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皇后难为-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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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秀女才艺一类,还不一定非要看歌舞,多半是看绣工针线乐器……陈家根本是想借机弄一场只有知画一个人参加的选秀,还是直接把女儿送到主考官面前!
好在此时并无一个急需被拉回正途的失足封建统阶级好青年五阿哥,诸年长皇子刚纳了侧福,而十一、十二年纪尚幼,永瑆跟在钟茗身边,老佛爷看一眼他再看一眼陈知画,就没再动这番心思。紫薇因乾隆心中有夏雨荷,精神也好,自觉脸上有光,不由地道:“这样歌舞着,恐失于轻佻了。”老佛爷听紫薇这样说显是很知礼的,有那样一个母亲紫薇还得正常成长到现在,老佛爷颇觉欣慰,对陈知画的感官就差了一点儿,更想不到要带她回京了。[1]
而钟茗心里先有了一丝成见,再看陈家人就觉得他们脸上透着失望了。这个年代,在正常的时代价值取向里,能嫁入宫里,就是父母长辈眼里最好的归宿了。对于女孩子自身而言,也是如此,反正嫁个平头百姓也保不齐要三妻四妾,那比入宫也好不到哪里去,还不如入宫搏一荣华富贵。皇子谋算不成,难道要谋算乾隆?钟茗握紧了帕子,这年头,皇帝可是最大的一只“金龟”!不会因为自己的蝴蝶翅膀,让陈知画成了乾隆的后宫了吧?
只可惜钟茗猜错了,乾隆一门心思把陈邦直当好友,他自己又要当君子,当然不会COS一把猥琐的萝莉控大叔,反而是脸带慈爱地让好友为知画择一佳婿,还大方地说,新科进士随便挑,必有一个能配得上知画的才气的。
不必带陈知画回宫,让钟茗的心情好了不少,否则以她的年轻貌美兼之心机,真让她跟乾隆挨了边儿,还真是个大麻烦。没了这个麻烦,钟茗当然保持了好心情,更兼永璂的信使又到,说是差使办妥,正快马追赶圣驾。钟茗这几日就把重心放到了收拾永璂的座船上了。
牡丹花下死 。。。
永璂追上队伍之后得先跟乾隆缴旨,然后见过老佛爷,接下来才能到钟茗跟前请安。乾隆见永璂上原本还带着点嘟嘟腮的脸颊瘦了一圈,又看傅恒的面色也微微泛黑,点头道:“你们辛苦了,你们的折子朕都看过了,这差使办得不错。”
永璂谦逊道:“是傅大学士的功劳,儿子不过是跟着看了一回,又长了点儿见识。”
傅恒哪会抢皇子之功?急急辩解:“十二阿哥天资聪颖,又扎实肯干,举凡赈济、造册、考较暂用官吏,都亲力亲为,做事条理清晰颇有章法,并非只做看客。十二阿哥还对臣说,灾后须防时疫,显是下过功夫知道民生的。”
永璂转而夸傅恒:“儿子不过是偶然听说‘灾后常有疫’,倒是大学士,连当下是春天,补耕的事宜都想到了。凡耕牛、种子都贷与民人了,儿子这才知道什么是‘授人以鱼不如教人以渔’。”
乾隆大笑:“你们两个倒有趣,对着捧呢吧?”
傅恒脸带惶恐,连说不敢。乾隆脸上笑容不减:“永璂,去给老佛爷和你皇额娘请安去。傅恒,朕这里还有事要与你说。”
永璂回来的消息早有机灵的人报到了老佛爷和钟茗跟前来凑热闹,钟茗闻说永璂回来,脸上不由自主地一笑开了。老佛爷道:“可算是回来了。”说着也笑了起来。钟茗道:“赏!”素芯一领着报信的小太监到一边接赏去了。永璂进来的时候,老佛爷和钟茗脸上的笑意还没散去。
老佛爷见了永璂先拉到跟前抱了抱直说“瘦了”,接着就对钟茗道:“有你在不用我操心,可巧南边儿的水土也养人,这两个月你给他好好补补。”看着钟茗应了,这才转过脸来问永璂这一个月都做了什么,吃得怎么样一类。
永璂笑道:“老佛爷不必这样,孙儿只是活动开了,自然会瘦一些。”
老佛爷仍然不依,顾不得先前说过不再操心的话了,一迭声地要下菜单,又说:“眼看到杭州了,都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永璂没赶上去苏州,到了杭州可要多停一阵子,玩个够。对了,杭州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么?”
