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妖妃-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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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些火药…只要她在温暖的房间里躺卧;便必然会迅速的燃烧致命…”
在场之人皆惊讶的不出一气,她,居然用自己父亲的骨灰,来杀死高云…
“你…到底还有没有人性!”扎纳扎特尔被她的言语惊的脸色苍白。
“父亲保佑!高云的孩子没了,格格要找真凶,我在这个时候杀了高云,格格自然不会怀疑到我,我知道落了高云胎的人便是子青侧福晋!而子青侧福晋一见高云死了,自然便会以为是格格杀了要嫁祸她,那么她便会出手对付格格,而她身侧的乌兰,总是要掺和进去的,这真是一箭三雕的绝妙安排,哈哈!”她笑的身形颤动,连紧抱瓷罐的手,都有些隐隐颤抖。
“所以火起那日,你特地邀我去你屋院,为了就是洗清自己嫌疑是么?后来子青前来质问我,你又是故意不说我曾与你一起,好让王爷迁怒于我,顺手铲除了我是么?好一个歹毒女子!”我顺了顺气,又继续问道:“你为何肯定落胎之事与子青有关?”
“她胡说八道!我自己也怀有身孕,需要对高云如此么!”子青焦急辩解道。
“需要不需要你自己心里明白!”我朝子青憋了一眼,她已脸涨的通红,扎纳扎特尔也紧盯着子青,神色复杂难解。
“因为我在高云落胎前一日,看见她与一男子在府内后山鬼鬼祟祟的说着一些话,后来我才看清了这个男子的面目,他是一直来王府的张猛将军!”
如千钧掷地一般轰声大起…。张猛;怎么会是张猛
第一百十三章:隐没的蒙古人1
第一百十三章:隐没的蒙古人1
心里急速的寻思起来,到底贺兰珠的话;有几分值得相信她既已认了杀人之罪;这堕胎的污名仍不肯承担;恐怕此事真的不是她所为;而她素来与张猛毫无过节;完全没有污蔑他的理由,即便是要拖子青下水,也不会如此天马行空般扯上张猛!
若这么久日子以来;张猛一直在扮猪吃老虎;那这牵连的就不再是我个人的生死荣辱了到底是康熙让他这么做;还是他仅是蒙古埋在大清朝里的一颗棋子;若是棋子;又是何人所埋。
一下子乱了套;我需要时间;好好的整理来蒙古的点点滴滴;也需要时间;对张猛的人格进行试炼单凭贺兰珠的一句话,是无法抹杀我与张猛曾经共过生死的情谊的,怕是在他身上,至今还留着那日马背上的触目刀伤!
而另一方面;不管真相如何;我皆不可与张猛正面冲突毕竟哈布多尔济不可能站我这一边;若又与张猛明着撕破脸;怕是局势难控;九死一生。
虽万般无奈;也只好让贺兰珠承了这个罪名;遂气愤的说道:“贺兰珠!你莫要血口喷人!张猛将军乃是与我共过生死之人,岂是你三言两语便可挑唆的!”想起那次赛音山达弑行,我已信了此举并非丹津多尔济所为,那又是何人悉心嫁祸?那些来杀我的蒙古大汉,原先是冒着葛尔丹之名的,但为何在我捉了那只老马之后,又步步的引至了丹津多尔济身上?
这到底是预先设下的局,还是因为我的猜忌而顺水推舟?且蒙古那般危然的局势,亦是出自张猛之口,才会让我对丹津多尔济有了这般深刻的误解,纵然他说的话有些属实,但细想之下,并非真实境况。
还有李德明事件,我本就打着蒙混过关,刻意淡化此事的初衷,字字轻描淡写,与他也商议了说法,但他却在背转身后马上改了做法,自作主张的把此事禀了康熙!而康熙也因为此事把他派至蒙古!一方面借此事件赢了康熙信任,另一方面又得到了返回蒙古的机会!实在是个高明不已的选择。
越想越觉得手心发凉,土谢图汗部果然是个藏龙卧虎之地,直到如今我才稍稍窥见了他本来的面目,那张隐在浓浓深雾下的狰狞侧脸。
子青在此时刻聪明的保持了沉默,因为她越是辩解就越显得自己在维护张猛,所以故意的缄口不言。
而跪在地上的贺兰珠,听我如此一说,便黯然的不再挣扎:“格格不信就当是我在信口胡诌吧,反正我已认了一条杀人大罪,也不怕认了第二条堕胎之罪!”她紧抱着胸口瓷罐,温柔的摩挲着。
“你们都下去吧,我想单独同贺兰珠说会话!”我知道她犯下这般弥天大罪,必死无疑了,但仍是想对这个我曾经甚为欣赏的女子,作最后的饯别。
“她这般该死,姐姐莫不是想要放过她吧!”子青在旁不冷不热的嘲弄道。
“妹妹多虑了,这土谢图汗部的王爷府,也是循着王法的,杀人者偿命,堕胎者亦要受到责罚!”她脸色一白,便不再争锋相对,铁青着脸在乌兰的搀扶下出了门。
