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而已作者:明末独行-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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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宇立与一旁,静静注视著傅辛,在接收到傅辛微微排斥的回避目光後视线暗了暗,接著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自觉的转身出了房间。
收回视线,电话那头亦已接通,傅辛神色平和道:“明天早晨几点的飞机?说好的去接你。”
正躺在病床上的、有著分明硬朗轮廓的男人绷了绷唇线,嗓音有些压抑,然後低声道:“抱歉,我还要几天才能回去。”
傅辛一瞬间的怔楞後稍显掩饰的低笑了下,“出什麽事了麽?”
“没事,就是得耽误几天。”
傅辛淡淡勾了下唇,放松著身体轻缓说道:“那就好,回来之前给我电话。”
卓晔低声应了,略微迟疑过後,终於开口问道:“你……最近怎麽样?”
“挺好,别担心,”傅辛失笑,目光柔和了下来,语气轻松,“回来再说?”
“好。”
挂断了电话,卓晔轻轻眨了下眼睛,目光深邃而森黑。
窗外已是黑夜,原本说好的明日跟那个人见面,刚才电话中却到底是失了约。
很想早一点见到他,确定他安然无恙,却不得不撒谎──
他的伤,真的不轻。
门外的人缓缓走远,神色清淡而温雅,一如往昔。
房间内的傅辛看著因为骨裂而被包扎著的手臂,松了口气,心底却涌上淡淡的想念。
是真的喜爱上了吧……他笑著,神色压抑却轻松自在。
车子在黑夜中疾驰,车厢内一片静寂,男人俊雅温润的面被夜色渲染了层寂寞,陈明自镜中瞥过,似毫无所觉,目光却越发黑亮。
这个人,是他唯一愿意臣服的男人。
推开病房门,卓晔抬眸,视线与傅宇对上,那一瞬间整个病房内都好似笼了层怪异气息,似剑拔弩张,却诡异的融洽沈寂。
傅宇淡淡一笑,率先开了口:“伤势如何?”
卓晔面色深沈,没答复,语气平静无波,直接问道:“有事情?”
轻笑了下,没回答,傅宇在一旁座椅上坐了下。
陈明瞥过一旁无措站立著的女子,淡淡警告示意,然後两人一起出了病房。
注视著卓晔的面,几秒锺後,傅宇唇边扯开了一丝幽淡笑意,语气有些意味深长的开了口:“当初是我看轻了你。”
“以为只是只不自量力的老鼠,却没想到有一天,辛会选择拿你跟我置气。”
卓晔沈声反驳:“你太高看自己。”
男人目光暗了暗,语气一顿,笑了:“你不该妄想得到他,”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傅宇语气嘲讽而晦暗,“更不该弄脏我的辛。”
卓晔目光陡然间森黑锋利起来,他一字一顿的说著,语气低沈而冰冷:“他早已不是你的。”
“别忘了,”注视著面前依然温润微笑的男人,卓晔硬朗疲倦的面越发森寒,最後说道:“一切都不过是你咎由自取。”
视线渐渐危险,嘴角淡淡笑意敛了下,傅宇漫不经心的起了身,语气平淡而偏执,“这些话,除了辛,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对我说。”
卓晔细不可查的皱了下眉。
“要麽现在放手……我不会有任何顾虑。”懒懒转身,最後回头瞥了男人一眼,“你已经没有时间。”
半个月後。
傅宅。
“辛,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摇了摇头,傅辛沈默窝在沙发上,懒懒看著电视。
手臂上的绷带已经拆下,身上的伤也差不多痊愈,卓晔依然没有回来的消息,他却不再想呆在这里。
身边这个男人这些日子不再有暧昧的动作跟言语,亦未再试图靠近挽回,只做尽哥哥应有的样子,分寸拿捏的叫他虽别扭却全然找不到一丝离开借口。
男人一直没有解释上次袭击他的是什麽人,只说危险依然存在,叫他在此继续住著,好更安全的照顾他。
这些日子,神经虽紧绷提防,却还是一点点松懈了心神。
男人虽然未开口妥协说只做兄弟,偶尔疲倦无奈的神色却还是叫他一点点卸下了心防,亦不免心软不舍。
这个人是曾经宠爱他那麽多年的人阿,这些天的所作所为越发让他有回到他年少时的感觉,那个时候,他们还只是兄弟,男人对他细心温柔,万分纵宠,叫他陶醉眷恋那麽多年。
叫他如何继续冷硬心肠,不做理会。
他最难忘也最抗拒不了的就是这个人的温柔啊,没人比他自己更清楚。
这些天过来,他终究是开始害怕了。
“哥,我已经没事了,”两相沈默许久,傅辛淡淡笑了笑,语气却全是执拗的坚定不移,“我打算今天回自己住处。”
自己住处……
傅宇侧头凝视著他,没有回答。
傅辛跟他静静对视,没有丝毫的回避跟相让。不知是故意还是简单的陈述,年轻的男子又说了句:“卓晔明天回,我们好久没见了。”
俊雅清润的面上神色未变,傅宇语气却有些艰涩:“这些天跟我住在一切让你很为难吗?”
