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毒-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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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安静一点。”程沐涯将方歆瑞按在床上,“秦衔他,你以后还是不要见的好。你这些天就在我这儿好好养病。”
“不,我要知道是怎么回事。”
“如果你真想知道,你就养好了身体自己从这儿走出去。”程沐涯指着门口说,“你的身体怎样,你比谁都清楚,怎样才能从这里走出去你一定也清楚得很。”
是啊,方歆瑞现在的身体,别说从这里去千灵山了,就是走出酒庄都是件难事。可是秦衔怎么样了呢?三个月会发生什么事呢?自己必须要走出去看看。这样想着,方歆瑞开始好好吃饭,自己又调了几味药来调理身体,仅两日便可以下床四处走动了。
原来自己住在酒庄一个小花园似的后院屋子里。小院子精巧别致,天气初暖,枝条开始抽囘出嫩芽,若隐若现的嫩绿色围着小院子,飘舞了一圈,仿佛与世隔绝。这一日,程沐涯不在,歆瑞便自己走出了院子。来过酒庄一次,路还记得怎么走。出了院子来到酒庄大院才发现。整个酒庄张灯结彩,大红的喜字贴满了门窗,看样子应该是刚贴上的,还有几个下人在挂贴了喜字的红灯笼。
难道是程兄自己藏了个美娇囘娘自己没发现,这是要成婚了?
“小哥,这是程庄主要成婚了吗?”方歆瑞问一个拿着灯笼跑来的仆人。
“方公子您可真会说笑,我们庄主……”
“阿牛!”阿福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打断了说话之人。
阿牛行了个礼便去了。
“方少侠,你怎么出来了?下人不懂事您不要听他瞎说。”阿福赔着笑脸,要将方歆瑞送回小院中。
方歆瑞哪是受约束之人,见有所异样,便急急地去找程沐涯,边跑得气喘吁吁边为自己的想法担心,程家不仅有程沐涯,还有程渊……若不是程沐涯娶亲,那要成亲的也就是程渊了。
方歆瑞在前面跑,阿福在后面跟着,生怕他再有什么闪失,找了许久,找到程沐涯的时候,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程沐涯忙去扶他。
“庄主,方少侠他……”
方歆瑞如此匆忙地跑到这儿,程沐涯已然明白了大半,便打断了阿福不让他说下去了。
想不到的是,方歆瑞什么也没问,而是说:“我要去千灵山。”语气间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也是,被人圈在这么个小地方,三个月来对外界一无所知,与其听别人讲发生了什么事,倒不如自己去一探究竟。
记得去侠客山庄之前,秦衔突然对自己温柔如水,□之后还喂自己吃面片汤,说是怕自己离开他。当时方歆瑞便怀疑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便说:“我不会离开你,但是,你要告诉我,你去你父亲那里,你父亲跟你说了什么。”
“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秦衔抱着方歆瑞,温柔地去嗅他脖颈的气息。
“你父亲的意思我也看得出来,你说吧,我不生气。”
“我父亲让我发誓,继承千灵门门主之位,娶程渊……”
“这些我也都想到了。”方歆瑞也还平静。
“还要我发誓,不要……跟你在一起。”
方歆瑞回头看秦衔,期待他的下文:“然后,你答应了?”
秦衔将方歆瑞紧紧地抱在怀里说:“我怎么能不答应?在列祖列宗牌位前,我怎能做不孝子?”
“那你还来做什么?为了解药吗?”方歆瑞挣扎。
秦衔只得抱得他更紧,低声说:“我是发誓了,但说的是在我做门主的时候不跟你在一起。等我找到了解药,父亲自然可以管理千灵门,哪里还需要我?你还记得我说过吗?等我拿到解药,我就跟你去游荡江湖,悬壶济世。”
“谁相信你的鬼话。”方歆瑞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是开心得很。
“还有一点,我们要创造一个儿子,来继承千灵门。”
“更是鬼话,你我都是男人,谁来生孩子?”
“那就让沐涯和渊渊生一个,然后跟爹说那是我的儿子,让他继承千灵门。”
“他们是兄妹,怎么可以?”歆瑞盯着秦衔,“你不会是中了什么毒,开始说胡话了吧?”
秦衔勾一下歆瑞的鼻子,笑道:“傻囘瓜,渊渊不是沐涯的亲妹妹。当初我娘和沐涯的娘同时有孕,大夫说是一男一女,两位娘囘亲便指腹为婚,没想到沐涯是个男孩儿,恰巧碰见一位母亲卖女葬父,便收留了那女婴,取名叫程渊。因为是女婴,也圆了两位娘囘亲想要结为亲家的愿望。可是我和渊渊自小像兄弟般,哪里有暧昧之意,她倒是挺喜欢文质彬彬的沐涯。”
“那好啊,你连后代都有了,我跟了你,却断子绝孙了。”歆瑞假装生气。
“其实我很想跟你生一个,可是你生不出来啊。”秦衔笑,“不过,我们可以想啊,若是你有儿子了,你会取什么名字?”
