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而已作者:明末独行-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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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刚想要说我去,视线在瞥过傅宇後话语却咽下,然後他轻轻点了点头。
傅宇此刻的样子真的全然没了平日俊雅而温润的清润样子,狼狈不堪,峰叹了口气,瞥了眼另一边石头般依然不动看著监护室的俊朗男人,对傅宇轻声说了句:“不通知伯父伯母吗?”
傅宇视线闪了下,沈缓说道:“不用。”
峰便住了口。
卓晔轻轻转了头,看了一眼傅宇,充满血丝却依然深沈的眸底森寒,似是漫不经心的瞥过,却深刻而冷硬。
挑了挑眉,峰淡淡开口问:“ 卓晔,昨天你们是在什麽地方发现的傅辛?”
“骆湖。”卓晔收回了视线,重新看向了监护室,一夜煎熬此刻嗓音已经全然的嘶哑,他沈著嗓音说著:“我该早些回去的。”
傅宇心神一震,心脏剧烈收缩著,揪痛不已。
是啊……他该早些回去的。
可是此刻却由不得他後悔。
傅宇心冷了冷,移动脚步走到了一旁,电话给张强──
“把机票改成今天,你亲自过去护送他们出国,记住不许有一丝一毫的闪失。”
“是。”
电话那头的人看著天际的那抹阴沈,不禁打了个冷战。
傅宇挂断了电话,走到了监护室的门前,看著里面沈睡的人,想著,他不能再让那个人阻碍他们了,也不能让他们知道辛出了事。
他犯的错,他会用一生弥补,他痛恨懊悔,算计了这麽久,却败的如此惨烈,还伤透了最爱的人,他是真的错了。
而从今以後,在国内,就只有他们了,也只能只有他们。
☆、(四) 几家欢喜几家忧
张强带著人将两位长辈恭敬而强硬的送上飞机後驾车去了那家出事的工厂,路上他给自家老板打电话,语气挺平静:“傅总,傅先生让我转告您一句话。”
那个雷厉风行了一辈子的男人经过这次经由亲生儿子导演的一系列变故,神色间像是苍老了数岁,想起那位最後说出那句话时晦暗而冷寂的面,张强不禁心头一震,皱了下眉。
“什麽话?”傅宇一边凝视著监护室里的人,一边淡淡问。
张强咽了口唾液,说道:“他说,如果您还念著一些情分的话,就放过那个人。”
“你们,不会再有可能了。”张强莫名的有些紧张,毛孔发寒,他放缓了呼吸。
“恩,继续处理城西那边的问题吧。”依然温润平静的语气,除了嗓音微微沙哑,跟平时没什麽两样,男人漫不经心的说著,却让这位跟了傅宇多年的男人,生生了出了一身的冷汗。
“是。”他於是更加恭敬的低声应道。
电话那头的男人率先挂断了电话,站在他一旁的单啸目光有些复杂,看著男人那此刻皱巴巴的西装跟颓废的面容,不禁撇嘴抱住了峰。
到了下午的时候傅辛依然没有苏醒,不过呼吸跟各项指标却有了些起色,呼吸机也已经拿下,护士过来告诉几人可以探视的时候傅宇第一从椅上站立了起来。
每次最多只能有二个人进入,单啸不忿的跟傅宇带上了各种消毒用具走进了监护室,愤怒的目光在看到男人称得上是莽撞激动的步伐时变幻了下,下一秒终於抿紧唇将视线移到了呼吸依然有些微弱的傅辛身上。
单啸呼吸凝滞了下,沈默著握紧了拳头。
“辛……”很轻很轻的声音,却痛苦而困倦,男人嘶哑著语气,对著昏迷不醒的人低唤著。
单啸咬著牙凶狠的说:“你做了什麽不要脸的事情你自己心里明白,现在这个样子,又是做给谁看呢,简直就他妈的恶心人。”
想要抚摸沈睡人脸颊的手指瞬间僵硬住,那一刻傅宇的脸色复杂的让单啸瞳孔缩了缩,在心底冷冷哼了声,却终究没有说出更伤人的话语。
傅宇一直僵硬著站立在床铺一旁,死死的看著傅辛的脸颊,他低垂著头,额前的刘海掩住了他的神色,没人知道那一刻他眸中的色泽。
良久。
“辛,我是真的想好好爱你。”轻轻的喃语著,男人的指尖怎麽也不敢触碰昏迷人的脸颊。
“可是……”水般的眸子渐渐盈满了苍茫的悔意,男人顿了话语,终於触到了那微凉的脸颊,只一下,便顿生眷恋沈迷,不可自拔的想念啊,他们,明明是最应该幸福的人。
却成了今日的局面。
“醒过来,辛,我等著你。”决然而晦暗的语气,男人最後缓慢而清晰的说了句。
之後他就只是,一动不动的站著,注视著,沈默著,没了言语。
单啸看著,张唇想要说些什麽却顿住,然後心底冷嗤,静静退了出去。
直到卓晔跟峰进来看过,直到规定的半个小时时间到了,有著俊雅优美模样此刻却疲惫而狼狈的男人才轻轻走出了监护室。
沈寂无言的氛围,男人步伐沈缓,脊背挺直却僵硬。单啸冷冷看著他,峰淡淡的叹息著,卓晔目光专注的继续注视著监护室,像是隔绝了所有人。
第二天,“森林”酒吧,晚上十一点。
刘其声有些烦闷的一杯杯续著酒,然後眯著眼睛,醉眼模糊的扫视著酒吧内的各式男人。
“刘学长?”有些惊讶的语气在耳边响起,刘其声摇晃了下脑袋,看过去,好像,挺熟悉。
杜飞松开了领口的两粒扣子,将衬衫挽起,斜坐在刘其声旁边的雅致高椅上,懒懒笑了:“学长,是我,杜飞。”
刘其声又眯了眯眼睛看著杜飞,最後轻笑著摸上了杜飞的脸颊,边大方占著便宜边恍然大悟状:“原来是你小子,你竟然回国了?什麽时候的事情?”
