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太妖冶-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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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便当着他的面开始铺床,将被子摊好了,方才别别扭扭地回过身来,“这、这里只有一张床,我、我身子很小的,占的位置不大,绝不会吵到师父歇息的。”
夜里外头凉,即便知道他是仙体,她还是不放心让他独自一人去外头睡,纠结了许久,话脱出口时却又觉得这个理由似乎蹩脚得很。
沐卿原本眸中带着一丝疑惑地看着她的一系列动作,后听她如是说道,他竟轻笑出声来,眼底波澜微起,似是溢出不可言喻的温存,“小果的意思是,一同睡?”
夏果只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就想找个地洞钻下去,心下郁闷不已:师父,你老人家既然知道我的意思,就不能稍微含蓄一点儿么!
僵硬着脖颈好一会儿,她才愣愣地点头,面色却是已涨得绯红。
闲闲散散地落座在床榻处,又扫了眼僵硬地站在一处的夏果,“伫在那儿做什么,不困么?”
闻言,她几乎是以神一般的速度脱了鞋子,钻进被窝将脑袋埋了起来,后来似乎又觉得自己占了过多的位置,又死命地往墙壁挪,直到摸着了凉凉的墙面,她才算作罢。
“蒙着脑袋做什么,不怕憋气么。”他眼底泛起显而易见的揶揄,抬手轻松地将盖在她头顶的锦被拉开,“睡觉不脱衣裳,不难受吗?”
第24章 ·治疗眼疾(一)()
夏果欲哭无泪,师父大人,若是脱了才叫真正的难受!“不、不用了,我觉得觉得穿着较为暖和。”
沐卿不可置否地看着她,暮色深深,映衬着皎洁的月色,难以掩盖住她满面的绯红,他略侧翻了个身,话音如月色般沉寂似水,“小果,世间之事千般万化,有时候眼睛所看,耳朵所闻,不一定便是真的。”
眨巴眨巴眼眸,显然是很难消化他忽然这么一句甚为高深莫测的话。而沐卿也不强求她立时便能明白,伸手理了理她蓬乱的鬓发,轻声道:“睡吧。”
“大神,你的意思是指那个宁胤月有问题吗?”待到夏果的呼吸声逐渐平稳,彻底熟睡了之后,趴在窗棂处吹风晒毛的白团才忽然开口问道。
“有一些猜测,暂时还无法定论。不过这几日你要时刻跟着小果,一旦有任何异常”他顿了顿音调,抬首一拂,指尖一道白光乍现,直朝着白团而去,落于它的额头,倏然绽开朵白花,旋即渐渐沉寂无踪影。
白团只觉自己的额前一阵灼热,过后又缓缓冷下来,它提爪摸了摸,有些疑惑:“这是什么?”
“玄天印。遇到突发事件时可护你全身而退。”他淡淡地收回手,简单地解释了一句。
可白团却是一时难以抑制住内心的欣喜,玄天印可不是一般仙人能随手打出的法术,这一下足以证明眼前的这个人,不是一般的神仙,看来它当初的决定还是相当明智的。
跟着大神般的人物,绝对不用担心自己道行过低的问题。
——
虽然有沐卿亲手传她十阳针灸术,但介于是第一次给人治病,夏果不由还是有些紧张的,以至于前头扎了几针一时扎的都过于深,即便是宁胤月这般的人物,也不由疼得蹙起了眉。
他倒是忍疼不曾出一言,但一旁的青衣侍卫却是看不下去了,一步上前,口带怒气:“你到底行不行,连针都拿不稳!”
“你若是行你来便好,不要冲我乱吼。”夏果本就紧张,见她将对方扎疼了,更是有些不好意思,却不想被人忽然那么一质问,连带着她觉得自己一开始的好心根本就是让狗给叼走了。
“云帆,不得无礼。夏姑娘自可大胆医治,若是我连这点疼痛都接受不了,那这二十多年也是白活了。”宁胤月微微一笑,可说出口的话却不容置喙,叫那名唤云帆的侍卫只能无奈地又退了回去。
见此,白团探着小脑袋,高傲无比地冲云帆做鬼脸,气得那厮面色愈加阴暗。
终于将所有的针都扎了上去,这乍一看上去,当真是如刺猬般,滑稽得有些叫人忍俊不禁,夏果忍了又忍,才没将抵到喉间的笑蹦出口,“要维持两个时辰不可动,否则便是白治了。”
云帆在一旁看得本就不爽,又听夏果似是变本加厉般地还要让他家殿下就着一脸的针坚持两个时辰!他终究还是没忍住,“哪有这般医术治疗眼疾的,你分明便是戏弄人!”
第25章 ·治疗眼疾(二)()
夏果抬首瞥了他一眼,懒得再多言,起身打算先行离开,而白团可忍受不了他人如此言语,蹦跶出来,一下跃到了桌案之上,叉腰趾高气扬地回道:“你爱治不治,我们又不曾勉强你们。小果子,我们走!”
