚刚在想,你其实可以再摔一下。”
叶霜灯一愣,接着明白过来,眼睛瞪了瞪,也不知是笑是恼:“我不是说这个事情!”
西陵道:“可是我问我在想什么。”他坦然看着她,语气不见有异:“我真的在想这个。”
叶霜灯:“……”她放弃和他说这个事情,转而道:“我们去哪?”
西陵继续往前走,看着前头灯火通明的宫殿,声音平静:“陛下不是病了么,我们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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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侍者没拦着西陵,一看见他们就立刻放了行。踏入大殿的时候,叶霜灯便问道了一股苦涩的药味,里头站了一些不认识的华装女人,想是后宫的嫔妃。
前头垂下厚重的帘蔓,看不见里头的情形。为能看见外头哆哆嗦嗦的跪了一批的人,头上的乌纱帽都被摘下来,其中亦不乏两鬓斑白之人。荷华正伏在桌子上低低抽泣:“你们这群庸医,连个咳嗽都治不好!要你们干什么,爹爹……
西陵走上去的时候,荷华愣了愣,从位置上站起来,擦了擦眼睛,刚想说话,又看清了自外层的帘蔓后晚一步拐出来的叶霜灯,她一张脸蓦然僵住。
公子乔松正巧听见了动静,从帘蔓后出来,看见西陵愣了愣,撩开纱幔让他进去,叹道:“你可算来了。”又瞧了瞧后头的叶霜灯,琢磨一会:“……荷华如今心情不大好,我现在没办法安慰,有劳姑娘陪她……”话未说话,却被西陵直接打断:“她和我一道进去。”
公子乔松愣了愣,更有深意的看了叶霜灯一眼,也不在说什么。
叶霜灯进去之后,发现里头的药味更重。落到给陛下施针人的背影,叶霜灯一愣,虽然方才两位大臣提起过,但是真的看见的时候,到底有些不一样。
那个施针的果然是巫长息,他好似没有发现她的到来,施针很缓慢,但是十分稳当,不见丝毫慌乱,今上躺在那边昏睡不信,气息若无,而扶苏和丰羽正随侍一边,时不时的提今上擦了擦鬓角的汗,气氛十分沉重凝滞。
看见西陵的时候,公子扶苏有些微楞,却也没说什么,对着西陵颔首。相比而言,三公子丰羽就不能这样沉得住气,看了看西陵,又看了看叶霜灯,勾起唇角,状似冷笑。
公子乔松对着扶苏示意之后,就将西陵请到了内室。
公子乔松一到内室,也没有迂回,直接问:“事情你们知道多少了?”
叶霜灯忍不住先问了:“北昭的国师?怎么会是他医治陛下?”
这个事情实在令人吃惊,不是叶霜灯不信任巫长息,而是放着自己的御医不用,反倒去用一个领国的国师,她实在觉得今上的心有些大,这些后妃和公子的心也挺大的。
公子乔松没有回答,先看了看西陵,之后才颦眉道:“那时候陛下……他快速带过,直接转入方才叶霜灯的正题:“群医束手无策,青筠公主忽然起来推举他们的国师……任用一个领国的国师医治,的确荒唐,但是当时实在想不到别的办法,大哥与皇后娘娘思索了一番,最后还是决定一试。”
西陵淡声道:“若此后陛下真出了什么事情,两国总有芥蒂,他既然敢接下,想必却有把握。”
公子乔松沉吟片刻,抵了抵额头,最后叹息:“你说的不错。”
见他一脸凝重,想是在当心自己的爹爹,外头躺着的那人,虽然是君主,但与公子乔松而说,更是亲人,他如今的担心让叶霜灯想到了远与九重的亲人,心中软了软,忍不住出言宽慰:“长息他医术很好,陛下不会有事的。”
公子乔松放下手,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你怎么知他医术不错?”
那时候叶霜灯在巫长息身边见公子乔松的时候,用的并不是这张脸,除了西陵与秦桑以及回来之后来没来得及见的泽兰,其他并不知道她认得巫长息,然而这个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的清楚的,叶霜灯咳嗽一声,含糊道:“这几日身体不适,试着找他切了脉,喝了一贴药就差不多好了。”
公子乔松再揉了揉额头,没再说这个事情,转向西陵,镇重道:“对于陛下的病,你当真没看出什么?”
