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断的轮旋变奏-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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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交给律师处理了?”
“不、这……这位是东京地检次席检察官,而且他好像对这次的案件非常执着。坚持无论如何都要来一趟。”椎名脸上出现一丝为难的神色。
“那……我出去吧——”秋仁想要站起来。
“你刚才说‘来了’?”东云还是不让秋仁站起来,一边向椎名发出疑问。
“对……”
东云露出一副饶有兴味的表情,不疾不徐地站起来,还不忘居高临下地瞅着秋仁交代,“你不用出去。”
“……”秋仁一愣,当他回过神来,东云他们就已经不见了。那种高傲的态度算什么!要不是他刚好有点“腿麻”了,才不会让你这么嚣张!
秋仁一边嘟囔着,一边想要整理自己身上被弄乱的衣服,他一低头,却发现衣服已经完好地“紧贴”在他身上。
难道真的见鬼了?!
秋仁站起来,他想要出去亲自说明一切。他的第六感告诉自己,从那名检察官的身上嗅出一股廉洁公正的味道。假如是这位宇佐美检察官的话,也许真可以够帮他洗刷罪名,又能够将事件的伤害降到最小。要是将宇佐美和东云两个个性这么独立鲜明的个体放到一起,久而久之,事情反而会越来越麻烦,也可能会没完没了。
笃定这个想法,秋仁刚转过身来,一道意外的身影映入布满诧异的瞳孔中,身体瞬间无法动弹。
29
29、Chapter。29 。。。
这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嗯?”邪魅的薄唇扬起不怀好意的微笑。
他不是应该……不,实际上,自己对他、这个人根本是一无所知。
“你还真是喜欢我这张脸呢,老——师——”带着戏弄的口吻。
对方的一声“老师”听上去一点都不觉得有尊敬的意味,反倒是在嘲讽自己。
“啊!我知道了。一定是欲——求——不满?”眼神中透露出的危险信号。
他将刚才的画面全都看见了?!
目光冷冷地打量着秋仁困窘的表情,诡异的精光从眼中一闪而过。
“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宇佐美检察官将他带来的?是打算和解……的意思么?
“呵呵……”对方好像听到什么愚蠢至极的问题,突然靠在门边轻笑起来。不是那天所看到的校服,这家伙今天穿着西装裤,可是上面的衬衫却完全没有扣上扣子,露出完美的古铜色皮肤,瞧这家伙的身材,平常肯定很喜欢运动,还是户外运动那种。今天的他显得非常野性和成熟,就好像……
“这里可是东云庄,我为什么不可以。”
就在秋仁在思考之际,对方却突然扔出一记爆炸性的回答。
秋仁瞪大眼睛盯着他,满腹的疑惑一直在翻滚着。他好像想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就快要抓住一点头绪了,可就是差那么临门一脚。
“你也是‘东云’?”怎么那么多个“东云”啊?!不对!这里可是东云庄啊!秋仁为自己居然能够问出这种愚蠢的问题而感到羞耻。怎么东云庄里面尽是些怪人?!
“……”听到秋仁的发问,就连对方也感到不可思议。随后冷冷地瞥着秋仁,表现得有些兴致缺缺。但双眸中的阴沉却毫无散开的迹象。
“喂,你——”秋仁想要搞清楚一些东西。
“别你啊、喂啊地叫。东云巽,给我记牢。”对方语气没有一开始的尖锐刻薄,也没有刚才的嘲弄戏谑,在这瞬息间却变得冷淡。好像他们根本就没见过面一样,这人的感觉怎么变得那么快?!
这让秋仁感到莫名的恐惧,自己不擅长与这种变脸变得这么快的人打交道,下一秒也许又是另外一种人格,根本就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但是,说句实话。
这种不客气的言辞、怀疑的目光、不可一世的态度……简直就是那个混蛋的翻版!
为什么之前会想不到呢,可恶!血缘这种东西真可怕,那这个又是谁?之前那个东云征二看上去那么年轻,但他竟然是东云的哥哥。那这个看上去这么成熟,那他是东云的弟弟?可对方还是个高中生啊,那、难道?慢着……
“东云——巽?”
奇怪……
秋仁的眼神充满警戒地紧盯着他。对方背着光,在自己的眼中看来,他就像是某个犯罪嫌疑人X一样,让自己的脑袋正被未知的惊惧慢慢蚕食。秋仁心脏猛地咯噔一跳,对方也许是察觉到自己的视线,嘴角勾起嗜虐的笑痕。
“东……云……巽?”秋仁偏过脸,脑海中继续刚才被打断的推敲,嘴里一直念念有词——
“嗯哼。”对方突然兴致盎然地回应。
“巽……'たつみ'……巽……”秋仁猛地抬起头,刚好对上他那不怀好意的目光。
“嗯?真热情,这么快就喊得那么亲热了?”阴鸷的双眸闪烁着小孩子般恶作剧的光芒。
“T、T、M。”秋仁小心翼翼地道出心中大胆的假设。
“你就是那间Rosemary的老板?!”不对啊,对方还是个未成年的高三学生,怎么可能会拥有一间高级酒吧呢?而且……还是能够设立VIP房的那种。
不,不对!秋仁旋即露出无可置疑的眼神。假如这家伙真的是东云家的人,那就有这个可能!
