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托人手札-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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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臻放下报纸,摘掉眼镜,重复了一遍:“小孩子?”
方哲说:“嗯,白白嫩嫩的,小胖孩子。”
顾臻挑起眉,换了一种方式又说:“就是那种唧唧歪歪神神叨叨鼻涕邋遢恶心巴拉神经兮兮莫名其妙咿呀乱叫没有智商遍地乱滚的生物,俗称熊孩子?对于这种物体,我的态度很坚决:见一个扇一个,绝不手软。”
方哲石化了,心里在幻想要是这番言论被爱孩如命的方妈听见后,会产生怎样惊天动地响彻寰宇的化学反应。
作者有话要说:
☆、谁说上帝不是女孩
方哲很苦恼,他立志要成为一个有责任感的好小攻,所以狠下心想让一家之主的老娘趁早接触接触她的未来儿媳,就算不急着出柜,先有个好印象总不是坏事嘛。但是顾臻的反应让他很担心,一方面怕顾臻冲撞了老妈,一方面怕老妈让顾臻下不来台。他方哲就像奥利奥的夹心,被两片硬饼干夹得都快呕血数升了。
方哲把他的忧虑告诉了水鸟,没过几天,bbs上就开始疯传“据可靠消息得知,知名校友顾臻因恐孩导致恐婚,逼迫女友堕胎七次,导致女友不孕”的新闻,帖子被疯转到各学校论坛,乃至微博上转发量数万,甚至在晨间新闻中还被提了一提。
方哲大惊,严刑拷问下才知道,原来这条食物链是这样的:方哲把顾臻的反应给水鸟一说,鸟大嘴马上就让二胖子知道了,二胖子一直对好姑娘席思思心怀憧憬,趁虚而入,成了好姑娘的蓝颜好闺蜜,每天微信短信阁中八卦聊得不亦乐乎,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连席思思乃至常寐紫都知道了顾臻恐孩的事情,女生宿舍卧谈下一切小秘密全都见光死,于是三人成虎,顾臻就成了逼女堕胎的负心汗。
方哲愈发地郁闷,声称这辈子再也不相信水鸟和二胖子这种损友了,水鸟和二胖子两人为了赔罪,给方哲出了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泪下的好主意。
这个主意就是:先带着上等基因持有者席思思同学去接方爸方妈,再让席思思狠心地甩掉方哲,在方妈狠席思思入骨之时,顾臻同志趁虚而入,定能力挽狂澜,一举夺得方妈心中的小菊花。
方哲想了想,一拍脑门说,好。
事实证明,拍脑门决定十成十是错误的。
这天方哲穿上T恤牛仔裤运动鞋出门接站,顾臻还在睡着,方哲走出了门,又跑回来给顾臻掖好被子,才又跑了出去。
方哲前脚刚走,顾臻就睁开了眼睛,眼中清亮,没有一点睡意。
方哲拖拖沓沓地来到火车站前的开封菜(KFC),顿时就像转身逃走,席思思喊了一声:“方哲,你要敢跑我把你和顾老板的事都贴到论坛上去!”
方哲乖乖地站定脚,回到席思思身边。
席思思今天穿了一条纯白的连衣裙,配上精心化过妆的脸蛋,算是卯足了劲把自己装扮成了一朵娇艳的玫瑰花,站在乱糟糟的火车站显得清新脱俗一尘不染,引来众人侧目。
方哲一走到她身边,顿时觉得自己变成了众矢之的,人群愤怒的目光简直要把他射成了马蜂窝。
感受到方哲质疑的眼神,席思思皱鼻子哼了一下,说:“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有什么意见?傻眼了吧,后悔了吧!这回,我要让你妈深深地爱上我,让我我再狠狠地踹了她,这才够有趣!”说完呵呵呵呵呵呵地笑得好不惊悚。
火车到站了,站闸打开后,拖拉着箱子的人群从车站里涌出来,远远就听见方妈的高呼:“宝贝儿!”
方哲扭头一看,精神饱满的方妈和明显萎靡得多了的方爸朝他走过来,方哲由衷地露出一个微笑,喊了声:“妈,爸。”
席思思乖巧地叫:“叔叔好,阿姨好。”
方妈眼镜噔地一亮,像是点着了一盏灯似的。
“哎哟,这小美女就是小哲的小女朋友吧,啧啧啧,这小脸蛋,瓜子脸,长睫毛,丹凤眼,俏鼻梁,好看呐,真好看呐!这皮肤白得,这小腿长得,这屁股翘得,一看就能好生养!哎呀,喜欢呐,阿姨真喜欢呐!”
席思思眼中流过狡黠的光,脸上却故作娇羞,“阿姨~~”
方妈立刻就把爱心全都放在了未来儿媳身上,把亲生儿子抛到了脑后,方哲和早已遗忘了的父亲默默跟在后面,看前面两个红尘女郎一路谈笑,暗暗地胆寒,古人说的没错,唯小人和女汉子不能养也!
