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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遇蛊-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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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一

    …
  四人在路上耽搁了一会儿,到达位于洛阳的分局时,接了沈清秋书信的沈成乐早在门口候着有不少时辰了。
  “小叔,怎么这么晚才到?江陵那里一切可好?婉儿怎么样了?”成乐这几年忙着洛阳的产业,一年也回不了几次家,他虽与沈清秋一般大,却在两年前成了婚,所说的“婉儿”便是他的结发妻子。
  “我离开江陵之时一切安好,有爹和三哥在自然出不了什么乱子。”沈清秋没把自己担心的事情说出来,血玉之事成乐有所耳闻,但对他一路上被人突袭两次却是全然不知,沈清秋知道成乐比起那些更关心发妻于是特意又说,“倒是婉儿在江陵想你想的紧,所幸她本就活泼,有贴身的丫头侍奉着倒也没什么事。你为何不接她来此,免得她受相思之苦。”
  “洛阳不比江南她自小就在江陵长大,何必让她千里迢迢遭这趟罪呢,此时暂且不提了!”沈成乐同沈清秋说了几句话,才注意到他身后已经昏死过去的乞丐,不尤其感到奇怪,“这是?”
  沈清秋便将身后那三人都介绍了一番,待指到袭罗时一顿,道:“这是江庭。”复又说:“至于这褴褛之人,恰巧是我要你帮要找的人,没想到却会在洛阳遇到。”
  成乐向他们作了揖,看向袭罗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和疑惑,但终究将他们都迎进了门。
  赫莲真到了成乐的地界依然昏迷不醒,沈清秋请了大夫给他诊治,大夫却说并无大碍,只不过太久没有进食,又被人伤了筋骨,因此身子虚弱。踢伤他的苏瑶是个女子,又没有习过武自然没什么力道,大夫只开了调理补身的方子,叫沈清秋好好照顾。
  三天之后,赫莲真醒了。他醒来时见到的是床帐,缓缓转了转头,室内的布局极为陌生。他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触上去干净清爽的很。
  他两个月之前离开了长安烈王府,本想往江南琴川去躲起来,可没想到盘缠尽数被人盗取。失了盘缠,他一路上颠沛流离,到了洛阳地界竟落魄的像个乞丐。后来似乎是撞到了人,当时他又累又饿,精神已到了极限,恍恍惚惚的也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最后晕了过去。
  现在看来,他是被好心的人救了。那人不仅为他安排了床褥,还把他打理的干干净净。赫莲真从床上爬起来,下了地之后在房里走了几步。他的脚步仍然有些虚浮,可能是卧床的时间久了,连走路的力气都不够用。
  正当他扶着桌脚走路的时候,虚掩着的门被人推开了。来人穿着绸衫,一副翩翩公子的样子,只是比起男子的阳刚,那眉眼更加偏向几分女子的。那人看赫莲真下了床,一时有些惊讶。
  “我还当你会一睡不起。一别四年有余,你怎会落魄到如此境界?”
  听那人说话的语气,似乎认识他?赫莲真略一诧异,但很快就明白了——他在风月之地长大,从十三岁起就不知见了多少客人,认识他的人自然不胜枚举,而他当然不可能一一记下。
  “不过半途遭了贼人的道,钱财尽失。敢问阁下是……”赫莲真对自己的遭遇不着笔墨,反问起那人。
  “当年江陵一遇,莲真公子果真是忘了。不过忘了倒也是人之常情,我叫袭罗——当然现在在别人面前我是汉人名曰江庭。”
  “你……”赫莲真一愣,袭罗这个人他当然有印象。约莫四年多之前,他从烈王府回江陵之时正碰上这人来找他。只不过那时候的袭罗一袭苗族盛装,并不像现在这样穿着汉人的绸衫,束着汉人的发髻,如今又见这人竟没有认出来,但若与记忆中的五官相对,不差分毫。
  “竟然是你……你穿着汉人衣服,我倒不认得你了。一别近五载,你可找到那个人了?”
  袭罗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顿时想起了沈清秋这人,心头不由地涌上一股甜蜜,笑道:“两个月之前刚找到那人,只是现在是要来找你,没想到这么巧能在洛阳见到你。”
  “你找我做什么,我一介入了贱籍的倌儿,值得你来找?”
  “不论身份,找你自是有事要问。更何况你入贱籍之前可是名门望族之后——难道不是吗,赫连公子?”
  赫莲真听后一颤,袭罗见了心道:果真没找错人。
  赫莲真出身高贵,尽管后来家族没落,他被贬贱籍买进风月之地倚门卖笑也不愿舍了自己的名讳。老鸨无奈之下只好将名字改得女气了一些,读起来虽然没差,可也不再是赫连少爷了。
  而他为了自己家族的荣耀、为了自己尊严的这点最后坚持,在日后提及他时沦为了笑话。他十三岁之后就再不提当年的尊贵荣耀,心甘情愿地留在乌烟瘴气的风月场所。
  “果真是笑话!赫连家的人早就死绝了,赫连峥早在当年随着亲母亲父一同去了。”袭罗说出他身份让他又回想起当年的事情。被袭罗揭了伤疤,赫莲真并不好过,语气自然也
  不善。
  袭罗却只是笑:“我偶然得知血玉之事,听闻当年的丞相赫连大人得过血玉便想问个清楚,只可惜赫连覆灭,仅留公子一人,只好寻你来问个清楚。”
  赫莲真听到血玉之后又是一颤,他默不作声,缓缓抬起头来看着袭罗,道:“你怎知道血玉之事……你!”这话一出口他也暗道不好,只好接着说:“你别再问,当年我不过是个稚儿,怎会知道那些事。”
  “他可是醒了?如何?”