西陵声音平静:“与妖魔无关。”
公子乔松蹙了蹙眉:“陛下的病来的太蹊跷,我……他叹了一口气,没说下去。
西陵接了过去,声音依旧没什么情绪,指尖拂过茶盏的边沿,面具在烛光中隐约泛着浅金:“比妖魔跟可怖的还有人心。”
公子乔松顿了片刻,猛的站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西陵眼皮都没动一下,只道:“这些事情我不过问。”
公子乔松再顿了好久,眉头紧紧皱起,最后又重新坐了回去:“若真的和……有关……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西陵还是那句:“太微宫一向不插手此事。”
公子乔松顿了好久,像是没明白西陵这话是什么意思,声音沉了一些,再补充:“陛下是仁君,对人民亦是奉行仁政,对太微宫亦是礼遇有加,最近出了……他顿住,看着西陵叹了口气,刚想说话,西陵却直接接了过去。
西陵声音听起来冷了一些,有种天生而就的威仪,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凝滞了下来:“本君只负责战事天灾,魑魅魍魉,何时还需替当今君主延年益寿?”
☆、第五十七章
西陵与公子乔松关系颇好,也是真正的把西陵当做交心的朋友,如今这个朋友却说出这样的话,他本来就因为今上的事情有些心神不宁,再加上西陵这句说的不客气,更让他有些不知如何接下去。
即使西陵说的没错,太微宫一向不和政权有所牵扯,不管云泽的君主换了多少位,不管这个位置是如何来的,是兄弟相残,还是叔侄相争,太微宫都不曾出手。
太微宫守得不是哪个君主,而是这个云泽。
但是即使他明白,与情感上却依旧有些没办法接受。他默然坐在哪里,不再开口,之后看着陵离开也一直没有说话。
叶霜灯看了看有些失神坐在那里的公子乔松,愣了片刻,却也没什么立场说什么,跟在西陵后面,掀了帘子钻了出去。她静静的看着他背影。她觉得他说那句话的时候,有股天生的淡漠,似乎万物都如云烟般略过他的眼,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西陵对于一些事情,总有一种游离世外的冷静与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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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巫长息给今上枕了脉,又施了针,神情却是愈发的凝重,久久没有说话。众人见他这幅表情更是担心,可是偏偏他又不说话,皆踌躇不敢开口。
最后还是公子扶苏上前一步,率先开口问:“敢问国师,陛下方才忽然晕厥,是何缘由?”
巫长息神色依旧凝重,沉默半晌,最后摇头。
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公子扶苏皱眉:“国师这是何意?”
巫长息将轮椅半转了一圈,对着公子扶苏行了半礼,说出话的话却显然让人没有料到:“在下学艺不精,眼下并不能确定,待会去翻阅医术,明日再来诊治。”
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窥。方才巫长息的表情明显是看出了什么,如今却半个字都不透露,实在摸不清他什么意思。公子扶苏颦了颦眉,上前一步,挡住他的去路:“国师这是何意?”
巫长息只得停下来,说辞依旧:“陛下病症古怪,是在下平生仅见,只模糊记得有种病症类,具体还需查阅之后再告诉诸位。”
公子扶苏没有放行,皱着眉又追问了一句:“敢问国师,相类的是哪种病症?”
巫长息这幅样子明显是看出了什么,公子扶苏找到了一点希望,自然不打算就这样轻易放过,非要问出什么不可。巫长息刚想接话,外头却风风火火的窜进来一个姑娘,叹气道:“我们国师说现在不能确定,要回去翻翻医术,你们这样拦住他,是想你们陛下的病还呢,还是不好呢?”
说话的是青筠,她后头正跟着好几个侍从,看的出一直再阻拦她,但是最后却没有拦住,以至于一直让她走到了这里。侍从苦着脸看见里头一排站开的人,吓的脸色都白了:“各位娘娘,公子,小的实在是拦不住公主……”
按理说私闯陛下寝宫就要喊拿下了,可是青筠偏偏仗着她的特殊身份,北昭人又都在宫里,这只是小姑娘脾气,云泽不能真给她什么教训,公子扶苏如此被她呛了一句,委实捉摸不清应该教训她几句还是笑着带过,一时无言。
最后,还是公子丰羽冷看着青筠:“尽管是客,但是公主这样闯入陛下的寝宫,是否不那么妥当?”
