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妖妃-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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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在心里。
“知道了。”我拉了拉薄被,往他怀里钻了钻,直到门外伺候丫头在那叩门唤起,他才动作轻缓的起身梳洗。
被窝已经被他唔的十分温暖,彻夜未眠搅的我眼皮沉重,终于浅浅的睡了过去。
醒来时候八爷已在房内端坐,在窗台案上捧书静看,自从他时常在我这屋子安置以来,他书房的很多东西都搬来了此地,我见实在是堆放不下,便叫下人索性把他的书案也搬来了,为此郭络罗氏还来屋里闹腾了好一阵子,要不是八爷镇场,怕是要大打出手了。
我蹑手蹑脚的走至他身后,拿着细长的衣袖在他眼前晃悠,他却一点都不惊慌,权当未见,继续安然的啃他的圣贤书。
我却沉不住气了,气呼呼的在他身旁椅子上坐下,问道:“怎样!事情有答案了没?”
他放下:“心儿,对不起,院判大人也不知此为何物。”
我顿感失望,丧气的扒在案上,他却说道:“但是院判大人和李德明原是故交,我旁敲侧击问了一些事。”
我被他吊起了兴致,问道:“何事?”
“你想,院判大人博览医书,他既都不知此为何物,自然李德明也非从书上学来的东西,既不是书,自然变出于他不同与人的经历。”我忍不住双眸锃亮,赞叹道:“爷说的极是。”
“故而我问过院判,李德明自小有无离京远游,例如出入外邦什么的,但他说他自小与李德明很相熟,李德明自出生起便一直在北京,在皇宫里当差,哪里都未去过。”我心里了然了,接口说道:“除了土谢图汗部!”
他赞许的点了点头:“正巧土谢图汗部汗王要来拜见皇阿玛,你到时再寻人问问,或许会有答案的。”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按八爷的分析,这种可能是极大的!
第一百八十九章:了结1
第一百八十九章:了结1
张虎在大夫看过的半月后恹恹归西了,我打着伞踩站那低矮的坟头,痴痴的低头盯着自己泥泞不堪的靴子,许久许久,原来生活早就用他的语言诉尽哲理,世路行久了,总是会沾染污尘的。
佛尚且回方成金身,渡河方晓世道,笑看苍生者,多是浮沉已过之人。
但不同的是,成佛者选择宽恕,选择原谅。而我,仍在这泥泞小道上踽踽而行,放不下过往,放不下心中执念,放不下堆在心口的条条人命。我想我的骨子里,是带着犀利的魔性的。
而身侧重视之人的鲜血,仿如片片乐土,浇灌着心里那道撕裂的虎口,绽开妖娆的色彩,渐渐形如那阿鼻炼熔一般,不知何时便会喷出滚烫的熔岩,夺人性命。
经历之后方才知道,原来真相一直都在身边,只是那双枯槁的眼睛,不愿看见。
就在看过张虎后的三日,京城终于迎来了土谢图汗部的车队,敦多卜多尔济满面春风的坐在帏帐之中,身旁依偎着的却是一脸强作欢笑的恪靖,这些年来,多有土谢图汗部传来的消息,恪靖与敦多卜多尔济的婚姻,已是名存实亡,数月都难见一面了。
虽然我对此结果早有预料,但看着她那如尸般纹丝不动的面貌,还是不由的心生疼惜。
队列中没有丹津多尔济的身影,倒是张猛,威风凛凛的骑马跟在丹津多尔济的帏帐边侧。身体越魁梧黑壮了,看他眉梢洋溢的笑容,便知他而今生活美满,故人的影子,早已消散了许久,许久了。
我独自站在街上,混在一群看热闹的民众中间,细细端详着一张张曾经无比熟悉的脸,宫中此刻怕是已经开始大摆宴席,就等着为他们接风洗尘了。此等重要国宴,自然是没有女子参加的,八爷一早便已经被宣进宫,此刻怕已经在午门外迎接宾客了。
回府之后焦等消息,昨日我便已经吩咐八爷,将那荷包带去,若丹津多尔济来了,便让他看一看,但现在他没有来,不知八爷能不能找到其他人问询一番。
等到日头西斜,我已经全然没了希冀,但晚膳过后,八爷却风尘仆仆的回来了,一进屋子便大声唤道:“心儿!心儿!”
我起身迎他,嗔怒道:“怎么,又喝高了?”
他身子一让,便看见原来张猛跟着他一同来了,只见他满面堆笑,满是胡须的下颚对着我一抖一抖的,我有些生气的啦过八爷,退至一旁说道:“你怎么这么糊涂,带他入府做什!”