席思思和方哲把二老送到酒店,方哲提议让爸妈先休息一会,晚上再来接他们去和水鸟二胖子等人吃饭。方妈说:“行了行了,你走吧,把我儿媳妇儿留下就行。”
方哲吐血,心中为母亲哀悼,陷得越深抽身时越痛苦啊妈妈。
因为担心席思思说漏了嘴,方哲还是决定留下来陪二老,中间发了一条短信给顾臻,说今天一天都要和水鸟二胖子在一块,让“小臻臻不要太想我哟~”。
顾臻那边没有回复,方哲心想他可能又忙着工作去了,也没在意。
这一天的时间,两个女人唠家常,两个男人听得头顶都长草了,终于在数手指和吞口水中度过了,两个女人聊得很尽兴,方妈把方哲这辈子干的蠢事统统爆料了出来,席思思面上文静,偷看方哲时那股得意劲就像猫看耗子一样,看得方哲心里发毛。
好不容易挨到了晚上,一行人到了饭店,水鸟和二胖子露面了,方哲简直像看见了耶和华圣临一样,扑通拜倒在地,高呼:“主啊!万能的主啊!女人哪是男人的一根肋骨啊,她们是男人的腰间盘突出啊!没有的时候总惦记,有的时候让你难受得紧呐——”
二胖子扶起方哲,道:“我儿耶稣,你受难了!”
方哲泪语:“爸爸,我应该的!”
席思思款款婷婷地走过来扶起方哲,说:“小哲,伯母刚才问我,钉子钉上没有,是什么意思啊?”
方哲干笑,“什么钉子?我不知道啊……”
席思思偏了偏头,突然就开始垂泪,方哲吓了一跳,方母更是惊得花容失色,忙不迭地问怎么了。
席思思黛玉哭花状抹泪,香泪滴滴,看得人很是心疼。
“伯母……思思的命,好苦呀!”席思思泣语,“方哲他,他他他他,他把钉子钉别人板子上了!”
话音落地,炸响平地雷。
轰隆隆哗啦啦,大雨倾盆下。
方哲脸白了,方妈脸黑了,水鸟和二胖子脸绿了,方爸抬起头,迟钝道:“钉子是啥?”
方哲颤巍巍地伸手指着席思思,声音抖得变了调,“你——说什么呢,妖妖妖~言惑众!”
方妈把席思思护在身后,像母鸡一样恶狠狠地盯着方哲,“你都干的什么好事!这事是真的吗!”
席思思在后面露出窃笑的脸,对方哲比了个爆头吹枪的动作,一边用哭腔接着说:“千真万确啊伯母!伯母要为思思做主啊!”
方妈仰天嚎了一嗓子,伸出五阴白骨爪抓住了方哲的衣领,“你告诉妈妈!那是个什么人!是不是那狐狸精勾引你的!”
方哲吓得眼冒金星,母亲的面孔在眼前生生演化成了母夜叉,他一惊之下不由得开始胡言乱语:“不不不不是狐狸精,没没没勾引……我我我我是自愿,不不不,他不是故意勾引的,就就就是洗完澡没穿衣服……”“方妈鼻孔里都快冒烟了,“没穿衣服——!”
“啊不是不是不是,穿了穿了,都都都围上了……不是不是!没没没没这个人!什么玩意儿啊!我我我我我没钉钉子!”
方妈的怒火熊熊燃烧着,方哲欲哭无泪,眼泪都直接蒸发了。
席思思玩心正浓,还想再接再厉,水鸟和二胖子见形势不妙,赶紧捂上席思思的嘴,不让她再煽风点火了。方妈气得不行,恨屋及乌,连带着把水鸟和二胖子和恨了进去,斥道:“你们两个,也给我过来!”
水鸟和二胖子小奴才状跪倒在太后脚下,太后厉声道:“你们知不知道那狐狸精!”
水鸟说:“不知道。”二胖子说:“知道。”
面面相觑,同时低头发抖。
太后怒从中来,怒喝:“从实招来!究竟是什么人!”
方哲吓得面无血色,三个人跪成一排,开始照搬琼瑶奶奶的台词,“太后,他们两个是冤枉的,这事和他们无关,你要杀要剐都冲着我来,别为难他们!”
太后怒目相对:“我当然要找你算账!等我先收拾完他们!”
两个小奴才抖成了个筛子。
太后喝道:“我问你们,五伦八德的五伦是哪五伦啊?”
小奴才二胖子弱弱地回道:“五伦是:父子有亲;夫妇有别;长幼有序;君臣有义;朋友有信。”
太后一掌拍在二胖子肩上,二胖子险些吐出一口浊血。
“对!朋友作为五伦之一,和父子、夫妇、长幼、君臣放在一起,被视为不是血缘连系,却是后天缔结的最牢固的关系!你们身为朋友,非但不阻止他踏入歧途,而且还包庇隐瞒!该当何罪!”
两个小奴才羞愧地低下了头。
“还有你!”火箭筒瞄准了方哲,“被个狐狸精迷了心窍,你丢光了我方家的脸!你看看人家思思,多好个姑娘,你那狐狸精,那点比得上思思?你真是让我的老脸往哪搁!”
