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骨之毒作者:支颐-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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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修边幅。”父亲给黎海判了四个字,又问,“那个梅家的女人,你觉得如何?”
恒泽没想到父亲这样直接,照实说:“倒是和黎海般配,就是结过一次婚……”
“简直是胡闹!”父亲低叱。
恒泽吓得差点把墨条给掉砚台里。
“你母亲也是个没脑子的。”他淡定地说,表情仿佛说的是今天菜不错类似的话题,“亏得老大脑子还清楚。”
恒泽含糊应了,想着黎海怎么还不过来看看。
“今年写的是……?”黎海摆脱了两个女人,满面春风地凑过来看父亲写春联,顺手就搭上了恒泽的肩膀。
恒泽拱了他一下,没推动,黎海又箍得紧了几分。
见了大儿子,老爷子终于抬了抬眼,睨着他道:“你倒是躲得好。”
黎海一点儿不觉得理亏,应了一声。
“晚上住家里?”父亲抬手打量才写成的“意”字,似乎颇为满意。
黎海点头。
“再出去鬼混,打断你的腿。”父亲说得平淡。
恒泽打了个激灵,亏黎海还笑得出来,一本正经地狡辩:“鬼混也是为了工作。”
父亲冷哼。
母亲看他们说了半晌,极了,催促道:“哎呀孩子他爸你写好没,赶紧贴贴打爆竹了!”却又不敢走近——黎家的书房向来是男人们的地方,即使是书桌搬到外面来,也不例外。
恒泽和黎海一人一边服侍父亲把春联写成了,黎海拍了一会儿马屁,管家迎上来,要去贴对联。
“让老大去。”父亲发话。
黎海自然地接过张叔手上的对联,喊恒泽帮他扶着梯子。
恒泽拿着另一幅春联,抬头看着他,没有动作。
黎海居高临下看着他,两人对视片刻,黎海回过头,说:“张叔,帮我扶一下梯子。”
恒泽又复走到母亲身旁,陪着一起看黎海贴春联。
一回家,恒泽就变了个人似的和他划清界限了。黎海恨得牙痒痒,为了家中长子的尊严又不好发作,重手重脚贴着春联,幸而纸的质量不错,没给他扯破了。
恒泽没有指手画脚,却看出了黎海的不愉快,嘴角一勾,把手中的另外半幅春联递给梅浩然,说:“嫂子帮个忙,我去洗个手,给胶水黏了。”
梅浩然给他这一声“嫂子”叫得心花怒放,还要佯装羞怯的样子,倒是母亲笑开了花,说:“去吧去吧,你向来最爱干净。”
恒泽大摇大摆地回了屋,留给黎海一个背影。
黎海要不是手无寸铁又时辰不对,真想跳下去逮着他的屁股一顿抽。
“海哥?”梅浩然举着春联,试探地问。
黎海回过神,朝她点了个头,接过了春联。
梅浩然被他看得心惊,前一刻还是温柔的眼神,怎么突然就冷得令人胆寒了呢?她听说黎海在外面包养了一个同性情人,很是宠爱,甚至偷偷去那人的学校里看过他。她觉得那个男孩子根本上不得台面,没法儿和她争什么,但凡黎海有些脑子,都不会选他。
而现在,她有些不确定了。
***
吃过晚饭,母亲留梅浩然下来住,这是她们早就商量过的,只不过是为了知会其他人一声,几个男人都没什么意见,倒是黎曜开了个玩笑,说是半夜里得小心不能随便出来找吃的了。
一家人坐在电视机前看春晚守岁,黎曜忙着和游戏里的朋友一道过节,一早就躲自个儿房间里去了,两位老人和未来的媳妇儿一道看得高兴,恒泽不大爱看这类节目,不一会儿就打起了瞌睡。
黎海心疼他,便把人往自个儿怀里揽了揽,让他靠得舒服一些。
恒泽闻见熟悉的味道,也往黎海怀里靠,鼻腔里还轻轻地哼哼了一声,大约是因为昨天没能睡好。
黎海心痒痒的,眼角余光瞥着另一边父母的动静,轻轻吻了吻恒泽的额头,又意犹未尽地用唇在他的脸颊上磨蹭了片刻。
母亲原本是和梅浩然讲着电视上的笑话,不经意就瞥到了黎海的出格举动,脑子里轰然就断了线,突兀地出声道:“阿海,弟弟累了,你带他上去。”
黎海回过头,三个人都在看着他。
他早不想在这儿坐着了,当下应了声“是”,抱着人往楼上去。恒泽睡的迷糊,被抱起来后一双臂膀死死地箍着黎海的脖子,黎海轻轻拍着他的背,示意他听话。
客厅的气氛立时有些不大对劲,梅浩然善解人意似的说:“海哥和弟弟的关系真好。”
母亲敷衍着应了。
黎海回了屋,小心翼翼地把恒泽放在床上,帮他脱了毛衣和长裤,把人放平在床上,自己也靠上去把他箍在怀里一道躺着。
他贴得紧,屋里的暖气开得也足,恒泽不一会儿就被热醒了。
“嗯……?”恒泽迷蒙地推着黎海,黎海起了逗弄的心思,故意用身体压着他的手不让他动弹。
闹着闹着,恒泽完全醒了,用胳膊肘撞着黎海的胸膛,问:“做……什么你!别闹!这是家里!”
