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托人手札-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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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傍晚时,胖子安静地醒来,拿着相簿对顾臻说:“兄弟,这是我进来之前的样子。”
那相片上是一个阳光健壮的青年,在长凳上坐着,笑得很灿烂。
顾臻看向他,胖子的眼泪从被肥肉堆积的眼角滑下来。
顾臻顿时有种剧烈的作呕感。
为了减少毒品对人体的作用,他们给犯人服用的药物都是带激素的。长期服用这些激素,导致人体内分泌紊乱,让一个人变成了这副样子。
绝望感和恐惧感包围着顾臻,他挥手打掉桌上的水杯和药丸,想要跑出房间,却被管制人员押了回来。
胖子悲哭道:“没用的。对他们来说所有人都是精神病,他们什么也不会听。”
顾臻不再尝试,他窝在床上,谁也不去看,送来的药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医护人员发现他在抵制用药,于是把药丸磨成粉,拌在饭菜里给他。
于是顾臻变得什么也不吃,连水也不愿喝。
他强制性地把自己关进自己小房间里,黑暗和寒冷包围着他。房间外的所有人都是敌人。
他开始用回忆来打发时间,却发现所有的回忆都变得模糊不清,除了方哲。
方哲就像太阳,让他有力量支撑过这绝望的生活。
他变得想见方哲,迫切地想见他。
他知道方哲会来的。
终于有一天,管制人员来告诉他,有人来看他了。
顾臻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跑进会面室,透明隔离窗对面,坐着一个面带忧色的男人。
“方哲……”他喊起来,扑到窗前。
顾臻哭了,喊着方哲的名字哭了。
水鸟看着眼前明显消瘦憔悴的男人,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那个英气风发傲视众人的男人,竟被折磨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他不顾形象地哭着,对着自己一遍一遍地喊方哲的名字。
水鸟有一瞬间真希望自己是方哲。
水鸟对旁边的管制人员说:“他的精神状态不太好,你们到底是怎么看管的人?把你们所长给我找来,我有话要问他。”
没过多久,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来了,不屑地看了水鸟一眼,说:“有什么事么?”
水鸟说:“你们知道他是谁吗?他要是出了事,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那男人说:“我们是依章办事,不管是谁,有吸毒嫌疑的犯人都要在我所看管,如超过一个月没有再发作反应,才能转交。”
水鸟从手腕上脱下劳力士表,塞到男人手里,说:“你看,我保证我姐夫以前肯定没有吸过毒,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那男人看了看表,说:“对他进行的九项生化指标都表明……”
水鸟又摘下伯爵戒指,塞到男人手里。
男人还想说话,水鸟掏出一把车钥匙,说:“外面路虎揽胜,白色的,开了不到两个月。”
男人耸耸肩,回头对旁边的人说了几句话,转身走了。
水鸟给顾臻办了手续接了出来,随后向法庭提交了上诉审请,并以当事人精神状况不佳为由,请求让其在家候审。
顾臻变得很低迷,自从住进水鸟家后就再也没出过门,水鸟还特意给他请了个保姆,伺候他起居。
方哲一心扑在他的婚礼上,果真再也没过问顾臻的事,这一点让水鸟愤愤不已,干脆把方哲所有的邀请都推了,以示抗议。
这天方哲又打电话来,问水鸟愿不愿意和他一块去看婚礼的餐食。
水鸟在心里暗骂了一声缺心眼,一口回绝:“不去。”
方哲说:“你最近怎么这么别扭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水鸟说:“谁别扭了,我这儿忙着呢。”
方哲沉默了一会,笑道:“哟,我知道了,又有新人了吧,混小子。这回是什么人啊,36D?”
水鸟哼一声,说:“甭瞎猜了,没胸,没屁股。”
方哲笑起来,说:“真爱啊真爱,三围什么的多肤浅。行了,你忙你的去吧,过几天跟我去威海看场地。管你找的是软妹子还是女汉子,你可得把时间给我空出来啊!”
水鸟挂了电话,叹道:“方哲啊方哲,你这是造孽啊。”
水鸟打开顾臻的房门,里面漆黑一片,顾臻不愿意吃安眠药,每晚都失眠,呆呆地坐在黑暗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水鸟说:“姐夫……你别担心,案子一定会赢的,就算要花再多的钱,我也会把官司扳过来。”
顾臻看向他,眸子里印着月色。
水鸟坐在他床边,说:“你真的把我吓死了。你突然扑过来找我要方哲,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我跟他认识了那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我对他这么生气。”
顾臻说:“别当真。”
水鸟看着他,面带忧色,“他下礼拜就要结婚了。”
顾臻说:“哦。”
水鸟说:“你想见他吗?”
