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少主玲珑妻-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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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一惯的作风,无论她愿意与否,先与她生米煮成熟饭,但这又有什么意思呢?他并不缺女人。
风楚阳不等燕唯儿回答,便离开了房间。次日,有兵马过来护送燕唯儿一众人等去郊外的别院。
由于夫人生病,茉莉让阿努最近一直跟着小五,并且也没把夫人的病因,告诉他们。这样伤痛的事,说一次痛一次,于事无补。
可是他们还是知道了,只是,谁也不敢问,谁也不敢说什么,静静陪着夫人悲伤。
郊外的别院里,已是满堂黑白,只是没有灵柩。阴阴的风吹过,燃烧的冥纸飞得到处都是,燕唯儿哭泣着:“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娘亲不好,不该那么任『性』跑出来。你爹爹要是知道有你,不知道会有多高兴呢。”
她反复反复地说着这些话,说着说着,又晕了过去。
一个失去了孩子的女人,就像是自己也死过了一场。她在郊外的园子里住着,不准任何人撤去那些灵堂的摆设。但是,她开始喝『药』了。
边喝边哭,边哭边喝。她之所以还肯喝『药』,只是因为她对季连别诺有过承诺,无论如何,都要活着。所以,她要活着回去见季连别诺。
灵堂设了七七四十九天,方撤了下去。
燕唯儿吃了御医开的『药』,身体正在恢复之中。刚刚身体好些,她便又对风楚阳提了要求,要在寺庙里给她死去的孩儿做法事,超度孩儿的灵魂。
风楚阳最近战事吃紧,手下最得力的大将江瑞安在苍宁渡口与宣梧的兵马交上了手,呈胶着状态。他命燕无晨护送燕唯儿去海宁寺,小住几天。
燕唯儿在寺庙中,清修雅静,渐渐恢复了常态,将悲痛压制在心底。她不走,燕无晨也不敢催。如今谁才是主子,大家心里都清楚。
一个少不得冷语,一个少不得心里气愤。
在燕唯儿进寺庙的第三天,东宫太子风楚烈和太傅温凌居然也来了。众人跪伏,燕唯儿也不例外。
燕唯儿身份隐秘,不宜多宣扬,是以退避三舍,并未与风楚烈有只言片语的交谈。
只是那夜,一个黑影潜进了屋。
燕唯儿醒着,却并未尖叫。她本是被掳之人,难道还怕谁再来掳一次吗?
“少主夫人,我是段冲。”黑影跪在地上行礼。
燕唯儿一下子坐起身:“段冲?十八骑士的段冲?”她当然认得这个人,曾经十八骑士多次跟随她出行,护她周全。
“夫人,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少主呢,他也来了么?”段冲思维混『乱』,竟不想想,少主来了,怎可能让少主夫人一个人睡在房间。
燕唯儿简短地跟他说明了情况:“段冲,你可知道风楚阳的新府坻?”
段冲点点头:“他那么招摇,有谁会不知?”
“那好。他府坻后院的门口,有一棵大槐树。如果我偷得有价值的情报,就放在那棵树下,你每隔三天,来看一次,好吗?”
“夫人,您何必亲自涉险?”段冲急道。
“我要给我的孩儿报仇。”燕唯儿冷冷的,拳头握紧,指甲把肉都掐痛了。
段冲不敢多问,答应着,却面『露』忧『色』道:“夫人,请您一定要保重自己为前提,不然,再重要的情报,少主得了也不会开心的。”
燕唯儿叹息一声,在寂静的深夜听来尤为心惊:“告诉少主,让他千万不可来京都,风楚阳早就有埋伏,我会找机会跑的,让他记得,他不仅仅是我燕唯儿的丈夫,还是季连家的当家人。”
段冲默然记在心里,悄然而去,仿佛从来没在这房中出现过。
燕唯儿起身将烛火点亮,坐在蒲团上,双手合十,闭上眼睛,为死去的孩儿祈福,同时,也为季连别诺祈福。
第一百二十八章、荷塘旧事()
风楚阳亲自到海宁寺迎接燕唯儿回府。
府中很多喜庆的东西都收起来了,倒是显得干净清幽,只是略微清冷了些。
燕唯儿精神尚可,只是变得沉默寡言,有时在院里,对着一盆花草,也能发一下午呆。
阿努也变得安静,偶尔蹭起身来,讨好一下燕唯儿,大部分时间,乖乖地趴在她脚边。
风楚阳照例请了御医来给她请脉,又开了几副『药』调养身体。
这日,燕唯儿一反常态,竟主动说要到处走走。茉莉自然欢喜,眼见夫人一天比一天沉默,再不像原来那个说什么都笑嘻嘻的夫人,她心里比谁都着急。
风楚阳并不禁止她,只要她不出府,在府内都可随意走动,是以侍卫见到她,都只是行礼,而不会加以阻拦。
府内有一处大大的荷塘,八九月的荷叶正是繁茂之时,连绵起伏,一片盖一片,竟然看不到叶下的水流。
一扁小舟,静静隐在荷塘一角,不注意看,还发现不了。
燕唯儿兴起,跨上小舟,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茉莉见她好兴致,自然只有附和的份,如何会拂她的意?这便也上了船,『荡』起浆,向深处划去。
燕唯儿斜靠在小船上,划船的水流声轻轻传来,很好听。茂密的叶子,大片大片重叠。这一刻,燕唯儿只觉得天与地都变得异常宁静,仿佛世上再没有厮杀。
她想起去年这个时候,家里的那片荷塘,也是重叠得这般茂密。季连别诺便给她准备了小舟,带上些食果,两人划向塘心。
季连别诺故意将船弄得摇摇晃晃,吓得她连连尖叫。
她嗔道:“季连别诺,你这个混蛋,是不是想把我溺死了,再娶个小的?”
