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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空中爱情管制-第14部分

小说: 空中爱情管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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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品言带着几分狠戾的表情和平常截然不同,深邃的眼瞳中含着熠熠光芒,像是要把人整个吸进去般勾动着梁乐礼的心绪。

  梁乐礼能感觉到,此刻的周品言眼里只有他,甚至急促的呼吸以及滴下的每颗汗珠也是因为他。梁乐礼现在才知道这是件多幺让人愉快却又胆怯的事,享受这份热情的同时,仿佛一不注意就会被这疯狂的燎原之火燃烧殆尽。

  「周品言……」这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梁乐礼攀着周品言,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连站都无法站直。

  察觉到这情况,周品言缓缓退出梁乐礼的身体,扯着他到了床上。

  梁乐礼被甩得头晕目眩之时,周品言覆了上来,脱去自己和梁乐礼尚穿在身上的制服,抬起他的两条腿将自己的欲望再度送了进去。

  周品言尽力想克制自己过于粗暴的动作,但机长迷乱的声音和喘息在在撩拨着他所剩不多的耐性。

  平时在床上的周品言习惯说一些甜言蜜语刺激对方的反应,这也不失为一种增加情趣的办法。但今天他只想全心全意感受另一个人,要将他的每一根发丝和每一个呼吸纳入自己的脑海里。

  其实他已经想起来了,被机长包围着的感觉、还有机长脸上难耐的表情,他都依稀记得,只是自己的心境已完全不同。

  「机长,机长……」周品言一遍遍地贯穿梁乐礼的同时,呢喃叫着他,一边吻遍他的身体,在他脖子胸口等处烙下滚烫的印记。

  周品言的声音让梁乐礼有种错觉,仿佛是溺水者声嘶力竭地求救,但他无暇多想,脑子混沌不清,肉体摩擦的快感凌驾在所有理性之上。

  在恍惚之际,身体猛然被抱起。周品言托着梁乐礼的背让他坐在自己腰上,由下往上持续凶狠地抽插。

  身体深处从未体验过的酥麻感渐渐蔓延,让梁乐礼连脚趾头都蜷曲起来了。

  看见蹙着眉头的周品言像在忍耐什幺似的表情,让梁乐礼情难自禁地搂住他的脖子,低下头深深吻着他。

  梁乐礼的主动换来更猛烈的攻势,周品言按着他不知节制地顶送着,一手握住梁乐礼的性器上下撸动。后方摩擦的部位有些麻木,前后同时的刺激让他在呻吟中达到高潮。

  之后,周品言将梁乐礼翻来覆去地做了许久,而梁乐礼只能瘫软着身体随着他的动作起伏。

  纵使梁乐礼已有些意识不清了,周品言还是无法自制地继续动作。在即将达到高潮时,他俯下身抱住了梁乐礼,两人双唇紧贴着。下腹一紧,周品言便在颤抖中高潮了。他没离开梁乐礼的身体,还未软下来的欲望依旧贪图被包围的紧窒和温暖。

  周品言吻着机长,用嘴唇触碰每一寸肌肤。舌尖尝到微咸的味道时,才发现自己不知怎地泪流满面。

  他将脸埋进梁乐礼颈窝,让眼泪无声流淌。



  梁乐礼是呼吸困难而醒的……或是说热醒的。他睁开眼睛时是一片黑暗,然后才注意到脸上盖着被子。

  他勉强伸手想拉开脸上的被子,发现自己全身盖了好几条棉被和毛毯,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再加上室内温度调得极高的暖气,热得梁乐礼出了一身汗。

  ……这想也知道是谁做的。梁乐礼拉开被子坐起,他并不像周品言一样怕冷,而那个怕冷的人此刻并不在房里。

  梁乐礼的身体己大致上清理过了,只是身体有些酸软,而后方的扩充感依然存在,让他有些不适。

  他看了看时钟,进周品言房间时差不多是下午一点,现在已是晚上七点了。这时间衣衫不整地出去撞见其他同事的机会挺大的……梁乐礼思忖了会儿,站起身走进淋浴间。

  让热水洒在身上,在水气蒸腾出的氤氲中,梁乐礼仔细地思考自己适才的失控和接下来该如何应付。

  现在的他想法已大不同,他不想让周品言成为权力斗争中的牺牲品,现下情况看来林祺锋那里也是按兵不动,那幺周品言就没有离开的必要。

  今后与周品言要维持何种关系也是个问题,既然已经看清自己的心意,他就不想放开。不过同性伴侣是不能公开的,在这种时代,大家表面上会笑着接受你是同性恋的事实,但你永远无法出头,与众不同的人不可能坐上高位。

  梁乐礼是个贪婪的人,他希望能保持目前的社会地位就必须隐藏周品言的事,等于是让周品言做他的地下情人……歴经了这幺多事,他以为自己已经改变了,但他依旧狡猾,只考虑自己的最大利益。

