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兽-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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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东西之间的距离都不算太远,我曾经也是会爬树爬墙的小鬼,到底还有些底子在,如果发挥不失常的话,从窗户爬下去并不成问题。唯一有些难度的是二楼到一楼,这两层之间墙面光滑,缺少装饰,我可以落脚的地方只有旁边探来的一棵大树的枝干。
不过这样的机会并不可多得,我也没有其他选择的余地。
再待在程家,我想我真的会崩溃掉。
我必须逃。
踩着滑腻的石兽首一点一点下去的时候,腿都有些发软。我以前倒是玩过攀岩,可那是系着保险带,护膝护手头盔一样不少。可是现在我只能硬着头皮,尽力地挪过去,一边要注意别一脚踩空,一边还得担心会不会有夜巡的人员经过,神经绷的很紧。
安全地落到草地上时,我的衣服已经全然被冷汗浸透。然而我不敢多做停留,稍微缓了缓劲,就弯下腰从灌木丛中经过,不知走了多少路,胳膊上,腿上都被割出了交错的血痕。我才终于找到一个可以翻越的,相对低矮的围墙。
从别墅区脱身,我几乎是头也不敢回地就往前跑。说实在的,我并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就这样顺利地逃了出来。一直跑出很远很远,我才停下脚步,手撑在膝头大口大口喘着气。
城郊夜晚的风灌入衣衫,汗水凉了下来,反倒显得有些清爽。
我回头看了一眼隐匿在远山夜色中的别墅群,仍然觉得不可置信。我花了好久消化掉自己成功逃逸的事实,接下来就开始思量自己究竟应该去哪里。
和夏志英合租的公寓是断然不能回了,另外,我也不能去麻烦梁舒榕。毕竟这件事说来话长,而她又是刨根问底的性子,告诉她只会徒增麻烦而已。
更何况,虽然程维没有讲的很清楚,但我多少听出了他的意思。他大概是误会我和梁舒榕串通,想要置他于不利了。如果我这时再去找梁舒榕,让程维知道了,只怕会将我们一同斩尽杀绝。
想来想去,一路走到山脚下。偏郊有个典当行,我身上也没有什么值钱的财物了,唯一可以当换的是那枚用戒指熔铸的耳钉。
我在店门口站了一会儿,终于在打烊前走了进去。
这是程维给我的最后一件礼物,我依旧清晰地记得当初他给我戴上戒指时的心情。
那时候的我,哪里想的到自己最后,竟然需要用它来试图离开他。
这真是莫大的讽刺。
耳钉换了钱,说薄不薄,说厚不厚的一叠。我拿在手里,好像这便是我们这些年感情的重量,当它作为戒指或是耳钉的时候,我把它看得那么重要,因为我心里还隐约抱有些可笑的奢望。
可是真的连生活都过不下去的时候,说要放下,也就真的放下了。
人如果不学会现实,是活不下去的。
回到市区,我找了家快捷酒店暂住下。洗完澡正准备上床睡觉,突然听到有人敲门。我愣了一下,问道:“谁啊?”
“酒店服务员。”
我虽然有些纳闷,但这家酒店是全国连锁的正规企业,也就没有多想。走过去将门打开。
撞上眉心的,是黑洞洞的枪口。
程维管家的那张脸阴沉着,恻恻开口:“麻烦祝先生跟我回去一趟了,嗯?”
我几乎是被人一路拿枪抵着回到别墅的。车子驶入正门时,我看着那在夜幕下如同野兽般幽森可怕的墅体,突然有种整个人都要被吞噬掉的悚然感。
管家将我领到主卧房前,谨慎地叩响了大门。
“三爷,照您的吩咐,人已经带来了。”
里面没有人答话。
“三爷?三……”
突然一阵压抑不住的低低呻吟隐约传了出来,让外面的人都是齐齐一愣。管家的脸几乎是登时就涨红了,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知如何才好。
不过这样的尴尬并没有持续太久,那显然属于女子的柔腻呻吟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求饶,然后声音便低了下去,成了喘息,最后停在一声舒爽到极点的尖叫上。
过了片刻,程维开了门,他衣冠楚楚,面色如常,只是神情里带了些情事过后的慵懒与满足。
其实他这种浪荡又禁欲的复杂气质,放在旁人看来,是非常迷人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只觉得恶心。
“那么。”程维点了根烟,朝我微微一笑,“欢迎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你们想抽程先生,我只是想说……亲,现在团购切橙子专用水果刀,八折还免运费哦~
谢谢11君,虫子已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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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程维点了根烟,朝我微微一笑,“欢迎回家。”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轻轻笑道:“看来你不是很满意啊,在这里住的不习惯吗?是说我待你不周?”
