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兽-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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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
老……老天,我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我蹭过去,活像一只见了蜂蜜的熊,稍不留神头顶还磕着了程维的下巴。
“嘿嘿嘿,抱歉抱歉,不过这不能全怨我,要怪就怪你长的太高了。”我抬手替他揉了揉下巴,笑道。
他一副要昏倒的表情:“是你往被子里面缩得太深了吧。”
“谁叫我怕冷呢。不让我缩被子里那我缩你怀里好了。”我厚颜无耻地狡辩,然后学着考拉搂橡木似的往程维怀里钻。
“喂。”程维显然被我弄得有些尴尬,推了推我,“别闹。”
“我没闹啊。”我一边抱紧他的腰,一边坏笑,“你不是程维,你是一条被子,安安分分让我取暖吧。”
程维:“……”
最后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但终究是不再说什么了,手臂绕过我的肩膀,让我靠在他胸口臂弯营造的温暖中,和我一起看书。
那些呱啦呱啦的法语我看不懂,中文字在下面很小,我也懒得去看,就看看那些插图,说句实话,画的真的很丑,而且莫名其妙的。我看见了戴着嘴罩的绵羊,一朵在玻璃罩里的、孤零零的玫瑰,还有长在一个球上的三棵大树,它们是那么大,快要把生长的土地给挤碎了。
程维在我身后看得倒是全神贯注,他修长白皙,骨指分明的手拿着书,翻页前总会很贴心地问一句:“看完了吗?”
其实我根本没看,我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嗯了一声,随便指着一句法语问:“程维,你会不会念这个?”
“之前跟着磁带练过,不过也就是图个好玩,不怎么熟悉的。”
“哎。没关系啦,念给我听吧,反正我也听不懂。”
程维推托不掉:“那……我读一段比较简单的给你听?后面的我应该会稍微熟练些……”
“嗯,好,你读吧,我听着。”
管你熟不熟练哦,我垂涎的是你的声音,又不是无聊的法兰西鸟语,就算你给我讲数学,我也照样会一字不差地听进去啊,只是完全不听内容就是了~
他把书往后翻了翻,然后在我身边用不轻不响的柔和声音念了起来,他的嗓音是富有磁性的中低音,读书的时候和缓平稳,流畅温沉,偶尔碰到不熟悉的单词会稍有停顿,但无伤大雅。
我听着那些听不懂的句子,眼睛望着书页上的插画,那里有只孤独的狐狸,它蹲坐在田埂边,望着连片的麦田。
程维的怀抱温暖舒适,他有宽口流畅的肩膀,心跳浑厚有力,锻炼出来的肌肉并不夸张,十分漂亮匀称。
我在这样的依靠中很快就开始打起了瞌睡,朦胧看见书上的一段中文对照,半而不接的,我不知道它在说些什么,可我竟然就这样迷迷糊糊地把它记住了。
“我不吃面包,小麦对我是无用的。麦田并不会引起我的任何联想。这才是可悲!然而,你有一头金发。当你驯化了我,这就妙不可言了!金色的麦穗将使我想起你来,我还会爱上风穿过麦浪的声音……”
我上下眼皮打架地看着那串逐渐模糊的字,还有望着麦田的狐狸,它是那么的孤独。
朦胧中程维好像读完了,他那磁性平缓的声音停了停,然后他问我:“祝霖,这页看完了吗?”