  袭罗刚出了赫莲真的房门没多久,沈清秋便追着他问了。
  “还能如何?他虽是醒了却他死活不肯说,你还能严刑逼供不成?”
  沈清秋听了袭罗的话,轻声嘀咕说:“若他真的知道,严刑逼供也未尝不可,他不过是个贱籍,真的死了也没人管得着。”
  他天性为人凉薄,若是对着喜欢的人还好说。当年他迷恋赫莲真,就是对方对他打骂也能甘之如饴,可一旦喜欢的感觉淡了,腻了之后可就大不相同了。那人是贱籍,对他来说好比猫狗,只要不经他手,就算是剖心剜肉的事情也激不起他心中半分波澜。
  “哼,你倒心狠。好歹相识一场,何必伤了和气?”袭罗皱眉,他仅在四年多之前见过赫莲真一面说了几句话,那人并不是大恶之人也算良善,他自然不愿动他。
  “我不管,我这阵子闲得很,他若是不说怎么解得了血玉的秘密?”沈清秋说着又想到了点什么,亲昵的把袭罗抱在怀里,“不如你陪我,到时我心里想的只有你便也不觉得闲了。”
  袭罗不让他在外面这么拉拉扯扯的,稍微使力就挣开了,他看着沈清秋讪讪收回的手道:“你不如去帮着你侄子打理生意,何必去想血玉的事情。莫不成你真信了血玉藏宝一说。”
  “洛阳的产业全是成乐和四哥在操办,我能帮得上什么忙?何况,那血玉若真的藏了宝便去寻上一寻,有何不可?”沈清秋倒是十分认真,“人生在世短短数十载,我此生为何就只能守着祖业,如果没有宝物,就当是历练也好。”
  “血玉一块在你这儿,另一块在罗简身上。罗简要报仇,你若是闲的没事不如去找他的仇人,反正你们都觊觎血玉,说不定能在罗简那里找到别的线索。”
  罗家十三口人被杀,沈清秋这个沈家人也是凭着两家的交情照顾罗简。但真要说起来的话,他的目的并不单纯,如果罗简没有血玉,他对罗
  简可不会像现在这么上心。
  袭罗说的不无道理,顺着罗简的这条线也能摸出血玉背后的事情来。可嘴上说要帮罗简报仇是一回事,真的要做就是另一回事了。沈清秋可以养罗简一世,但帮他报仇却是从没想做过的。
  “你当真相信我会帮他报仇?我不过是说的漂亮话,报仇这事还是要看他的能耐如何,若是他不小心受了伤,能回来找我我便救他,若是回不来我是不会特意去救人的。”
  “你这人……”袭罗停下对着沈清秋的额头弹了一下,“原形毕露了。”
  沈清秋不甚在意,反倒抓着袭罗弹他额头的手道:“那又如何,反正我现在喜欢你喜欢的紧,你对我也要一样,可不能嫌弃我。”
  袭罗任他抓着,也没有反抗。他看着沈清秋的脸,不由想着,若是哪一天他腻了,对他是不是也会一样绝情。这样想着,他眼神变得有些哀伤,沈清秋却未曾发现,见袭罗不反抗开心的抱着他搂住,接着又亲了一番,这下被他得了手,沈清秋笑的像只偷吃的猫儿一样。
  


    ☆、二二

    …
  沈清秋不甚在意,反倒抓着袭罗弹他额头的手道:“那又如何,反正我现在喜欢你喜欢的紧,你对我也要一样,可不能嫌弃我。”
  袭罗心道他怎会嫌他,到时眼前这人,虽是对自己身份略知一二,但不知见到他“那时候”的样子又会如何?