我依旧沉默不语。
程维便叹息着点了点头:“不说也罢。以后自有让你说的办法。”
他身后透出一部分房间里的状况,我看到李莉在里面抚着晚礼服的褶皱,然后慵慵倦倦地走了过来,舒展开猫儿般柔软妩媚的身子,从后面抱住程维的腰,柔声道:“亲爱的,怎么了?”
“有些事情要处理。”程维漫不经心地弹了弹烟灰,偏过头在她细长的颈上吻了一下,温柔道,“你有兴趣听么?”
李莉懒散而轻蔑地瞥了我一眼,说道:“我对你那些帮派事务,一点兴趣也没有哦。”
“那让管家送你回去吗?”他耐心地问她,“还是想留在这里住呢?”
李莉哼了一声,嗔道:“我才不留着,再让你白白占了便宜。”
程维只是笑,并不说话,很有纵容未婚妻撒娇的意味。
直到李莉和管家离开,他们两人就那么不加掩饰地蜜里调油,权当我是木偶泥塑。这一过程中李莉并没有多理会我,这让我多少有些奇怪的感觉。
两年前明明是她带我回程维家的,那时候她对我说的话,回去想想,实在是有很多的漏洞,再加上她今天对我的这种陌生人般的态度,更是让我觉得,这个女人的身上,肯定有问题。
送走了李莉,就只剩下程维和我了。
他看着我,然后道:“嗯,两年不见,你倒是长胆了,连翻墙逃跑都学会了,你行啊,祝霖。”
他说着,赞许地点了点头,然后拉着我,强行把我拽进卧室,顺带锁上了门。
我看到玄关处有一条皱巴巴的黑色丝袜,拆开的诺丝包装盒就扔在电视柜上。虽然没有看到欢/爱的现场,可是情/色与暧昧却丝毫不减。
程维见我盯着那条黑丝袜看,就笑了起来,抬手托起我的下巴:“怎么,嫉妒了?”
“……”我猛地甩开他,咬着嘴唇不说话。
他笑得愈发明显,瞳色也显得有些深:“不是嫉妒?……那是什么?欲求不满?”
他根本就是个疯子,我还有什么话可以和他说。
程维点了点头:“你这种贱到骨头里去的人,会欲求不满也没什么。我今天倒是心情好,一会儿若是心情还那么好,屈尊来满足你,倒也不是不可以。”
我终于有些忍不住,一字一顿地:“程维,你到底还要不要脸。”
程维在我眼前竖起一根手指,摆了摆:“你没有资格,和我说这个。比起不要脸,我们顶多算是五十步笑百步。”
他说着就来触碰我的脸颊,我只觉得恶心,想也没想,一巴掌把他的手打开。程维受了还击,扬起眉毛,倒也不生气,只是有些阴沉地笑道:“现在和我玩欲拒还迎这套把戏,会不会太早了点?一会儿到床上,有的是让你施展才能的机会。只不过在那之前,我有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东西,想要给你看。”
他不顾我的反抗,把我拉到电视柜前,拿起遥控板摁了几下,液晶挂壁电视上立刻呈现了八格图像。
我几乎瞬间就有些头脑晕胀,说不清是出离的愤怒,还是出离的羞辱。
“怎么样?”他说着,切换了一下画面,换到另外八格画面,“别墅区的摄像监控,全方位无死角。除了这间卧室,完全都在掌控之中,很有意思,嗯?”
我盯着画面看,门卫正在巡岗。我只觉得血一阵阵往脑部涌,太阳穴突突直跳。
“对了。”程维微微一笑,“你逃跑的过程,我全程都有让人录下来。真是太滑稽了,你想看吗?还有你昨天和我在客厅做/爱的视频,我也有录下来。我是不介意做成光碟,寄一张给梁舒榕,再寄一张给夏志英的,就不知道你肯不肯呢?”
“你他妈给我闭嘴!”我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可是愤怒之外,又觉得喉咙里酸涩不已,仿佛是流不出的眼泪,又生生咽回去的滋味。
程维。程维。
那个会在睡前温柔地给我读《小王子》的少年,那个会为我一锅肚片,在厨房看着火候,守上整个夜晚的男人……他竟有一日,会站在我面前,把我已经卑微到极点的世界,残忍地,不留情面地,一点一点毁掉。
以前受再多的侮辱,再多的攻讦。我也可以筑起坚固的壳,痛快地一个人哭一场,然后告诉自己,这些都没什么,一切都可以从头来过,一切都可以努力忍受。
可是程维和别人不一样。别人进不到我心里来,只能在壳外乱敲乱打一通,虽然痛,却不见得能致命。
然而程维是住在我心里的男人,他的毒辣,是从内部将我的血肉狠狠搅碎,淋漓模糊,这种伤痛,是让我连眼泪都流不出的。
激烈反抗中,我和他扭打到一起。程维似乎对我的暴怒很是满意。
“终于开始像个活人了,嗯?”他把我压制在床上,狠狠摁住我的胳膊,“终于忍不住?忍不住了就好!你那副逆来顺受的样子,让人一点干的欲望都没有!”
