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狱-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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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尽折磨。
最后的几句话,有些无关紧要,说的是魏明在去自首之前,就最好了万全准备,如果他出不来,他想徐礼能去看看他。
当然,这句话是在遗物中发现的。
女人一直说到这里,都没有哽咽一下,好似已经习惯了,她失去丈夫、女儿失去爸爸的事,或者说是在这段日子里,经历了太多,早已心力交瘁,波澜不惊。
徐礼口舌泛苦,嘴巴发干,眼睑有点不受控制的向内抽出,下意识的摸了摸裤子口袋,什么都没摸到,才想起来早就戒了。复而深深吸了几口气,才调整过来。
女人说了声“再见”,便挂上了电话,没给徐礼反应的时间,实际上徐礼也确实没能反应过来,他扶着墙壁撑起身体,过了一段时间,慢慢觉得自己不再发抖,能站稳了,才摸索着迈步,躺回床上。
闭着眼,再没动过,过了整整一天。
有些东西,正在流走,一旦消逝,便再也无处寻觅,恍若隔世。
心也空空,人也空空。
季秉恒回来的时候,徐礼还在睡。
阿姨嘟囔着抱怨,“徐先生饭也不吃,怎么叫都不醒,问哪里不舒服又不说,年轻人老是躺在床上,对身体不好。”
季秉恒挑挑好看的眉,对阿姨了然地笑笑,回了句,“我上去看看。”便接过阿姨早就准备好的食盘端上楼。
季秉恒走过去,把食盘放在床头,做到床上,拉开徐礼的被子。
“是不是还在生气?”男人问,已有所指的扫了眼徐礼被掩盖在被子底下的下体,调笑着说继续问,“是不是那里不舒服?”
徐礼背对着他,手都没动一下,季秉恒拉过他,硬是将他翻来过,面对面,才笑道,“别气了,起来吃饭,我也是……情不自禁啊。”
男人刚刚从外面回来,还带着风雪的味道,他的手很冰,凉的徐礼一哆嗦,像是被毒蛇咬到,迅速甩开他的手,躲过接下来将要被触碰的地方。
男人先是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然后眯起眼睛,招牌式的冰冷眼神,望向徐礼。
手重新覆上去,这次抓的很牢固,用了不小的力气。
“你怎么了?闹什么脾气?”
“魏明。”徐礼简短地吐出两个字。
季秉恒楞了一下,然后松了口气,面带微笑地说,“为了这个?”
抓住他肩膀的手一松,男人捧起他的脸,亲了亲才说,“我还以为你在生昨晚的气,魏明的事我已经在找人办了,你也知道国内要一节一节的打通,需要时间。”
徐礼看着他,眼睛眨也不眨。
季秉恒的眼睛明亮的就像黑暗中的星星,表现的无比真诚,天生地说谎者。
徐礼以无关的旁观者角度,看清了自己扮演地愚蠢角色,他一个人的独角戏,被欺骗了一次又一次,到最后依旧是被同一个人踩在脚下。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能感觉自己的世界正在崩离,一片片的瓦解,痛并清醒着,招架不住。
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些人,不会在意别人对他的付出,心安理得的接受一切,用完即弃,春去秋来,人来人往,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对他们来说这些都是廉价的感情,没有人会在乎你是死是活,又有多难过。
心奇异的不再痛,也许已经麻木,所以,没了知觉。
再也提不起精神,徐礼难受地皱眉,越发地疲惫不堪,渐渐力不从心,昏昏欲睡地念头卡在胸口,男人所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保证,都好像在嘲笑他。
与其陷入黑白的漩涡,不如沉醉在永恒的虚空里。
徐礼慵懒的倒下去,没有想要继续对话的样子。
衣领因为之前的拉扯,敞开着,男人幽暗了眼眸,染上一层情欲,贴过来,低下头咬上徐礼的喉结,轻轻的啃噬。
含糊低哑的声音传来,男人色色的说,“既然不想吃,我们就来做点别的事。”
即使痛苦也会觉得幸福、即使心碎也会觉得甜蜜、即使破碎也会觉得美丽,这是人们对爱的描绘,可徐礼唯一残留的感觉,满满地好累好累。
好似海一样的漫上来无妄,以汹涌的姿态将他覆盖,无处可逃。
