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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部分

祸水妖妃-第118部分

小说: 祸水妖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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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碎了一地。后来胤祥见我听的出神,说莫要多闻他人闲事,便拉着我避道走了…”我想雅柔心里是明白的,良妃不喜欢的人,一直都只有我一个而已。
  她是担心良妃在强迫八爷离开我,所以才好心的提醒我。
  我苦笑了一番,也没言语,她忧心的说道:“我看的出来,八爷是会选择你的。你不要担心了芳华。”
  “不担心,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我轻轻拂了拂她的手,心里一片悲戚:我是什么都不用再担心了,纵然他曾经挣扎,不是也已经作出选择了么。
  我与他的额娘,他选额娘。
  我与皇权之争,他选皇权。
  如此昭然的结果摆在眼前,我又何须再担心呢。
  “芳华,芳华!”雅柔见我半天未动,忧心唤道,我强挤出一个让她安心的笑容,说道:“快回去吧,等胤祥回来寻不到你,又该四处乱吼了。”她幸福一笑,翩翩走了。
  幸福如她,连脚步都是轻盈的,不似我,走几步路,犹如老妪一般沉重。
  雅柔走后,我倍感失心,在屋里左右踌躇踱步,既然已经明白了八爷的心意,自己也不打算再跟四爷纠缠不清,康熙那里乱成一片,也再没了威胁我的把柄。
  是该走了…在留在此地又有何意义呢,自己大可以隐姓埋名生活,纵然将来被人寻到,也无外乎一死而已。
  支开了丫鬟,独自一人去了相府别院,一如往昔一般有兵把守,不过此地守将多已认得了我,也不需躲闪而入了。
  子丹正在院里收白日里晾晒的衣物,见我来了笑着说道:“福晋,你来了啊!”
  我看着她眼角淡淡泛起的皱纹,有些心疼的拂了拂,说道:“妹妹,我是来看你最后一面了,以后怕相见无期了。”
  她顿时愣住,手中衣物不觉落了地,说道:“怎么了福晋…不是出了什么事吧。”
  第二百零五章:情归何处4
  第二百零五章:情归何处4
  “没什么事,只是我想离开北京,寻个偏远的地方生活了;可能以后都不会再来了,便见不到面了。 这次再来此地见你一面,你我也算缘尽了。”她越听越不是滋味,却也知道我在此地磨难良多,离开才能得到真正的快乐。
  所以她脸上虽然挂着两行清泪,却仍是眯笑着眼睛说道:“福晋,保重,不用忧心子丹,子丹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我也有几分离别的愁绪,将准备好的银子递给她,说道:“此生若还有机会寻户好人家,这些就权当我送给你的嫁妆。”她哭的更凶了,再也挂不住一点笑容了,我拿帕子擦了擦她的脸,强忍着泪水背转身子不再看她,都说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生死相别,两不相见。但我却认为,两个明明活的鲜活的人儿,却必须选择别离,才最揪痛人心。因为死别不可选,痛彻以后再也没了相见的痴妄。而生离,却饱含着更多无奈和期许。
  要与过往再见,要与那么多与我朝夕相处的人生离。不知多年以后,我是否仍会犹如今日一般煎心难熬。
  从相府别院出来之后,又上了一趟景山,梅花已经有些败落了,混着潮湿泥泞的土壤,灰黑一片,没了往昔的淡雅风姿。
  一如此刻的我,在经历那么多场名利追逐,仇恨厮杀之后,我已然不是初来大清时候那个顶着一个**头的懵懂姑娘,已然不是那个念着母亲教诲之言问心无愧的女子了…
  我与太子的仇,便自此了结罢,既然已经决定走了,便该走的无牵无挂,情已放下,何况是恨呢。
  坐在山顶许久,很多年月,我都会独自一人爬上景山,坐在梅花树下的青石上,兀自出神。这一次,将是最后一次了。
  姐姐…再见了,出了北京城,我便不是索心,不是大清格格,不是蒙古亲王的王妃,不是管芳华,不是八福晋,不是走进别人心里的女子。
  我会在自己脸上抹快尘土,一如乡村老妇一般平凡而又悠然的生活。 柴米油盐,青菜萝卜,就此一生了。
  姐姐,再见了。我会把我所有的记忆,留在景山,留在北京,留在遥远乌兰巴托的青山绿水间。
  回府叫月眉准备了一些上好的丝绸棉线,对着描画本子印沓了一副山水墨叶图,选了一些丝线便挑灯绣了起来,虽然那么多年,我仍是不善女工,仍是歪歪扭扭的秀不好任何简单的图样,但这个荷包的意义,我想他是懂的。
  记起新婚当夜他笑弯美目问我是否有东西要送他,见我装痴扮傻的模样后那一闪而逝的失落神情,记起回宫奉茶点烟时候他尴尬的拿着别人的荷包在众阿哥和康熙面前笑的身心疲累,却还要处处为我掩饰的身姿。我便心痛的难以抑制,我欠他的实在太多,即便如今他没有选我,对我也算情至意尽了。
  细针一次又一次的扎进我的手指,那种十指连心的痛,不知是否能胜过他一夜夜的枯守之痛。
  “福晋,夜深了,这些劳什子明儿个再做吧。”月眉在旁催促道。
  我抬眼问道:“什么时辰了?”