  沈清秋这人喜美色,这本就是人之天性也无可厚非,只是这人更加执着于此,那日见了袭罗的半张鬼脸便吓得逃走。纵使他对自己有情,也不过尔尔罢了。袭罗自然是清楚这一点,只不过这全是他自己忘不了那人,他对沈清秋千般宠溺万般忍让都是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情”字。
  很多时候——袭罗回忆起十分久远事情的时候,他总会觉得现在的自己变得太多,全然不似当初那般。
  袭罗最初并不像现在这么类人,他初生之时不过是徒有其表——虽是人的皮囊,但内里却是和人不同的。蛊能夺人性命,也能救人,但说到底也不过是没有思想只知道繁衍生存的虫子,自然及不上万物之灵的人。
  戮欺的亲子夭折,但肉身并未毁,戮欺先是将各种毒蛊放入还是婴儿的身体中,又用至阴的尸油炼制,原本只是试验人鼎的法子,却不料他这孩子体质特殊,那些蛊虫入了体没有将蛊鼎蚕食殆尽,反倒在蛊鼎里安了家,最终竟让死人复活,还在短短几天之内让一个婴儿疯长,成了十八七岁的美少年。
  但说是复活其实那身体还是个死人,只是原本还没死透,让蛊虫鸠占鹊巢罢了。虽然看上去肤色正常,也隐隐能感觉到微弱的呼吸和心跳,但这些人还活着的征兆不过是蛊虫不让肉身消亡而保持的最小限度的活力。
  戮欺是个喜欢探索创新的人,他不愿因循守旧,又一心想做出点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好叫后人膜拜敬仰,这才离开蛊苗在万蛇窟底定居。那孩子肉身的变化叫他又惊又喜,他欣喜的开始研究这变化,又在自己身上做了不少的试验。此番花了五年的时间,戮欺初有成就,蛊人虽然反应迟钝,平日里木木的,却能开口说几句话,也会思考些简单的事。
  戮欺本以为这已经是极限,却不料有一日那蛊人突然心痛倒地,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衰老,过了一阵才又从老者的样子迅速变回原本的少年样貌,醒来之后的蛊人比以前更加聪慧,若说以前的智能如痴呆,那醒来后的蛊人便和寻常孩子没什么两样。
  凡事一旦有了好的开端,后面就容易的多了。蛊人每五年都会历经一次“
  新生”,此后能力越甚之前,最终竟与常人并无二致甚至比起多数人要来的聪慧。但与常人不同,他的身体非常适合做蛊鼎,却完全不用担心被蛊虫反噬,而他的骨和血却和体质相反,因为寄生着万蛊之王,成了驱蛊解毒的灵药。
  戮欺称那孩子为“袭罗”,寓意为最好的作品。戮欺的方法可以做出袭罗如此完美的蛊和蛊鼎,他本人自然也乐得一试,妄图把自己变得和袭罗一样。但几年尝试终告以失败,袭罗的诞生集结了太多的偶然和必然,戮欺可以控制那些必然,却不知到到底有多少种偶然。也许是当初放进那婴儿身体中的蛊太多,也许是十年间又出过什么事,总之戮欺没把自己变得和袭罗一样保有意识同时鼎与蛊共存,反倒把身体弄得残破不堪,形如枯槁。
  自袭罗诞生至今已有三百多年,这期间他经历了无数个五年,无数的衰老与新生。戮欺教他这世间万物万事,却从不与他提血缘亲情,他只当袭罗是他养的蛊而非亲儿子。
  戮欺回到蛊苗之后的确做了很多事,苗民甚至为他在蚩尤神殿里立像,戮欺便这么做起了人人敬仰的“神明”,袭罗表面上的身份是戮欺之子,自然也被当作神的候补来景仰。
  袭罗虽和当地的苗民十分亲近,但他们大多对袭罗的身份有所忌惮,多是当成神来崇拜,从没有过与他交心的人;外人来到蛊苗多半是为了窃蛊,自然也不会与他有过多的交集,也正因为如此袭罗几乎是虚度了百年光阴,以旁观者的目光看着蛊苗寨数百年来的新旧更替兴起没落。他活的虽久,却只是恍惚度日,对凡事不闻不问,三百年内心智如同初来蛊苗那般幼稚。
  当年乌灵玖和他的母亲被赶出蛊苗,袭罗其实是完全有能力阻止的,只是他几百年来总是不作为,苗寨也只把他当成吉祥物,重要的决策全交给神婆决定。袭罗至今还记得乌灵玖离开苗寨之前看向自己的目光,小孩子的眼睛满是泪水,包含着对他的期待。只要袭罗说一句话,乌灵玖就可以留在苗寨,但袭罗只是像个旁观者那样看着,一言不发。乌灵玖的目光从期待变成了绝望,甚至是恨,小孩子的恨十分纯粹,纯粹到让袭罗诧异。
  因此袭罗破天荒的离开苗寨寻找被赶出去的乌灵玖,他叫他蛊术逗他开心,但那孩子是个死心眼认定了袭罗是个无情冷心的人,也没有好脸色对他。袭罗本性温和,但体内蛊虫暴动起来却会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乌灵玖和他相处久了,也知道他是个喜怒无常的人,但碍于他身份尊贵,对他又恨又
  怕,虽然他的蛊术是袭罗亲自教导,但他自己天分不足,只学到了些皮毛。
  此后数十年,乌灵玖从孩子长大成人,最后成了大叔级人物,袭罗自认同他相处得很愉快,隔三差五就往他那里跑,只是乌灵玖从不当他是朋友,左一个大人又一个大人叫的袭罗难受。乌灵玖可谓是袭罗心目中自戮欺离开之后的第一人,也就是从那时候起袭罗才开始真正变得像个人。如果不是沈清秋的出现,袭罗可能还留在蛊苗隔三差五去骚扰住在生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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