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上仙-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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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她知道的也有限,但也证明了我的确没多心。这么快找到他,并立刻断定他的体力已不足以救人,不问缘由便让他交出心法,陌天行无疑对他的情况了若指掌。
我忽然有种不妙的感觉。
也许,景予目前所面临的困境,比我想象的更要艰难。
如果他的对手是陌天行,那可能比不明真相的昆仑弟子,或敖欢那条大龙更令人头疼。
但他不是知道景予是我的心上人吗?
他甚至还说景予适合未来当我暖。床的男。宠
能把自己喜欢的女人活生生气走逼死甚至逼得魂飞魄散的魔界之主,其思维实在不能按常理推论。
我悄悄跟白狼说了,让他再想法查探查探景予的去向。若是再打听不到,我只能直接向陌天行要人了。
我在魔界认识的人,不是阿妩这样的木头,就是定极、微果那样笑脸迎人的滑头。当然还有绵绵那样同样打着景予主意的情敌,以及喜怒无常时仙时魔的长公主陌潇潇。
不到万不得已,我还不想去找后面那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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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向陌天行要人的主意没等到天黑就被打破了。
自从在玄冥城醒来,陌天行就跟狗皮膏药般时时黏在我房里,甩都甩不了。但我泡了一回泉水睡了三天醒来,他不过在我房中呆了片刻,大约看我精神好了许多,不久便离去了。
并且,一直到晚上都没有再出现。
我很纳闷,晚上问起阿妩时,她倒是喜笑颜开,话也多了起来:“公主,你到底也记挂主上啦?也是,骨肉连心,哪有一直不理父亲的女儿呢?”
我笑道:“那是自然!如今我身体好了许多,正想找他好好叙叙话呢!你去把他请来,正好一起用点晚膳。”
阿妩雀跃,答道:“主上若听闻公主这份孝心,必定欢喜得很!”
我维持着笑意,“是么那快去帮我相请吧!”
阿妩却不迈脚,叹道:“可惜主上已经出门了呀,一时领不着公主的孝心了!”
我听她口口声声说什么孝心,如吃了苍蝇般憋屈,闻言差点咆哮起来:“什么!”
阿妩心情愉悦,话也多起来,再不像木偶人了。
她笑容可掬地说道:“因那泉水有用,主上决定亲自去和人多讨些回来。我一个姐姐是贴身服侍主上的,我为公主的事时常去和她说话。她刚就告诉我说,今天主上就和符临长老、左增长老他们说,只要这水保得公主两三个月无恙,他便可从容安排,不但要救下公主性命,还要和那些老儿们新帐旧帐一起算!”
我听得一头雾水,“什么什么老儿?什么新帐旧帐?”
阿妩摇头道:“这个不知。我姐姐不知道,我自然更不知道。”
她依然满心欢喜,继续道:“横竖没几日便回来,公主既然打算和主上言归于好,到时可以好好问
问主上,想来主上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大约会告诉我,当个女魔帝有多威风,除了找景予暖。床,还可以找很多比景予俊秀灵巧的填充后宫吧!
虽对他一心救我的好意很是感激,但考虑到这人在感情方面的独特反应和“独到”眼光,我甚感忧虑。
并不是精心修缮布置了尘缨楼便能留下母亲,并不是保住我的命便能保住我的未来。
糊里糊涂毁了母亲,别再糊里糊涂毁了我。
我命由我不由天,更不该由人。
即便真的无路可去,我也希望我的生或死,幸福或悲伤,能由我自己来决定。
白狼也未打听到任何关于景予的消息,但听得陌天行外出,却似孙猴子解了金箍咒,走路都轻快起来。
他道:“那人看着就可厌,最好这一去就别回来了!”
我叹道:“我可盼着他回来呢!若不回来,我和谁要景予去?”
白狼再一想,点头道:“对,他回来吧,最好带着救活你的法子回来,然后咱们带了景予离开。”
他打着呵欠道:“这鬼地方,咱真不希罕呆着。就是把那五瘟山种点花,也比这里强啊!还有小左小右那两个小毛头做邻居呢!”
我大笑道:“好主意!好主意!”
五瘟左右使者看着虽是孩童模样,可至少已经活了几千年了,若晓得被这头才几十岁的小毛狼称作小毛头,不知该作何想法。
两人正说笑时,脚下忽一阵震动,窗外若有冷白的光芒远远闪过。
白狼惊得跳起来,“打雷了?”
“是是景予?”
我已清晰地觉出了纯正的昆仑一脉的剑意,疾步奔到窗前,只觉紧张得腿脚都有些打战。
元魔之气沉沉笼罩的玄冥城里,有一角夜空被撕裂,如有澄静清澈的月光缓缓流淌,正渐渐融入黑夜里,消逝不见
竟是昆仑绝招之“凝月”!