东云巽敛起眼神,缓缓地道,“我只是拥有一间专用的房间……”
“不可能!”秋仁的眼神非常坚定,无畏地迎上他的视线,“绝对不可能!”
“……”东云巽一脸淡漠地与秋仁四目相对。就好像在问对方为什么一样,等待着他的答案。
“假如Rosemary真的只是某位东云家的长辈所有,那么他们才不会允许做出这么幼稚而又高调的举动。只有像你这种心高气傲的臭小鬼才会做出来,在完全供自己玩乐的VIP房外挂上‘TTM’的门牌。而且……东云、巽——'しののめ、たつみ'——你这小子竟然连身为东云家的家族荣耀也都可以不要了……”
从自己与东云长久以来的相处得知,即使东云御一这个男人再怎么把别人当傻瓜,他也不会看轻别人。就连东云征二也一样,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他羽山秋仁只是个落魄的小人物,但仍然选择不动声色、小心翼翼地来到自己的身后。东云爷爷也是,这看似被淹没于丛林之中的东云庄,就像敛藏于他灵魂最深处的野心一样,而且老爷爷总是与任何人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
这就是他对东云家男人的认知,他们绝对不会毫无预警地将自己置身在危险之中,即使哪怕只有千亿分之一的机会率,也不会慷慨地让给对方。
而且……一般来讲,这种充满独占欲的行为一般都会用到自己的姓和名,而不像东云巽那样只会用到自己的名字——巽。
“哦?就你所说,我不是东云家的人……”东云巽双眸中闪过一丝凶光,就像找准时机向前一扑的猎豹一样。
秋仁有些难以费解。这家伙的性格还真扭曲。对了,“性格扭曲”这一点也是东云家的特征之一呢。“不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在学院的庭院内,你即使在做、做那档事的时候,仍旧保持警觉。还有,从我们正式见面的一开始,你就从来没靠近过我一米以内。”虽然只是很表面的证据,但不可否认,他的某些行为真的跟东云有点相像。他还记得,在他跟东云刚开始的时候,东云无论是在吻他,还是在抱他的时候,也从来都不会闭上眼睛。秋仁长长吁了口气,“你还是个臭小鬼,只要经历的事情多了,看待人和事的时候,就愈发清晰得多了。”说着说着,秋仁目光下垂,似乎陷入某种不愉快的回忆当中。
“听你的口气,好像很了不起似的,那……你就很了解东云御一了?”东云巽突然蹦出这么个问题。
“不……我一点都不知道他心里究竟想些什么……”秋仁迎上他的目光,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着。
“呵呵……那你刚才不是废话吗!”无聊死了,都是一些凭借那么一点认知而作出的自我良好的臆测。
“因为我喜欢他。”
听到这句话,东云巽却表现得有些吃惊。尤其是秋仁的眼里那种坦荡荡的直率,和毫无迷茫的神色,那都是他所从未接触过的新事物。
“他是我喜欢的人。”
秋仁再补充一句,东云巽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然后大笑起来。秋仁刷红了脸,腰背突然变得僵硬,尴尬地别过脸。有什么好笑的!真是个怪胎,自己居然还跟他瞎扯这么久,简直浪费时间。
就在秋仁走出房门经过他身边的刹那间,笑声倏然止住。东云巽猛地一把拉住秋仁,不让对方逃离。
“你刚才的意思是——我不敢靠近你?”对方突然用跟东云相似度达到百分之七十的脸贴过来,冷冽的目光强行攫住秋仁的视线,冷不防说了一句:
“——我喜欢你。”
秋仁整个人呆掉,他说的“喜欢”依然在秋仁的脑海里一直嗡嗡作声,这令人害怕的甜蜜的回响。
可惜——
这不是东云御一说的。
东云巽——始终不是“东云”。
假如是东云的话,就会用更热情的眼神看着他,会用更炽热的手抚慰着他,使他在自己的面前无法动弹、沉溺其中。
一想到东云的话,心口那里会涨涨的,而且还会一直隐隐作痛。慢慢变得很刺疼,想哭,但仍觉得需要某种东西来填补。
瞅着秋仁那副魂不守舍的申请,东云巽咧嘴一笑,笑得狂妄,笑得诡异。
秋仁回过神来,狠狠瞪着他,“说谎也该要打个草稿吧?!看你之前对那两个人的所作所为,你摆明就是非常讨厌同性恋。”在那个时候,即使东云巽再怎么伪装淡定,但他就是无法忘记对方那双冰冷的眸子下,那急于破茧而出的厌恶。