顾臻沉默了一阵,说:“不了。”
水鸟说:“我知道了。”
水鸟站起来走出房间,顾臻在背后说:“别告诉他。”
水鸟点头,说:“好。”
☆、HE来得太突然让作者菌也吃惊了
婚礼将近,方哲水鸟和任秋提前飞到威海,检查了一遍场地和布置,又把鲜花、蛋糕、乐队以及酒水自助餐等物都敲定了,方哲望着广阔的碧海兴叹,说他下半辈子就这么也定下来了。
水鸟说:“你叹什么气啊,这可都是您亲自选的老婆亲自决定的路,这时候才来感叹,晚了点吧?”
方哲垂下头看自己的脚尖,黯然道:“是啊。都是我选的。已经回不去了。”
水鸟说:“不管是好是坏,你得自己担着,别辜负了人家姑娘。”
方哲说:“我知道。我不会再辜负别人了。”
水鸟沉默了一阵,说:“你真的不后悔?”
方哲笑起来,说:“后悔什么啊?女孩儿都一样,结婚前都是低声下气的在野党,上台了都那个样。”
水鸟瞥他一眼,“想什么呢!也不怕我告诉小秋听。我问你,你爱任秋么?”
方哲顿了片刻,缓缓道:“我会爱她的。”
水鸟皱起眉头,说:“方哲,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太自私了吗?你只是把她当成一条浮草,你想借由她来帮助你忘掉顾臻,我说得对么?”
方哲淡淡地看他,说:“我会对她负责,我会当一个好的丈夫,我会给她一个好的家庭。这些还不够吗?婚姻不是爱情,我们早就过了那个爱来爱去的年龄了!”
水鸟说:“放屁!你太不公平了,女孩儿跟你结婚,要的是你的全部,不是要你身体和她一起,心里却装着别的人!你到底爱的是谁,你自己清楚!”
方哲眯着眼,眼中有破碎的光在闪动。他说:“爱?爱能当饭吃吗?多少钱一斤?”
水鸟骂道:“没有爱,你他妈就吃不了兜着走吧!我告诉你,顾臻前几天被拘留了,在你家附近持械伤人。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最好别和你有关,要不我绝对不原谅你!”
方哲愣了一下,抓着水鸟问:“持械伤人?怎么回事?那天晚上的枪声是他?”
水鸟甩开方哲的手,扔给他一台手机,道:“认识你这么多年,这是我最看不过去的一件事。你这事干得太混账。”
水鸟转身走了,方哲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泛起波澜,他播放手机里的视频,脸色越来越白。
他手抖得厉害,最后用力把手机往海里一摔,手机在海面上溅起一朵浪花,不见了。
心里痛得厉害,痛得他紧紧地握紧了拳头。
那天晚上……果然是顾臻!
顾臻来找过自己了,他却什么都不知道!还害得顾臻遇上了这种事。
顾臻……他现在还好吗?
方哲蹲下来,心里是浓浓的绝望。
即使知道了又如何?
他就要结婚了,他即将有一个温柔美丽的妻子,他们将会拥有一个小而温馨的家庭。
他的未来里,没有顾臻,再也不会有了。
方哲抱着头,久久没有动作。
婚礼当日,阳光和煦,照在银白色的沙滩上和碧蓝的海面上,沙滩像是蒙了一层薄薄的银光,让鲜艳的花瓣拱门和鲜红的地毯有种朦胧感。
海风徐徐地吹着,卷起沙滩上的花瓣,花瓣纷飞向海中间飘去,美得无与伦比。
嘉宾们身穿礼服佩戴花朵,司仪穿着教袍抱着一本书微笑站着。
人群发出一阵欢呼声,花瓣像花雨一般纷纷落下,花雨之中,身穿白纱手捧花束的新娘带着幸福的笑容挽着父亲一步一步地踏着红地毯走来。
新娘子抬起头,看着方哲笑了。
方哲挤出一丝笑来,内心却如被万箭刺穿。
突然,方哲似乎被什么闪亮的东西晃了一下眼睛。
方哲看向嘉宾席,呼吸猛然一窒。
周围的一切在那一瞬黯然失色,海滩、浪花、花瓣、婚礼,全都不复存在。
他只看见那个举着香槟淡淡微笑的男人,他的领子上别了一枚闪亮的叶型领针。
他笑得很平静,看不出喜怒,只是淡淡地站在那儿,安静地等待一切发生。
方哲无法收回目光,他的呼吸变得不稳,心里一团乱麻,缠得他几乎要窒息。
新娘子走到他的面前,开始读誓词。
他什么也听不见,看不见,他甚至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这里。
“新郎准备好对新娘许下誓言了么?”