季连别诺欢喜地笑声,从荷叶里阵阵飘出,他把浆放在船上,忽地压低声音,身体扑近她:“我倒不是想娶个小的,是想让夫人给我生个小的。”
燕唯儿脸一红,用手撑着他越来越近的身体,急道:“混蛋,你疯了?在这儿?”
“你想在哪儿?”季连别诺笑得邪恶又畅快,猛地直起身子,拿起浆,又划了起来:“唯儿,成亲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是那么爱脸红?”
沿途掠过层层的荷叶,叶上的小水珠打落在燕唯儿晶莹的手上,清凉清凉的,说不出的舒服。
那个夏天,他们常在荷叶里躲着亲吻,有时,她偎在季连别诺的怀里,荷叶的小水珠会直接滴在她脸上。有时,他们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提个小小的风灯,躺在荷叶里看满天星空。
他总是长长久久地亲吻她,末了,叹口气:“唯儿,为什么我总也亲不够你?”
燕唯儿又将嘴唇凑近他,亲吻他的耳垂,脸颊,低低呢喃:“我也总亲不够你呢。”
有时候,他在船上想事情,她便拿过浆,轻轻划起来,不扰他,只是静静偷看他沉静英俊的容颜,似乎和初时有些不一样了,多了些沉稳,少了些邪魅。
她在心里勾勒着美好蓝图,要给他生一个漂亮的儿子,还要生一个美丽的女儿。可是又很忧愁,会有人来分薄他的爱。
她悠悠地问:“别诺,你会爱我多一点?还是会爱孩子多一点?”
季连别诺看了她半响,笑起来:“唯儿,你会爱我多一点,还是爱孩子多一点?”
她没料到被自己的问题堵了口,闷闷的样子,半天生着闷气。
季连别诺缠了上来,搂着她柔软的腰肢:“我爱孩子,是因为他们的娘亲是唯儿。换一个女人生的,就不爱了。”
燕唯儿眼睛瞪得老大:“喂,季连别诺,你还要换一个女人生?”
“哎!”季连别诺委屈极了:“劝人还把自己搭进去了。唯儿,你的良心被阿努吃了么?”
燕唯儿笑起来:“想也别想,我们的孩子我自己生。才不许别的女人『插』手!”她得意洋洋向他宣布。
“那好,来生一个。”季连别诺吻向她的嘴角,满身满脸都是幸福的笑容。
茉莉把小舟停在了塘心,燕唯儿早已泪流满面,无法抑制的痛:“别诺,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她躲在荷叶里,歇斯底里地哭泣。
那哭泣被层层荷叶挡住,竟没散开去。茉莉静静地坐着,不弄出一点声响。
燕唯儿哭累了,轻声道:“茉莉,我们在这儿歇会儿。”她就那么撑着手睡在了荷叶下,神态安宁,仿佛刚才并没有那一场惊天动地的哭泣。
茉莉轻靠在船的那一头,也闭着眼睛。
也不知过了多久,燕唯儿睁开眼晴,天空无比明亮,纯净的蓝天上,飘着朵朵白云。
她的心开始温暖,如看到峭壁里绽出一朵惊艳的花朵,生机勃勃。她嘴角微微上扬,轻声道:“别诺,等着我,用不了多久,我就回来了。”
远处,有两个人影,站在荷塘边。
“夫人,你看那个人。”茉莉有些不确定:“好像是纤雪枝?”
