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故 (兄弟) by: 分我一杯羹-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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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衿瞬间愣住了。
还没有充分的理解她的话,封姐就继续问道:“你现在在哪里?我来接你。”
秦衿不明白封姐怎么会记住他的,莫非是因为自己是秦悠的哥哥?但是看她的名片上的职务根本和艺术界毫无瓜葛,秦衿突然想起当时封姐看他的眼神,心里油然而生一种不好的感觉。
公园的中央有穿着褐色短袖的男子独自拉着小提琴,声音悠扬,让秦衿暂时平静下来。
天空突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水一滴滴地落在秦衿的肩膀上和头发上。秦衿吸了口气,走到一家咖啡店门口避雨。
天色已是极暗。
下一秒便是大雨滂沱。
秦衿足足等了六个小时,手脚冻得快要失去知觉,秦衿从不知道原来夏天也能这么冷。暴雨下了一会儿便又转为小雨,他就这么坐在屋檐下等着,直到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就是那个错拿他手机的紫发男孩。
“就是他!”那个人大喊 着,秦衿看见他后面跟着四个魁梧的男人。
秦衿一下子捏住拳头。
雨水落在他的脸上,冰冷冷的像是预示着不好的事情发生。
秦衿一米八五的身高已经算很高了,但是身高在那四个大汉面前比起来根本就是小孩子,他们的肌肉发达到恐怖的程度,仿佛快要把衣服都撑破了。这么寒冷的冬天他们居然只穿了一件长袖的运动服。
刚挪动了一个步子,脖子就被其中一个人卡主,秦衿一拳打在他的脸上,只听见骨头轻微的咔嚓一声,那个大汉却毫无反应,反而是自己的手因反作用力而疼痛不已。
这些人是铁皮做的吗?
旁边两个人就像抓小鸡一般,把秦衿扳倒在地上,下一刻拳头就如雨般落在秦衿的身上。
远处的小提琴声戛然而止。
半个小时后。
紫发男孩愣愣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流血不止的秦衿,抓了手机就慌忙跑走了。剩下四个壮汉微微喘着气看着他。
旁边的街道上有车子刹车的声音,接下来就是开门关门,一个女人踏着高跟鞋快步走过来。
秦衿睁开眼,又把眼睛闭上。
胃里搅得厉害,疼痛和恶心让他直抽搐。
封姐不知道和那些人说了什么话,秦衿听见她数钞票的声音,很快眼前就变得亮了起来,那几个人已经走远。
天空已经停止下雨,微茫又重新从昏暗的天空中露出,路上一片寒冷的潮湿。
秦衿心里寒凉一片。
封姐扶着秦衿坐了起来,亚洲人的面孔让秦衿看得觉得有股亲切感。
“对不起,来晚了一步。”封姐略带歉意的帮秦衿把脸上的血抹去,“我已经给他们钱了,他们这种人就只能用钱来打发。”
秦衿看着她笑了一下。
“伤得怎么样?我带你去医院看一下吧?”
封姐的眼里闪烁着焦急而担心的目光,秦衿推开封姐的手冷笑了一下:“去什么医院?我受了多严重的伤,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吧。”
封姐眯起眼睛。
秦衿挣扎着站了起来,捂住胸口踉跄着走了一步:“那些人不就是你派来的吗?”
刹那间,焦急和担心的神情在封姐眼中消失殆尽。
秦衿没管还蹲在地上的封姐,自顾自地艰难地往前走,疼痛侵袭着他的四肢百骸,苦涩的让他无法忍受。
眼前其实早就已经一片花白,是下雪了还是什么?根本看不清多少东西……
身后的封姐轻笑了几声,站起来跟了过来:“不愧是我看中的人,第一次看见你就觉得你是个聪明的人,对你印象很深刻。”
“滚。”秦衿轻声说道。
“我挺喜欢你的秦衿。”封姐左耳进右耳出,“我可以给你物质保障,这是你现在最需要的东西。”
秦衿的脚步顿了一下,却还是继续往前走。
“你连个签证都没有,冒冒失失地从——”
秦衿震惊地转过身看封姐:“你怎么知道我借秦悠的名字上飞机的?!”
封姐眨了眨眼睛,没说话。
“你调查过我!”秦衿愤恨地吼道。
封姐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有些事情你知道也不要急着说出来,对你对我都好……你看,现在我们关系变得那么僵硬。”
秦衿眼里冒火,咳嗽了一下,一口血吐了出来。
那些血滴在方方的灰色青石板上,很快就被水稀释了,看不出血色。
“秦衿。”
见秦衿如此不知好歹,封姐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
“要么跟我走,要么被人打死在街头。跟我回去你我会帮你把一切的手续都办好,等到时机成熟我就让你回上海看你亲爱的弟弟,拒绝了我的话你就永远都回不去了。”
秦衿终于停了步子,他大笑了一声然后定定地看着封于娟,眼神像是快要把她撕裂一般:“你是在威胁我吗?”