我疯了一般地撕咬踢踹他,他一一躲闪开,但显然有些难以应接了。可是他的眼神更加兴奋,更加明朗!简直如同虎狼一般:“……哈,这就好……这就好!这样才像你!”
我和他缠斗了十多分钟,最后我的体力终于支持不住,被他骑在身下,双手反剪牢牢制住。
床头柜上的领带被他拿来充当了绑缚工具,狠狠捆住我的双手,勒的连血流都不畅。
他压在我身体上方,喘息着撕扯我已经凌乱不堪的衣服。过程中他像是忍不住般,一口整齐森白的牙齿重重咬住我的脖颈,如同吸血般啮咬吮舔。
被迫跪趴着,裤子被拉到膝盖处,粗暴进入的感觉简直让我眼前发晕,湿热的感觉让我明白后面流了血,可他根本不在意,抓住我的头发,发狠般用力插/着,几乎要顶/进我肚子里般的疯狂性/交。
我痛的受不了,却不愿意叫出声,只得咬着被单,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
程维,你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我了。
这一夜如同在地狱里度过。身体和心都受尽了煎熬,我甚至希望自己能在暴力的侵犯中昏迷过去,这样或许就能得到片刻的解脱。
可是程维一直用粗暴的手段强迫我清醒。
面前的液晶电视一直开着,画面上偶尔路过巡视的保安或者是佣人,他们有时会停下脚步,盯着摄像头的方向看。这时他们的目光就像透过屏幕,落到我的身上般,全身都羞耻到战栗,发烫。
“我曾经告诉过你。”程维一边凶暴地抽/插,一边恨恨地说,“我告诉过你,背叛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更何况,你还把我害到那种境地……你说说看,祝霖,我到底哪里对不住你?我妈到底哪里对不住你?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说啊!”
我的意识已经模糊不清,自然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反复的拷问,凌/辱。
在我以为自己会这样死掉的时候,他终于从我身体里退出来。昏沉几乎是在一瞬间席卷了我的脑海,我奄奄一息,合上眼睛便要昏睡过去。脸颊却挨上了狠狠一记耳光,紧接着下巴被强行掰转过来,模糊的视线里,是那个男人的倒影。
“祝霖,你给我听着,听清楚了。”他森森道,“就算你逃到地狱,我都会把你从阎王殿里揪出来。你永远得在我的眼皮底下,即便死了,我也要亲眼看着你腐烂成泥!”
说话的当口,我感到手腕上一阵冰凉。程维站了起来,以脚尖踢了踢我的下巴:“是你自己不听话,要逃走的。否则我不会出此下策。你就老老实实待在这儿,等我回来。嗯?”
我被程维反剪了双手,拷在床腿上。浑身赤/裸,触目惊心的血迹和瘀紫暴露在空气中。这个姿势很难受,甚至无法躺下,即便是很累很累的时候,也只能蜷跪着,靠在床角睡一会儿。
他以前和我说过,若是我敢逃跑,抓回来之后定然是打断双腿,然后将我锁起来。
当时以为是戏言一句。可程维是认真的。
从疼痛到屈辱,从伤心到麻木。
我在这间死寂的卧室里蜷缩着,睁着眼睛茫然望着苍白的墙壁。
心脏好像被蛀空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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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后的几天,程维似乎很忙碌,没有多少时间来管我。他每天很晚才回来睡觉,身上总是带着浓重的烟味。而我就这样不着寸缕地被绑缚着,除了去洗手间,另外的时间都是这样的状态。
按时会有程维的心腹仆从进来给我送饭。以前程维连碰都不让别人碰我一下,同学会上我和老鼠多说了几句话,他就吃醋成那样。可是现在,他却大大方方地让我全然暴露在旁人眼里,毫不介意。
他一直是剥食人血的恶魔,我以前明明觉察到,却还是那么痴心地爱着他。
是我傻。
那个仆人喂我的饭,我从来都不吃。勺子抵在我嘴边,汤羹都漏了出来,依旧不曾松口。
就这样过了几天,我的精神越来越差,我听那个仆人和程维汇报说,再这样下去,不得不给我输营养液,否则支持不了几日,只怕就不行了。
这晚程维回来,像是多喝了一些,并没有如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