  “子时了。”我看她一脸倦容,几欲昏睡的模样,说道:“你先回屋歇息去罢,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了。”她仍是强在那不走,我无法便只好顺了她的意,梳洗了一阵后上了床,待他回屋休息时候再爬起身子,点亮烛火继续秀,再有一点便可以完成了。
  弄好之后已经天光了,府外的马嘶声音又定时响了起来,我便知道八爷上朝去了。起身拿水拍了拍脸,顿时清醒了许多,穿戴好了之后便随手带了几件冬衣,原本离开乌兰巴托的时候,丹津多尔济便给了我许多银两,多年来也未用过,现在正好带着旁身,想必下半生也足够在个宵小的小镇里开个小小酒馆,请几个伙计打理了。
  一切收拾妥当,才发现属于我的东西真的好少。
  月眉迷蒙着眼睛端着水盆站在门外,见我打了个包裹欲走的模样,吓的把水洒了一地。
  “福晋,你要去哪里?”她明显觉察到了我的异样,从昨晚怪异的举止到今日出逃的模样,想必已经可以猜出个七八分了。
  “月眉…”我一把将她拉进房门,关着门户说道:“不要伸张,我正要寻你的,这个荷包你拿着,等我走了许久之后再交给八爷,也算圆满了我与他这多年来的关系。要告诉他,这件东西虽然没有鉴证过我两的开端,但能见证我两的结束,也是一样的。”
  她似懂非懂的望着我,问道:“福晋为何要走?是不是因为爷现在不再宠幸福晋了,一直在大福晋那里留宿?如果是这样的话,奴婢去跟爷说,奴婢去求爷啊。爷那么疼福晋,不会任由福晋离开不管的!”
  我拂了拂她头,笑着说道:“你不懂的,而今即便爷看见我走了,也不会再说些什么的。所以你不要再做这些无谓的事了,记得我同你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告诉爷,我会感念你的恩德的。”
  “福晋…”她虽有些不懂,有些迷惘,却也没有阻止我,更没有大声呼嚷惊动他人,只是默默的注视着我离开。
  踏上另一条别于争斗的路。
  在城里雇了一辆马车,顺利出城之后,我特地唤车夫在城门之前停了一阵,下车远眺了一番,看着那巍巍城墙,肃立兵士,深深的作最后一次诀别。
  “走吧!”马儿嘶吼,马鞭的抽打声响有韵律的一下又一下,抽的我昏昏欲睡。
  “姑娘…醒醒啊姑娘!”那赶马的老伯进车拍醒我,我方知道自己已经睡了整整一天。
  “对不起老伯,我睡着了。”我不好意思的起身坐正了身子说道。
  “是我不好意思,我也不想打搅了姑娘休息,只是快要入夜了,要姑娘决定下,我们到底是继续赶路呢,还是在这个小镇上歇息一晚,明日再起行?”老伯脾气颇好,笑容和蔼的问道。
  “那便在此歇息一晚吧,用些饭食明儿个再走吧。”他欢快的应了一声,便将马车赶至一处客栈那,扶着我下了车。
  其实我从未跟他说过我要去哪,只是吩咐他一路往难走,心里寻思着过了苏州之后随寻个小镇便落脚生根,沿途细看风景,中意哪里便留在哪里。
  而这赶车老伯,也是个怪脾气,竟什么都没问,甚至连价钱都未跟我细谈,只是说看着给就行,爽爽快快就收拾车子随我一同上路了。
  但看着他面目慈祥的模样,又是一个年弱老者,也就不会怀疑那么多了,当天便进了他的马车出发离开京城。
  因为一天都在车内睡觉,也不知此地到底是哪里,只知道眼前这座“好再来”客栈,真是人流穿梭,往来不断,看着周围个个丝绸着身,胭脂粉黛的男男女女,便知此地应是本镇最好的旅店了。
  定了两间上方,略微点了一些小菜,吃罢便和老伯各回各屋了,但不知是不是店里饭菜不合口味,我半夜腹痛起床之时,竟看见那白发苍苍的老伯靠着我的门框,交叉着双手蜷缩一团,抖缩着睡着了!