“根本不会有,想了也白想。”
秦衔在方歆瑞脸上亲了一下说:“将来我要是和你有儿子了,我就叫他秦慕音。”
“上哪里找来这么个名字?”
“秦衔爱慕歆瑞,歆字无相欠为音,歆瑞播琴弦有声亦为音,慕音,慕音,多好听的名字。”
“有儿子也要姓方,才不要跟你姓。”
“那好,咱们的第二个儿子就叫他方慕臻。臻,不错,至秦为臻嘛。”
在中毒之前,明明把所有的事都打算好了,对未来充满那么美好的期望。可是为什么一觉囘醒来,什么都变了?这三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真的像师父说的那样,他只是为了寻解药,才来找自己的?
方歆瑞在马车里,心急如焚。程沐涯驾着马车,百感交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会很虐……先哭一把~~~~
☆、雨湖一
雨湖一
到了千灵门的时候,下起了雨。不同于上次来千灵门,这次来,千灵门守山的高手没有像之前一样躲在暗处,而是建造了明确的千灵门牌坊,有专人看守。见程沐涯来了,齐齐跪在地上,大喊:“拜见程助灵!”程沐涯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形式,喊道:“告诉主灵,我带来了方公子,让他叫人送伞来。”说完便钻进马车避雨。
方歆瑞看看外面,四个人在简陋的亭子下面守山门,俨然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看得歆瑞有些害怕,便问程沐涯:“为何不直接驾马上去?你见离兮还要通报吗?之前也没见这牌坊。”
“不急的,再等一会儿吧。”程沐涯安慰道。
雨一直淅淅沥沥地下着,等了许久,才看见两个童儿只拿了两把伞来。阿福和顺子与程沐涯一同来的,却是没有他们的伞。童儿撑起伞,给程沐涯和方歆瑞打上,自己淋在外面。方歆瑞心软,便道:“雨这样凉,不用把伞都撑在我头上,我们共撑一把便好。”谁知那童儿竟像没听见一样,连理都不理他,只板着面向前走。
千灵门也一样张灯结彩,方歆瑞心中的猜测验证了大半。但还是想亲自问问他,不是他亲口说出,歆瑞宁可谁也不信。
到了厅内却不见秦衔。那童儿只道:“二位在此等候,门主稍后便到。”大老远跑来囘经历这么多步骤还见不到秦衔,方歆瑞有些生气了。对程沐涯抱怨:“离兮怎么这么难见了?”
“既然叫咱们等,咱们就等会儿吧,反正不急的。”程沐涯说,“你在这儿坐会儿,我且去和阿福、顺子各换件衣服,全身都湿透了。”
程沐涯和下人们都去换衣服了,方歆瑞一个人在厅中走来走去。一会儿从远处来了一个人,也是由童儿撑着伞送来。这不是自己盼了许久的人吗?方歆瑞欣喜地跑入雨中,迎接秦衔,以诉多日未见的相思之苦,谁知秦衔竟像是没看到他一般,径直走进厅堂。留方歆瑞在雨中呆了半晌。
方歆瑞缓缓走入厅内。只见秦衔高高地坐在厅堂正中央的椅子上,俯视着他。声音也冷冰冰的:“方公子此次来千灵山所为何事?”
方歆瑞抬头看了他良久,忍住泪水说:“你是离兮吗?”
“以后不要叫我离兮了。”
一句话,说得如此轻巧,如此陌生。方歆瑞泪水滑下两行,道:“为何?”
“称霸江湖的千灵门门主,自取小字,岂不让人笑话。”秦衔说这话时,方歆瑞抬头看他,仿佛他的脸被什么遮住了,怎么也看不见。还记得当初这个人缠着自己,怎么轰也轰不走。
他说,在下姓秦,名衔,字离兮。自取小字,只为爱人歆瑞唤之。
才多久没见到这个人啊,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方歆瑞呆呆地站着,没了言语。秦衔从高处走下来,边走边说:“若是方公子没有什么其他的事,那就叫下人给你收拾间屋子休息吧,本门主明日大婚,也请方公子赏脸喝两杯。“
方歆瑞仍是呆呆地站着。秦衔从座位上起身,与方歆瑞擦肩而过,直到走出屋子,竟一眼也没有看歆瑞。
程沐涯换衣服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方歆瑞无力地跪坐在厅堂的地上。程沐涯跑过去想要扶起他,他却是如一滩烂泥,怎么也扶不起来。双目无神,只听得他有气无力地说:“沐涯,我冷……”程沐涯望着门外,咬着牙说了声“畜生”,抱起歆瑞,找了一间屋子休息。
方歆瑞身体沾了床便不再动弹。
过了三更,程沐涯觉得自己的妹妹出嫁的时辰也快到了,便留方歆瑞一个人在屋里,独自去了妹妹房间。
母亲嫁女儿自然是开心的,她正在为渊渊洗澡,程沐涯远远地就闻到了浴桶中文旦的香味。程沐涯便候在屏风外。本想说些什么,屏风内的渊渊未开口,自己竟一句话也说不出。
良久,远远只着一件鲜红的中衣从屏风内走出来。三个人互相看了看仍旧没话。待渊渊的母亲为渊渊擦干头发,穿上嫁衣,渊渊才打破了这平静:“听说,白日里那方公子来了?”