“我是在叫你选择。”
封姐微微一笑,如同这里的天气一般没有温度。
第58章
费城的夏季,天气炎热而多雨。
跑车驶过主干的街道,那些街名是秦衿看不懂的英文字,街道的两边伫立着高高的美国山核桃树,路上的人渐渐变得稀少,树木变得越来越多,路边的房屋变得看不见,道路被树木遮挡着逐渐变得幽静。叶子被夏天的阳光浸洒,在周围镀上金灿灿的描边。转了个弯,封姐把车停在了red rose road,红蔷薇路。
眼前的房子看上去像是一座小型城堡,规模之大让人难以想象现代社会还有人能住这样一座复古的豪宅。
封于娟驾轻就熟地把车开进了车库,拎着手提包就轻盈地从车上跳了下来。秦衿迟疑了一下也关上车门。
“Wele to my place。”封姐的脸在夏季苍郁的绿色中鲜明可见,震撼心魄。
别墅之中空无一人,偶尔会猜到从树上掉下的枯叶,发出清脆的咔嚓声。除此之外,再无它音。
别墅的里面更是富丽堂皇得让人咋舌,秦衿和秦悠当年去过的朱莉沙龙和这里这里比起来简直是旧物废墟堆。秦衿即使是心情不外露的人也不由得看着房间愣然。
封姐的高跟鞋发出“蹬蹬”的声音,秦衿快步走在她的身后。
上了二楼,两个人来到了房间。
相比于楼下的无法照射到充足阳光的大厅,这里的房间显得凉爽干燥,大大的落地窗外水杉已经冒过窗映入眼帘,纯白色羊毛地毯隔去了声音,连脚步声都变得轻微了起来。
封姐按了桌上的一个按钮,不一会儿就有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管家敲门进来。
“夫人,有什么吩咐?”
“去帮秦先生倒杯热水。”封于娟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开心,多半估计是看见了秦衿错愕的表情——也难怪,一直生活在平民的家里,看见这样的场景都应该会很吃惊吧。
水放在了秦衿的手上,秦衿犹豫了一会儿才喝下。
热流顺着喉咙流进胃里,一下子让人温暖起来,秦衿僵硬的身体逐渐软化,脸上略带惊讶的表情也逐渐被空白所取代。
见封姐长时间注视着他不说话,秦衿皱起眉问道:“你到底想对我做什么?”
“我年级大了,这个家里没有人陪我,我很孤单啊。”封姐笑着挨着秦衿坐到沙发里,秦衿别过头不想看她。
“所以?”
“所以我自然是想让你留下来陪我。”
秦衿嚯地一下子站了起来:“这是不可能的事,我会很快就回上海,不会再美国呆很久的。”
封姐闻言缓缓地靠在沙发的背上:“你怎么回去?你的护照呢?户口本呢?机票的钱呢?最重要的是……秦衿你敢回去吗?”
秦衿蓦地转过头,直勾勾的看着她。
“你跟你弟弟那些破事,以为能瞒着多少人?”封于娟笑意更深了,秦衿死死地看着她的眼睛,突然觉得这样的笑意似曾相识。
“回去了你父母能同意吗?你回去之后你的父母只会把你弟弟再送出国。”封于娟道,“难道你想让我这么对他?”
秦衿脸色沉了下来。
“舍不得你宝贝弟弟吧?”
秦衿深呼吸了一口气重新坐了回去:“你到底想干嘛?”
“只是留下来陪我而已。”封于娟笑着贴了过去,秦衿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秦衿没有动,封于娟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秦衿,你知不知道你的脸很迷人?”封于娟凑了过去,嘴唇贴在了秦衿的耳朵上,呼出温温的热气。
“抱着我。”
秦衿伸出手搂住了她的腰。
封于娟亲了他的脸一下:“乖孩子。”
窗外的天色渐晚,远处树上的枝叶融入斜阳,被晚霞染成橙红色。每一处都美丽的如同壁画。
房间内是压抑的温暖。
“你知道吗?你的眼睛,鼻梁,嘴唇……”封于娟的呼吸轻柔而略带急促,她的嘴唇就贴在秦衿的嘴角边,散发出一种成熟的诱人气味,“包括你的身体都是如此性感迷人,只要你能留在这里,我可以帮你完成任何事情。”
秦衿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手却没有松开。
“任何一所大学的学位证书,美国绿卡,甚至是华尔街随便一家公司的职位,秦衿啊,你说这笔交易你是不是太划算了一点?”