晴儿回道:“西湖醋鱼据说不错。”
“那就让他们现做新鲜的奉上来。”
永璂连连劝着:“老佛爷,上回跟着您南巡,孙儿也是一路跟下来的,苏州也看过了、杭州也看过了。这回不用这么费心张罗的,应该孙儿侍奉您才是。”
“这回不是没玩到么?”老佛爷伸手抚着永璂新剃的半个月亮头,“一转眼你都是大人了,都能为你皇阿玛办差了。”
“前头的事有傅大学士顶着呢,孙儿就跟着打个下手什么的,对了,山东虽然饥荒了,倒有不少小玩艺儿。孙儿让人买了些,也算是照顾小民的买卖了。尤其是潍坊的风筝,现在是春天,正好拿来给姐姐妹妹们玩。闻说菏泽一带的牛肉做得好,可春耕要用耕牛,孙儿就没长这杀牛的风气。还有些荷包香袋的,手艺虽然粗糙,难得是有野趣,老佛爷要不嫌弃就拿来打发时间罢。”
说着就让人抬了两个箱子回来,都是些小玩艺儿,当下一一分了。和嘉等是姐姐,只是瞧着野物新鲜,拿过来看看过个眼瘾也就是了,十格格年纪小,非要放风筝不可,缠着乾隆给她打下手。乾隆就吃她这一套,他也不会放风筝,老老实实地跟着会放风筝的小太监学了半天,勉强达到了女儿的要求“亲自把风筝放上天”,这才把手里的线轴递到十格格手上。做完这项工作,乾隆一抹汗,弯起食指狠狠地在永璂的光脑门儿上来了声响的——都是你小子闹出来的。
永璂摸摸脑袋又摸摸鼻子,缩到老佛爷身边,可怜巴巴地看着老佛爷。老佛爷笑着摩挲着他的头皮:“好啦,皇帝也累了,喝口茶歇歇吧。永璂,到了杭州咱们吃醋鱼去。”
“南边儿的饭菜有点甜,不大合口。”
“成,让他们别搁太多糖。”
乾隆插口道:“都是老佛爷惯的他!”抱孙不抱子,乾隆的立场还是非常坚定地。
“懂事的孩子我乐意惯着他。他这一趟辛苦,回来还没歇歇呢,就给咱们分东西,你还挤兑他!”
当下母子二人开始假意斗嘴,永璂抱着鸭油酥饼窝在老佛爷宝座上就着茶水慢腾腾地啃。钟茗暗暗戳了下他的脑门儿,你太狡猾了!什么时候学的变脸?拿着帕子给永璂擦嘴角。
永璂挤挤眼,意思很明白,这个时间装严肃才是不识相。作一副耗子见猫状,只能让乾隆和老佛爷不喜欢,倒是装憨比较划算。办正事的时候老实正经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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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乐意“孝女”,行程就因为要到岸上放风筝多耽误了一天。杭州当地官员安排下的节目就要推后,直到十格格玩累了要休息,才轮到地方官员的表演。
上有所好,下有所效,此话不假。乾隆喜欢看国泰民安,就有人把灾民乞丐赶得远远得免得碍了他的眼;乾隆喜欢气派,就有人把场面做得宏大壮观。乾隆还喜欢年轻漂亮的姑娘,底下人自然也要投其所好。早在圣驾到杭州之前,当地官府早已准备了无数的画舫,悬灯结彩,在西湖等待。这些画舫上备有酒席歌舞,当然不会是良家女子,皆从青楼而来,是特意择出为讨好皇帝的。等乾隆到了杭州,见了大小臣工,就被请到了西湖。
老佛爷看了一眼热闹,人前也不好说什么,更兼在老佛爷心里男人就没有不馋嘴的,对自己的儿子老佛爷更是放宽了标准,看看歌舞,也不是什么出格的事儿,只要别闹出不好听的事情就随他玩吧。老佛爷还体贴地带走了皇后、公主、皇子:“早说了要尝尝醋鱼的,你们都来吧。”
且不提乾隆在美艳如花、软语温存的莺莺燕燕的环绕下乐不思蜀,钟茗等陪老佛爷吃了一餐饭。饭后先打发永璂与十格格这些小辈去休息,就等到了乾隆独留了一个叫“夏盈盈”的青楼女子的消息。钟茗心说,来了!
老佛爷的脸色有一刻的狰狞,细问了此女据说是卖艺不卖身,这才缓缓地道:“都散了罢!也别等了,今儿你们是等不到皇帝了。”钟茗看老佛爷的神色并不慈和平静,心下一颤,夏盈盈这回是凶多吉少了。人只有带入了情境,换位思考才能猜得更准确。钟茗现有个日渐成年的永璂在眼前,一对比,就知道老佛爷已起了杀心了。这不是宽容的问题,就是放到两百多年后,哪个当妈的愿意女儿跟个“小姐”纠缠不清?欣赏她的‘歌舞才艺’是一回事,弄过来当儿媳妇、孙子的妈,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眼下这个时代就更不好说了,青楼女子出身就是个问题,再卖艺不卖身,名声已经臭了,就算是到了清末,白文氏还不许杨九红自己养闺女呢——我孙女儿怎么能让个窑姐儿来养?话糙理不糙。夏盈盈让乾隆喜欢那没什么关系,要是乾隆真“临幸”了夏盈盈,老佛爷怎么会放任她继续留在青楼让乾隆戴绿帽子?入宫,她的身份不够老佛爷断不能许,不入宫,要么出家要么死。除非乾隆和夏盈盈能睿智得想到第三条路。
幸而夏盈盈命大,居然拒绝了乾隆的要求。老佛爷直接把手里的念珠扔过去砸到了回话的高无庸的脑袋上:“她居然拒绝皇上?还有,皇上也容她放肆?”老佛爷又转而为乾隆的命令没有得到执行而愤愤了——儿子当然是自己的好。
钟茗继续围观。
高无庸老老实实地道:“回老佛爷,皇上是真的只是跟盈盈姑娘聊了半宿,盈盈姑娘并未侍寝,奴才不敢欺瞒老佛爷。”
老佛爷又起了另一疑心:“她不会是故意拿捏着架子钓皇帝胃口吧?”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儿,含香当时不就是这样么?越拒绝,乾隆就越往上凑,最后要不是被逮个正着,乾隆现在怕还是被迷惑得不知东西南北,还要为她忤逆自己这个亲生额娘!
