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上仙-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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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从花蕊吐出蛇信般的尖刺,肆无忌惮地射了出去。
快捷,狠辣,恣肆,还有目空一切的狂傲
那是一个截然不同的我,陌生得连我自己都在心悸,却在看到腾清被逼得连连后退后发出放肆的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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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成若缺,尘缘千劫无尽时(三)()
旁边,梨渊和赤城弟子已经堵住了凤雪和景予,自然又是一场激斗。
只需瞥向那两个男人,心下便觉柔软。
被吸引来的元魔之气越来越多,让我暴戾之气越来越浓,却再也不会冲开心中那块柔软植。
我听得自己笑得可怖,信手而挥的术法有的是昆仑的,有的是当日在石屏上匆匆扫过一眼的,更有一些,我根本不记得我曾学过,更不晓得它们有多大威力堕
我不是妖女,但我绝对是魔女,除了斩除眼前这个所谓的仙尊,我再没有其他念头。
腾清的叱喝声和咆哮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尖厉,只怕连射日谷的人都能远远听到动静了。
又或许,这才是他的目的?
原微已死,死无对证,即便广昊也不好说是他遣了原微来放我们。
叛出师门,斩杀师兄,何等罪过,自是人人得而诛之
我的脑中闹腾腾地转得极快,手中打得更是快捷,我听到他被打飞的惨叫,也觉出他的剑将我肋下刺穿的冰冷和疼痛,却“咯咯”地笑得更加阴冷,秋水剑如血色闪电,当空劈下。
一溜鲜血划破长空,映亮了雾霭沉沉的天空。
腾清的头颅飞了出去,掉入海水中,溅起大朵浪花,从此再也无法咆哮施威
“师尊!”
有赤城弟子惊恐地大叫着扑上,我顺手甩过去一剑,但见血雨纷飞,浪潮人立,那人已一刀两断。
“孽畜!孽畜!”
远远传来谁的怒喝,听着耳熟,且越来越近。
正要奔过去把那人也砍了时,手腕已经一紧,已被人拉住。
“菱角儿,是我师尊!”
“谁是你师尊?”
我不耐烦地看向拖我的人,就差点没拿秋水剑砍过去,但看到那人焦灼的黑眼睛已不由地顿住。
“景予”我定定神,终于悟了过来,“文举仙尊?”
景予略松了口气,再往射日谷的方向看了眼,甩手将一段黑绫缠住我肋下伤口,急急道:“我们先避一避!凤兄弟,快走!”
“好!可是”
景予一离开,凤雪便已应付不了梨渊,虽是应了,可梨渊却将他缠得极紧,一时挣脱不开。
景予皱眉,正要奔去相救时,蓦地那冒着血水的海水里蓦地伸出一对枯瘦的手来,将梨渊双足狠狠一拉,竟将她扯到了水里。
梨渊大惊,扬起乌金龙拐去打时,那人已经松开,一扬手一段黑绫已经把梨渊缠住,恰乘了她袭向他时潜入水中,猛然一拉,竟将她整个儿拉入水中。
她探出头来时,一个和她差不多矮小枯瘦的男子出现在水面,手中兀自拿着缠她的黑绫。
这男子须发俱无,身上衣衫一件俱无,只要要紧处缀了几片树叶。他的皮肤红一块,黑一块,红的像煮熟的虾龙,黑的则像烤黑的木头,斑驳得可怕。
竟是被我丢在化魔池外的魔界长老符临!
此处俱是魔气,他倒也恢复得快,已经不再像一截焦黑的枯木了,此时正冲我叫道:“公主,快走!那边来了一堆老怪物!”
在魔界之人眼里,昆仑众仙尊都是老怪物
我尚未应下,景予已答道:“辛苦符临长老,保重!”
遂抱了我踏上长天剑,唤了凤雪迅捷飞开。
白狼身手寻常,一直躲在隐蔽处偷袭梨渊等人,此时也冲出来,急急离去。
梨渊还待要追来时,符临一把将她扯入海水中,淫笑道:“老贱婆,干嘛总追着人家美貌少年看?也不照照镜子瞧瞧,这模样也只配跟着我混吧”
恶人自有恶人魔,且看这位最像魔的妖仙遇到真正的魔,会是怎样的状况
追兵还隔得相当远时,我便已听到了文举仙尊等不满的喝骂。
湿冷的海风似乎将我汹涌的戾气冲散了不少,脑中也便清醒了许多,便觉出肋下疼得出奇。
低头看时,半边衣衫竟已被碧色汁液染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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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雪担忧地瞧着我,忽一展臂化回白凤真身,侧头道:“阿姐,我背你!”
景予亦已后力不继,小心将我抱到白凤凰背上,由着白凤铺展翅膀,将我温柔拥于柔软的绒羽间。
不过稍稍耽搁,文举仙尊等便又追近了些,飞来数道术法。好在隔得远,总算勉强能躲开。
待得凤雪背了我振翅飞翔,我似听到四师伯和光仙尊在惊呼:“是白凤凰!灵宝天尊座下的白凤凰!”
