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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温柔猎狩-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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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头焦躁地在江少行眼前转来转去:“绝对有猫腻,别说狒狒、中顺哥手里的人都跟我们不相上下为什麽不调他们的人手,就是荣弥道再怎麽缺人,也不可能差那麽多人。操他妈,那些死老头子绝对没安好心!趁著你不在他们已经把事情定下来了晚上就要开始调集人过去。”
  “你别晃了,这事我也知道有问题,他们这麽做最大的可能性应该是怕我们先找到吴苏,但我们找到吴苏和他们找到有什麽不同?”
  江少行锁著眉头道:“他们要吴苏有用。”
  “那怎麽办?”
  “人先给他们,但我们这边也不能松懈。他们越不想我找到吴苏,我越要赶在他们前面。但场子里也要盯紧,谁都不知道吴苏还会搞些什麽事出来。你回去私下联系蒋成武,告诉他不能让吴苏落到老子们手里,这事我们要私下偷偷地办。”
  绿头应了,回头又有点不安地:“……少行哥,如果我们私下解决吴苏,老头们发现了怎麽办?”
  “你怕?”
  “不,我只是……我也不知道。”
  荣弥道就那麽几条街,但却掌管著整个南岸的灰色经济,加上现在还在发展白道上的生意,势力早就已经渗入了ZF之中。
  江少行这个黑道小头目的分量看起来并不足以撼动皇太爷们的地位,但微妙的却是,他背後却有江家这座靠山,就算外面都觉得他和江云霄不和,但也无法摈弃他是江家二少的事实。老家夥们进一步因为他的能力可以提携他,退一步却也可以因为他是个潜在的威胁而端掉他。
  江少行不可能完全不担心後一点。
  但这节骨眼上实在不应该是起内讧的时候。那麽老头子们到底有什麽秘密?江少行不禁好奇起来。
  “後面的事情我们现在考虑不了那麽多。倒是六轮那边你多看著他一点,他虽然平时比你办事牢靠,但是这次他恐怕已经冲昏了头脑,你们两个一起到我身边跟著我,在我眼里和我亲兄弟一样。我不想你们任何人出事,知道吗?”
  绿头被开头的话打击得粉身碎骨,一脸懊丧地反驳:“我比六轮有型多了,明明办事也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不徇私枉法,哪个不晓得我绿头是老大你的一把手,明明就英明远播,居然在你眼里还是第二顺位,太打击啦老大!”
  江少行挑眉斜了六轮一眼道:“你若是废话尽量少一些,也许我还可以考虑,‘第一顺位’?”
  “我句句都是金玉良言诶。”绿头蹲在地上,仰望坐在沙发上打著点滴的江少行,闷闷地挖鼻孔。
  “恶心。”江少行嫌弃地瞪绿头一眼:“你先让六轮别那麽慌,吴苏既然没有杀浮生而是把他抓了就说明浮生暂时应该是安全的。如果吴苏要的是钱倒好办,就怕他使其他的么蛾子。”
  绿头叹口气道:“但是吴苏很变态,我想六轮担心的就是他会对浮生做什麽。其实我倒是没想到六轮会看上浮生,他那个人平时喜欢沾惹花花草草,对谁都不认真,这次就这样栽了,哎,不让哥哥我省心。”
  “行了你,你现在先回去,我伤好之前这几天──”
  “我明白,少行哥你放心,你的就是我的,不对,对你重要的就是对我重要的,我会把各个堂口打理得跟你在的时候一样好。”
  说完绿头赶紧站起来,远远地跳开,怕江少行揍他抢话,嘻嘻哈哈地说:“那我回去啦,我回头再来看你老大~啵啵~”
  江少行偏头躲过绿头放送的秋波,骂道:“艹!恶心死了,快滚!”
  明明只是对付吴苏这麽一件事情,反而像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越来越复杂。原来也只是牵涉在这一件事里的江少行,仿佛却又被套进了别的网中。
  他迷惑地坐在沙发上沈思,许多,他想摸一支烟抽上,身收到熟悉的地方却什麽也没摸到。他这才回过神来,自己现在还是个伤号,穿著医院统一的难看的病服,哪里有烟这玩意儿给他消遣。
  绿头刚走不久江月洲就来了,这次江月洲的精神明显好了许多。
  看到江少行没在床上,他就唠叨:“二哥你怎麽又下床了,伤口裂开怎麽办?”