杜飞移开了一下视线,笑意敛了下,然後重新跟刘其声对视,轻笑:“回来有些日子了,只是没想到学长也是在A市。”
刘其声笑,目光渐渐清明了起来:“是啊,没想到你也回国了,还是A市,”语气渐渐变得戏谑轻松,“还真是有缘啊。”
杜飞挑眉轻笑,招手叫酒保过来点酒,打算跟从前关系不错的学长聊会。
刘其声听他吩咐著,眉眼间的烦闷之色微微减弱了些,杜飞却还是注意到了,不禁不太在意的问:“学长有烦心事?”
刘其声自嘲笑了笑,潇洒喝下杯中最後一口酒,叹:“这些年好不容易有个动心的,却被我吓跑了,你说,我该不该烦。”
杜飞楞了下然後抽了抽嘴角,满怀兴味的问:“怎麽回事?”
刘其声沈默了下,又喝了口酒,才缓缓诉说了起来。
十分锺後,杜飞瞪大了眼睛,眸子血红,猛的站了起来低吼:“你刚才说的那天救的那个人叫傅辛?!”
“……怎麽?”刘其声有些不解,皱了眉,“你认识他?”
“……”杜飞嘴角有些苦涩,只来得及抓起了外套撂下了一句“我得先走了学长,我们再联系”便匆忙冲出了酒吧大门。
刘其声不解的摇了下头,拿过杜飞刚叫来的酒,懒懒倒入酒杯继续喝了起来。
有熟悉的铃声响起,刘其声不耐烦的掏出了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的那刻目光却瞬间闪亮了起来。
“希?”激动的嗓音,刘其声不觉间僵直了背,小心翼翼的试探著:“你……”
“我在你家门口,你要不要回来。”对方的语气倒是很稳定,淡淡说著,平静而无波。
刘其声却因此而差点心脏跳出,深吸了口气勉强维持成年人的稳重跟成熟,他压抑著低声应了:“等著我,我马上回去。”
对方“恩”了声便挂断了电话。
心情止不住雀跃,刘其声嘴巴大大的咧著,眉眼间全是愉悦。
他就知道,就知道那个温柔又体贴的男人不会不要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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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凌晨两点半鸟,於是这是昨天的更新应该,只是咱昨天悲催的发次善心去献血却被扎肿了胳膊,所以更新有些迟,不好意思。
先睡觉鸟,今天还有一更,晚上再码,可能还是要半夜更吧。
记得留言啊。
☆、(五) 资格
杜飞到了的时候傅宇正接过张强特意为几人送过来的食物,张强跟杜飞擦身而过,在走至拐角处时却皱了眉转了身看向那个方向。
那个人,这个时候来干什麽。
傅宇抬眸看向杜飞,眸底漆黑而深沈,视线似利剑般猛然间射向杜飞,杜飞焦急而凌乱的脚步便猛然间顿住。
两人对视了几秒锺,杜飞放缓了脚步走向傅宇,僵硬的嘴角抽搐了下,脸色难看,问:“傅辛……他真的?”
傅宇眸子一深,绷紧了唇线。
那一瞬间单啸嘲讽的冷嗤了下,情不自禁的握紧了拳头。
卓晔动了动,深沈的目光瞥过傅宇一眼,目光有一瞬间的锋利森冷。
傅宇似有所觉,冷冷看了眼那个浑身散发著冰冷气息的深沈男人,然後将视线重新移到杜飞身上。
男人看向杜飞的目光凌厉而森然,就那麽直直的逼视著杜飞,神色残忍而黑暗,没有说话。
杜飞心底狠狠抽痛了下,嘴角有些苦涩,然後他轻轻移开了视线看向监护室的大门。
“杜飞,”冷寂的空气中突然响起傅宇淡淡的声音,杜飞身体震了震,重新看向他。傅宇看著杜飞,目光冰冷而残忍,说著:“这里不需要你。”
“……”杜飞深邃的眸瞬间溢满了痛楚,然後死死抿紧了唇。
难言的僵持跟压抑,杜飞看著傅宇没说话,只是脚步未移。
怪异的低笑声在此刻响起,单啸满脸的讽刺,看著傅宇跟杜飞,厌恶的开口说:“你们这是在干什麽,秀深情?还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真的有一腿操?操!傅辛真是他妈的瞎了眼!”尖刻的口气,单啸娃娃脸上此刻神色有些狰狞。
傅宇瞳孔缩了缩,面无表情,杜飞惊疑的快速看向单啸然後瞪大了眼睛看向傅宇,男人目光更加冰冷,杜飞却看见了他眸底深处的狂暴跟厌恶。
“傅辛是因为?”额头的青筋绷起,杜飞的脸色瞬间灰白了起来,“他是因为?”