当日在晶月潭,我本打算施展这招,却因可能耗尽仙力而被景予阻止,最后他用了威力相若的“流霞”,生生地震破了晶月潭下的结界,摧毁了整座晶月宫
而此时,“凝月”这样的绝招之威,居然正被元魔之气掩去
我不假思索,立即窜出窗去,向“凝月”出现之处奔去。
白狼紧紧相随,急问我道:“怎么了?是景予吗?景予和谁打起来了?”
我微一顿身,才冷静了些,答道:“应该不是景予。”
如白狼所说,景予过来见我时气色极差;而景予在离开时险些摔倒,也可确定他那时依然精神很差。看如今“凝月”的威势,恐怕不是他能施展出来的。
那么,来者是谁?
刚到尘缨楼外,便见一人冲到跟前,像要拦我,又迟疑着顿住。
定睛看时,却是绵绵。
她神情忐忑,面容苍白,颊上还留有被陌潇潇失常时打出的青紫痕迹。
“妹妹有事?”
每每想到她在打着景予主意时,我都甚感不爽;但细想下来这姑娘着实不能算坏,景予也不是她想打主意就能打上的。何况看她发髻凌乱,唇色发白,月白的绣鞋上沾了灰尘,似乎已在附近徘徊了好久,于是我对她说话时也不觉和善了几分。
绵绵点头,却又似很为难,踌躇着没有立刻说话。
白狼已在催道:“有事回头再说吧!先去看看咱们昆仑到底谁到玄冥城来了!”
绵绵显然也发现了那道剑气,立时便道:“好,我和你们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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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骨千杀,拈花笑时了怨不了情(三)()
我有些纳闷,一时也顾不得追问,略一颔首,径向那个方向奔去。
白狼倒是警惕,边走边向绵绵说道:“我说绵绵姑娘,你去就去,可别对咱们昆仑的人动手。”
绵绵温顺地答道:“好。植”
白狼想了想,又道:“若是过来抓我们姑娘回去的,倒是可以刺他们几剑。”
绵绵道:“放心,他们应该不是过来抓叶姑娘的。堕”
我皱眉。
她怎么知道的?
白狼却未听出,昂着头抖擞精神说道:“有我老狼在,断断不容他们欺负我家姑娘!昆仑仙尊也不行!不然,哼,看我看我回头和东华帝君告状去!”
嗯,这倒没撒谎。
再隔个五百年,等青岚历完五世情劫,他跟着上了天界,果然是有机会跟东华帝君告状的。
转瞬出了玄冥宫,正要飞奔向发出“凝月”剑气的地方,旁边忽有人影一闪,却是四名衣着划一的宫卫拦到跟前。
“请问公主,这是去哪里?”
我皱眉,“我去哪里,与你们有何相干?”
四人对视一眼,说道:“回公主,主上有过旨意,若是公主离开玄冥宫,需得我等保护跟随。”
保护吗?
明知我不乐意认他这个父亲,怕我悄悄离去吧?
我懒洋洋地笑了笑,“好,随我去看热闹罢!若我打架记得帮我打!”
四人愕然,只得跟在我身后向前飞去。
不一会儿便已到了方才发出“凝月”剑气的大致地段,隐约见得前方城墙巍峨,很是眼熟,分明就是前几个月多少次把我元神阻挡在外的玄冥城城门。
“凝月”的剑气虽渐渐散逸,但熟悉的昆仑一脉灵息却越来越清晰。我急忙再往前疾奔时,眼前忽然雾茫茫一片,半个人影不见。
忆起一路过来,玄冥城那些魔还是该干啥干啥,似乎对此并不关心。他们便是认不出出自昆仑的仙家灵力,也该感觉到激战时的震动。
难道他们对这种司空见惯?或者很清楚便是赶到,也无法帮忙或看热闹?
白狼向那浓雾中踏出一只脚,又小心翼翼地缩了回来,转头看向我,“有机关?”
我尚未回答,绵绵已道:“有人强闯玄冥城,陷到千骨千杀阵里去了!”
