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妖妃-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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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小臂膀担下蒙古的天下…仅因为我信他是江山为重,不论私情的男人。
而如今方才明白,江山为重,只是因与江山比重之人,是我而已。
第二百十一章:恶魇1
第二百十一章:恶魇1
“胤祥呢,你打算将胤祥怎么办!”我见他夺路欲走,慌忙扯着他的袖子问道。
“此事毋须再问,而今结果已是朕的最大让步!”他狠拂了一下袖子,便头也不回的走了。他终于承认了自己是被逼无路,才作了让步…那么我心里拼接的场景,定然就是事实了。
出牢时候虽然夜风广阔,呼吸顺畅,却是从未有过的虚脱之感,回首时候,只见那灰褐色的宗人府牢门,如一张怒启的虎口,龇牙咧嘴的对着颤立之前的我,不由得一阵抖缩,忍不住急速奔行了几步,方安定了稍许。
抬头看见前面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车角四角处皆挂着一盏昏黄的灯笼,在风中发出吱嘎吱嘎的摇曳声响。
或许是我急行的脚步声惊扰了车中人,他撂帘一望,便急匆匆的跳下马车。
烛光照着那张眉如远山的脸,跳脱着有了生气…“心儿!”他疾呼着奔来,霎那间我便被那温暖的怀抱拥住,紧搂着几欲窒息。
我看着他胡渣尽乱,面颊凹陷的脸,心疼到无以复加,忍不住轻抚着说道:“爷…”
或许是劫后余生的感悟,或许是郁结许久的迸发,竟再也忍不住肆流的眼泪,哗哗的趟进他的胸膛。
“没事了…终于没事了…”他轻拍着我背,哑声安慰道。
看着他故作坚强的神色,我胸口窒闷,四爷逼于无奈在阿哥们面前将我与太子之事曝露出来,虽是经他首肯的,但这些个事情,原先他是一点都不知道的,从未想过会再此情况之下,由四爷之口告诉他。
到此每当我想起那个夜晚,心便会狠狠的抽痛,不知他在得知此事之后,会否如同我一般,风扶如刀戮。
而往后的日子,纵然康熙受到四爷威胁而饶我一死,四爷与其他阿哥们必然会永远的保守这个秘密,但作为九爷,十爷和十四爷的领路人,他定然已经颜面尽失了…
“爷对不起…”我埋在他的胸膛沉声说道。
他明显身体一僵,却仍是故作疑惑的说道:“傻丫头,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不要在风里站着了,咱们上马车回府吧,月眉早就为你烧好了热水,回府好好泡一下,把所有的都忘了罢。”
他轻抱我上车时候,才看见康熙御驾从另一侧奔行而过。
一路无话,只是相互依偎至府,下车时他再度抱我那刻,我才从他虚软的步子看出他身子着实不好,脸色惨白不说,连双唇都见不到半点血丝了:“爷,你怎么了…”
他脚步踉跄的退后了几步,扶着马车身子喘了一阵。
边上小福子终于忍不住出声说道:“福晋在牢里时候爷一直在乾清宫门口跪着,粒米不进,后来昏倒之后皇上命人将爷丢回了府,好不容易醒来了一刻,四爷入房低语一阵之后又开始大烧不退了…今儿个都没退烧呢…”
我慌忙将手附上他的额头,果然滚烫的吓人。
“死奴才,要你多嘴!”八爷轻吼一声,眼角却是带着深深的笑意。我也不与他多作争辩,只反手搀过他身子,往府内走去。
但方踏过门槛,便看见方道上赫然站了个人影,瞧着是个女子模样,正猜度之时她已叫出了声响证明身份。
“你居然还有脸回来!”郭络罗氏蛮狠的双臂交缠胸前,肩披斗篷,气势凛然。
我本不欲在此节骨眼上再与任何人起争端,况且爷还在病中,更不宜让他左右为难。遂对她的挑衅之语只当未闻,自顾自的走回屋去。
但她在此候我的用意便是给我难堪,又怎会因我的隐忍而鸣金。
“少在那自命清高,装贤德妇人,说好听点是被太子玩过的女人,说不好听点就是一破鞋!还说被太子**,指不定是自己勾引贴身上去了,太子是什么身份,那会你还只是一个不冷不热的弃妇格格,能不巴结着图点好处么!”她忽然口出恶言,捅破了我与八爷见面至此一直讳莫如深之事。
我感觉到八爷身形的紧绷,已是怒极的趋向了。
看着他谈及此事的不自然反应,我知道他虽然面上淡淡,却是极为介意的。
“爷,你到底是不是昏了心智!趁此机会将此不洁女人轰出门去,你要纳多少个年轻貌美的侧福晋,我都应了你!只要你赶走她!”郭络罗氏仍在一旁喋喋不休的说道。
八爷终于忍无可忍了,挣开我的手三两步便跨到了郭络罗氏面前,低头紧贴着她说道:“这些话,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说!”
