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禧记-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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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哪?”季沧海虽然猜出这是法兰西的领土,却并不知道到底是那一座城市,故此虽然他的英文蹩脚,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问人。
“这里是塞纳河畔。”金发帅哥见季沧海主动发问,也热情地给季沧海指路。在他的眼里,季沧海就是一个迷路的东方旅人,作为一个优雅的绅士,给外国人指路那是义务:“那边就是著名的埃菲尔铁塔。”
季沧海顺着他的手指向前看去,发现了那掩映在各种建筑物后的一截塔尖。
原来是巴黎。季沧海暗暗嘲笑自己,真是个没见识的乡下人。
远处的巴洛特利大桥上,几辆不起眼的黑色大众轿车缓缓停下,从上面走下几位绅士。
“那就是您说的,来自东方的力量?”他指着远方的飞机,询问身边的男子。
“是的。”那位站在领导位置的男子,看着远方的飞机:“很强大,也很……邪恶。”
“阿门。”身后四人齐齐在胸口画出十字。
……
飞机上,封易站在舷窗旁,俯瞰整个巴黎城:“就是这里了。”
“你看我说的准吧。”小老头看着一直背过身去的封易,笑得前仰后合:“怎么样,咸鱼好吃吗?”
封易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愤懑,但很快就泄去。虽然被喂鱼的时候有些羞辱,但这位老人确确实实是自己的祖师爷。跟着季沧海来到人类世界之后,封易的三观正在向着普通的人类靠拢,不再动不动就想着用暴力解决问题。
不过他还是有着自己的骄傲。
“有人在看。”封易忽然收敛气息。
“不用怕,就是些不成器的十字教徒,没什么影响。”小老头毫不在意:“你就来这里找你的东西就好。”
“那不是我的‘东西’,是我的朋友。”封易难得地多说了几个字。
“你以为我不清楚,我们怎么可能会有朋友这种东西。”小老头摊开手:“就是在我那些徒子徒孙,我看到的也只有恐惧和敬畏,哪来的亲密关系,你怕不是活在梦里。”
“放眼过去,有哪个尸妖能获得修行者的友谊?他们不怕被整个修行界给弄死?”
“你过时了。”封易说。
小老头:“……”
难道这世道变了?小老头看着背向自己的封易,有些羡慕。
至少这个小兄弟还有真正的朋友,自己沉睡那么多年之后,别说朋友,连一个生灵都没办法找到。
偌大一个世界,当年怎么会一下子就消逝呢?小老头根本想不通,想了几千年,更加想不懂。
别人的世界为什么那么繁盛,好像永远都不会陨落,究竟是怎么回事?
只是……他清楚一点,即使封易能在这个世界获得友谊,但是这个世界的天道,还真不一定会放过他。
比如通告全世界的这一刻。
封易的身上忽然燃起一道尸妖火,难以抑止。
封易一回头,就盯住了小老头,在他看来,这个来路不明的小老头,手段诡异的很。
“不要出了什么事就来找我,这事不是我搞的。”小老儿挥了挥手,把这里所有的乘客都暂时性地迷昏:“不过是你被这方天地的道发现了。”
“我父母从未被天地排斥。”封易如是说。
“你不同,我看过你的记忆,你的父母确实是普通尸妖不假,但你的出生原本是不可能的。”小老儿的眼中金光闪动:“但是你居然出生了。”
“还带着我界特有的法则。”小老儿身影一闪,就消逝在飞机里。
“我不是把鱼儿留给你了嘛,你靠着它,应该不会被这些十字教徒弄死,好好挨几顿打,真正把我传给你的功法练好,再去想别的东西吧。”
封易有些无措地看着飞机外的地面上,所有的飞机都被清空,只剩下一个巨大且无人的机场。
全球的修士联盟都出现了一个通缉,现在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不知道。
“十字教的大阵欢迎你。”小老儿的身体就好像鬼魅一样,穿越了那无物可穿的大阵,把封易留在里面:“你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劫持人质……”
封易的身影忽然消失不见。
原来是被拖到了地上。
飞机的机头猛一抬升,一下子穿过了大阵打开的洞口。
“哦豁,完蛋,还有这种空间位移效果,看来他们的大阵这一千年进步不少啊。”小老儿飞到云层中,饶有兴味地看着封易的困境。
一道道红金色的阵法轨迹,在地上延展开,将封易锁在中间。
穿着红色教袍的神父们分别站在距封易百米开外的阵点上。