“我以为,”咽下话语,傅宇猛的移开了视线,睫轻颤,神色难掩失望。
“就算我们不再是,就算不是恋人,也还是最重要的兄弟。”
“……”心揪紧了下,傅辛眉眼间涌上一缕复杂,“哥……”
沈默半晌,男人分辨不清语气的嗓音传了来,低低的,说:“我叫人送你。”
男人悠远的语气最後转为轻渺冷淡,随著男人起身越走越远的脚步,狠狠的砸在了傅辛的心中。
而傅辛终究只是垂头笑了下,抿了唇,站起了身离开。
☆、(三十五) 周折
敲开书房的门,傅辛淡淡微笑了下,跟抬头静静看著他的男人告别:“哥,我回去了。”
傅宇看著他,点了点头,复又垂下头批阅文件。
傅辛却看到男人因仅仅捏住笔而泛白的手指,突然觉得空气都压抑。
傅宇无话,似是兑守承诺真的不再挽留或者阻拦,辛深深看了他一眼,像是要将面前这个俊美莫测的男人看透,最後却风清云淡的一笑,轻声退出房间。
远方天际阴郁渐染,映衬年轻的男子的背影有些单薄寂寥,傅辛上了车,闭目仰躺在椅上,这些天,神经终於渐渐松懈下来。
傅宇看著,嘴角渐渐染上一丝略带诡秘的温柔笑意,目光却是寒冷决然的。
很多年後,傅辛总是习惯背著身後的男人躺著,任男人眨著温润依旧却愈加深邃惑人的目光凝视著他,不逼迫不愤怒,只轻轻拥住他,低笑著亲吻无言,却早已将他整个身心密密包围。
他逃不掉,也再也不会去逃。
每当那时他总是会想,如果这一刻他不是一言不发就离去,不是自作聪明、太过低估这个男人的狠劲跟对他的执著,是否他跟那个人的故事便会有他曾经真的真心期盼的平淡美好结局。
他这一生,注定负心於一人。
刘强东一夜之间苍老数岁,目光却闪烁著漆黑的暗色,像是前方有无数宝藏,恨不得劈开面前一切阻碍,他颤抖著双手将东西准备好,按下了专门配置的电话。
他已失去一切,却可以在转瞬间重拾所有。
就算将灵魂交给恶魔,也好过自己陷入地狱。
挂断电话後刘强东想了想,又接通了一人的电话。
城市的某个角落,一栋普通的有些年头的民宅里,有著病态苍白肤色的少年看著电脑屏幕,常年孤僻冷漠的脸上渐渐兴奋起来。
“哥……”少年喃喃叹道,因常年被忽视长大早已扭曲晦暗的心开始蠢蠢欲动。
那个冷血强硬的男人,早就不把他们当作家人,那麽,还有什麽好客气。
关上房门,打开灯,傅辛躺倒在沙发上,缓缓的输出了口气。
不得不以卓晔为借口,才得以逃离那个人越加温柔的关怀照顾,每一天,都恍惚著,不是不眷恋,只是太清醒明白,不能再沈溺。
时至今日,那些日子的痛楚跟绝望早已能坦然面对,却是真的不愿意再去回忆。
那个人的好,他从不会否认,却更明了那份不动声色的残忍,那些日子,他是真的痛怕了。
如果可以,真的只愿意跟他平淡的偶尔联系。
他这才知道,就算还是兄弟,不是恋人,那份亲密便再难以维系。
不久後。
傅宇入院。
傅辛掌中水杯摔下,怔楞挂掉电话,三秒锺後,傅辛夺门而出。
於此同时,卓晔换下助理买来的西装,在雪白寂静的走廊中按下了傅辛的电话。
却始终无人接听。
寂静的电梯内,卓晔绷著唇,神情冷硬。
傅辛的电话还是打不通,虽然知道他现在在傅宇的保护之下,不会出什麽意外,却还是止不住的担忧。
陈姓助理乖乖站在他身後,缩著脖子听电话中传来的冰凉女生,胡思乱想的脑补起来。
电梯到达一楼,卓晔跨步离开,视线无意扫视正准备进入旁边电梯的人,下一秒视线紧缩,然後心底升起淡淡的愉悦暖意起来。
手指按上刚刚闭合的电梯门想要叫住傅辛,却已经来不及。
“你先回去。”思索了下便简洁撂下了句话语,桌晔迅速退回隔壁电梯,按下之前住院的病房楼层,想要追回他以为是因为他而来的那人。
冰凉的手指紧紧攥著,傅辛抿唇,神情紧绷。
他以为会永远强大不倒的男人,竟会被推入手术室,还情况未卜,简直是荒谬,他却止不住心慌混乱。
开玩笑的吧,陈明那个家夥。
傅辛边一遍遍这样想著,边加快步伐朝著陈明所说的楼层走去。
手术室的门紧紧关著,长廊上三三两两站著几个眼熟的傅宇公司的部下,此刻都神情紧张的等待著。
脚步声越来越近,陈明侧头看去,看向傅辛的瞬恩厌恶,最後克制的闭了闭眼睛,缓缓呼了口气站了起来。
傅辛看他,语气是可以放缓的平静,透著微微的沙哑,“我哥怎麽了?”