  对他付出真心的人总是得不到应有的回报,前妻如是,而周品言也是。

  梁乐礼踏出浴室,擦干身体后穿上制服。周品言将他的衣服整齐地挂在衣橱里,应该还用一旁的蒸气熨斗熨过了,刚刚因激烈动作产生的皱折已不复见,就跟什幺事都没发生过似的。

  梁乐礼看着制服,心里莫名地萦绕着股不安……周品言上哪去了?刚刚起床之后,这房间就给他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他环视房间之后,忽地发现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这房间里属于周品言的气息几乎已完全消失,衣橱里只有梁乐礼的制服,桌上的瓶瓶罐罐和旁边的行李箱也不见踪影。

  ……周品言离开了?!

  梁乐礼套上衣服,内心充塞着疑惑与惊慌。有个他不愿做如此想,但却不得不面对的事实:他被欲望冲昏头了,完全忘记周品言的身分尚未证实这一点。

  他匆忙穿好衣服,开了门就冲出去。

  迎面而来的人影让他想起自己应该先注意外边是否有人。发现那人是李姐时,梁乐礼不得不承认他松了口气。

  李姐不是会乱说话的人,但他还是得想好搪塞的理由才是,他神色慌张从周品言房里出来必定会引起猜疑。

  李姐看见梁乐礼时,脸上没有任何改变,从容地朝狼狈的他走来。

  在梁乐礼开口前,李姐先微笑打了招呼:「晚安,机长。」

  梁乐礼怔了下,然后才不自在地道:「晚安。」

  「您起得真早,大部分同事还在睡呢。」李姐微微颔首道,「那幺,我就不打扰您了,祝您今晚愉快。」

  李姐说完便朝电梯方向走去。梁乐礼沉吟了会儿走上前去,问道:「李姐,有件事我想请问……」

  电梯发出「叮」的声音,门缓缓开了。梁乐礼上前一步帮李姐按住了电梯门,侧身道:「请。」

  李姐看了他一眼,心下了然的样子走进电梯。梁乐礼尾随李姐进去,待电梯门关上时他问道:「李姐,请问你看到周品言了吗?」

  梁乐礼知道自己问得突兀,但除了李姐以外的其他人他都不信任。他从周品言房里出来,慧黠的李姐应该可以猜出几分他们之间的关系。

  李姐倒是反常地问道:「为什幺机长您要问周品言?」

  这一问让梁乐礼张口结舌说不出个所以然。他本来预期李姐应该会知道的,但要他亲口说出就……

  李姐看着梁乐礼窘迫的样子,垂下眼帘道:「抱歉,机长,我不应该多事。至于周品言,他已经在三小时前退房了。」

  「……退房?」

  「是的。」李姐看向梁乐礼,严肃地说:「周品言刚刚向我和座舱经理提出正式……不,应该说他几天前就已经提交了,不过今天临时决定剩下的排班都要取消。所以,周品言已经正式离职了。」

  梁乐礼有点站不住。他伸手扶着电梯里的镜面,努力想从千头万绪中找出个条理来,一方面担心周品言离职是其他人的指使,一方面是……

  「他……说了是什幺原因吗?」梁乐礼艰涩问。

  「为了机长您。」李姐直截了当说,「详细情况我不清楚,但周品言说,为了您,他一定得走。」

  停顿了会儿,李姐继续道:「这件事只有我知道,对外他则是保持缄默,因此您不用担心会有什幺谣言传出……这是周品言要我转达的,如果您问起的话。」

  「那他现在……」

  「周品言已经搭上回国的班机了。」

  电梯到了一楼。李姐率先走了出去,回头见梁乐礼呆愣在原地,她长吁口气道:「机长,我看着您从实习驾驶一路走到今天,虽然岁数增长了,但您还是一样不成熟。这一点周品言也是,你们都被眼前的东西蒙蔽了眼睛……抱歉,我僭越了。」

  梁乐礼没回答。在李姐的叹气声中,电梯门缓缓阖上。

  电梯停在一楼,梁乐礼独自站在狭小的空间里,不知道该上还是下。李姐的话他完全没听进去,因为他已陷入懊悔和自我厌恶中。

  周品言毅然决然地离开了……是啊,他本来就是这幺个人,梁乐礼自嘲地想,会怀疑周品言别有企图的人大概也只有多疑的他。梁乐礼突然觉得羞愧得无法面对,周品言的离开,他首先却是想到对自己有何影响,他仍旧不相信任何人。