随在我身后的四人已上前道:“公主,此地虽有诸长老护持,到底是凶险之地,还是慎入的好。”
我早知玄冥城外有结界相护,玄冥城内更有机关重重,所以当日被景予十二道夺魂金箭钉死于地,几度元神出窍前去找他,却始终不能也不敢闯入玄冥城。
这什么千骨千杀阵,光听名字便能猜知其险恶了。
如今我仅余一臂,秋水剑也丢了,拖着个病残的身体,想闯阵救人什么的,恐怕艰难得很。
正思忖时,前方雾影一分,却是微果长老步出,慈眉善目地向我和气笑道:“公主,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我坦然道:“我想瞧瞧,是我哪位师兄或师叔前来玄冥城探我。”
微果笑道:“这位和公主恐怕颇有嫌隙,绝不是过来探望公主的。公主若是愿意,老身可代公主摘下他的人头。”
我笑道:“原来是他!好吧,我也正想看看热闹,请婆婆带我进去罢!”
“好!”
微果躬身领我进去,又道,“此阵中魔气甚重,公主若有不适时,可告诉老身,方便老身及时带公主出阵!”
我应了,遂随她步入阵中。白狼、绵绵紧随在我身后,微果也未阻拦。
而原先“保护”我的四人见微果亲自领入,也便松了口气,只在外守着,并不敢跟入。
耳边已有风雷之声响过,迎面便见巨大的骷髅当头撞来。我还未及祭出荣枯藤,微果口中念诀,一道烟黄气流无声飘过,便见那来势汹汹的骷髅立时化作黑气,瞬间消逝无踪。
想来必是幻影。
可即便我随在微果身后,裹在她散发出的那道黄色气流中,眼见又有无数骷髅从眼前身侧呼啸着飘过
,都分不出是幻是真。
所谓千骨千杀,必定步步惊心。
杀机潜于幻影之中,最容易令人心神俱疲,防不胜防。
白狼走了几步,大约极为不安,一晃身幻为白衣白发的豪壮男子,攥紧我衣角道:“姑娘要小心,小心!”
微果怪异地看他一眼,没有吱声。
绵绵最初看到他时便是人形,倒也没被惊着,漫不经心地向前方打斗处看去,一脸的魂不守舍。
前方之人正与符临长老相搏,同样一身白衣,却迥异于白狼精壮模样。
容颜如玉,骨清神澈,那等琼姿雅态,翩然如画中之人,果然是原微师兄。
昆仑众剑仙中能用“凝月”这等绝招的弟子本就屈指可数。众仙尊便是得到原微回报,此时应该还在山上研讨下一步行动,不至于这么快便赶到玄冥城来。
那么,能来的人只有原微了!
除了对修妖修魔者恨之入骨,他素来沉着多智,从不是冲动之人,却以一己之力冲入玄冥城
他在找死?!
微果也在惊讶,啧啧叹道:“这小子顶多不过三四百年修为吧?居然能在咱们魔界大阵里和定极拼个半斤八两,果然了不得!了不得!”
白狼见了原微,却已跑到我前方将我护住,不屑地说道:“三百年修为又如何?不是也至今没修成地仙吗?若是咱们姑娘没遇到那些破事,到三百岁时一定比他还厉害许多!”
微果欠了身笑道:“咱们公主乃魔帝之后,自然厉害。”
这是在赞我呢,还是在赞他们英明伟大的魔帝?
好吧,如今的叶菱已经不是昆仑女仙,而是不折不扣的老弱病残,只能随他们编排去了
我摸摸自己空荡荡的袖管,捏住荣枯藤,心下甚感无奈。
当日在陌潇潇的院子里,我便见识过符临的身手,深知他实力极强。难为原微入了这千骨千杀阵,居然也能和魔界长老斗个半斤八两,我这师兄真不是浪得虚名。
眼见雄浑沉厚的昆仑仙灵之息在腾腾元魔之气中流转护持,看来原微暂时应该无恙。只是他天时地利人和一样不占,还能支持多久就难说了。
白狼推我,悄声问道:“姑娘,咱要不要过去砍原微一条胳膊为你解解气?”
我笑眯眯地问他:“砍了他的胳膊,能把我胳膊续上吗?”
白狼思忖道:“应该不能吧?材质都不一样啊!”
我哈哈大笑。
原微在打斗中居然还能看到我,眼睛顿时一亮,高声叫道:“菱角儿!”
神色间有隐忍不住的愤怒和不满。
自从我被他认定是薄情寡义的魔,我便再猜不透他在想什么,更想不出我又做了什么叫他愤恨不已的事来,要他不顾性命闯到玄冥城来找我算帐。
见他唤我,我只得笑着向他问候:“原微师兄好!”
大约见我进来不放心,定极长老亦已出现,悄然隐在不远处密如贯珠的一排骷髅之后。
这排骷髅有手有脚,森白可怖,似乎禁不住原微和符临剧斗时的劲风,骨节颤巍巍地抖动着,发出格吱格吱的锐响,像随时要散架一般。
它们是实物,不是幻影!
若是实物,虽是没有思维的骷髅,也会本能地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