郭络罗氏见此脸色微恙,却仍是不改泼辣本性,与他逼视间还是嘴硬的说道:“还用别人说么,这些个事情早就街知巷闻了!你去外面看看,卖菜的张婶,扫地的啊黄,杀猪的老李,哪个不知,哪个不晓?”
八爷的怒火彻底被她撩拨了起来,单手叉住她的脖颈,捏的骨节发出悚人的脆响声。
郭络罗氏的脸顿时由于血气不畅而通红了起来。
第一次瞧见温润如月的八爷,那般狠辣而又尖刻的神色,如血眼魔头一般恶狠狠的说道:“你最好给我想清楚自己说的话,到底是谁告诉你的?如果你说此事街知巷闻了,那么我便屠了整条街,如果整个北京城都知道了,那么我便屠了整个北京城,包括你!”
“爷…不要这样…”看着他青筋爆起的模样,我有些难以置信,他便是我认识的八爷…抑或,他真的太过介意此事,才会在今夜这般失态。
心里哀鸣婉唱,我的过去,竟让他失望若此么。
那因八爷紧捏而高仰的面容,渐渐没了呜咽的求救挣扎声,只是双目流了一脸的清莹痴泪。而八爷的狠戾终于因它而融化。
毕竟他与她,虽谈不上两情相悦,也是结发同枕,相濡以沫之人。
松手之后,郭络罗氏咳嗽了许久才渐渐呼吸顺畅起来,八爷仍不打算放过她,问道:“到底是谁,告诉的你这些?说!”
“没有谁!”她还是强硬作派,说道:“没有谁告诉我,是那日四哥来府之时,我在屋外听到的。”
八爷提起步子便往她肚子上一踹,说道:“贱人!死性不改的贱货!”
“啊!”郭络罗氏狼狈的滚至边上花田,却还是一口咬定:“就是我听来的!”八爷作势又要跨步上去踹,我赶忙拖住他手说道:“够了,爷。”
“四哥根本没跟我说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你又怎么会知道那会心儿还是个格格,你个贱人,信不信我就此杀了你!”他半点未理会我的劝阻,大力推开我时,我都差点稳站不及,踉跄倒地。
心里悲戚…他这般追根究底,狠辣尽现,怕是将郭络罗氏当成太子来踢了…见此情形,我便了然在今后的日子,他再难对此事释然于心了。
郭络罗氏仍是封着嘴不肯说实话,八爷不由分说,跃身上前就是一顿连续踢压,次次都是对着她的胸口,心里踹着的怒火,是显而易见的。
边侧丫鬟终于看不过去了…扑身挡在郭络罗氏胸前,而他却似个杀红了眼的魔头一般,全然不顾脚下的乃是两条鲜活的生命,仍是对着丫鬟的后背一下,再一下…
那啪啪的胸膛击打声响,犹如我此刻的心跳一般,每跳一下,便痛心一分…
“我说…我说!”郭络罗氏语带哭腔,嚎啕着说道:“是四福晋…是四福晋…”说罢便泪眼飞驰,放声哭尽胸中郁壑。
“这该死的贱人!”本以为得到答案的他,会就此罢手,但他收住脚的同时,却径直朝门外奔去,照这架势,应是去四爷府寻四福晋理论了…
我对着他的背影,呢喃道:“你到底是介意四福晋传出了此等言论,还是介意我…污了你的名声。”
如此严重的诘问,本以为可以阻住他的脚步,但被脑中恶魇所控的身体,却完全听不到我的凄然问语,甚至脚步都未因此而有半点滞留。
我无奈的转过身子…从未想过自己的那段不可选择的过往,会如此深痛的扎进了他的心,若此不堪记忆,形如宽长的针刺,扎的太深,是否还能拔的出来,即便将来拔出来了,又可恢复如初么?