云帆本也想置地有力地说回去,却被宁胤月一个眼神给憋了回去,面色气得通红,可还是不得不低下头来,“抱歉,方才我是一时心急才口无遮拦,还望夏姑娘莫要介怀。”
对于凡人的心口不一,夏果最是看不习惯,随意地挥了挥手,将桌案之上的工具收拾了一下,方才道:“两个时辰后,你替他拔了针就可以了。我既然答应要帮你治好眼睛,就一定会努力做到,不过我也希望你能好好管教你的属下。”
再多的话她也不愿说,丢下一句带着白团转眼就消失在了殿内。
自知方才确然是自己过于激动,云帆咬了咬牙,二话不说便朝着宁胤月跪了下来,“请殿下责罚。”
宁胤月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半晌才似笑非笑地道:“原本我以为她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不过今日这番下来,不得不对她稍微改变下看法,这个女子有些意思。”
“昨日可探到什么?”面上的针扎进了肉内,每说一个字便能带动针动,进而引来一阵又一阵的疼痛,不过他控制的相当好,完全不曾流露出一丝一毫。
“那间屋子似是被设下了法术,我们的人根本无法看清里头到底发生了何事。”其实这才是云帆今日为何会如此动怒的根本原因,一个看似不谙世事的女子,竟会在屋内设下障法,想必定是对他们有所怀疑。
他平淡地“唔”了声,其实不必云帆说,他早就已猜到,能在屋内设下法术一定不会是夏果,她身上的气息告诉他,她的法力并不高深,如此一来便只有一个解释了。
她口中的师父,并不愿意叫他看见。不过究竟是为何,确然是有待思考,但就今日所知道的,她的师父,可能是个很有意思的人物呢。
想罢,他唇角勾起一抹极其浅淡的笑意,这场好戏看来能有一番出人意料的结局呀。
——
好好地替人治病,却积了一肚子的火,放在谁的身上都不是那么好受,一路而来,夏果没有说一句话,这倒叫白团有些莫名了,探出小脑袋问道:“小果子,像他们那些人本就是这般,凡人嘛,本就矫情得很。”
“我不在乎他们说了什么,或许是因为我来凡间的时间太短了吧,还不大适应这里的言行,可能过一段日子便好了。”不知为何,今日去为宁胤月治疗眼睛之后,她总觉得哪里很不对劲,可又实在说不出来。
低头冥思间已回了所住的殿内,她想将心中所疑惑的事向师父询问一番,可找遍了整个屋内也没发现他的踪迹,只能试探性地扯着嗓子喊道:“师父你在哪儿?”
“我在院落。”一道清淡的话音隔空而来。
夏果撒腿就往院落跑,可到了那处,却依然未瞧见她家师父大人的身影,她正疑惑间,白团扯了扯她的袖子,小爪子往上指,“大神在树上呢。”
第26章 ·治疗眼疾(三)()
顺势往上一瞧,那一袭蓝袂晃入眼帘,和风轻抚之下,衣袂飘然出尘,即便他近在咫尺,却总给她一种转瞬即逝之感。
这种感觉莫名而起,她心底似是隐隐涌起一丝不安,可她却怎么也抓不住,只能扬着脖颈,眯着眸子看他悠悠然地挂在树梢,“师父你在做什么?”
“孵蛋。”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惊得夏果差些一个不稳一头栽了过去。
“师父,原来你还有这等功能。”她顿时感慨万千,不知她家师父能孵蛋到底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可毕竟孵蛋是鸟儿的事,师父这般抢人家的活儿,会不会不太好呢。
闻言,沐卿原本落在鸟巢之中的目光终于缓缓挪到她身上,眸中的笑意逐渐泛起,随即笑出声来,“小果你上来,让为师看看你的脑袋里是不是装了浆糊。”
夏果显然是不懂得浆糊是什么意思,听话地乖乖爬上了树,边爬还边带着淳淳劝导的语气:“师父,这孵蛋毕竟是小鸟的事儿,您抢人家的活不太好吧?”
话才落音,她只觉腰间被一只手轻轻那么一搂,极其轻松地便被捞了过去,随即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她木然呆滞之际,张张嘴想说些什么,他清浅的话音吹在耳畔,“嘘,不要说话,它们快破壳儿了。”
听此,她的注意力立马便吸引到了一只鸟巢之上,这鸟巢架于树杈之间,以杂草残枝葺成,一窝的鸟蛋躺在其间,在沐卿说话之际,鸟蛋蠢蠢地动了起来。
“咔嚓”地伴着好几声,蛋壳先小小地碎开了一点,紧随着便是大面积地开始裂开,里头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奋力地往外顶,直至蛋壳破碎,一只只小脑袋迫不及待地钻了出来。
夏果看得连眼都不舍得眨一下,这种亲眼看着小生命破壳而出的感觉,让她心中有一种莫名奇妙般的安详,伸出手想去摸摸那些小生命,猛然听得一声急促的鸟鸣,疾风似的直冲她而来。
沐卿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一手将她往身上一带,旋即侧转而起,身起之际,转眼已落在了离鸟巢几寸之远的另一丛树丫之上。
“母鸟的护犊之心可是很强的,小心手被啄出几个洞来。”沐卿含笑的话音在她的耳畔悠悠传来,叫她原本因突发事件而乱跳的心愈加没有章法地狂跳着。
耳垂红的通透,自他身上传来的清清淡淡的冷梅香如何也挥之不去,她微微侧过首去,想转移注意,“原来师父是在看小鸟破壳儿。”
“不然呢。”他淡淡地一挑眉,目光自她面色一掠而过,“十阳针灸用的可还顺手?”