“是,我带他来的。”程沐涯说。
“你是故意的吧?让他来看这悲人的嫁娶。”
“若是我,我必将歆瑞带去天涯海角,远离江湖,远离这扰人的恩恩怨怨。”程沐涯想起歆瑞伤心的样子,心中隐隐作痛。
母亲听不惯程沐涯的话,道:“你净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怪不得主灵连个护灵的位置都不给你,竖子难以成大事。”
“我才不要成什么大事,只要能跟心爱之人在一起,了了此生。就是最大的心愿。”程沐涯说着自己心里的想法。
“你出去,我给你妹妹梳头,让我耳根子清净一下。”母亲轰他走。他却坐下来,怎么也不肯走。渊渊心里也不好受,但念在在这儿,口上也不敢多说,便道:“娘,您去休息会儿吧,让哥哥给我梳头也是一样的。”
母亲却不同意:“让他给你梳,还不知道给你搞出什么差子来呢,还是我自己来吧。”说着便拿起梳子,一边梳一边念叨起那送姑娘出嫁的话:“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念着念着,渊渊竟落了泪。呜咽道:“娘,您别念了……”
祝愿虽是好的,但明知道不可能实现的祝愿被念出来,心里越发不好受。母亲叹了口气,放下梳子说:“不念了,你擦擦泪,待会儿还要上新娘妆的。”说完便出去了,出门前拍了拍程沐涯的肩膀。程沐涯自是知道母亲的意思,他安慰道:“渊渊你伤心什么,嫁给秦衔你不是早就知道的事吗?”
“那我不爱大哥,大哥也不爱我,二哥你可知道?”
“我知道。”程沐涯叹了口气,心想,秦衔,你一个人害了多少人伤心啊。
“我见到方公子的时候,还以为,今生就不用嫁给大哥了呢。”渊渊苦笑。
千灵门门主娶妻,自是热闹非凡。程沐涯本想陪方歆瑞,方歆瑞却不要他陪。一个人在屋里,呆呆地坐着,看张灯结彩,听鞭炮齐鸣,嗅世态炎凉。
入夜,千灵门众人都入了酒席,程沐涯嫁妹妹,也不得不入席喝几杯,便留了方歆瑞一个人在屋子里,并再三叮嘱他不要出去自己马上就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推门而入,是今天为自己撑伞的童儿。他送来一壶酒,恭敬道:“这是门主派我送我的喜酒,还请您赏脸喝了它。”
方歆瑞瞥了一眼酒壶,漂亮的青花酒壶上贴着红色的喜字,心中虽早已痛得没了知觉,却还是感觉得到那鲜红的字刺在心口的力度。童儿放下酒就回去了。方歆瑞斟上酒,送到嘴边时,泪珠怎么也止不住。
酒中有毒。
是难得一见的断肠散,还加了千年雪莲以助毒发。歆瑞苦笑,当初二人因一壶酒相识,而今也要由一壶酒来结束这缘分吗?也罢,也罢,既然你这么想让我死,那我就遂了你的心愿吧,只求来生再也不要与你相遇。
方歆瑞心如死灰,本就无生还之意,正好秦衔送毒酒,也算是最好的归宿。正要一饮而尽,门突然被撞开。
站在门口差点把门撞坏的人,不正是应该在洞房囘中跟新娘子行合欢之礼的秦衔嘛。他不知在席中饮了多少酒,竟撞到了这里来。秦衔喝得烂醉,晃入屋内,二话不说,将方歆瑞扑倒在地。方歆瑞只当他是清醒的,也不挣扎,无力的说:“你都决定要毒死我了,还来这里做什么?是要亲眼看着我死吗?”
秦衔早已醉的不省人事,哪里还听得到方歆瑞的话?含囘住方歆瑞的嘴唇,将满腹的酒气送入方歆瑞口中。今日是秦衔的新婚大喜,连那鲜红的喜袍还穿在身上,却因醉酒而来到这儿。方歆瑞心中悲痛,哪能遂了秦衔的愿,在他那探入自己口中的舌尖上狠狠一咬。
秦衔吃痛,收回舌头,捧起歆瑞的脸,狠狠甩了甩自己不清醒的大脑,盯着方歆瑞的眼睛看了良久,似在斟酌一件宝物的真假。良久,开口道:“歆瑞……”方歆瑞以为他认出了自己,没想到他又道:“你要是歆瑞就好了……”
不知道秦衔将自己看成了谁,听着他的话又不知道自己是该喜还是该悲。但秦衔已经派人把毒酒送了来,这是事实。二人缘分已尽,就不该有所留恋,正欲推开秦衔,秦衔却伸手扯开方歆瑞的腰带,另一只手也不闲着,在方歆瑞周囘身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