“……你走吧。”傅宇看著监护室中依然昏睡的人,目光是晦暗的压抑色彩,淡淡说著。
“……”
沈默许久。
杜飞闭了闭眼睛然後缓缓笑了,笑的凉薄而残忍:“傅宇,”磁性悦耳的嗓音此刻刺耳而寒冷,他缓缓说:“你还是输了。”
“能让那样任性又自私的孩子自杀的人,只有你了吧。”
“作为罪魁祸首的你为什麽还可以这样站在这里,毫无愧疚跟忏悔?”
傅宇没有说话,却一点点收紧了手掌。
“哈哈,”单啸先行笑出了声,笑的心底为那个依然昏迷不醒的傻子流泪不止,为这可笑的对话跟情形,他叹息:“真滑稽。”
真滑稽,真不值得。
他在心底对那个依然沈睡的人笑著,泪水都笑的滴下。
峰看著那两个人,初识时那个笑的嚣张而可爱的身影在脑海中浮现,少年身形单薄,笑意肆意而快乐,眸子闪亮的像是整个生命都是暖黄明亮的色调。
那个时候,他边咽下杯中的烈酒,边看著少年淡淡想著,这个孩子,会一生都幸福吧。
他抬头,冷峻白皙的面终於一片肃杀,开口说:“有什麽话,你们出了这座医院再说吧。”
杜飞落下笑意,目光森冷而悲哀,看著傅宇一字一顿的说著:“他不会原谅你的,你不明白吗?”
“……”男人语气嘶哑而压抑,低吼:“滚。”
狭长深邃的眸子似是针扎般猛烈的缩了缩,杜飞注视著像是濒临崩溃的男人,缓缓勾唇,继续说著:“最没资格站在这里的人,是你。”
“傅宇,是你啊,你竟不知道吗?”
“滚!”
逼视著自己的血红的眸死死凌迟著杜飞的心,心痛的似是被手掌一寸寸握紧狠狠捏著,灵魂深处去升起一抹难以言喻的爽快,杜飞笑著,笑的猖狂而畅快,心底却悲痛欲绝。
这个人的心底,从始至终,真的只有一个人,只有一个。
可悲的是自己从不认输,可悲的是自己因为这个人,因为这个人……在乎的人,一夕失守。
灵魂陷入更深的无望跟悲凉,却付出所有都得不到一点点,那个人的……真心。
沦陷彻底,伤尽了所有,此刻却连心疼守候的资格都没有。
最可悲的人究竟是谁!
杜飞酿跄著转身,缓缓踏步离开。
第二天早晨傅辛终於被转入了普通的加护病房,那个主治的中年男人终於在看著护士将人安顿好後松了一口气。
从医二十余年,却从未有过这次的沈重而紧张的心情,他瞥过几人,在心底叹了口气,朝著院长办公室行去。
从窗帘後照映进来的阳光淡而温暖,病房内飘散著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已经有了轻微意识却依然昏睡不醒的人呼吸平和,脸色苍白却很安详沈静,却让病床跟前的几人渐渐都红了眼眶。
“卓晔,”单啸担忧的看向因高度绷紧的神经一瞬间松懈下来而有些承受不住、身躯猛然间晃了晃的男人,轻声说:“回去歇歇吧,傅辛他已经没事了。”
卓晔没有说话,只是抬起手轻轻的触碰了下傅辛那只没有被绷带缠绕的手,手指在接触到微凉的触感後缓缓退开,男人俊朗坚毅的脸庞上此刻神色疲惫,心底却终於安心了些,半晌,他看了眼傅辛的眉眼,然後静静的转了身。
“我晚点再过来。”轻轻说了句,卓晔的语气平静而微微沙哑,缓缓出了病房。
单啸看著他的背影,不禁紧了紧握著峰手掌的手指。
“你也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晚点过来换我,我在这边跟傅宇看著。”峰侧头对身侧的人低声说,嗓音温柔,目光难掩心疼。
“恩。”在男人脸颊边印上一吻,单啸没有看静静站立在一旁的男人一眼,转身离开。
单啸在靠近电梯的地方追上了正倚靠在一旁墙壁的卓晔,单啸慌忙上前扶住了男人的肩膀,问:“卓晔,你怎麽了?”
“没事。”男人低声说了句,踏步进了电梯,“有些脱力而已。”
单啸目光有些不忍,说:“医生说了,已经差不多脱离危险了,你……别太担心了。”
男人没有说话,等到出了电梯单啸看著脸色越来越暗黄苍白的男人,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