“爷,你怎么了…爷!”只听小福子高声唤着他,我才知道许是出了什么事,慌忙朝门侧跑去,只见面色苍白的他,颓然的倒在门口不远处,那紧结的眉目拧成了一团。
我无心再思虑其他,入府唤道:“来人那,爷昏倒了,快来将爷扶进我房里,顺便去唤下大夫。”
大伙儿顿时乱作一团,左右跑着去寻担架来抬,只有郭络罗氏,与她的贴身丫鬟相互搀扶,一瘸一拐,头也不回的往主屋走去。
不知为何,我的鼻子竟然酸涩不已。我本该恨她,本该雀跃她应得此报的。
但为什么,见到今夜八爷这般待她,却如亲受其刑一般,剐心割肉…
如果可以选择,我愿意将肯特山前那一夜的所有记忆,随着我的残体埋进黄土,但经此一事之后,却不得不大白天下了…我便似那赤 裸之人,难堪羞耻的站在所有知情者面前…
但我有的选择吗?没有,从来都没有。
第二百十二章:恶魇2
第二百十二章:恶魇2
八爷病势凶猛,整日浑浑噩噩的不知在念叨些什么…我衣不解带的服侍了三天三夜,终于还是体力透支,虚软的几乎难以支撑,郭络罗氏闭屋将养了三日,身子倒是大好了,但直到今日,都未曾踏足我的屋子探视八爷。 她应是有所怨恨吧,由自深爱男子的伤害,总是痛过旁人的。
除了鞭痛难动的胤礽,啊哥们倒是都来了个齐全,大多是看了几眼便走了,因八爷总是不醒人事,同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且自从那事之后,我更是未免尴尬,故意避开了。
四爷来时,我详细问过了胤祥之事,问他可还有一点转圜之地,他只是沉默着摇了摇头,紧蹙着眉说道:“都怨我,那时决定的仓促,找过八弟之后,便立即带着其他几位弟弟入牢去了,也未想过胤祥会为了你出此下策…当皇阿玛派人前来牢里阻止我鞭笞胤礽之时,正巧遇上一帮黑面人带刀劫狱,几番较量之下全数拿下了,皇阿玛将我等全部拘了压进乾清宫,本是以为此次兵变所有人都参与其中的,但胤祥硬是全部担下了,力表其余阿哥的清白,才导致皇阿玛大怒,将他圈禁了。”
我心里沉痛,却苦感自己势力微薄,连胤禛都无法子将胤祥救出来,何况是我…经由此次事件,康熙定然对胤禛有了些许恨意,虽然摆明是太子亏于道理,但胤禛也着实大胆,竟敢那般威胁自己的阿玛…挑战皇权!一时受到冷落是在所难免的了。
“胤祥也真是傻,他难道不懂法不责众这个道理吗…纵然皇上铁了心要袒护胤礽,也不可能因此而费了自己那么多儿子。”我呢喃道。
胤禛也一脸无奈的表情:“没办法,十三弟素来就是那直来性子。他要坦诚的事情,纵然前面万丈荆棘也会说,他要认了死理不说之事,刀架脖子都不会有半点动摇。皇阿玛曾经也是最欣赏他这一点。”
“曾经…”这两字触痛了我心里的那根弦。 胤禛的处事机紧,办事刚正,会不会也成为康熙心里的“曾经”?。
“况且,即便我力保胤祥,承认参与其中,你以为九弟,十弟,十四弟会站出来么?”他扬起一边嘴角轻蔑的笑了一下,我方知道除了救我之事他们通力合作之外,仍是相互对立的两派人。
忍耐;我必须忍耐,既然胤祥是因我而囚,必定也要因我而释。但面对雅柔哭的肿胀的双眼,心里的那份沉着便会经历巨大的撼动。
五日之后,八爷终于清醒了,烧退身轻了之后整个人都散着不同以往的情绪,似乎多了许多心事,很多时候我接过月眉递来的饭食,喂他进食之时,他都毫不犹疑的将吃食抢了过去。声色不动,却刻意往床里靠了靠,见我如见瘟疫一般。
才醒来不过两日,便让小福子唤其他阿哥们前来,我几番劝阻,他只当未闻。
心里不是滋味,辛辛苦苦照料了他那么久,醒来后他却似变了个人一般,再也没了往日那和煦的笑脸,我知道他不愿在在我屋里呆着,正想着要不要同他说搬去主屋时候,他已然命人收拾好了衣衫,一并带到了李氏那里。
看着风卷残云般的屋子,我细细理了下我的衣衫,才发现他的衣物已经一件不剩的拿走了,唯一留下的却是我秀给他的那只荷包。
这一切的一切,若非亲眼所见,我又如何说服自己,八爷的心,已经全然转向了,再也无法同我靠拢在一起了…
我拿起那只秀的歪扭的荷包,隐约还能看见那时针扎手指所留下的血迹,点点殷红掷落在我心上,顿时便裂开了缝。
“福晋…”月眉在旁伺候,也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但那条横跨在我与八爷之间的鸿沟,名叫曾经…是我不可选择的曾经。
又匆匆一算,已是半月有余了,我在亭中饮茶之时,看见一大夫背着药箱急急行过,担心他病情有变,遂将那大夫唤住,焦急的问道:“大夫,你可是为八阿哥诊脉,他不是身体有恙吧?”
大夫眉开眼笑的说道:“回福晋话,八爷无碍,只是那院子里的福晋怀了孩子了,刚巧半个月了。 ”
“咚!”不觉间滚烫的茶水撒到了手上,茶杯便这般失手落了地。
大夫见我半点欣喜之色都无,便知自己可能失言了,报喜报错了门,揖了揖身子就退了出去。
“福晋…爷还是介意了是不是?”月眉难过的抹了把泪,抽泣着说道:“福晋,也怪您身子不争气,这么些年来也没个动静,若你早便为八爷诞下子嗣,他也不至于这般冷落你啊!”
我笑她不知我心里的苦,若真的有这般简单就好了。
“既是这样,我们也该过去恭贺一下李妹妹了,对于八爷她也算劳苦功高了。”月眉明显不太高兴前去,但看着我执意要去,也只好掩了失落神色,跟在身后。
方走至李氏院子,便听见不远处有男子讲话之声,越走进便越清晰。
“八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