  “下来活动活动,你吃过饭?”
  “吃了,廖叔让厨房给你炖的汤,补气养血的,你赶紧喝了吧。”
  江月洲提了一大盅汤来,给江少行倒出来看著他喝:“大哥还没醒吗?”
  “嗯。”江少行沈默了一下,把碗递给江月洲,突然问:“大哥是因为我才受伤的,你恨不恨我?”
  他可以不在乎别人怎麽看怎麽说,但却在乎江月洲和江云霄的想法。
  江月洲顿时睁大了眼睛。

  (14鲜币)温柔猎狩 22

  22。
  “什、什麽,我怎麽会怪二哥你。”江月洲惊讶了半晌,之後连忙说道:“你和大哥都能有惊无险,不对,都、都活著回来我已经觉得很幸运了,要不是有大哥在也许你现在已经死了呢?二哥,你和大哥都是我最重要的家人,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好,我已经没有爸妈,不要连哥哥也失去……”
  江月洲很快红了眼眶,也许是怕吵到江云霄,他努力地压制自己的情绪,但却因为想到家里的许多变故一时伤心不已。
  江少行也没想到江月洲会这麽伤心,看著江月洲默默抽泣,他的心也跟著痛起来。
  “对不起。”江少行拉过江月洲的手,让他蹲下来靠著自己。
  除了没有爱情,江月洲占据了他生命里最多的温情。江月洲就像是他和江云霄共同抚养长大的孩子,在他们失去母亲,父亲整日忙於事业的许多年里,他已经学会让自己从被守护变成了守护的一方。
  给江月洲最好的,不让他受伤害,早已经是江少行的习惯。甚至在他和江云霄闹得最疯的时候他甚至想,在他的眼里江云霄就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存在,而这样的江云霄,他会去和江月洲争吗?
  幸好。
  江少行抚摸著江月洲的头发,他的三弟,不爱他的大哥。
  江少行想。
  “其实我很高兴的,”江月洲擦擦眼睛,默默地抽泣了两声:“虽然你和大哥都不对我说,我还是看出来不知道为什麽你们现在不太合得来,这次大哥为了二哥才受伤,说明他心里是很爱你的,你这麽担心他,说明你也很在乎大哥。二哥,等大哥醒了你们就和好吧。好吗?”
  江少行凝视著江月洲,发现他们家的小王子远比自己所认为的要聪敏纤细。
  江少行缓缓地勾起唇角:“好,我答应你。”
  江月洲不说,他也会那麽做。
  已经在患难与共的时刻和江云霄约定好,回来两人就冰释前嫌。而他自己则要正式地开始攻克对方,他的那个别扭的克星,不管即将花多少的时间。
  第二天清晨。
  护士给江少行换完了药,正在凶巴巴地教训这个不让她省心的病人:“如果你再乱动,伤口再裂口一次,我立刻把你转回你的病房!你想伤口永远都好不了是你的事,但别在这里耽误别的病人康复!”
  “啧,”江少行别了一下嘴,想说什麽,但看到胖乎乎的护士那一双放射杀气的小眼睛,只好乖乖举手投降:“OK,我发誓不会再乱动,漂亮的护士姐姐您行行好,千万不要把我和我哥分开啊。”
  “打针!”护士勒将少行一眼,毫无人情地举起注射器,尖尖的针头“!!”地飙出一小股液体来。
  “艹,我的屁股……”又要遭殃了……
  由於不能乱动,江少行别扭地侧坐著等待狠心的护士虐待他的屁股。
  松垮垮的病员裤被扒下了一截,屁股的一小半凉飕飕地露在空气里,江少行脸上的肌肉跳了跳,很是不满地想,如果把给他打针的人换成江云霄多他妈的爽,要真是这样,别说扒开一点点裤腰,他巴不得把整条裤子都脱给江云霄看。
  正在想入非非,屁股上的某一处突然一凉,是护士正在给即将受刑的地方消毒,江少行的屁股条件发射地紧了一紧,他可怜地一抬眼,就看到旁边的床上,一双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眼睛正看著自己。
  “碰!”
  江少行的心一跳。而後一下瞪大眼,从床上蹦了起来:“草!云霄?!”