  我一阵惊讶,忍不住推醒了他问道:“老伯,你怎么好好的房间不睡,要睡到我门口来呢?”顿时心里也有些悚然,那些电视里面的打劫情节时不时便窜进脑内。
  谁知他醒来后打了个哈欠,状似漫不经心的说道:“你一个姑娘家的,出门在外要注意安全,虽然我刻意找了这家镇上人气最旺的酒家,但还是放不下心啊,我老头一个,也不怕些什么,就来此为姑娘守夜,也免得那些个狂蜂浪蝶打姑娘的主意啊。”
  心里暖成一片,眼眶潮潮的几欲落下泪来。那么多年了,还真的从未遇到过如此互不相识的路人,能够这般实心诚意的待我。
  我吸了下鼻子稳了稳气息,说道:“老伯,你回去吧,以后定房间我一定定个连在一起的,那你既能安稳的睡觉,又能顺便照看着我,有事时候我大唤一声你便能听见了,这天寒地冻的,你在走廊过夜可是要生病的。”
  虽然百般要求诉说,都动摇不了他要为我守夜的决心,我见一满面风霜的老者为我站岗,实在过意不起,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向店家要了一床被子,为他在门口打了个小铺,又买了几个炉子,才稍稍安下了心。
  本以为出了北京城,便能安安稳稳的睡上一觉了,怎奈第二日一大早,老伯便狠命的拍门唤我起身,我三两下穿好衣服起来问他:“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言语不顺,神情却十分焦急,说道:“不好了姑娘,听说三楼有个房间死了人,姑娘赶紧收拾行当走吧!这里不安全啊。”
  我跨出门去左右望了一眼,也不见有什么慌乱走过的人群,不似有命案发生的模样啊。
  “有命案发生的话不是管府会来封店吗?怎么人影也没一个?”我疑惑的说道。
  “管府来了就麻烦了,现在管府还没来呢!若真的来了便要拖慢姑娘的行程了!”我虽不介意自己行程缓慢,但细细一想,自己的身份特殊,也还是少见官差为秒。
  便火速收拾了几件衣衫,匆匆的结账出了客栈。
  回头忘了眼笑容可掬的掌柜,怎么都不似出了人命的模样…
  第二百零六章:情归何处5
  第二百零六章:情归何处5
  但却也实在顾不了那么多了,我跟着老伯左拐右拐终于找到了藏在小巷深处的马车。
  “姑娘,上车吧。”老伯终于神色如常地说道,我惦着矮凳一个跨步便钻了进去,只赶行了一段距离,忽然马车一个急刹,我险些便滚出窗外,正待出车询问因由时候,外面响起了熟悉的温润声响:“大伯,你要带我到福晋去哪里?”
  是八爷,难道月眉没将我做的荷包给他,没把话儿带到么?他定然明白了我的意思,而一早已作抉择的他,又有何理由要追来寻我?
  我并不急着出门,只是抱着包裹靠着一侧车壁静静的听着。不知何故,自出了北京后空落许久的心,却因他的到来而饱满充盈了起来。老伯顿了许久方才发话说到:“不知这位爷在说谁呢?我也是收人钱财,为人赶车啊!”
  “那你就不要阻着本爷的路!”这般不客气的言辞倒是甚少从他嘴里说出来,听着有些不太习惯。看来今日他已是火极了。
  “爷还是不要强人所难为好,姑娘若愿意出来见爷,自然自个会出来,若姑娘不愿出来见爷,那么就算老生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你进去!”未看出来如此一位瘦骨嶙峋的老人家,竟有这份风骨气节。
  八爷闻此竟不再强来了,好久都不言一语,空巷间只留下呼呼的风声疾行而过。我忍不住掀开窗帘,透过那小小罅隙偷视这位仓促奔至的男子,到底是不是为我而来。
  一如往昔般硬挺俊朗的外表,并未因长时间的奔跑而尽显喘红,却只是满面苍白,唇无血色,深青色的厚实斗篷在初春的风里微微摆动,他就那般僵直而又凛冽的握着马鞭,稳坐在马背上,似个面对万马千军的兵士,却更似一个远望着自己心爱女子悄然隐逝而又强作坚强的男子。
  “心儿…”只见他嘴角动了动,似低喃般唤出了我的名字,很难想象前日还见到我被郭络罗氏推入地上毫无反应的他,今日竟会用如此柔情婉转的语调唤出我的名字。
  他不理会我的毫无回应,仍是径直说道:“我知道前晚伤了你的心,但你信我是有苦衷的!本以为冷静若你,不会因我的一时忽略而气上心头,不会因我的莽撞不顾而郁结难寝,但而今证明我错了,我彻底的错了!心儿,你出来见我,给我一个解释缘由的机会。”
  我仍是咬着牙齿一言不发,只见他从腰间掏出那个荷包,紧拽在胸口说道:“原来你知道新婚之夜我问你要的是什么,也知道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难以圆满的是什么…我不要它见证我们的结束,我要的是一个与你携手地老天荒的结局…什么江山大任,什么门第出生,什么贱妇卑子,都无所谓了,只要你与我一起,我便两耳不闻窗外事,只为心儿瞄眉枝。”
  原来不觉间,我已听出了泪来…一直在思虑,我该用什么东西来换他一争天下的决心,百思难得之物,原来竟是自己!
  原来我在他的心中,已经重过了江山。而我还一直以为他择江山而弃我。
  “我知道,你收拾细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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