八爷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笑了笑说道:“心儿莫忧心,不碍事的。”
绕过八爷身子,径直站在张猛面前说道:“张猛将军,你还是老样子啊,很会为自己主人打算呢。”他这一来,让耳聪目明的康熙知道,便又该疑心八爷了,也正好洗了四爷嫌疑。
张猛脸颊红了红,八爷却不知他是四爷的人,仍是笑呵呵的以礼相待。
“恕在下听不懂福晋的话,张猛的主人一向只有皇上一人。来为八阿哥排忧,也是在下的分内之事。”我见他狂打太极,也不想说的太露,免得害了四爷,遂引他进屋。
将荷包里的东西抖在桌上,问道:“将军可有见过此物?”
他拿着随身金刀在那堆薄荷叶里拨了拨,便很肯定的说道:“此虫乃是蒙古之物。”
心顿时激荡一番,急急问道:“请将军详细诉来。”
他点了点头,不紧不慢的说道:“这种虫子生长在肯特山的红松枝干上,极为耐寒耐热,却独喜欢干燥的地方,红松一般都长在肯特山的石缝间,所以很适合他们生长。但此虫一般挨不过两度春秋。我们都管这虫叫旱虫。军中的老军医总会在秋天时候去树上将这些虫子拨下来,因为它们活着时候能散出一种麻痹气味,让受伤的壮士减缓痛楚,死了还能捣碎了给即将拔刀或者拔箭的武士服用,会暂时的让人昏迷,以便为他们处理伤口。”
经他一说,事情似乎都已清明了,此些虫子,果然不是关内之物,乃是丹津多尔济苦心从肯特山上寻来的…若我猜的没错,是那次塞外巡幸之后采来的。
难怪他神神秘秘的说要给我自由,从那时起便已经打定主义了吧。但他到底为何要杀我妹妹,只是因为巡幸时候,了解了我妹妹对我所做之事,还是,他从来都知道我嫁给八爷,完全是因为康熙以我妹妹性命相要挟?
“多谢将军,有劳将军了。”我有些凄凉的说道,而张猛好奇的问我此虫的由来,却真的不想回答了。
八爷拉着张猛又去外面谈了许久,而我心里乱作一团。李德明到底为何了什么,要杀我的妹妹…他如此尽心守候着我,又怎会伤我至亲之人。
一路想来,从苏州避世开始,到初遇爱儿,到他专为爱儿调理身子,他若想下手,早有万次机会,又为何要等到爱儿嫁进四爷府之后?难道是塞外巡幸回来,他方现了某些真相?而他的死,难道也和这件事情相关?
照爱儿将香包赠人这一举动来看,她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知道此荷包有了什么问题,而她又知道此些荷包一向都是李德明做的…接着李德明又惨死苏州…
我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所有事情,似乎由一条并不起眼的线索,牵连其中。
串成了今日的局面。
“心儿,你怎么了!”八爷使劲推了推我,才抽回思绪。原来张猛已经走了。
“哦,没,没什么事。”八爷明显不信,追问道:“既然已经查出这些荷包的问题了,是会害死喘症病人的,李德明又为何将此物送你妹妹?”
我无措的说道:“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依我看,这件事情确实蹊跷,李德明一直是与你同行之人,他下狠手杀你妹妹,可想而知,你妹妹那怕也有些秘密。”八爷在旁若有所思的说道。
“你说…你妹妹会不会害你,毕竟你和四哥曾经…”八爷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却惊的我灵魂震动。
又想起李德明以身挡箭的情谊,他护我,一直都是生死不顾的,如今现两个我至亲至爱之人,居然暗涌激流,生死相博,那么两人之中,必是一人护我,一人伤我。我的心虽然万般不愿怀疑爱儿,但她先前所做之事,再加四爷对她的种种态度。
难道她…还是非要姐妹相残…我一定要问清楚,李德明,到底是不是她…
“对不起…”八爷见我神色不快,为自己失言道歉,我虚软的笑了笑:“爷,今夜我好累,你去大福晋那歇息吧。”
他望了我一眼,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只是叹了口气,走了。
一个人呆在漆黑的屋子里,从未有过的恐慌害怕,未寻到她时,不管有多少苦难,我都会站起来,爱儿便像远处的一盏亮灯,让我不管高山深湖,风雨无阻。直到寻到她了,我生命的全部意义又变成了守她安全,保她幸福。甚至当她开口向要我生命中最珍视的男子,我都全心全意的成全她,祝福她。
可知我是拾着怎样的一地碎片,才把自己的心拼凑完整。
如今,当残酷的事情桩桩件件一步步的揭开在我面前,就如相信上帝之人,某天魂归之后现,天下并没有上帝,而自己能走的,只有黄泉路…
既然只有黄泉路,那我也只能埋头走下去了。
次日起床,天方蒙亮,我便已经在前往四爷府的路上,方溜进后门,四爷却似已经恭候多时的模样。
“张猛告诉你我昨天寻他什么事了,对不对?”我开门见山的说到。
他深吸一口气说道:“对,我知道瞒不过你了,便自己来此等你。”
“好,那我所有问题,你都回答么?”我一直知道,他明白所有事情的原委,所以很多时候,他都会对我说是他的错。
他到底错在哪里,今日既然他自己来此,我定然要问个清楚。
“江修缘为何而死,你知道的对不对!”而今我最关心的便是这个,我狠盯着他脸面,却未现半点涟漪,他神情安然,甚至连微小的蹙眉都没有,轻缓而吐之字,却如雷响:“对。”
“那在苏州时候,为何不告诉我?”我激动的问道。
“若你未现荷包之事,时至今日,我都不会将真相告诉你。”明明是他瞒骗了我,却还是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
但我却顾不得同他脾气,直直问道:“那他,到底是被谁杀的?爱儿么?”