昆仑仙尊时常聆听灵宝天尊传道,又没梨渊那样的色迷心窍狗胆包天,遂对凤雪颇为顾忌,一时竟不敢再远远攻击,惟恐误伤了他。
于是,白凤凰背着我,倒似多了个护身符一般,至少一时半会儿那术法不至于穿过凤雪的羽毛伤到我。
但我只听得身后叱喝,心下便已深感绝望,叹道:“景予,我们只怕逃不了。”
景予静默地紧随在凤雪身侧,闻言低声道:“难道束手就擒?菱角儿,来的是我师尊”
广昊仙尊有心跟魔界和解,凡事不会做得太绝,可这会儿来的是文举仙尊,以端方严苛闻名的文举仙尊
他和四师伯和光仙尊,都和腾清亲近,一力主张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报了赤城被屠和昆仑被淹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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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成若缺,尘缘千劫无尽时(四)()
他们远远听到了腾清指责杀害原微,又亲眼见我凶残杀害腾清和他的弟子,绝不可能饶了我们。
我苦笑道:“了不得,到时都推我头上,想来五师伯不至于伤害小雪和白狼,对你也有些旧情呆会把我交到广昊仙尊那里,也未必会杀我,是不是?”
凤雪奋力扑着翅膀向前飞着,叫道:“那可不行,若他们一怒把你斩了,你往哪里伸冤去?植”
我悻悻道:“我的确成了魔,也的确杀了腾清他们,给斩了也不冤!堕”
凤雪愤然叫道:“阿姐才不是魔!即便是魔,也只能怪腾清咄咄逼人,颠倒黑白,自己找死!”
他虽是天界仙禽,到底修为尚浅,又元气大伤,虽竭尽全力,可和广昊仙尊等的距离还是越拉越近。
景予忽道:“凤兄弟,你这是往哪里飞?”
我只顾悬心着会被追上,加上心性一恢复,便再不受那股暴戾之气控制,肋下那道剑伤便疼得难捱,此刻几乎整个身子倾在凤雪背上,再也没顾上看凤雪所飞的方向。
如今文举仙尊他们从射日谷方向赶来,我们自是无法从那个方向去射日谷,只能试着能不能绕道从别处飞过去。但凤雪此刻飞的方向,怎么看都离射日谷越来越远。
鉴于凤雪对于方向的鉴别力一向很弱,甚至很弱智,我不得不提醒他:“小雪,尽量往后羿峰的方向走,或许还有机会。”
若能遇到广昊之类另有主意的仙尊,或遇到陌天行的部属相助,便是我们死里逃生的契机。
但凤雪答道:“阿姐,我看到云气了,那座山上应该有个修为极高的天界上仙,嗯,也可能是哪位天尊,或许可以救我们!”
前方的确有座“孤岛”,且是寻寻常常不显山不露水没有任何特色的一座“小岛”。换作未曾被淹的昆仑,也是个不引人注目的小峰,如今更被泡得只剩了光秃秃的山尖,若逃过去,只怕连丛可以藏身的灌木都找不到。
但凤雪对于各类灵气的甄别能力连天尊仙帝们都望尘莫及,既说有上仙在那里,必定不会有错。
转眼那“孤岛”已近在咫尺,而文举、和光二仙尊带了弟子也已赶到近前,这时景予忽然倒吸了口气说道:“那那是八师叔隐居的大成洞!”
八师叔萧宸
当日我们水淹晶月宫时,我便曾暗暗想过,若是昆仑被淹,众仙尊必在谈笑间报仇,师父必悄悄带我在昆仑看海,而萧宸仙尊必定还在闭关练功
如今昆仑被秽海淹没,元魔之气横行,再不适合修炼,八叔师难不成还能闭关练功?
我看向景予。
景予会意,果然立刻答道:“八师叔并未出关!听闻掌门催请过几次,但八师叔只在大成洞前布了结界,阻止魔气入侵洞内,并不肯离开。”
说话间,前面已似撞到了一堵隐形的墙,倒也不是很强硬,凤雪挣了挣,便“挤”了进去,而景予带着白狼更是轻松奔了进来。
果然是个半圆形的结界,大约用意只在阻挡魔气侵袭。我几度施用魔界心法,体内气息应已融入不少魔气,但天上地下,再找不到谁的仙灵之气比凤雪更纯粹,故而也能闯入结界之内。
结界内的气息明显清新许多,秽海之水淹得很高,却像被透明的琉璃挡住,我们站在坡上看着齐胸的海水在“琉璃”外荡漾,却无一丝可以溢入。
抬头向上观望时,“大成洞”三个字赫然在目,洞府石门却是紧紧关闭,严丝合缝。
若非有这三字,几乎看不出这里有个洞府。
凤雪果然没看错,这里的确有个很厉害的仙尊,虽非天界上仙,但听闻萧宸仙尊资质绝佳,修炼这么多年,估计那修为不比上仙差多少。
可是我们能指望这位连见都没见过我们的八师叔救我们?!