陈明淡淡瞥过他,目光透著一丝嘲讽,“二少没急著和情人亲热,反而这麽快就赶了过来,真是意料之外啊。”
“他到底怎麽了?”
傅辛皱眉,此刻根本没心思陪他互讽,只努力压制著怒气,又问了句。
陈明却还是不回答,目光越发挑衅起来。
张强皱眉,有些不解陈明此刻的动机。
傅辛却没心思去分神猜测,只上前抓住陈明的领带一点点揪紧,他绷著脸颊,脸色苍白,手指神经性的颤抖著指著手术室,神情却是强势的责难跟逼问,“他到底怎麽会进手术室?你是怎麽照看他的?”
张强一贯没有表情的脸上复杂神色一闪而过,侧身将剩下几人叫道一旁吩咐了几句,然後一一遣散回去继续工作,接著静静站在了一旁,没有参与过来。
陈明恍惚了下,嘲讽轻哼,看著傅辛顿住了几秒,语气锐利而低沈,“说道照顾他的责任,你这个弟弟才该是首当其冲吧?”
“而你呢,这一年来你做了什麽?”
“……”瞳孔却陡然间一缩,傅辛抿唇,没回话。
洁白的走廊中瞬间沈寂了下来。
年轻的男子消瘦单薄的身躯却挺得笔直,面上却凭的显露出几缕痛苦的挣扎跟脆弱来,他轻声回:“这些话,你没资格讲。”
“我最後问一遍,他到底怎麽了?”
张强在一侧淡淡瞥过,一瞬间似是看到多年前那个单纯的倔强少年,於是微微垂头敛了眸,压下思绪的波动。
陈明定定看著傅辛俊秀面上难以掩饰的复杂挣扎神色,半晌,自嘲一笑,低声缓缓说了,“大少在开会的时候突然昏迷,吐了很多血,送来医院就进了手术室,具体结果还出来。”
“去年十月份的时候,在机场,也发作过一次。”
去年十月份……
傅辛脸色越加苍白起来。
退後几步不再说话,傅辛只在椅上坐了下,然後怔愣著不知道想著什麽,恍惚著发著呆。
一时间整个走廊一片寂静。
良久,陈明也坐了下,淡淡看了傅辛一眼,神色终於敛去,恢复了平静。
卓晔静静站立著,几个小时前医生刚宣布痊愈的腿有些僵硬,他视线定在那个完全沈浸在担忧情绪中的青年身上,眸子一如既往的幽深森黑,半晌,转身大步离开了。
☆、(三十六) 养病
傅辛在椅子上坐著,静静的发呆,思绪万千,这些年的事情一直在脑海中打转著,最後他捂住额头,无助的看著手术室的大门。
张强看了他一眼,神色有点异样,却都没有上前去安慰。
或许在心底他对於傅辛也不是没有失望鄙夷的吧,只是他看著自己老大捧著长大疼爱万分的男孩,每次都只能沈默不语,只因为知道那个男人会舍不得。
然後他只能眼睁睁看著男孩拿著锋利的匕首慢慢的、毫无所觉的一点点插入傅宇的胸膛,给予他最沈重的伤害与刺痛,还哭著说自己好痛,好委屈。
手术室的大门终於打开的时候傅辛第一时间冲了过去。
“先让一下,送病人先去休息吧。“
傅辛焦急的问他:“医生,我哥到底怎麽样?”
“只是普通的胃溃疡引起的出血症状,以後三餐正常少喝酒慢慢调理就没什麽大问题。”
傅辛稍微松了口气,谢过医生快步朝著傅宇的病房走去。
傅宇静静躺著,一贯风度翩翩优雅卓然的男人此刻静静躺在病床上,脸颊消瘦,清俊未减,眼底却是青灰色。
一瞬间,傅辛有些心疼。
是他任性了吧。
是他任性,明明说好还是兄弟,明明都已经过去了一年,明明自己过得那麽好,却还是不释怀,也从不肯原谅。
折磨著这个他最依赖的亲人,欺骗自己,疏远他,理所应当的远离著,从不关心这个人的生活到底是怎样。
褪下做为爱人的那些过往,这个人是疼宠了自己那麽多年的人啊。
可是自己却做了什麽。
第一次,傅辛这样反思自己著。
傅宇醒来的时候便看到傅辛的趴在他床边不远处的沙发上睡著了,有些不安稳的低低呓语著什麽,傅宇静静看了片刻,然後拿起手机拨下了一串号码。
“哥?你醒啦??”
惊喜的冲到了傅宇床边,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