暮色降临,晚霞收敛,模糊了整个世界。
打从一开始秦衿就知道,这个女人不会就这么简单的只需要他的身体,她一定……一定还有其他的计划。
可是他无法拒绝。
这里太过陌生,而自己却又太过年轻。除了依靠他人,否则秦衿没有办法生存下去。
就算是逃了……对于秦悠,恐怕也是一种威胁吧。
想到秦悠,秦衿的心脏就抽痛了一下。
亲爱的,你我是如此的渺小无力,可是我尽我所能会为你做任何事情,直到我变得强大,强大到足以保护你不受任何伤害。
香水味缭绕着两个人的周身,挑逗着每一根神经,久久无法散去。
秦衿垂眼看着封于娟饱经世俗,老练精明的眼睛,扣住她的头咬住她的嘴唇。
“秦衿,你的身体太棒了。”
完事之后,封于娟把脸贴在秦衿的肩侧,用手指划着他的侧脸。
秦衿的眼睛瞬间变得空洞,情欲从他眼中一扫而光。
靠着秦衿躺了一会儿,封于娟便从床上站了下去,干脆利落地穿上衣服,又变回职业女性的装扮。
秦衿躺在床上看着她,一句话也没有说。
胃里是翻江倒海的恶心感——真的很难想象自己是怎么和一个年龄和他妈妈差不多大的人一起做那种事的,更何况自己对女人根本不感兴趣。
可是他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平静地看着她穿好衣服,俯下身吻了吻自己的眼角。
“我走了,有空会来看你的。”封于娟微笑道,“这里什么都有,除了你还住着两名女佣和一名管家,保镖住在隔壁的一幢房子里。你应该不会有逃跑的想法吧?”
封于娟意味深长地盯住秦衿的眼睛。
秦衿勾了勾嘴角,依旧没有说话。
封于娟拎了包:“每天会有语言教师来为你授课的,我再强调一遍,乖乖呆在房子里,如果我知道你踏出别墅一步,你弟弟会遭殃的。”
秦衿的手指抽动了一下。
“跟我道别吧秦衿。”封于娟自信地笑着,末了她皱眉,“你为什么不起来到隔壁那个房间去看看?”
说完她就走出房间。
别墅里面空调温度适宜,秦衿披了件睡衣,赤脚走到走廊。
走廊的尽头是一扇很大的门,秦衿径直走了过去推开门。
里面的东西让他愣住了。
夏天很快就过去了,上海这边广大学子早已开学。
这段时间对于秦家任何一个人都非常难熬,爸妈不至于告诉亲戚朋友秦悠和秦衿那点破事,但是秦衿出国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不熟的人以为秦衿出国留学深造,熟悉的人才知道秦衿身在何处连他爸妈都不知道。
秦振高两个月染了三次头发,头发白得太厉害,根本没办法遮掩。曹妈妈的身体状况也是一落千丈,经常性贫血,脸色也很不好看。她经常用一种埋怨的眼神看着秦振高和秦悠,觉得他们一个赶走了秦衿,一个是害他们家庭破裂的罪魁祸首。
最平静的大概就是秦悠了,自从他上次从南京回来以后就很少和爸妈说话,经常刚开口就遭来父母强烈的斥责,每当这个时候秦悠总是低着头什么话也不说,一声不吭,直到秦振高生气地猛打秦悠,秦悠脸上才会有点反应。
秦衿走了以后,一个人的时间就多了起来。秦悠经常闷在房间里画画,不停地画,疯狂地画,暑假的时候经常一坐就是近十个小时。
秦悠害怕停下,因为一旦停下,就毫无征兆地会想起他来。
悠:
我听过哪个人说过一句话:不要拒绝生命。
这是我听过最动人的话,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要坚强勇敢地迎接每一重困难,因为那是你独一无二的生命,不要拒绝它。
亲爱的,这个世界其实不大,即使分开了,我们也总有一天会在一起。所以不必太担心,我会等你,正如你等我一样。
期待一件事,然后对它失望,这是人生中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失望也好,满足也罢,着都没什么关系,唯一不同的是,你做了于是后悔,而不是你未做遗憾。
所以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一个人的时候,不要想我,否则你会漏掉很多更为重要的事情。
人生就像是一条很长的路,不必太过严格地沿着大部分人的行迹前行,偶尔也可以尝试着抄近路,跳到旁边的小路上,摔几个跟头或者绕几个圈子都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路还有那么长。
悠,不要害怕,勇敢地走下去吧。
秦衿。
2009。7。11日
秦衿在登记前给他的信,秦悠每天都会看,只是越看越难受,干脆就不看了。反正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