只好放任它们残忍地清晰着,只能如此。
第 56 章
季秉恒的气息在耳际吹拂,徐礼没有躲,灰心丧气地闭上双眼。
男人在他颈子上咬了一口,笑着安抚道,“放松,别绷这么紧,我就做一次。”
季秉恒解开徐礼的衣襟,把手探进去,从棱角分明地锁骨游移到平滑的胸部,准确无误地停留在敏感的两点上,挑逗的抚摸。
徐礼的胸膛上还留着这几天他印上去的烙印,男人满意地牵动嘴角,忍不住低下头,在上面轻轻吻了一下,而后含住其中一粒果实,用牙齿轻轻拉扯。
徐礼身子一颤,这几天下来,他的身体可耻地适应了男人。羞耻是后面,对男人的吞吐也已经驾轻就熟,无需多做开拓,便可以完全地容纳进去。
季秉恒分开徐礼的腿,抓起一条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艳红地洞口因为昨夜粗暴有些红肿,看起来可怜兮兮,男人笑笑,往里吹了口气,不出意外地发现洞口颤抖地收缩起来。
手一寸一寸的摸过徐礼紧翘地臀瓣,季秉恒痴迷在这场视觉盛宴中,呼吸变的粗重,急喘,拿过润滑剂随便抹了抹,在穴口稍稍的松动之后,便急不可待地顶了进去。
“唔——”猛悍地力道,尽根的没入,让男人自己也稍显吃不消,徐礼的里面过于紧致,宛如天堂。
红肿的穴口作为帮凶,紧紧的箍着男人地粗大欲望,季秉恒舒爽的仰起头,兽性地喘息,停了一会才慢慢动起来,享受着内壁高温地包裹。
粗硬地利器一次次的挤进去,再抽出来,用力地冲击着身下的肉体。
男人清楚的知道,他想要这个人,想看见这张淡然地面孔为自己崩溃的样子、想看见他在自己身下扭动呻吟……
“唔……呼……”季秉恒卯足劲的在徐礼的花茎中挺动,抽插,发出满足的低吟,徐礼高温地甬道把他裹地紧紧地,每次抽送都能让他更加兴奋。
他只能不停地加快节奏,寄望能获得更大的快感。
粗长炙热的利器勇猛地在肉穴内横行,强势地插入至深处,季秉恒用自己整个身体住下压,所有的重量都集中在顶住徐礼肉穴,让两人都疯狂的那一点上。
软火热的甬道果不其然地再度夹紧着他的粗壮,季秉恒看向身下隐忍着地人儿,邪心大起,肉刃快速地摩擦柔软深处地凸起,让花茎在他狂暴的抽插下频频抽搐、绞动。
男人如他所言的只做了一次,但是这一次加起来的时间,要比之前的还要久,季秉恒不停的变换角度,让利器在徐礼的体内肆意冲撞,暴虐而捍猛地戳差,像是要把脆弱地肠壁捅烂才肯罢休。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才把肿胀到极致肉刃,用力在紧窒的内壁中摩擦几下,喷出了热液。
男人在彻底地宣泄过后,拿过纸巾帮徐礼擦干净,而后略显沉重地压在徐礼身上。
季秉恒最近一直在忙另一件事,分身乏术,很是劳累,可徐礼的存在,就象是一剂兴奋剂,让他停不下来。
趴在爱人的身上,嗅吸着对方掺杂了自己体味的气息,男人满足地勾起嘴角。
徐礼没有推开他,平直地躺着,任由男人压在他身上,直到听见男人平稳缓直的呼吸声,才睁开眼睛,空洞、空白。
一切都将黯淡,亦将结束,绝然洒在脸上,留下淡淡痕迹。
没必要在继续,来世上一遭,酸甜苦辣,他尝了个遍,短短三十几年,沧海桑田。
看清这个世界,虚伪、蛮横、利欲熏心,徐礼不愿意再去面对那些些虚无飘渺的东西,反正也没有让他难以忘怀的人了。
习以为常的忍耐,换回的变本加厉的伤害。
看破红尘是痛苦的,所以很多人选择了放纵,把自己折磨成自己最不愿成为的人,就当做新生。
徐礼在取下利刃地那刻,许多往事在眼前一幕一幕,变的那么模糊,曾经地坚信、执着、坚守,什么也不是,什么都没有……
他、毛仔、萧逸、魏明,还有许许多多他知道不知道的人……就算是继续毫无尊严的活下去,其实也不能保证吧,在男人厌烦之后,等来的并不是丢弃,然后无尽地残酷地狱。
他不能再把自己和徐芷搭进这无底的深渊中。
至于徐芷,徐礼是相信,源少爷的善良和真心,所以就让他贪图一次,解脱吧,不用再害怕或逃避,全都结束了,就在今晚。
徐礼手腕倾斜了一下,男人相应地肌肤上,别流出了血花。
季秉恒一睁眼,看见的就是徐礼面无表情地站在他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脖子上被什么东西抵着,丝丝地疼,冰凉的触感。
季秉恒这一睡,好似从春天睡到了寒冬,忽然间一切都变了。
“魏明呢。”
徐礼淡淡地,没带出任何情绪,冰冷的月光如水一样流淌在他的身上,寒彻骨。
季秉恒眼神闪烁了下,“谁告诉你的?”