“……一旦看上某样东西,他就会主动出击,无论使用上什么手段,消除一切阻碍,必定要将它得到手。”
东云巽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冷笑,将秋仁一步步逼到墙角,单手撑在墙边,用自己的身体阻挡着秋仁的去路,让他无处可逃。
秋仁有些沉不住气。居然被年龄少自己那么多的高中生逼到无路可退,确实是件不怎么光彩的事。
东云巽用空出来的手抚弄着秋仁的头发,纤长好看的手指还抓起一小撮在手里把玩,“我啊……有一个嗜好,总是会喜欢上别人的东西,对方越是珍惜的,我就越有兴趣。越是让我不要碰,我越是想要将它——”东云巽故意拉长尾音,语气中带着莫名的兴奋,然后整个脸靠上去轻吻着手中棕色的亮发。
“——狠狠弄碎。”
东云巽猛地低下头,让秋仁清清楚楚地看见他眼里的嗜血。他在观察着,同时也在享受着秋仁脸上那惊慌与疑惑交织的瞬间。
“决定了,我要你。”
30
30、Chapter。30 。。。
不对!那眼睛里头的不是对事物执着渴望的焰火,而是想要毁尽一切的炼狱之火。
“呵,你、你这小子还真爱开玩笑啊。明明就是讨厌同性恋已经达到极端病变的地步,现在居然说喜欢身为男性的我?你当我是白痴来耍吗?!”秋仁尽量往墙边缩,眼睛还小心翼翼地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可恶,鼻尖周围都是这混账的气味。如果他敢乱来,绝对要在那张自以为是的脸上狠狠揍上一拳。
慢着……那不就多了一条殴打伤人罪了?!
东云巽没有辩解,秋仁也完全看不到对方脸上的表情。这种难以预测的不明状况让秋仁的全身也变得紧绷起来。根本就猜不到对方下一步究竟会做出些什么举动,所以他一点也不敢松懈。
“诶!让他们俩独处……可以么?”
什么“独处”?“他们”指的又是谁?秋仁翻翻白眼。懒得搭理他,这家伙的脑袋根本就是坏掉了,他的思考和行为方式没有一处是正常的。他想说就说,不想说就算了。
“哦……真大方,也对,你都没这个资格去过问。”
他是故意的!东云巽正试图在吊秋仁的胃口,即使明知道对方是居心叵测,但他就是受不了真相就在嘴边却马上又被吞回去的那种折磨。而且,听东云巽的口气,那个“他们”肯定是自己也认识的人。
“你说的他们……究竟是谁?”秋仁嗫嚅道。
“就是你刚才口中的‘他’啊。”
毫无预警的答案,秋仁身体一僵。东云巽突然用手轻抚地他的头,缓缓地一下、一下,仿佛在帮动物在梳理毛发一样。
他已经知道东云巽口中的“他”就是东云,但另外一个……宇佐美检察官?根据东云巽刚才的描述,就只有宇佐美检察官完全符合“独处”这一条件。
“那、你说的‘可以’又是什么意思?”明知道对方在故弄玄虚,但一遇上东云的事情,他就完全没有再三思考的余地。
片刻的沉默,秋仁已经按耐不住……
“他……说过喜欢你?”
从头顶上突然传来对方慢吞吞的回答,秋仁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战栗一下。
“还是说——你是特别地……重要?”
即使不用看也知道,秋仁整个人已经完全僵硬,正因为他所说的话而受到打击。但东云还继续从容不迫地自顾自说,指腹之间还互相轻搓着秋仁柔软的细发。
“……主动告白了,然后被忽视了,接着还死皮赖脸地追着对方跑,最后还是等着被厌——倦——怎么了,呵呵,全被我说中了?!” 温柔而低沉的声音穿透入耳,继而撩拨神经,却伴随着比咀咒还要恶毒的语言。
胸口撕裂般的痛苦仿佛要将他的呼吸全部都夺走——
厌……倦……
“那该差不多要结束了吧……”
“……”
“但我对你的‘兴趣’才刚开始,呵呵,喂……”
东云巽用手轻轻将秋仁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前,单手轻抚着它。只要看反应就知道,猎物完全没有反击的余力,只要往喉咙处再用力咬上一口,顿时只能任人宰割。
“游戏才刚要开始……但你已经……”
奇怪……自己连东云和宇佐美发生了一点“什么”都还没见过,为什么突然间就觉得深受打击?还认定了他们俩绝对是发生过“什么”,这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