自己一个异族的人,闯入今上的寝宫实在理亏,好在她只是个小姑娘,当下便先服了一个软,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抱歉,青筠知晓不改私自传入,但是青筠实在找国师有急事,失礼。”
青筠认错的太快,公子扶苏没说话。公子丰羽无法再说什么,呵呵的笑了笑,退至一边;“公主的性子倒是雷厉风行,又这样快服软吃错,还能说什么,看大哥和皇后的意思吧。”
皇后和公子扶苏对望一眼,这事情被青筠这样不客气的搅合一通,最后碍于面子无法只有放行。巫长息离开之前,再说了一句明日查好医术会再来,众人才知他方才的话不是推辞,扶苏当场作了长揖,真切实意的给他道谢。
青筠视线在众人中一转,最后甜甜一笑,也施施然的出去了。
西陵也没什么表情,待得巫长息与青筠离开之后,随意留了一句话也准备离开。皇后如今情绪低落,疲于应付,用帕子替今上掩了掩额,没有问为什么,微微颔首,扶苏皱了皱眉,也更在两人后面出去。
他们才出寝宫几步,身后就传来公子扶苏的声音:“神君留步。”
西陵像是早就料到公子扶苏会出来,顿住脚步回了头,淡声道:“大公子若是来问本君陛下的病症,不如明日一早等在巫长息门前。”
公子扶苏颦了颦眉,西陵虽说的如此明显,但他却不甘心,比起领国的国师,自然更加相信自己国家的人,巫长息只是不得已未知,若西陵愿意出手,自然更加放心便又问了一句:“神君当真毫无办法?”
西陵道声音寡淡:“生老病死,本是天命。本君自是不能逆天而为。”
公子扶苏深吸了一口气,后退一步,对着西陵长长的作了一个揖。声音沉了一些:“西陵神君,扶苏此番不是以储君的身份,而是以一个儿子的立场,请求神君,救一救我的父亲,只当是满足扶苏拳拳赤子之心。”
公子扶苏这一番话说的可谓情之至,叶霜灯听的都有些唏嘘。然而方才公子乔松也与西陵说过差不多的话,知道没有说明,但是那时候西陵并不愿意救陛下,如今公子扶苏再说结果想必也是一样。
果然,西陵听见公子扶苏这番堪称肺腑之言的话,声音依旧寡淡:“每个人生死命盘之上皆已定好,无人可以妄加更改。”
公子扶苏还是再坚持:“神君修为深厚,哪怕是身处忘川之中,神君若想救,也定有办法。”
西陵这次回答的很简洁:“救不了。”
公子扶苏沉默许久,再问了一句:“神君是救不了,还是不想救?”不等西陵回答,公子扶苏再作了一揖,许是有些着急,他未加思索便将这话说了出来:“具扶苏所知,泽兰姑娘身重魔毒。神君都有办法化去,如今陛下不过是人世的病症,神君当真毫无办法?”
叶霜灯听的一愣,泽兰重魔毒的事情,公子扶苏怎么会知道的?况且他这话说的不太好听,几乎是要挟绑架着西陵救人。向来没人能逼西陵做什么事情,便是陛下对西陵都是礼遇有加,从不在西陵面前施加过什么压力,公子扶苏这话说完也有些后悔,奈何已经出口,不能收回,想来已经说了,便顶着压力,又添了一句:“陛下是明君,扶苏知晓太微宫不插手宫事,但是神君世代守护云泽,如今陛下有难,神君难道打算坐视不理?”
西陵目光毫无波澜,声音在月色里更为静谧:“本君护的是云泽,并非君王。”
公子扶苏觉得眼前有一股极大的威压,几乎压的他不敢抬头,西陵声音不见提高,语气也不见严厉,却有种不怒自威的其气势。这种威仪,即便是面对今上也未曾有过。缓了很久,公子扶苏终于问了出来::“忠于陛下,便不是忠于云泽么?”
西陵像是颦了颦眉,反问了一句,声音有些莫名:“忠?”
公子扶苏努力忽视掉那股威压,抬头看着他,目光闪烁:“神君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