“其实有些事情,你知道了未必就会开心,为何要这般寻根究底呢?”四爷忽而有感而的说道,而我亦再也耐不下性子:“我宁愿明明白白的死,也好过现在,你可知道而今不管是熟人还是陌生人,第一眼见到之时,我便会想:他到底有何目的,说此话是为了什么,他到底是敌是友?我猜不透了,也不想猜了。请爷告诉我罢!”莫说不辨忠奸之人,即便是这些我早已认定为至亲之人,我也不懂,猜不透她们心里到底想要怎样。
第一百九十章:了结2
第一百九十章:了结2
胤禛在门口徘徊了一阵,说道:“或许很早之前,江修缘便知道你妹妹一直在做戏害你。
“早到何时?”心里有些错愕,难道真的是当局者迷吗?旁人都看的清楚之事,为何独独我蒙在骨里,蒙的那般深。
“我想应该是从塞外巡幸回朝,索额图被打入天牢时候开始吧。”他的回答也恰如我料想的一样“我本来也不知道这些个事情,但索额图被关进天牢,太子在你的努力下安然度过那一劫之后,你却向他要了一瓶致命毒药,他明白你心里的仇恨,无措之下,来我府里寻我。”
犹记那次他为了帮我,自己割开了手臂,聚了满满一瓶鲜血。
“原来他本来便因索爱脸面上的鲜红指印有所怀疑,怀疑我知道内情,那晚来我府中时候不仅是为了要我护你安全,更是为了坦诚他的所知和疑惑。”爱儿回来时候,我虽也见过那红指印,但却被那更为狼藉的鞭痕移了注意力,并未细想。
“那手指印是你的?”现在回想起来,他该是一直都知道内情之人。
他默然的点了点头,我却顿时失声,在那段我为爱儿而备受惊吓的日子,他竟是明白所有真相,却忍着不告诉我。
“为什么…”话虽问出口,但我心里又怎会不明白,他眼睁睁的看着我重姐妹情谊过于生命,又怎忍心揭穿这幕幕虚假的遮掩。难怪他总会莫名其妙的向我道歉,总会说他能护我,而我让他娶爱儿,他虽不愿却仍是娶了,怕也是为了保护我。
他并不回答我的话,只是径直说着:“他来府里时候,我并不在府内,高毋庸把他带至书房了,等我进门时候看见他摆弄着挂在墙上的绞花鞭子,方才想起,似乎索爱身上的鞭痕,不同于一般的形状,他也现了端倪,疾色问我,索爱身上的伤痕,脸上的指痕是不是我造成的,又是为什么要做这一切。”
言语间听的出来,那鞭痕胤禛事先是不知情的,但出自四爷府的鞭子,自然也脱不了这府里人的干系。
“是你福晋对不对?”我苦笑着说道,四福晋真是用心良苦,秋弥时候还同我说过,那些伤可能是她自己弄上去的,原来竟是出自四爷的鞭子,那么独特的花纹,若我真的现了这点端倪,怕又会与四爷产生许多罅隙。
“能动我东西的,除了她,还会有谁?我当场便带着高毋庸去质问那贱妇了,她也承认了。所以那晚开始,江修缘便知道索爱背地里做的事情,都是害你至深的。”至此我方明白了其中曲折,他给索爱香包,亦不是一日两日了,怕是秋弥之后,便是这些带虫的毒药了。
“但是她是我的亲妹妹,江修缘不可能下此毒手的!”我仍是不敢相信,她虽害我至深,但秋弥时候我已经原谅前事,江修缘又为何会紧咬不放呢?
“在他眼里,除了你,其他人都无关紧要,他之所以这般大费周章用这种迂回方法杀人,也是不想你难过。只是为了给你营造一个平和的现实,让你相信,你的妹妹只是自然病死而已,难道你不懂吗?”我踉跄的退后几步,似乎被他说服了。
但这一切,真的在情理之中吗?总觉得所有事情仍是蒙着一层薄雾。
与我相处多年的妹妹,真的会忽而变成另外一个人么?从前的天真烂漫,单纯善良,竟全部隐没了…到底是我太过渴望一个亲人而蒙蔽了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