徐礼把利刃往下沉了沉,不偏不倚地压在男人正在流血的伤口上。
“现在是我问你。”
季秉恒的脸,沉了下来,阴冷地看了看徐礼,说:“死了。”
徐礼没有显出震惊,或者别的多余的表情,证明他早就得知了这个消息,他冷静地拿着刀,视死如归的让男人害怕。
季秉恒眯起眼,死死地盯着徐礼,然后笑了,“老三告诉你的?那他有没有说人是他杀的?”
徐礼还是那么没有生气地站着,冷冰冰地开口,“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徐礼反常地坦诚,让男人胆战,蓦地凝重起神色,试图拿出他仅有的砝码,男人危险地说,“你敢这么做,就要承担后果,徐芷还在我手里。”感觉徐礼的手微微的收了些力,男人放缓语速,诱骗道,“你现在把刀放下,我既往不咎,听话,我说到做到。”
第 57 章
徐礼看着他,头微微斜下去,眼睛眨也没眨,浑身都透着冰冷。
他今天站在这里,就没想过再能活着出去,所以季秉恒现在说话与否,都引不起他半点的反应。
执着是一种负担,甚至是一种苦楚,计较的太多就成了羁绊,迷失的太久便有了痛苦。这世上本就有太多的牵绊和不舍,为那些旧东西烙上了昨日的欢痕,所以总是狠不下心来,苦苦挣扎,不如索性求个解脱。
他们在爱不爱这件事上纠缠的太久。
纠缠久了,会烦,会痛,会厌,会累,会神伤,会麻木……实际上,到最后,无非就是跟自己还有对方过不去罢了。
徐礼深深地明白,他不是第一个,魏明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只要这个男人还活在世上,那就没有永远的安乐。
一切谁都不能左右,很多事情的发展注定它有个结局,无论多曲折。
徐礼从来没觉得如此厌恶人生,甚至连对待徐芷他都不能去去细细考虑了。
徐礼想,他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呢?
从小他就不明白,几十年过去了,他依旧不明白。
死去男人的堕落,未谋面女人的离家,还有记忆中逐渐消逝的人……他们出现,匆匆而过,除了伤痕,什么也没留下。
这些事过去了,这些人也离开了,经历的多了,也是时候说再见了。
就一次,让他自私一次,走自己想做的路,做自己想做的事,哪怕明天不再来临。
房间里洒着隐隐的月光,让男人看不清爱人的面目。
可冰冷冷的躯壳所散发的不为所动,却让男人骇然。
季秉恒紧了紧嗓子,这种不在掌控的感觉糟透了,脸上带出一点薄怒,男人说,“徐礼,你可以不说话,但是你别忘了这是哪里,就算杀了我你也没能力自己离开这里。”
季秉恒用那深邃阴郁的双眼盯住他不放,又说:“你从我这走出去,不出一分钟,老三就会知道,呵呵,你走的了吗?再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你以为你走的了?等他找到你不管用什么法子都会把你带走。我这些日子就是在查魏明的死亡原因,越深入阻力越大,你以为他还是以前的老三?”
男人不自觉地提高声音:“你以为他真的爱你?别天真了,徐礼。”
徐礼不作声,眼皮都没抬一下,任季秉恒一人演独脚戏,自说自话。
魏明的死,是谁做的,或者为什么,都已经无关紧要,魏明已经死了,这就是事实,魏明因男人而进监牢,所以死了,也许死前平和,亦或者受尽折磨,不得其终,徐礼不知道,但是魏明死了,这是谁也改不了的事实。
徐礼不想再听男人说话,只求干干脆脆的把事情结局,反正他也没想过会活着离开这里。
爱人已经变成敌人,往事也化为故事,从在遇见就注定了要有人走上不归路。
得到了,失去的,都不过是昨天罢了。
男人苍白急切地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你也不想想徐芷……”
“我从来没想过要走出去。”徐礼打断他,冷着脸,垂着眼,“我从来没想过还能再出去。我也不相信你所说的话,源少爷不是那种人,我只是累了,不想再这么拖下去,是时候该有个了断了。”
男人楞了一下,有一瞬间的不可置信,他冷森森地看着徐礼,对于他的话回以冷笑,“不是那样的人?你就这么了解他?就凭那两三月你宁愿相信他都不相信我?人是会变的,徐礼,他现在不比我好到哪去……”
这季秉恒说话极慢,最后一句话更是别有深意,对着徐礼发出一声讽笑,毫不留情的嘲讽他的无知。
“我相信他。”徐礼淡淡地说,“你说的对,我不会在躲藏了,我既然给不了徐芷一个正常的家,就不能再让她跟着我吃苦。恒少爷,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再也没那个精力了,既然你不愿意放过我,那就让我来结束吧。”
男人身躯微晃,但立刻稳住,无奈的冷笑:“结束?你要怎么结束?跟我一起死,然后让徐芷落到老三手里?你就这么放心?”男人看了看徐礼的神色,淡淡地笑了笑:“你知道魏明怎么死的吗?他是被人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