一提起正事,夏果狂跳的心才算慢慢平复下来,想了想,才回道:“师父,我总觉得宁胤月这个人不像是我当初见到他时觉得他温柔无害,他的眼睛虽然看不见,可我觉得他的心却比谁都要明亮。”
那种明亮,像是能将一切都掌控于手心之内。不管有多痛,宁胤月也能咬牙忍下;不管他人对他的态度有多恶劣,宁胤月也依旧能保持一副谦谦公子的模样。
可能也正是因为她一直在与世隔绝的殷虚之境修行,心思纯净异常,所以总能很敏感地捕捉到他人所忽视的东西,但这种敏锐的直觉却并不让她觉得高兴。
若是猜透了一个人的心,其实是件很悲伤的事。
第27章 ·治疗眼疾(四)()
“有些事情,你只需心里明白便好。人无完人,世上没有百分之百的事,也自然不会有百分之百的善良。宁胤月身处皇宫,阴谋算计与他而言可谓是家常便饭,他所图之事无非也就是些浮名虚利。”
所以这也是他在察觉宁胤月对他们有所图谋,想为之利用却依旧任由他而行的原因,凡人存活于世着实很短,追求一些功名利禄也是情有可原,他既然是带夏果来凡间游历,自然便不会去管凡人的那些明争暗斗。
夏果似懂非懂地眨眨眼,虽然她觉得宁胤月奇怪,可却怎么也不会像沐卿这般想的通透,想不通的事她也不愿意再多言,转而笑道:“师父,待将那妖物除了之后,我们去一些淳朴的地方好不好?”
“好,你想去哪儿便去哪儿。”他微微一笑,话音温柔似水,极尽宠溺。
——
收回最后一枚银针,夏果长吐了口气,“这是几?”她将做了个二数字的手伸到他的眼前,晃悠了一下。
宁胤月微微皱眉,原本漆黑一片的视线,忽然之间像是被慢慢地破开,自外向内地涌进无数的光线来,叫他极不适应地阖上了双眸,而后又强迫自己睁了开来。
一只纤细白皙的手一阵清楚一阵模糊地映入眼帘,紧随而来的,是一张清秀的脸蛋和一对纯净如水的眸子,此时此刻,他与她的目光相接,竟是如此地清晰透彻。
唇角一勾,他笑意斐然地问道:“夏姑娘做个二的手势,是想说我比较二吗?”
“看见了?我竟然真的将你治好了!”即便觉得宁胤月这个人神秘莫测,但作为第一个被自己医治好的人来说,夏果自心中还是尤为欣慰的,以至于在激动之下抓住他的双肩也并不知晓。
他身子一愣,却见她笑得开心,也就默默不做提醒,“夏姑娘的医术果然高明,若是被宫中的御医知晓了,他们怕是会羞愧得集体跳湖。”
夏果的笑容僵了僵,她总不好说这其实只是她师父将十阳针灸之术传入她的血脉,才能让她可以领会其中的奥妙,而这功效却只能维持三日吧?
于是她嘿嘿地笑了两声,“虽然你眼睛如今能看见了,但它还是很脆弱的,七日之内你还是不要看任何东西的好。”
“嗯,夏姑娘有心了。明日宫宴夏姑娘可有所准备,南宫琰生性狡猾,极不易对付。”宁胤月对于自己能够重见光明的喜悦之情似乎只是转瞬即逝,他很快便将话题转到了正事上。
他不提倒好,一提就叫夏果原本就毫无底气的心愈加虚的很了,一只修炼成了人形,又依靠吸食凡人的精魂来提升灵力的妖物,和她这个得要靠师父的帮助才幻化成人形,并且灵力低弱的菩提果相比。
这个结果想必是一目了然的很。
想着,她托着腮帮直叹气,宁胤月似是瞧出了她的心思,语气甚为温和地道:“年幼时我曾上过终南山修习仙家之法,虽是如今身处皇宫荒废多年,但到时总还是可助夏姑娘一臂之力。”
第28章 ·所谓盛宴(一)()
各色花瓣时起时浮,薄雾自温热的水面缓缓升起,时而聚时而又散开,男子自池中缓缓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