手捧经文,手持十字,开始诵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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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突如其来的审判()
机场上,手捧十字教经书的神父们站好,分别站在十八个方向上,形成一个奇妙的阵法。
封易正在中心。
“你不是神的子民,你是魔鬼。”当首一位神父手捧经书,胸前戴着一条金十字项链,义正辞严地控诉封易:“魔鬼应该被消灭。”
封易落在地上,一声不吭。
如果是季沧海的话,应该就是先做出一副夸张的表情吧。封易身上燃起的尸妖火浓烈至极,就是一个至大至明显的靶子。
不过,封易眼眉低垂,身上的鳞片在火焰的掩饰下,开始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演变。
立体而锋锐。
就像一个松果。
……
提竿小老头站在天上,看着下面那个三人一组的巨大六芒星,所有的金红光芒比之英国的巨石阵,绝对要更加浩瀚。
“果然现代人搞出的东西比几千年前强多了。”小老头津津有味地看着下面的战斗,一片片光芒就像不要钱一样闪耀,比之塞纳河畔的灯光都要光亮。
只是有个罩子罩住,凡人无缘得见。
当然只限于凡人。
季沧海不在此列。
“什么时候,西方又开始流行这种斩妖除魔的把戏了?”季沧海看着远方不时爆出的光亮,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体系在碰撞,在爆燃。
“放烟花了。”季沧海指着那边,对身边这位高自己一个头的金发帅哥说道。
“那里有什么?”金发男子用英语说。
“那里有一些神奇的东西。”季沧海英文确实烂,连烟火的单词都给忘了,想说点什么绚烂的形容词,都做不到。
“神奇的东西?”金发男子看着远处的夜空,只看到黑漆漆一片。
桥上正远眺的领头人忽然看到陆上的一团金黄的光,放眼过来。
只见一个东方男子指着大阵的方向,跟身旁的金发男子打着手势,还一边用蹩脚的英语解释,看起来滑稽得不行。
他眯起了眼睛,开始往桥下走去。
在这个暮春之夜里,季沧海独自一人在这异国他乡,听着塞纳河潺潺的流水声,风吹过法国梧桐叶子的飒飒声,真的很令人放松心神。
而危险往往出现在这一刻。
“神祝福所有的子民。”季沧海只听到最开头这一句,身边那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就好像一下子镀了金,化作一尊伫立不动的人像。
一位身着西装的男子向季沧海走来。他每走一步,身边的环境就开始定格。仿佛一层无形的波纹释放出去,把他身边所有的东西都定住。
季沧海的脸上露出一种无奈的神色。
他的身子倚靠在墙上,一点一点地被压进石质墙壁中,越嵌越深,一直打穿了整座墙壁。
这层波纹缓缓推进,一路向前,究竟有多强,季沧海不知道。
但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回头。
绝对不能。
他紧贴着这层波纹的边沿,一步一步地后退,步伐之散乱,比之小学生初学格斗还不如。踉踉跄跄地,他一步退,步步退,压破了两座电话亭之后,终于停了下来。
距离波纹的正中心,已经有百丈之遥。
季沧海的脸色好像被人忽然打了一巴掌,变得潮红无比。只见他轻咬舌尖,一滴鲜血从中渗出,却迅速化形。
一只小小的朱雀迅速向前,突破了那层诡异的波纹,直接冲进了波纹中心,荡出一道又一道的涟漪。
“神的子民,将永远受到眷顾。”波纹中心的男子如是说。
朱雀哀啼一声,前冲的势头一滞,距离中心男子还有一丈上下。
季沧海双手往后一拉,又往前一推。三柄不知道什么时候完成的纸剑飞出,就像古代著名的连珠箭,一根接一根地飞向中心。
朱雀最后前进两尺,化为飞灰。
三根飞剑继续前仆后继,也在所谓的神眷面前,化作满天纸屑。
季沧海听不懂西装男子的吟唱,因为那是拉丁文。
“神说,要有审判世人的圣刃。”西装男子继续吟唱经文。
一柄弧度稍微夸张的纯银色刀刃,从中劈出。
季沧海一抖手腕,沙镯瞬间化作两柄沙盾,护住手臂。
洪钟大吕一般的声音响彻整个塞纳河畔,荡得人们心神摇曳,荡得某些身材娇弱的小姐们软倒在男伴的怀里。
就在他们恍神的一刻,一个身着白衬衫的少年从天而降,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之后以平沙落雁式摔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
阵阵青烟从这个少年的身上冒出,就好像被绑在柴堆上准备献祭给神灵的以撒一般。
还没来得及尖叫,这些身份高贵的太太小姐,便在一层波纹下被压垮,定格在原地。
西装男子身上的西装不知何时化为一身教袍,红得耀眼。
“来自东方的外道。”他终于以季沧海稍微听得懂的华夏语开口:“为何要在我们审判异端的时候前来,莫非是要来拯救异端?”