老佛爷打了个寒颤,越发关注起乾隆来了。接下来的事情,仿佛印证了老佛爷的猜测一般“夏盈盈随心情而决定是否上船与皇上相聚。她认为人与人之间讲缘份,能与皇上巧遇是缘,心情不到时,勉强陪皇上,也没意思。她不喜欢被勉强,即使不能拒绝,也只能看见她冷若冰霜的神情,不会有一丝温暖。”、“皇上微服去了画舫与夏盈盈相聚。”、“皇上又去画舫了,跟夏盈盈彻夜长谈。”
反了!反了!对着个青楼女子,比对亲妈还孝顺!老佛爷坐不住了,开始还能存着让乾隆过了新鲜劲儿自己放手的意思,现在越看乾隆越粘夏盈盈,牌子也不翻了,政事也不理了,老佛爷觉得不能不管了。老佛爷也不想一开始就闹僵,想了一法,特意在乾隆又要微服出游的时候着人把乾隆给堵住带到自己的船上:“皇帝,天气渐热,南边儿呆着就不舒爽了,咱们什么时候回宫啊?我还想看看新娶的孙媳妇儿呢?”就不信你会把个青楼女子带回去!
乾隆一愣,对啊,皇帝不能总在西湖呆着啊,京城还有事儿要处理呢。一想起要离开,就想起夏盈盈,乾隆实是舍不得她,不由动了把夏盈盈带回宫的念头。他还真就想给夏盈盈一个名份了。
对此,老佛爷的反应是气得浑身发抖外兼不同意:“你会成为天下的笑柄的!就是平民人家,也没几个会纳青楼女子为妾的!”
钟茗的反应是面无表情,心里却道,[乾隆,你就是个M!专好拿热脸往冷XX上贴!抽死你得了!]上前一步扶住老佛爷:“皇额娘息怒,您别气坏了身子,就是我们的罪过了。”
钟茗能感觉到手里扶着的老佛爷的胳膊正在打颤,老佛爷的语言也表明了她已经被气得发抖了:“早晚气死了我,就如了他的意了!”
见他们越说越不像话,钟茗使个眼色,兰馨早坐不住了一得了钟茗的暗示一拉着十格格去看风景了,和嘉戳了一下晴儿,示意她留下来安慰老佛爷,紫薇也收到了“劝一下皇阿玛”的信号。庆妃等原还在老佛爷跟前伺候的,此时也蹑手蹑脚地往外挪,幸而出行在外没穿花盆底而穿的是毡底的绣鞋,走动没有发出声响,倒让她们平安地溜了出去。
老佛爷说了这样重的话,乾隆这个大孝子居然还没有松口,仍是诚意又无奈还略着点儿愤愤地说:“盈盈是个好姑娘,她原来也是书香门第的小姐,家道中落,为了父母,沦为青楼女子,出道以来,买艺不买身,至今仍是处子。即使朕是皇帝,也不能侵犯,如此自爱,让朕又敬又爱,不敢造次,我们畅谈整夜,盈盈在朕心底留下难以抹减的深刻印象。请老佛爷成全了儿子吧!”
照钟茗的经验来看,乾隆虽然平时正常得不像话,然而一涉及到剧情,他就抽得不像话。想把他掰过来,其难度不亚于干掉令妃。这不是用什么规矩一类能说服他的事情,因为如果按照规矩,乾隆根本不会办出这样的事情为。乾隆此言,果然印证了这条定律。
夏盈盈又没做什么大逆不道、欺君枉上的事情,没顶替乾隆的女儿也没偷乾隆的妃子更没挑唆着皇子闹私奔,钟茗根本没办法“巧妙设计让乾隆知道她背地里干的龌龊事”,因为人家根本就没干过!总的来说,夏盈盈除了出身,还是个不错的女子。
钟茗对夏盈盈的评价还不算坏,可老佛爷对这个女人就没那么有耐性了:“绝对不可以!”
乾隆也急了,正要反驳,紫薇连忙上前请乾隆坐下奉茶。乾隆像找到了同盟:“紫薇,朕真觉得盈盈像是雨荷再生啊。”
紫薇心里一寒,更觉得背上承受了老佛爷两道目光:“皇阿玛,我娘就算转世,今年也才六岁。”钟茗生生忍住了才没笑得出来。
乾隆见劝说不成,也梗起了脖子,绝不让步,居然拂袖而去。钟茗再次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