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知道了-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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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就如同好兄弟一样,出生入死,交情匪浅。
后来,沈湛十六岁时,因为后宫的动荡,夺位开始,不得不离开了暗卫所,那个时候他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跟兄弟一般一起在暗卫所成长起来的伯尹等人,而月影因为却留在了暗卫所担任新的执教。
二人的联系渐渐转少,但彼此都还互相牵挂,偶尔还会偷偷聚在一起,与伯尹等人一起喝酒笑骂。
可沈湛后头越来越忙,也不是是有几个月没有与月影联系,听陆训说是去执行任务,可就是那一去,月影就如同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
直到现在。
暗卫忠诚,这是从小洗脑的结果,况且一旦背叛,则是全暗卫所上天入地般的追杀,而月影身份特殊,更不可能背叛暗卫所。可死要见尸,月影执行任务的那一带以及临近州县都没有她的任何线索,直到现在,暗卫所的人都还在继续寻找中。
直到今天。
是月影吗?
沈湛一双眼死死盯着弄月的动作表情。
容貌差不多,虽然好几年未见,可若月影长开了,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
更重要的,是这气质太像,太像。
在外面不常笑的,板起脸,看似冷酷的。
可骨子里有一种洒脱劲的,满不在乎的月影。
是她吗?
弄月在台上,明明一首明丽的曲子,硬是被她跳得如同冷酷仙境。
与此同时,柳疏星张了嘴,竟是在为弄月伴唱。
这下子,谁也没法说柳贵妃是故意不演的了。都纡尊降贵给一个宫女伴唱了,那确实是因伤无法跳舞,况且伴唱不也是表演的一种,倒也说得过去。
但这形势可是与月淑仪与孙萱中秋那一次差不多啊。可那一次跳舞的是月淑仪,这一次…这是把月淑仪比作宫女么?
台下有人交头接耳了起来,月淑仪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而沈湛,自柳疏星的声音响起,就像是一盆冷水从头浇到了脚。
心凉。
也瞬间清醒了过来。
不,这绝不会是月影。
月影绝不会入宫第一时间不来找自己,不联系伯尹。
甚至月影回来了,第一时间必定是去暗卫所哦交任务。怎么会出现在宫里?
那眼前这人是谁?
为何会与月影如此相似?
是巧合还是阴谋?
是谁?设计了这个局?
他们想得到什么?
他们又从何处得知月影?
月影现在是否在他们手里?
柳疏星可曾知道真相?
他们,想要朕,什么反应?
他们,又会是谁?
沈湛的眼神渐渐清明,更沉了下来。
可嘴角的弧度却越扩越大,做出来一副情难自禁的样子。(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一百一十七)梅伴月而花弄影
(全本小说网,。)
“好!”沈湛带头鼓起掌来。
台上跳舞的弄月眼角闪过志在必得的笑意,而下头的柳疏星却是一顿,又有些落寞又有些欢喜,神情复杂矛盾。
而宋弥尔却是诧异地看了沈湛一眼。宋弥尔自觉自己还算是了解沈湛,宴会开始这么久,到还没见过沈湛这般利落地夸一个人。按照常理,他一般都是给一个巴掌赏一颗甜枣,袁晚游那么大的一份礼,他都没这么起劲。这是···看上这宫女了?
宋弥尔被自己的猜测吓到,又转过头仔仔细细地瞅了瞅那宫女。
很是平凡啊···倒不是说有多丑,算起来,这弄月也算是个美女了。可是在后宫这美女如云的地方,自然就不怎么够看,况且又是个宫女,这跟这宫里边自小大家闺秀教导起来的贵女比下来,就有些小气的意思了。更何况,似乎还带了那么点草莽的野气······难不成,自己这湛哥哥最近好上了这口?
宋弥尔疑惑是大于嫉妒的。说得直白一点,宋弥尔这时候还不怎么知道什么叫嫉妒呢?从一开始进宫就是商量好的,反正都是要嫁,嫁给自己熟悉的自然是更好。对于不开窍的宋弥尔,当真没有那一生一双人的旖旎心思——这心思放在帝王家明显也不合适嘛!而在面对柳疏星时仍旧会不高兴,大多数时候,不过是因为她们本来就存在着竞争的关系,贵妃那个蠢的,又不停来挑衅,宋弥尔自己当然是要反击的了。
皇帝的宠爱的女人多了,可能会危及到自己的地位,但不代表,皇帝宠一个人,自己就要紧张得要死。宫里边大事小事件件都忙得马不停蹄,哪里还有时间去嫉妒一个宫女?还是一个妃嫔?
吃多了撑的吗?