“只是你们的师叔吗?可不对呀,这气息”
凤雪犹在纳闷时,只闻叱喝声起,文举仙尊、和光仙尊已带了弟子飞入结界。
“孽畜!”
文举仙尊脸色铁青,扬手便是一道术法,先打在景予身上。
景予闷哼一声,人已飞得撞到山壁上,又重重跌落,勉强扶着山石跪地行礼,恭谨道:“师尊!”
文举拂袖道:“不敢当!你还是认魔帝做你亲爹吧!”
我伏在凤雪背上,叹道:“五师伯,溯本追源,一切都是我的错,别迁怒景予师兄了吧!”
文举寒嗖嗖地看向我,“我自然不会饶你!从小看你这丫头倒是玲珑讨喜,谁知却是头裹了人皮的白眼狼!诛杀赤城仙尊不说,连处处维护你们的原微也不放过!”
凤雪听他说话,已半张着翅膀,耸起了周身的羽毛,警惕地盯着他,叫道:“我阿姐没有杀原大哥!是那头睚”
“是梨渊杀的!”我生恐再引得他们去寻睚眦求证,扰了帮原微重聚魂魄之事,急急打断了凤雪的话头,“仙尊若不信,可以去细细查问,梨渊这些日子鬼鬼祟祟都在做着什么事儿!”
只需拖个三五日,原微魂魄被集齐送入轮回,梨渊诱出睚眦到昆仑之事被揭穿也无妨,——这已经不是昆仑仙尊们所能处置干预的了。
白狼也忙道:“对,对,仙尊你别冤枉了我家姑娘,我亲眼所见,原微师兄是那个老妖婆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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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成若缺,尘缘千劫无尽时(五)()
和光仙尊皱眉道:“这些话儿,你们留着跟广昊仙尊说吧!”
“掌门早就糊涂了!眼看着昆仑被陌天行毁成这样,还想着和魔界握手言和,到底把咱们昆仑的颜面放在哪里?”
文举目光如刀,冷冷地扫过来,“陌天行不是想救菱角儿吗?如今我偏要他的女儿女婿一起在昆仑魂飞魄散,看他能奈我何!”
凤雪叫道:“仙尊,这天地间的魔气,独有魔帝可掌控,你激怒魔帝,真想把整个人界连同昆仑都化作魔域吗?堕”
文举冷笑,“小凤凰,你在灵宝天尊座下跟前多年,自然知晓陌天行也不过两三千年修为,远非他祖辈的魔祖可比。如今他欲大乱三界之事惊动天界,太乙祖师已经亲至昆仑,听闻其他天尊、仙帝也在陆续赶至,——陌天行还想一意孤行,不知顶不顶得住那许多高人的手段!他血洗赤城、水淹昆仑,失去爱女爱婿便是他该付的代价!”
也不晓得我那位目中无人的亲爹到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和光仙尊也是一脸愤怒,说道:“那厮狂得那样,以为这天底下独他一人尊贵无畴,其他人都活该被他踩在脚底?如今偏要他打落牙齿和血咽,哭都哭不出来!”
我苦笑道:“五师伯,我叶菱天生魔坯,固然罪该万死。可景予师兄纵有不是,却是你亲自教养了两百年的”
“两百年又如何?”文举怒道:“我那桐元我还亲自教养了五百多年呢!”
他的嗓子忽然哑了,盯向景予的目光越发地嫌弃憎恶。
如果说桐元师兄是亲娘养的,景予无疑便是后娘养的;可恨这后娘养的还断了亲骨肉的生机,于是养的年月越久,越是恨之入骨?
连和光都在犹疑道:“五师弟,景予根基极佳,又得掌门师兄钟爱,不过与魔界公主相恋,一时心智迷糊难以自拔而已,早晚应该能看得破,不如且留着他吧!”
“不用了!”
忽有人淡淡地打断了他,语气冷漠得仿佛在说着旁人的事。
竟是景予立起身来,缓缓走向我。
他道:“我也很惭愧,跟随师尊二百年,却无法得到师尊一丝欢心,师尊心里只有桐元师兄才是弟子好在菱角儿心里只有我,我这辈子便和桐元师兄一样,不算白来这一遭。所求无他,生共生,死共死,若是魂飞魄散,我也求一起飞灰尘烟,一处湮灭无踪!”
他转头看我,笑容好看得惊心动魄,“娘子,你说可好?”
我满心甜蜜,从依然耸着羽毛护我的凤雪背上跳下,依到他身畔,说道:“好啊!其实我也不太想留你一个人潇洒。你看你呆头呆脑,爹不亲娘不爱,到哪里都不讨人喜欢,难得招那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