“家里怎么了?”黎海俯身下去吻他。
恒泽手上推拒,嘴唇却不由得迎合,渐渐呼吸都不稳了。
黎海用唇安抚着恒泽,一边开始解腰带。
“阿海你把阿泽带哪儿了,让他……”走廊上突然响起母亲的声音,接着是门锁被开启的声响。
“别进来!!!”黎海出言阻止,不过已经来不及了。
母亲把房间的大门开了半条缝,亲眼看见了自家的两个儿子搞在了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 =最近破事儿有点多
☆、不知廉耻
母亲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却从没想过他们也会像夫妻一样做这档子事儿,触电似的合上了门。
恒泽一时间吓得脸都白了,愣愣地把头埋在黎海怀里,然后突然把他推开,裹着毯子一阵风似的躲进了卫生间。
黎海脸色一沉,怅然若失地揉了揉鼻尖,起身去敲恒泽的门。
“妈走了,你出来吧。”他贴着玻璃门,想听里面的动静。
敲了一会儿,黎海不耐烦了,开始捶门。
恒泽还是没反应——这些招数早年就用得多了,他根本没什么感觉。
黎海皱着眉拧了把手要强闯进去,门却开了。
恒泽压根儿没锁门。
黎海开了灯一瞧,恒泽正坐在马桶盖上,一脸沉思的表情。
“妈走了,做完吧。”黎海走上前,下身往恒泽身上磨蹭。再不做,他怕是要出毛病了。
恒泽推了他一胳膊,抬起头,瞪他:“你还有没有一点儿廉耻?”
黎海想了一会儿,挺认真地答道:“没有。”
恒泽给了他一个白眼。
“乖,听话。”黎海伏下身子去吻恒泽的嘴角,恒泽先是推拒,只是黎海太了解他了,只是嘴唇的接触就能轻易挑起他的情绪。
方才被压下去的情潮又重新翻涌上来,比先前更加猛烈。
恒泽随着黎海的步子一边接吻一边往卧室走,正互相交缠得难舍难分,卧室门又打开了。
“你们……”母亲去而复返,好不容易整理好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更惊得倒退两步:她以为恒泽会收拾好自己,来给她一个解释。
黎海一手护住恒泽,把他按在怀里,耐着性子回过身,问:“有什么事吗?”
母亲讷讷地张了张口,视线划过恒泽□□在外得半截小腿,颇有些厌恶地说:“我是说,先前阿泽房里的窗户坏了要修理,就把东西都搬到了客房,我和你们爸爸商量了一下,干脆把客房重新……”
“行了,知道了。”黎海懒得理会母亲的小心思——他的房间和恒泽的房间是相通的,是个套间——问,“还有吗?”
母亲掩了门,低声说:“守岁……你们要是可以,休息好了就下去一道守岁吧。”
黎海感觉到怀中人的僵硬,轻拍着恒泽的背,一边亲吻着安抚他,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嗯?”他试探着把脸凑下去与恒泽对视,对方却并不看他,“怎么了?”
恒泽低垂着眼睑,半晌,把黎海推开了,一脸平静地走到衣柜前拿了黎海的浴袍裹上,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房间。
这算是闹的什么脾气?黎海胡乱裹了浴巾,跟了上去。
客房大门半掩,黎海正要推门,却听见了母亲的声音。
“……我以为本来你和阿海只是过日子,胡闹胡闹就算了,没想到……没想到你们竟然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你们是兄弟……”不等母亲说完,黎海一脚踹开门,
母亲吓了一跳,见是黎海,继续骂道:“你个不学好的东西!就知道带坏你弟弟!!!你还有没有人性!!!”她养尊处优大半辈子,少有这样激动的时候,指着黎海的手指直打颤。
“我怎么没人性了?!”黎海见着恒泽一直低头不说话,火了,吼道,“他跟我根本没血缘关系!”