我想嗯一声,但发出来的都是含糊慵懒的咕哝。
四周静了片刻,过了一会儿,我感到自己的脑袋枕着的地方微微动了动,然后我被一双手轻轻掰握住肩膀,缓缓放平到了松软的枕头上。
旁边是悉悉索索的放书声和理被子的声音,有个人轻手轻脚地滑进我身边的被窝里,伸手替我压实了被角。
“啪。”床头的灯熄了。
身边躺着的人有着我很喜欢的植物沐浴露清香,我闭着眼睛,寻着温暖的方向,伸手环住了他的腰,把脚架在他膝上。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我数学不好,悲催地计算失误了,牵个小手亲个小嘴放到下一集= =
祝霖:(掀桌)尼玛啊!!!亲一个就这么难吗!!!亲一个又不会怀孕!!!尼玛到底有没有人性啊!!!卡个吻戏都要卡这么久你不嫌胸闷啊!!!你以为老子是在修炼般若波罗蜜心经啊!!!练心法也不带这样卡的有木有!!!有木有!!!!有木有!!!!劳资走火入魔了你去哪里找演员!!!劳资xxxxxx!!!!!!!(……以下内容太过粗俗,和谐大神自动屏蔽= =)
谢谢6君~虫子已捉~
7
7、7 。。。
我这个人睡觉很沉很死,雷打不动。而且睡相也不太好,会磨牙流口水说梦话卷被子,还喜欢粘人。也许是睡前读了《小王子》的原因,我做的梦也是奇奇怪怪的,我梦到自己变成了一只绵羊,我在比我大出很多的箱子里走来走去,好不容易碰到了一个同伴,我很开心,想去蹭它,和它表示友好。
可是真奇怪,那只绵羊好像不喜欢被我蹭,我往前一步,它往后一步,后来我生气了,小气鬼,蹭一下又不会掉毛,这么紧张干什么。我不爽地扑上去抱住它,不管它怎么挣扎,凑上去一个劲儿地蹭。
蹭到后来模模糊糊的感到不对劲,这好像不是绵羊,皮肤那么光滑紧绷,触感倒好像是……呃……像是程维的脸。
好吧,说实话我觉得有些丢人,就连做这种梦的对象都是程维,真是饥渴的够可以。但是丢人归丢人,美色当前如果我还放过他的话,哼哼,那老子就可以去隔壁的少林寺带发修行了。
于是我有意无意循着身旁深浅不一的呼吸声吻上了一双柔软的嘴唇,它的主人猛然僵硬,立刻推开我,往后退了退。
我勃然大怒,程维这小子也太不识相了,做梦都不肯配合一下。我哪里会是那么知难而退的人,又不依不饶地往前,抱住他的头,再次纠缠上去。
那人的双唇像是我最喜欢的香橙果冻,我舔了半天,可他就是紧抿着不肯张开嘴。而是锲而不舍地把我推开。
这回我是真的火了,程维,你就这么讨厌我?妈的都主动送上门来,就差没有跪着求你上我了,你还不领情?抱我就那么让你恶心?连做梦都不肯配合?那你还到我梦里来捣什么乱!
我失去耐心,暴躁地拉开他挡着我的手,强行吻上,执拗地撬开他的唇,其实这样做挺危险的,万一程维发起狠来,上下牙关一合,那么我的舌头就完玩儿了。
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
他只是再次一把将我推开,这一次和前两次不同,略微显得粗暴。再次被拒绝的我心里阵阵发堵,还没分辨清楚这是怎样一种苦涩的滋味,突然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程维翻身压在了身下。他将我推在枕上,吻住我还在微微张着喘气的嘴唇,他是那么强势而恣意地侵入我的口腔,将我摁在枕头上纵情地亲吻。
粗糙的舌刚一摩擦接触,我们的身体便一齐微颤了起来,舌头相触带来的是电击般的酥麻,我的脑袋瞬间空白,背脊仿佛有一串爆着火花的电流窜过。
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拉得更近,原本容量就不怎么大的脑子被洗得一干二净,除了张着嘴和他猛烈地纠缠之外什么都不会做,脑细胞像事先商量好似的统统弃我而去。
我之前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亲吻竟能比富有技巧的做爱更能撩拨起全身的欲望。程维的手撑在我身体两侧,我知道他此刻也和我一样,因为他吻着我的唇早已不像一开始那样冷淡,而是变得和我一样火烫。吻到后来,几乎产生了种错觉,好像他的唇和我的唇会在这样灼热的温度下融化,然后胶着在一起似的。
虽然他的亲吻很笨拙,完全没有任何技巧可言,甚至会莽撞地碰到我的牙齿,但是我能感觉到,在梦里的他,对我是有感情的。我吻得比之前和任何人的都要投入,这种类似于初恋的青涩与渴求对我而言如此致命。
我全然陷了进去。
“祝霖,起床了。”耳边有人在叫我。
我含糊地咕哝一声,往被子深处缩了缩。
那人叹了口气,紧接着我就觉得自己脸上一紧,疼得我龇牙咧嘴地就醒转过来。
“疼、疼!别揪了,我起来,我起来还不成吗?”大清早地就被程维煞风景地扯着脸颊起床,我不免有些郁卒,抬眼看着面前的少年。
他站在床边,已经换上了西高的校服,不客气地对我说:“快点,已经六点半了。”
操,才六点半?深更半夜的你就叫我起床?你他妈有没有人性?
当然这种话我也就只能在心里喊喊,嘴上仍旧不情不愿地嘟哝着答应程维,准备爬起来。
但当我感觉到床单上的粘湿时,我愣了一下,随即脸瞬间红得如同煮熟的虾子。昨晚那场春梦,梦到最后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只朦朦胧胧有些碎片拼凑起来,却也足够让我脸红心跳。
我顿时尴尬不已,拉着被面缩回去,支吾道:“你,你先出去。我要换件衣服。”
他皱眉:“换衣服?”