方哲低头憋了半天,低声嘟囔了一句话,“他不是狐狸精,他没有勾引我。”
方妈瞪大眼看儿子,高声叱道:“嘿——还敢犟嘴了,是不是那狐狸精教你的,是不是!”气到极点,从桌上端起茶就往儿子身上泼,方哲眼看茶杯带着滚烫的茶水马上就要到面前,刚要躲避,却看见包间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晃了过去,忽然一愣,哐啷一声,茶水都洒在了方哲的身上。
方哲疼得“嘶”一声,皮肤上红了一大片。
水鸟和二胖子赶紧拿擦手毛巾给他擦水,连方妈都呆住了,问儿子:“宝贝儿,烫不烫啊?疼不疼啊?”
方哲扁扁嘴,咬咬嘴唇,好一会儿才轻声说:“他真的不是狐狸精,他没有勾引我,但是我喜欢他。”眼睛看着母亲,淡淡地却很坚定。
场面很尴尬,水鸟和二胖子相互打着眼色,但没人敢出头说话,方爸合时宜地低头喝茶,母亲和儿子对望了好一会儿,席思思突然上来搀住方妈的手臂,柔声说:“伯母,那人真不是什么狐狸精,我认识他,他是个好人。”
方妈有些诧异地看眼前这个乖巧可人的女孩,问:“真的是好人?”
席思思笑得很甜,说:“小脸蛋,瓜子脸,长睫毛,丹凤眼,翘鼻梁。要说有什么不好呢……可能有那么一点。”
方哲猛地看向席思思,眼睛里有种惊惧和恳求。
席思思笑了笑,说:“那就是……他皮肤比我白,腿比我长,屁股比我翘,真是让人不得不嫉妒呢。”
方妈眨了眨眼睛,好一会突然笑了出来,说:“思思这是个懂事可爱的孩子啊——我们家方哲真是……哎,委屈你啦!”
席思思乖巧一笑,“没事的伯母,我希望方哲他快乐就行了,方哲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
水鸟和二胖子冷汗流了一地,今天这是琼瑶奶奶专场么?
方哲僵化了的身体动了动,稀稀拉拉掉下来一地碎掉的石灰。
一餐晚饭吃得战战兢兢,方哲时不时能够感受到席思思投来的得意的目光,心知自己有大把柄抓在了这女人手里,以后借钱不还买饭买水使唤揉腿是少不了的了。
事后,水鸟和二胖子每每一提起“席思思”三个字,未尝竖起大拇指称赞道:“人才啊人才”,过一会又摇头叹息:“孽障啊孽障。”
女人,就是这样一种即使拥有使全世界男人臣服的能力,却甘愿为喜欢的人称臣做妾的一种生物。
男同胞们,不要小瞧了女人哦。
就这样,一场儿媳纷争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暂时拉上了帷幕。
作者有话要说:
☆、幸福来得如此突然就像手枪走火三步穿杨
方哲好不容易把二老在酒店安顿好,急匆匆地跑回顾臻家,想要问清楚在饭店见到的那个身影是不是他。
一开门,清清冷冷清清,顾臻居然不在。
方哲有些懵,这个万年大宅男会跑到哪里去?
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给顾臻,在快要挂断的时候,顾臻接起了电话。
“顾臻,你出去了?”方哲放缓语气问。
顾臻那边似乎笑了一下,说:“明知道是废话还问?”
“哦……”方哲心里有些不舒服,顿了顿还是说:“你去哪里了?”
顾臻又笑了。话筒那边很吵,有嘈杂的音乐在轰炸着,还有粗俗的欢呼声时不时响起,方哲有种很不好的感觉,他问:“你在酒吧?”
有一个男孩的声音在说话,然后是顾臻的笑声,过了好一会顾臻才说:“是又怎么样?”
说完,顾臻挂了电话。
有种愤怒的情绪在方哲胸口蔓延,愤怒夹杂着一些别的什么,让他变得很急迫,但脑袋却异常清醒。
再拨过去的时候,顾臻却怎么也不接电话了。
方哲的电话第三次响起来,顾臻脸上的笑意更深却更冷了。
一个男孩在旁边若有所思地看那震得要断气的手机,说:“老板,那人好像找你有急事啊。”
顾臻吸了一口酒,说:“催债的。”
男孩暗吸了一口冷气,不动声色地走开了。
顾臻叹口气,拨弄着杯子里的吸管,声音不自觉地有些黯然,“情债。”
音乐声震得人眼珠子都要爆了,男男女女穿得太过低俗暴露,丝毫无法入眼,却热闹得让人嫉妒。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形容的大概就是如此场景。
小年轻个个都像是抱着明日既末日的心态在消费着生命,丝毫不觉得有任何顾忌。他们也不需要顾忌,他们还年轻。
老人顾臻对着吸管吹泡泡,抬眼看钢管上挂着的男孩子。他身上布料少得简直可以用根来数,身体锻炼得很结实,表情浮夸像演戏,眼神却是露骨地迷离挑逗。
一曲终了,人群发出喝彩声,钢管男孩走到台前来,等着看客在他的内*裤里塞钱,走到顾臻面前,顾臻掏出两张毛爷爷,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