“心儿…”扎那扎特尔在侧欲言又止,我知道他定然是了解一些什么的,但却是不方便告知,如今被贺兰珠捅破了窗户纸,又有些煎心之痛,怕自己隐瞒的真相,终有一天会累及我。
“王爷,我知你在想些什么,但你不必忧心,我还有时间。”既然已经发现了端倪,从明日开始便要防患于未然了。
“心儿,其他的我也不能多说,但是张猛,并非你想的那般正气单纯。”他已是很为我着想,最终仍是把久憋于心的话说了出来。
“谢谢王爷提醒!”经扎那扎特尔这么一说,我更加肯定了心里的种种想法。
“她的事情,你来处理吧。”他瞄了眼贺兰珠,便毫无表情的跨出门去。
而贺兰珠眼里的最后一丝人气,也因着扎那扎特尔最后的冷然一瞥而凉彻心扉。
“贺兰珠…”我低低唤她。
“格格要如何处置我都可,我已认下所有罪孽。”她平静的说道,语中不带一丝挣扎,不含一分求生意念。
“我知道你本是一个贤良之人,火起那日我去兰竹屋,与你交谈一番之后你动摇了杀高云的心思,所以才急忙让我回去是么?但却是赶不及阻止这一切了,所以才按着原定的计划行事下去对么?”我轻叹口气,蹲下来与她四目相对。
她已无悲喜的双眼,被我这番软言相慰,又蒙上了一层水气。
“格格…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她耸动着肩膀抽泣不已。
“你本可以抵死否认的,我即便验到这瓷罐里的东西,也不能把你怎样,但你却认了,是不想自己的父亲再受折磨,是么?”她已泪如泉涌,滴滴落上了地板,瞬间便结成了冰。
“但是不管怎样,谁都没有权利谋夺他人的性命,况且高云仅是撺掇了你几句,意志不坚,过分在意得失的人,是你!她并不是无赦到要死的地步…所以你需要为自己这般鲁莽的行为付出代价。”她实在是一个被母亲宠坏的孩子,这点隐忍之心都无,又如何赢得所爱之人的心。
“况且你所杀之人,其实在王爷眼里,一文不值,甚至在她流产以后,王爷都未再踏足过西风苑,这些你可知道?你百般辛苦,仅是为了这么一个无关紧要之人,可是值得?”她眼神暗淡无光,细细的哭声渐渐凄厉如刃。
或许我是残忍的,用这种不经意却又洞穿真相的言语,否定了她绞尽心力所做的一切,但真相往往便是残酷的,许多人穷尽一生所做的事业,又何尝都是正确的。
有些人选择愚忠一世,有些人选择死前顿悟,有些人选择悬崖勒马…
而我选择在她死前;还她清明…让她来世莫要再做这糊涂送命之人。
“我给你一天时间,让你同你母亲话别,安葬你的父亲,兰竹屋会备下毒酒,你回来之后饮下便是。”她听罢重重的磕了个头:“谢格格宽宏!”
第二日清晨,张猛便来了府里,也未说是有什么紧要事情,只是过来闲聊一番,我看他神色颇有些探究的意味,便直截了当的与他挑明了说:“张猛将军,你我都是大清的人,一路到现在也相处了快一个多年头了,我又怎会不信你,你此番来此实在是多余啊,倒显的你不信我了。”
他闻此神色一僵,顷瞬又柔和的说道:“我是怕格格误会了我,毕竟人言可畏啊!我也不知道那贺兰珠为何陷害我,想必是为了拉子青侧福晋下水吧。”他见我开门见山说话,便如此真诚直接的解释了一番。
我装作不经意的端茶啜了一口,眯眼之间见他神色自若,根本不似有何愧心一般。任凉风如何吹打他的双颊,都撼不动他温润实诚的眸子。
他未过多久便放心的走了,而我也舒了一口气,这何尝不是他的考量,想必我方才丝丝微微的眼神动作,皆未逃过他的双眼。
若他今日未来,我或许还会信他与扎纳扎特尔府里人物无甚关系,但很可悲的是,他来了…我特意将事情挑明了说;其实并不止是为了让他安心;更重要的是试探他对昨夜之事是否知情;确认他今早前来;是否是为了昨夜贺兰珠所说之事…
而百密一疏的是;他承认了…昨夜的问供;在场的只有子青;乌兰;贺兰珠;扎纳扎特尔与我;若昨夜是贺兰珠造谣诬陷张猛;今早他的反映却恰恰证明了;子青定然与他暗有联系
或许是太过在意我对此事的看法;竟连我在试探他也未察觉…
又想起西山惨战那一夜,他受索额图私下指令带领一千土谢图汗部精兵支援清军,才躲过了西山殒命一战!事后康熙还责骂了索额图擅作主张!照此情况看来,张猛定然已与索相连成一线!而康熙如此愤恨结党营私,自然是不知其中千秋的,一直以为张猛乃是他的亲信,才万般保全提携!而这个张猛,却是明修栈道,亦暗渡陈仓,既不得罪当今帝王,又投向下朝天子,游刃有余,左右逢源。
想到此,我暗吸一口冷气,原来对手竟是这般厉害角色!难怪我的出现,一早便在他们的盘算之中。
相信此件事情;他很快便会明白过来;所以如今必须趁着这短站的时刻,布置好一切,才有可能一击即中!