季沧海擦了嘴边的血,缓缓从狗啃泥的坑里爬起:“没想到你们西方,也时兴斩妖除魔这一套。”
“审判异端是我们的责任,不需要你们这些东方人插手,所以,根据教廷审判条例,你们应该好好地退出五十里外,而不是站在旁边看热闹。”教袍男子如是说。
“真拽啊,如果我说不呢?”季沧海身上的青烟冒的越发剧烈,都快要赶上以前游戏里的草薙京了。
“那,你就算是异端了。”教袍男子不知道是在教廷里呆了多少年的老古董,思想守旧得很,用的还是中世纪那一套:“审判火柱。”
季沧海的身下迅速起一六芒星,升一十字架。
“开始审判。”教袍男子举起手上的小十字架:“你可愿意向天父忏悔?”
季沧海已经失去了与这个老古董交流的兴趣。
“吞贼魄,出!”季沧海默念:“请七杀星煞,化形!”
光的速度是一样的,不过在不同的介质之中,可能会有稍稍的削减。
在遥远的星宇之间,那些七杀星宿的光芒,在季沧海的吞贼魄召唤下,迅速拧成一股绳,往地球这颗星辰奔来。
而在教袍男子的吟唱下,从遥远的地心深处,一道光芒升起。
那是所谓“天父”审判世人的光柱。
银芒自高空下落,金光从地底起,季沧海便站在这两者的中央。
教袍男子毫不在意天上降下的星光,只是虔诚地看着地底下升起的审判火柱。
无数异端曾在这条火柱下痛苦地忏悔,他并不觉得,这个东方年轻人能够突破这个定律。当年教廷登陆华夏的时候,无数的民间强者,山间道士,都在这条火柱下,化为飞灰。
就凭这个连签证都没拿到的小子,能够翻出什么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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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道高一筹压死人()
天上没有云,地上没有草。
就算有,在这条从地心到达地面的火柱前,也只能是化为灰烬的下场。与之前季沧海在爪哇岛上见到的火山喷发不同,这条金黄色的火柱,就像最纯正的金子,即使在月光下,也丝毫不改色。
而那从穹顶上落下的星光柱,在这条巨无霸版的金光柱面前,既纤细,又暗淡。
任谁也不会相信,这么纤细的银光柱,能够与下方那条仿佛神明之剑的火柱相抗衡。
火柱如火山喷发,虽然环保了些,没什么火山灰混杂在里面,但是依旧持续不了多久,不过短短十来秒钟,这条黄金火柱,就在空气中消散于无形。
教袍男子站在原地,看着空无一物的地表,感到很满意。这次的驱邪行动,算是二战以来最为盛大的一次驱邪,也是让天主光辉照耀更多罪人的一个好机会。
几位跟随在教袍男子身旁的神父站在桥上,看着那条渐渐消散的火柱,心中对神明的信仰又增强了几分。
人家凯德神父,只是入教不过三年,虔诚就已经感动了上帝,被赐予了审判者的神力,自己这些自小成长在教廷里的孩子,居然还达不到半路出家的层次。
是因为跟现代社会太过接轨了吗?里奇神父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想着是不是把这个东西丢到水里,老死不相往来要好呢?
他想了想,把手机往塞纳河中投出。
“原来你们这些自诩文明的欧罗巴人,也喜欢乱扔垃圾。”手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被一只从虚空中伸出的手接住。
这只手从虚空里慢慢又长出了身体和头颅,在里奇神父看来,就好像从另一个世界爬出的恶魔一般。
凯德的目光忽然一凝,把视线转到这座中世纪就已经建好的著名大桥上。
这座于十五世纪建成的美丽桥梁,在经过几个世纪的大修之后,从修女们的专用桥梁,逐渐变成了滑板少年们玩乐的地方,若不是今天凯德神父要负责在远处压阵,说不定又要给那些不知忏悔的罪人们在上面嬉戏。
季沧海落在这青灰色的桥上,双手倒背在身后,透过那个自己身体砸出的洞口,与凯德神父对视。
在里奇这些人不知所措的时候,凯德神父却清楚地看到,在自己这些随从的头顶三尺处,都有一根细细长长的纸剑,在半空中漂浮。
纸做的剑柄在夜风中摇曳,可剑尖却像是被固定在虚空中,永远都指着他们的头顶。
“我叫他们‘达摩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