宋弥尔不嫉妒,不代表底下的妃嫔没反应。
在她们眼里,沈湛就是她们的天了。如今这天对自己电闪雷鸣的,却对一个宫女和风细雨,怎么看都是有情况的,沈湛那一声“好”字一出口,下头妃嫔们的眼风就跟刀子似的嗖嗖嗖地往台上弄月的身上扎。
饶是弄月再胆大,在这眼刀子的注视下,也不禁有些汗涔涔的。
一曲舞毕,弄月微微喘着气跪在了台上。
“好!”沈湛站了起身,在所有妃嫔的注视下,大步走下宝座,又几步连走,跨到了弄月所在的舞台上。
“好一曲江南可采莲”,沈湛站在弄月的跟前,伸出食指,缓缓地抬起了弄月的下巴,语气低缓温柔,别有一番魅惑,“告诉朕,你叫什么名字?”
沈湛嘴上含着笑,眼里带着对弄月的欣赏,心头却冷冷逡巡着弄月的面庞,仔仔细细地盯着她一丝一毫的反应。
却见弄月没有半点娇羞地微微抬了抬头,将自己的下巴从沈湛的食指上移了开来,面容竟还有些冷漠:“回陛下,奴名弄月。”
这态度,当真算得上大不敬了。
底下的好些妃嫔都翘了脚等着看沈湛冷脸,却只看见他们的陛下勾出一个好看的笑来:“你说你叫弄月?就没有别的名字了?”
弄月那一双有眉峰的,略有些类似剑眉的英气的长眉一蹙,“奴不明白陛下的意思。奴打小便叫了弄月这名字,与参光、拜月伴着贵妃娘娘长大,并无其他的名字。”
“是吗?”沈湛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看这样子,不是要走扮成月影这条路线呢。这也对,怎么可能扮成月影呢,岂不是很快便会被识破?到时候不是得不偿失?不过,难不成这宫女背后的人还以为,找一个跟月影相似的人,就可以将自己迷惑吗?自己看起来真的就有那么傻?
心里头这样想着,沈湛却将自己的手伸出去了些,笼住弄月的巴掌脸,大拇指在弄月的唇畔摩挲,“可朕倒是觉得,比起弄月,你更适合月影这名字呢。你这神态,让朕想起了朕的一个故人。她便是用了月影这名字。”
底下一直跪着的弄月神色似乎没有丝毫变化,“陛下故人的名讳,奴怎敢冒用?岂不是不敬。弄月这名字虽然普通,但却是从小跟着奴的,奴对着名字,很是留恋,并不想舍弃。”说罢,弄月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却在沈湛的手指上擦过,她似是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脸被沈湛盖住,身子一僵,又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唇离得沈湛的手指更远了些。
沈湛将此微微一笑,转身松手放开了弄月,“可如今也有一个月淑仪了,便不好再称你为‘月’,朕想想······”沈湛当真沉吟了一刻,“有了,‘人扶醉,月依墙,梅开半面妆’,不若就唤你······”沈湛像是故意一般,在句中停了停,眼睛往四周一瞟,果不其然看见月淑仪虞汐抓紧了帕子,紧紧盯着自己,沈湛朗然一笑,“就唤你梅玉容如何?”
这句话一出,月淑仪的脸立时煞白,她的眼似利剑,划破空中,直接戳在了仍旧跪着的弄月身上!
好一个梅玉容!
比自己整整高了一个位分!
自己都还是庶四品呢!一个小小宫女,就爬到了自己的头上坐了从四品的位置!
偏偏还叫弄月!
难道封了个“梅”字,她就不叫弄月了吗?
这不是生生打自己的脸?
月淑仪越想越气,可,这气她却不敢、不想、不愿撒在沈湛的身上。陛下有什么错!怪就怪在这些个狐媚子!为了那些风光位分、为了安逸奢华、甚至垂涎陛下,前仆后继地往陛下身上扑去!这些个贱人!
月淑仪眼角泛红,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了盯弄月,不,如今已是梅玉容的弄月,眼角闪过一丝狠意。
片刻,月淑仪又将那恨意和狠意投射到了坐在一旁的柳疏星身上。
若没有柳疏星授意,这小小宫婢,怎么敢将主意打到皇帝的头上!
今日这表演,不也是柳疏星佯装自己受伤,才让这宫女上场的吗?!
说不得是早就安排好的!
可这柳疏星贵妃当得好好的,又没有失宠,为何要在今天这种场合,抬一个小宫女出来?
虞汐也不是个傻的,恨是恨了,但这同时,却也有疑惑千万。
下头跟虞汐想得差不多的妃嫔也不在少数,都在疑惑柳贵妃这一做法。
但更多的,却更是担心。
听起来这梅玉容像极了陛下的一位故人?一位女子?那会是谁?这梅玉容前一刻还是小小宫女,后一刻位分就高过在场多少人去了,这还没得宠呢!