“那你也不能……”母亲的声音骤然止住,看向门口的方向。
黎海不耐烦地回过身,是张叔。
“司令让你们下去看春晚。”
黎海点了个头,说:“知道了。”又朝母亲说,“妈你先下去。”
母亲张了张嘴,当着外人的面还是没能说出口。
黎海知道父亲是帮他们解围的,陪着恒泽沉默了片刻,走上前把他箍在怀里。
“别管她。”黎海低声说,他不知道该怎样安慰沉默的爱人,他把他保护得很好,也藏得很深,只有最亲密的人才知道他们的关系,但他却防不住来自家人的伤害。
正犹豫要不要做到让他没法儿多想,恒泽推开了他,笑着说:“有时候和你做还真是挺恶心的。”
黎海拿不准他这个“有时候”的意思,只能跟着他笑。
“下去吧。”恒泽解开浴袍,走到行李箱边蹲下找衣服。
黎海看他表情没有任何的异样,放心走了: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早就该有心理准备。
恒泽在黎海走出去的那一刻停了手,蹲了半晌,直到腿脚都麻了,长叹一口气,继续手上的动作。
下了楼,电视里正演着无趣段子拼凑成的小品,年轻人打哈欠,老年人搞不懂,听见恒泽下来,纷纷往楼梯上看。
恒泽的动作僵了一下。
在母亲的全程注目下,恒泽坐到黎曜身旁,黎海坐的是单独的沙发,两人之间隔了一个小茶几。
或是觉得气氛诡异,梅浩然对母亲八卦道:“听说这一对演员是夫妻呢。”
“啊,是吗?”母亲显然兴趣寥寥,忽然问,“你和阿海什么时候订婚?”
厅中几个人都看向她,只有父亲的目光依旧投在屏幕上,一副颇有兴致的样子。
梅浩然羞得脸红,站起来说:“这还要看妈妈和海哥的意思。”
黎海冷哼了一声。
梅浩然一个激灵,脸色一下子黯了不少,她完全不知道黎海对这门亲事的想法,现在看来,他是很不同意的。她听说过不少黎海的“事迹”,还没听说过谁能强迫他做什么他不愿意的事情。
母亲扫了一眼恒泽,道:“等到他愿意,那还不知道何年何月,我看不如过完年就准备订婚的事情吧,改天你陪我到寺里求个好日子。”
梅浩然的表情尴尬。
四个男人没有半点表示,仿佛那小品有多有趣似的。
母亲撇撇嘴,不快地对黎海道:“你倒是说句话,跟不是你的事儿一样。”
“哦?是我的事儿吗?”黎海反问,“我可没有说过要捡人家的破鞋。”
“破鞋”一下子眼圈红了。
母亲哑口无言,在看到梅浩然泫然欲泣的表情后忽然勃然大怒:“破……再怎么也比你跟男人搞好!”
“啪!”一直没表态的父亲重重地敲了一下桌子,“还让不让人过年了!”
“你就知道向着他们!”母亲洒了几滴泪出来,“你还要不要抱孙子了?!!”
父亲抿着嘴不说话,眉头紧锁。
母亲瞪了他一会儿,遮着眼睛猛地站起身跑厨房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更新5。4,今晚尽量攒点存稿吧哎
☆、没辙儿
失了盟友,梅浩然坐不下去了,寻了个由头回家去。
母亲听她告辞,忙又跑出来,说:“女孩子家晚上多不安全!黎海你去送她。”
黎海皱着眉,凶道:“送什么送,这都十点多了我开夜车您放心?”
母亲一愣,终究还是儿子的安全重要,吩咐了张叔一定要小心把人送到。
梅浩然一走,家里再没有外人,母亲清了清嗓子坐到与黎海相对的位置上,拿出家长的架子来压人:“阿曜不是说要和朋友在电脑上拍照?”她问道,不想黎曜掺和一会儿的事情。
黎曜本就是被逼着下来的,这一下如同脱了笼子的鸟儿,三两步跑上楼去了。
看着黎曜关上房门,母亲回视黎海,对父亲说:“你的儿子你还管不管了!你就由着他带着弟弟胡闹?”
父亲不耐烦地从电视上收回视线,问:“他哪里胡闹了?”
“你是没看见他和恒泽做的事!他……”
“妈!”黎海怒吼着站起来。
“行了,过年吵什么吵!”父亲本就不是喜闹的人,听这一声接一声的心烦,直接摔了遥控回书房去了。
黎海和母亲对峙了片刻,扯了恒泽两下,把他强拉上楼了。
进了房间,恒泽甩开了黎海的手,闷声说了句“我去睡了”,便又伸手去拧把手。
黎海只一只手就把他按住了。
“你又生的什么气?”黎海问得凶。
恒泽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别过脸,答道:“我们还是分手的好。”
黎海的手抽了一下,他深呼一口气,半晌,低声问:“你又使性子了。”
“我没有。”恒泽下意识地否认,推开黎海的胳膊坐到床边,双腿交叠在一起,一副和对方律师谈判的架势。“我是觉得,这样拖下去,对你对我都没有什么好处。”他抿抿嘴,见黎海阴沉地盯着他不说话,继续道,“你知道,我并不是什么看得开的人,一直这样,我心里也很累。”黎海依旧不为所动,恒泽扯扯嘴角,又换上哄骗的语气,“你看你和我在一起也不过是习惯罢了,你有那么多小情人,就比如蒋卿,我看你对他就很好,他也是很依赖你的,不是吗?怎么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