  由始至终,周品言的心从来没改变,他轻浮却直率,就算面对梁乐礼这种不值得真心相待的人也掏出自己的全部……

  他侧头看见镜子上的倒影,面目可憎得连自己都生厌。



  回程当天,机组人员聚集在旅馆大厅等待接驳车。

  「奇怪,怎幺没见到周公品言?」Aya东张西望道,「该不会在自己房间冻死了吧?」

  「有可能喔。」Jerry摸着下巴道,「这两天都没看到学长耶,敲房门也没人回应。」

  小婷打哈哈道:「你们想太多了,不会有人在这里冻死的,又不是笨蛋……」

  Aya和Jerry面面相觑。Aya大叫:「完了,一定是这样!我们赶紧去看看……」

  「安静点。」李姐俐落地跨进大厅,面无表情地说:「周品言已经回去了。」

  「欸?为什幺?该不会生病了吧?」Aya瞪大眼睛问。

  「学长一定是装病啦。」Jerry在一旁附和道,「他每次都这样,冷一点点就唉唉叫个不停。」

  李姐淡然道:「周品言辞职了。他走得很仓促,希望同仁们可以祝福他接下来一帆风顺。」

  这番话在机组人员中一下子炸开了,大家议论纷纷,但没人质疑,李姐说的话不会有错。

  「为什幺学长要辞职?该不会要结婚了吧?」

  「笨蛋!你哪时听过男人因为结婚辞职啊?」Aya啐道,「更何况他来的时候才在靠夭说他没人爱,找谁跟他结婚?」

  客舱经理清了清喉咙道:「各位不用妄加猜测,据周品言所说,他是被挖角了。」

  Aya闭上嘴,许久才悻悻然开口,「啧,这家伙真不够意思,竟然连我们都不说一声……」

  大家都知道,机组人员中感情最好的就是Aya和周品言,现在周品言不告而别,Aya肯定无法接受。

  「事有蹊跷喔。」Jerry沉吟道,「乘务员中待遇最好的就是我们K航啊,应该不会有其他公司放着自己培训的不用、特地用更高薪挖角吧?除非是外商航空,但就算要挖,也应该挖更有经验的,学长才刚考上资深空服员而已,怎幺会挖他呢?」

  「不管是什幺原因,周品言都有他自己的考量。」

  李姐转头看了从头到尾保持沉默的梁乐礼,他像座雕塑般站立着,机师帽檐压得极低,让人无法读出他的情绪。



  梁乐礼机械化地做着惯例的工作,这些操纵对他来说是再也熟悉不过的动作,就像吃饭呼吸一样,即使遭遇再大的打击或是心里多空虚,这些事他一样能够妥善完成。

  他已经看开了,在他追求权力的道路上,独行是最快也是唯一的成功方式。偶尔在路上遇到的会让他伫足的那些人事物,就像车窗外的风景一样稍纵即逝,他留不住他们,更没资格留住他们。

  纵使他不想放手而紧紧握着双拳,但重要的东西总像沙砾般从指缝间渐渐流逝。

  剩下的只有烫手但确实握在掌心里的,渴求一切的欲望。

  「Maintain 32000 feet after departure。」

  塔台发出离场许可后,梁乐礼疲累地拿下耳机往后靠。

  看见如此景象的副机长和巡航机长,因为没收到接手的指令,也不敢轻举妄动。副机长迟疑地问:「机长,请问……」

  梁乐礼缓缓闭上眼睛: 「I just need a rest。」



  震耳欲聋的敲门声响起。

  周品言不用看也知道是谁,这种豪迈完全不顾礼节的敲门方式只有一个人。幸好他已经预先将摆在门外的东西收拾干净,连信箱里的广告信件都故意塞满了,营造出长时间没人在家的假象……

  「砰!」当然,周品言也不意外苏清会直接破门而入……装傻可能会更惨,于是他索性从床上坐起。

  苏清堂而皇之地走进来,站在垃圾堆中脸色不善的瞪着周品言。

  「你都没想过我可能搬走了?」周品言裹在棉被里斜眼道,「你要是就这样闯进来,结果在屋子里的是个正在换衣服的妙龄女郎……科科,要是让苏太后知道了一定很有看头。」

  「我敲门了。」苏清不在乎地说,「敲了这幺久的门还没听到,难道是个听不见的妙龄女郎?」

  「不是。」周品言没好气道,「只是个失恋又失业的同性恋罢了。」

  「我已经知道你干的好事了。」苏清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场,「为什幺辞职?梁乐礼逼你的?」

  「蛤?」周品言翻白眼嘲笑道:「你电视看太多了?」

  「那幺,就是你这个家伙自认为辞职可以帮助到梁乐礼而擅自决定的吧?」

  周品言结巴道:「虽、虽不中亦不远矣……你再猜猜好了。」

  苏清在床沿坐下,冷冷道:「难道不是?你竟然瞒着我干了这种事,为什幺不先找我商量?」

  周品言在心里嘀咕着:想也知道你会说什幺,找你商量有屁用?

  「那你现在有什幺打算?」苏清问道。

  周品言抓抓屁股,歪着头说:「休息几天再去应征啰,不过最近没看到招考空服员的公司,我大概会先去找兼职吧。化妆品专柜的男性柜员挺吃香的,应该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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