一时之间,妃嫔的座位上嘈嘈杂杂,个个神色都晦暗不明。
但肯定的一点,这梅玉容定然是拉了不少仇恨,而推她出来的柳疏星,也好不到哪里去。
其实柳疏星这边也有些怔怔,要将弄月送到陛下身边去是没错,她也隐约知道,那位这步棋,走的便是弄月像极了沈湛曾经的一位故人。那位讳莫如深,这弄月也作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柳疏星心高气傲,便也没再问。但看这情形,陛下那故人,怕也不是一般的故人。
柳疏星深吸了一口气,骑虎难下啊······
一时之间,她看向弄月的目光,也有些不快,更有些后悔。
沈湛不过一举手一投足一句话的功夫,立时便搅动了后宫的格局,就好像那一潭死水,沈湛伸出手在湖心中间缓缓地动了动,那湖水便慢慢地荡起了层层波纹,带动着湖底的淤泥、湖边的浮萍,甚至岸边的野草,都动了起来。
后头的宴会便有些索然无味起来。
大家都各怀心思,大殿上的气氛便有些冷凝。
沈湛倒是很满意这气氛:后宫若是太平静,前朝的湖水又怎么会波动起来呢?
后头几个妃嫔的表演,他也看得津津有味。可是在旁人的眼里,便是他得了一个神似故人的女子而心情大好,看谁都高兴了。
连带着,众人望向宋弥尔的眼神不由得就带了几分同情。
皇后娘娘真是可怜。
前后柳贵妃恩宠在前,中间茬了个月淑仪兰贵姬,本来就一个头两个大了,如今又还来了个梅玉容。
啧啧。
别人为宋弥尔担着心呢,宋弥尔却似乎丝毫不在意,大殿上表演完了,她还笑眯眯地提醒沈湛不要忘记选出一个表演最合圣意的给个彩头。
“袁淑妃的表演最是大气,舒美人可也甚是用心,但月淑仪的胡旋舞也很是难得,还有秦贵嫔兰贵姬,个个的表演都精彩得很。哎呀呀,都不知道要怎么评了,陛下,您以为如何呀?”
宋弥尔笑眯眯的,放佛那些暗流涌动都不关她的事。
沈湛心头一滞,带了几分说不清楚的不快,“弥儿中意哪个便评哪个便是。”
“这怎么行,最开始可是以陛下喜好为彩头的,大家都等着呢。”
“如此”,沈湛心一沉,“那便让梅玉容夺了这彩头吧!”
“梅玉容?”
“朕觉得不错,弥儿以为如何?”
沈湛一边说道,一边观察着宋弥尔的神色,心中有几分期待,却又不知道在期待着什么。
“那好啊,陛下觉得梅玉容不错,那便是梅玉容吧。”
宋弥尔仍旧是笑眯眯的,转过头凝望着沈湛的双眼,眼波清澈,像是窥见了沈湛的心思,又好似什么都不知,只看着情郎便自带三分的醉意。
沈湛的心随着宋弥尔的话“哗”地一下落到了地上,又“呼”地一下抬到了半空。
沈湛此时此刻仍旧不知,自己已经动情。可偏偏盼着跟自己一样动情的那个人,却还在外头徘徊。
情之一事最难琢磨,沈湛哪里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动了情又为何动情呢?这后宫之中姝女如云,又偏偏是这一个?
沈湛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这易怒易喜的脾气,是因为自己心中将宋弥尔记挂起来了。
不过,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呢,沈湛也并不会因为自己的心意改变自己的计划。知道了,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
彩头最后赏给了梅玉容。
这结果简直是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
所有人都卯足了劲儿,要整个头彩,却偏偏被这梅玉容半路杀出截了胡,谁会高兴?而且一曲采莲曲,明明是明艳小调,这梅玉容面无表情,舞姿也不够精神,哪里又好看了?
可是耐不住陛下喜欢啊。一朝升天,小宫女变成了钗头凤,就看陛下那喜欢劲儿,这彩头给了梅玉容是必然的。
下头的妃嫔们都暗暗咬牙。
不过,这宫里面真是不乏传奇。
本以为月淑仪已经升得够快的了,可没想到太后金口玉言,便又多了个秦贵嫔,还没等人回过味儿来呢,一个宫女也成玉容了。这样比起来,月淑仪和秦贵嫔的升迁速度又算得了什么呢?
众人都在猜测,既然这梅玉容得了彩头,今晚侍寝的怕就是这梅玉容了。说不得会跟月淑仪之前一样,连着宠幸好几旬。一旁的月淑仪许是也想到了这一点,脸色有些难看。可当事人梅玉容,却好似什么也没发生似的,仍旧神色淡淡,表情平静,就好像众人议论打量的不是她一般。她这一副样子,倒是叫人高看了几分。
从献舞到封位,梅玉容都是这样一幅神色,封了玉容之后,也不见她有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