我连脖子都涨红了:“反正就是让你出去,我——”
“算了吧。”程维又抬起手捏了捏我的脸颊,褐色的眼睛好像能把我那些个花花肠子全部看透,“起来好了,没事的。”
“……啊?”
程维直起身子,看了看傻愣愣的我一眼,把我的校服给我,说:“你起来换好衣服去洗漱,我把床单收一下,我妈会洗的。”
他嘴上说的镇定,但我分明看到他雪白的耳根有些微微泛红,那是很好看,很含蓄的薄红色,我不由地就有些看呆。
洗脸刷牙之后我来到餐桌边,程妈妈用我昨天带来孝敬她的本鸡蛋做了茶碗蒸,滑嫩鲜香的蒸蛋上撒了虾皮,稠厚的白粥热气腾腾,佐上家常小菜,清淡可口。
“小霖,起来了啊。”程妈妈给我打了碗粥,亲切地和我打招呼。
我露出个大大的灿烂笑脸:“嗯,阿姨早上好。”然后拉开一把椅子坐在程维身边开始吃早饭。
餐桌上有一种土豆饼很美味,我一连吃了四个,当盘子中还剩两个的时候,我不好意思再下筷子了,巴巴望了两眼,低下头去,一副吃不到糖的失望模样。
“这个给你。”突然另一双筷子夹着土豆饼放到我的碗里,又把我碗中一口未动的豆腐蒸包夹走,“我和你换。”
我看着程维平静的侧脸,他正在吃我最讨厌的豆腐蒸包,而我喜欢的土豆饼全部安安稳稳地躺在了我的碗里。
我愣了愣,感激涕零地扑过去抱住他的胳膊狂蹭:“程维,你真是个超级大好人!!”
他被我搂着蹭了半天,终于忍受不住,摔筷子一声暴喝:“祝霖!别趁机把嘴上的油擦在我衣服上!!!”
拜我的油渍所赐,有轻微洁癖的程维回卧室换了套衣服,手忙脚乱一阵,七点三十五分,我们终于走出了家门,赶往西高上课。
当天,西高两大奇观同时出现。
第一大奇观,以迟到早退为荣的问题学生祝霖,竟然在第一节上课铃打响前一分钟,就出现在了班级里。
第二大奇观,以迟到早退为耻的三好学生程维,竟然在第一节上课铃打响前一分钟,才出现在了班级里。
两大奇观颇具冲击力,程维拽着我一路跑到教室的奇景引来了很多同学的围观,一个一个头伸出窗户看耍猴似的看程维和我。要不是我被程维揪着衣领,差点儿就憋死过去,只怕会愤怒地朝那些围观群众吼一句:“看什么看!再看问你们收门票钱!”
下课后,我和程维一同被叫去班主任办公室挨训。其实班主任对我早已绝望,他的主要目的在于拿我做反面教材,来规劝他的得意门生程维。
一进门,他就对程维展开了谆谆教诲,不时地还来一句:“你看看祝霖,他就是不听老师的话,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的。”
我挺疑惑的,我沦落到哪个地步了我?不就是成绩差吗?这日子照样风调雨顺风声水起春风得意,怎么就成了沦落呢?
班主任没理会一脸纳闷的我,而是继续对严辞厉色,痛心疾首:“我说的这些你都明白吧?高二是很重要的一年,如果把高中比作长跑,高二就是中途最疲惫的一段路,你只要坚持过去,后面就顺利了。老师希望你能认清周围的人和物,谨慎交友。”
我一听这话不乐意了,瞪大眼睛看着这死老头子,你他妈什么意思,意思是我配不上程维?我和他做朋友侮辱他了?
可是死老头子对我的存在视而不见,尽管我就站在程维旁边,还不时吊儿郎当地摇晃两下,拿肩膀去碰站的安安静静,一动不动的班长大人。
班主任是西高这所重点学校教师的典型,一切以教学质量为重,学生在他心里的价值和每一次月考成绩直接挂钩,所以在他看来,程维重于泰山,而我轻如鸿毛。
他用了这么几句话作为今天教诲程维的收尾:“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什么朋友该交,什么朋友不该交,你自己要想明白,不要受不起诱惑。”
他这句话说出来,意思已经很露骨了。我不可能听不懂,程维也是。老师当然不用顾及我这种差生的感受,不过呢,我也早已习惯了。
从小到大都市这么过来的,我从来都是他们眼里的钉子,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即便是表面上很温柔很有耐心的女老师,背地里也会和同事抱怨,抱怨为什么我会分在她的班里。
我早就习惯了。
既然他们无所谓我的想法,我也不用为丝毫不关心我的人难过,老师在我眼里和路边卖羊肉串的小贩无异,他们是劳动者,我是他们的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