燕唯儿极目眺望,男的是风楚阳,女的是纤雪枝没错:“这两人长期狼狈为『奸』,没什么好奇怪的。”她随手拂了一把塘里清亮的水:“等他们走了,我们再出去。”
可是忽地『骚』『乱』起来,传来阵阵狗叫声。
燕唯儿惊呼道:“不好!茉莉,快,快划过去。”
茉莉使劲划浆,燕唯儿猛地站起身,就那么在荷叶丛中,如凌波仙子从水上飘了过来。
『骚』『乱』停止,所有人都朝荷塘望去。一个身着月白裙装的女子,在绿『色』荷叶的包裹下,翩然而来。神『色』淡漠,不食人间烟火,白的衣,绿的叶,素静雅致,清灵风姿。
她的头发散开,黑亮顺滑,全身上下,没有一丁点饰物,她玉白的手,偶尔拂开额前的发,仿佛从一副最美画卷中,珊珊走出的美人。
纤雪枝有那么一刻,后悔自己穿了五彩斑斓的裙子,相较而言,十分俗气。她忍着痛,怒目而视,一只手臂被那只讨厌的狗咬得鲜血淋淋。
船停靠在塘边,茉莉扶着燕唯儿上了岸。眼前一片凌『乱』的景象,两个随从受了剑伤,阿努背上也被划了一剑,渗出血来,却仍然全神贯注地戒备姿态。而风楚阳此时的剑正指着倒在地上的小五,若不是她出现得快,小五的小命难保。
而纤雪枝捂着手臂,鲜血还是从里面渗了出来,脸『色』十分难看,看见燕唯儿,目光更是又恨又怒。
燕唯儿慢慢走向风楚阳,仰头看着他,直看到他把剑缓缓收了回来。
她轻蔑地扫过纤雪枝,嘴角浮起一抹若明若暗的笑,然后转身,向深院走去。
小五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和茉莉扶起受伤的随从紧跟其后,阿努犹自愤怒,朝着风楚阳和纤雪枝又是一阵狂吠,一溜烟,向燕唯儿追去。
纤雪枝忽然哈哈哈地笑起来,笑声在充斥着血腥味的空气里,散播得那么诡异:“季连别诺的夫人也有今天?哈哈哈……”
燕唯儿扭头,转身,朝前走几步,盈盈风姿,俏然而立。她的发间还有荷叶的香味,站在霞光中,绽放出万丈光芒:“纤雪枝,我真可怜你。女人和女人真的不一样。我就算被抓了,也能过得冰清玉洁,自由自在。而你,就算主动送上门去,也还要大冬天的半夜淋湿自己装生病,使下作手段也勾引不到男人,怎么办呢?老天可真不公平。”
纤雪枝仿佛被人割了舌头,说不出话,面『色』愈加惨白。前尘往事,种种不堪的经历,涌上心头,她**的身体如被扒光了『毛』的动物一般展现人前,无人是喜爱的目光,全都那么嫌恶。
她仿似吞进一只苍蝇,如哽在喉。
燕唯儿轻视的目光毫不掩饰,看尽她种种丑形恶状的胜利者姿态。
她脆生生地向风楚阳笑道:“风楚阳,你最好离这个女人远点。就算你抓了我,最起码到目前为止,你还算是个君子,对我以礼相待,可别让我瞧不起你。你要是跟这个女人学那些见不得人的歪门邪道,可真不配活在这个世上,也不配抓我。”
她连消带打,挑拨离间,抬了这个,踩了那个,仿佛含了那么一星半点的情意和欣赏,却又表达出自己仍是多么玉洁冰清,直把纤雪枝气得急怒攻心。
燕唯儿又是那么趾高气扬地,带着她的人,带着她的狗,耀武扬威地离去,好似这浩大皇子府坻,跟她家没什么两样。
纤雪枝恨声道:“去把那狗给我杀了!”
风楚阳悠然道:“那狗还挺忠心护主的,不如,我也送一只给雪枝小姐?”半是调侃,半是忽悠。
纤雪枝气愤道:“三皇子你还真是情种,抓了她都几个月了,还不把她直接收房?”
风楚阳声音冷冷的:“纤雪枝大家,你管的事太宽了,我收不收房,好像不在盟约之内。”将剑上的血迹慢慢擦干,明晃晃地纤雪枝面前晃动:“她说得没错,女人和女人,真的不一样。”说完,转身走向书房的方向,头也不回。
家仆过来扶着纤雪枝去上『药』,被纤雪枝恶狠狠甩掉。她捂着受伤的手臂,在暮『色』中渐渐隐去。
第一百二十九章、贪心的女人()
一屋子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燕唯儿展颜一笑:“我又不骂你们,一个个刚才那股劲儿跑哪儿去了?风楚阳是什么人,你们也敢惹?”这是到了京都后,她第一次对他们这样笑。
她一笑,满室生香,全都松了口气。
小五对阿努扮个鬼脸:“惹祸精,说你呢!”
燕唯儿知道是阿努生的事,也就一言带过,对茉莉和小五交待拿『药』来给这些受伤的包扎,受伤最厉害的是阿努,但它浑然不觉,不断和小五嘻闹。
燕唯儿想着,要如何让这一帮人安全离开,否则终是受制于风楚阳,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个好办法来。
晚饭过后,风楚阳照例过来看燕唯儿。
坐在院子里,两张椅子,隔得稍远。他看不清她的目光,她也只看得清他的轮廓。
“纤雪枝来做什么?”燕唯儿看似随口一问,听在风楚阳耳里,却像是醋意满溢。
“她从宫里来。”风楚阳答非所问,却透『露』了一个最重要的讯息给她。
燕唯儿抬起头,看向他,不解,却又不再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