“雪莲”我站在凸台之上,俯眼前方,一片白茫茫的景象。
她走至我跟前,柔顺的静声而立,我转过头去,笑颜如花的说道:“既然雪已下的如此纷飞,我的莲儿是否也该开花了呢?”
她粲然一笑;跪首说道:“雪莲愿听格格差遣!”
第一百十四章:隐没的蒙古人2
第一百十四章:隐没的蒙古人2
何谓忠贞?这个问题自我接到子丹的信以来,已经问过自己不下千遍!
四爷的信仍有温度,我仿若仍能触到他落笔时候的温柔姿势,仍能感受到他用饮过茶水调研墨汁的缓缓动作。但为何这般温存辗转,诉尽相思的字句,却似把钢刀一般生生的将我心魂皆诛。
“小姐,皇上大军已经剿灭了多数葛尔丹的军队,过年在即,皇上特地带领大军返回北京,让军中亲友团聚一堂,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四爷的婚事,听说葛尔丹战争新进将领年羹尧功居至伟;所以皇上感其勇猛,将其妹妹赐婚四爷;年里会把婚事办了…皇上宽仁无比,恩准我早日出宫;让我给你报此喜讯;我过完年就可起行;来喀尔喀寻你与姐姐。”了了数语,却将所有的思绪皆搅的浑乱不堪。康熙果然用心良苦,即便远隔千里,稳坐金龙高台,只一轻微念头,便可将我焚的白骨不剩!他对我的恨,竟是时刻挂怀于心。
而四爷的往来信件;却只字不提成婚一事;我宁愿他亲口告诉我;也好过从他人嘴里得知这般苦涩遭讽。
明知历史早已给他定下了命里之人,伴他走过这一生的女子,又如何会有我的名姓,却仍是在焦灼洪流之中,苦苦盘旋磨了心智
痴人…世界本就多痴人;为君愁眉为君舞。
“格格;夜已如此深沉;寒风侵骨;您还是进去吧。”雪莲在背后低声唤道。
我拢了拢被吹乱的丝发,而今风花雪月对我来说已是难以专心之事,月晚之时仍可抽出一分时间,留出一隅神思顾念此事,已经耗尽了我所有剩余的心力。
土谢图汗部再一次大的骚乱已在酝酿之中,喀尔喀余下车臣汗部,扎萨克图汗部汗王在两日前已经协同一个异邦男子秘密来了乌兰巴托,而我那日正在郊外料理贺兰珠的身后事,偶然瞧见那陌生男子深刻幽蓝的眉眼,该是沙俄之人。 到底哈布多尔济想要如何,而他与张猛是否联成一线,若然已经狼狈行事,判清之心怕是将要昭然天下!
但是喀尔喀内附之事,乃是活佛的意思,他如此倒行逆施,真的不怕失尽民心么?
还是,他早已有了王牌在手?
想必哈布多尔济的第一步计谋是夺取兵权,张猛恐怕也是他很早便埋在大清王朝内的一颗为取康熙信任的全能棋子!
而第二部才是脱离喇嘛教管制,外投沙俄。因为主张内附清朝的乃是活佛,而活佛在人民心中的超然地位不可僭越,也成了他心中一道永远拔不去的刺!那根刺的名字叫作丹津多尔济!虽然康熙忧虑丹津多尔济实力太强,并且怕是一直遭到张猛挑唆,让康熙认定丹津多尔济的勃然野心。才要我暗削其兵权,但活佛一日不除,丹津多尔济的名望迟早都会回来,而康熙对丹津多尔济的误解,也终有迷雾尽散之时,等到那时,他苦心多年所设的超然局面,便会土崩瓦解!即便得到了康熙赐封的汗王之位,怕也难霸太久!
如今大清与葛尔丹的战争仍未完结,康熙定然无法两面作战,而他与张猛两人掌握着土谢图汗部的全部兵力,乃是最好的反叛时机!
念及此我便浑身颤动,哈布多尔济竟然是这么一个狠辣人物,从我见到其余两部汗王对他服帖钦佩,惟命是从开始,才看清了他那张肥的流油的面具下面,隐着一张诡谲算计的阴森脸孔。如此周密的计划,若没有十几年的筹谋,又如何能骗过康熙!
难怪张猛会与我百般斡旋,是不想我在此紧要关头坏了大事!思来想去不知该如何是好,面对这么一只谋略过人的老狐狸,叫我一弱小女子,如何力挽狂澜。如今有可能扳回局势的,也只有丹津多尔济一人了。
“雪莲。”我为难的看向她,如今要她帮我所做之事,我实在是难以启齿。
她却会神的宁心一笑:“格格,我知道你不舍,也不忍我有危险,但如今箭挂弦上,不得不发啊!”
我轻轻揽她坐下,说道:“此事我怕触及你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