方哲心下一慌,手颤抖着摸出准备好的誓词,恍恍惚惚地读了。
任秋只当他是紧张,不以为意地垂眼一笑。
司仪说:“今天,我们在上帝的注视下聚集于此,并且在这群人的面前,来见证方哲和任秋的神圣婚礼。这是个光荣的时刻,是自从亚当和夏娃在地上行走以来上帝便创立的时刻。因此,它不是鲁莽而又欠缺考虑的,而是虔诚而又严肃的。现在,有两位新人即将在这个神圣的婚礼中结合到一起。”
司仪看向任秋,微笑道:“新娘:你愿意在这个神圣的婚礼中接受方哲作为你合法的丈夫,一起生活在上帝的指引下吗你愿意从今以后爱着他,尊敬他,安慰他,关爱他并且在你们的有生之年不另作他想,忠诚对待他吗?”
任秋笑道:“我愿意。”
司仪转向方哲,“你愿意在这个神圣的婚礼中接受任秋作为你合法的妻子,一起生活在上帝的指引下吗你愿意从今以后爱着她,尊敬她,安慰她,关爱她并且在你们的有生之年不另作他想,忠诚对待她吗”
方哲的手在颤抖。
他沉默了许久,嘉宾开始骚动起来。
司仪又问:“新郎,你愿意娶任秋为妻吗?”
方哲抬起头,缓缓道:“不愿意。”
任秋愣了一下,表情僵住了。
方哲握紧拳头,又说了一遍:“不。我不愿意。”
在人群的骚动中,他顺着红地毯冲下来,跑到顾臻的面前。
顾臻的表情有些愕然,愣愣地看着方哲。
一切都不存在,都不曾存在。
存在的是不可遏制的心痛,以及想要把爱的人拥入怀中的强烈思念。
存在的只有眼前的人。
为了他,其余的一切都可以抛弃。
方哲一把拉起顾臻手,看着他的眼睛,缓缓地笑了,说:“顾臻,带我走。我是你的,一直都是你的。”
顾臻愣了片刻,眼中的光柔和了下来,用力回握住方哲的手,说:“好。”
把手上的香槟扔在一边,顾臻拉着方哲冲出会场,中途撞倒了拿着氢气球的花童,七彩的氢气球脱离了束缚,在微风的托持下,迎着绚烂的阳光,朝着蓝天缓缓飘去,如同在蓝色的画布上点缀了色彩斑斓的珍珠。
方哲笑起来,在银白色的沙滩上奋力地跑着,让海风吹乱头发。
他从未像这时一样感到如此释然。他知道他闯下了弥天大祸,但只要手里还握着顾臻的手,他就感觉无所畏惧。
他大笑着说:“顾臻,你听好了,你别再想着逃跑了,就算再跑三千遍,我也要把你找回来!”
顾臻看向他,眼里含着笑意。突然伸手拉着方哲的领子,吻上了方哲的嘴唇。
☆、正式发出完结预告!
两人从婚礼现场离开后,水鸟作为第一伴郎,给方哲打了无数个催命电话,方哲一概不接,水鸟气冲斗牛,给方哲发了一条把他骂的狗血淋头的短信,控诉他把烂摊子留给自己,害他遭受了多少臭鸡蛋袭击。
方哲过了很久回了一条短信:愿意接受无限期夹门板惩罚。
水鸟愣住了,过了一会缓缓笑起来,回道:回来请兄弟喝喜酒,就放你一马。
方哲会过来一个笑脸,水鸟放下手机笑了,深深吸了一口充满海腥味的空气,朝着夕阳西下的火红海面伸了个懒腰。
方哲和顾臻两人似乎要把这么多年缺失的都弥补回来,用尽全力拥抱,用尽全力亲吻,用尽全力融入对方。
方哲褪下顾臻的衣服,怔了一下。
顾臻的脖子上,挂着一枚钥匙。
正是他丢失的那枚钥匙。
方哲胸膛里涌出一阵酸楚,心脏似乎在受到挤压,疼得他快要死了。
顾臻抚上他的脸,轻轻地吻住。接着脱下钥匙,挂在了方哲脖子上。
顾臻笑道:“这是你的,现在还给你,别再弄丢了。”
方哲垂下眼,紧紧地拥住他。
方哲啃啮着顾臻汗湿的后背,引起身下人一阵阵的颤栗。
顾臻瘦了,锁骨更加明显,看上去更加妖冶。
他咬着嘴唇,表情难耐,汗珠顺着脖颈的曲线滑落,发稍被汗水打湿,站在皮肤上。
方哲笑道:“这么敏感……”接着开始了猛烈地进攻,手指还不停地挑弄顾臻的下身。
顾臻皱着眉头,眼中氤氲,“混……蛋……唔……”
方哲把顾臻翻过来面对自己,喘着气说:“一起来,好么?”
身下一个猛然深入,顾臻呼出声来,腿不自觉地环上男人的腰。
方哲用力抽*动,顾臻的喘息声越来越急促,身体内部一阵一阵的抽搐,进攻越来越猛烈,让顾臻不住地求饶:“等……慢点……”
方哲轻吻他的眉心,一直啃到他的鼻尖,身体的却更加霸道了。
“顾臻……我爱你。”
顾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