  江云霄醒了,江云霄在一个清晨醒来,这个清晨,江少行正在默默地、可怜巴巴地等著被人扎屁股。
  这个清晨,江少行腹部的伤口因为那激动的一蹦而悲催地再次裂开。在胖护士震天慑地的狮吼功里被押送回隔壁病房的江少行发现,他这辈子最窝囊的时刻竟然被江云霄看到。
  江云霄醒的时机太不对。为什麽不能等那位黑道霸王挨完了针,他才醒呢?为什麽偏偏他看到了江少行那麽楚楚可怜弱不胜衣(……)的一刻?
  被江云霄看到了不能看的一幕,江少行不能杀人灭口,只好面色狠辣地想,那他只能等伤好了亲自去封了江云霄的口。
  至於怎麽个封法……
  江月洲得到消息後风风火火地赶到医院。
  於是一上午江云霄的病房里都充满了江月洲的欢声笑语。
  江云霄没有再因为江月洲和晏海的事情而生气,他历经了一场生死,在他醒来之後,他只愿意更加地珍惜。
  江月洲和某个男人在一起的事情,怎麽都比不过几兄弟的生死别离,阴阳相隔。
  江月洲和江云霄呆了一阵子就去看被勒令不得出房门的江少行。
  “二哥你怎麽这麽可怜。”
  江月洲看到江少行恹恹地坐在病床上,就像被大家遗忘了似的,便趴到床上去安慰他。
  “我都有说让你好好地养伤的,你偏不听,哎,这下大哥醒了你也 看不到他,他现在又还躺著,更别说下床来看你啦。”
  江月洲说到江少行的痛处,被拉不下面子的江少行重重了掐了一把脸:“那个臭护士,等我好了再收拾她。”
  “明明就是你自己的错,怎麽怪护士呢。”
  江月洲捂著脸,不畏强势地阐述事实:“还有,我过来的时候大哥有话让我转达。”
  “嗯?”
  “大哥说,都这麽大的人了不要害怕打针,他让你就当是被蚂蚁咬了一下。”
  “……”
  江少行听完整张脸都黑了。谁他妈怕打针?!流血都不怕他还怕打针?江云霄是在嘲笑他吗?!
  “你,回去告诉我们亲爱的大哥,”江少行扭曲地笑著,大力地捏著江月洲的下巴,一字一顿地给江月洲说:“你亲爱的二哥,怎麽可能怕打针。”
  江月洲捂著下巴和脸去隔壁传话,过了没一分锺,他又屁颠颠地跑回江少行的病房,对江少行说:“大哥说他又不会出去说你怕打针,就我们三个和护士知道,让你不用觉得丢脸。嗯,我觉得你真的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其实我也挺怕打针,有二哥你和我一样我觉得真安心啊。”
  江少行的脸继续黑,这回他左右开弓地把江月洲的脸掐成了包子。都说他不怕了,为什麽连江月洲都不信!
  想了半秒,江少行磨牙道:“你告诉他……”
  就这样,隔著一堵墙,江月洲就成了他两位哥哥的传话筒,跑来跑去不亦乐乎地传话也不觉得麻烦,倒是晏海在一旁看著,觉得江家的大少爷和二少爷怎麽那麽幼稚无聊,明明有什麽打电话就能说清楚,偏偏还要人这样跑来跑去。
  而他的主子江月洲这样乐在其中,分明就隐隐像在看好戏。
  他越来越觉得自己搞不懂江家的这几位爷。
  但悠哉的时光并没有一直持续。
  江云霄醒了之後,连续两天晚上江月洲都在医院里当陪床。他一会儿在江云霄的房间里陪大哥,等大哥睡了又跑到江少行这边来。
  这天晚上他溜到江少行这边来,钻到伤号的床上,小心翼翼地挨著江少行坐著,缠著他二哥给讲“道上”的逸闻。
  只要不是太过分的,江少行一向就不会拒绝江月洲的各种要求。於是他只好露出“真是拿你没办法”的神情,想了想,便从记忆力捡了些听起来惊险刺激的事情,顺便加油添醋地讲出来。
  故事在他嘴里行云流水紧张刺激,像拍的电影似的,大大地满足了江月洲的猎奇心。
  时间就在江少行讲著故事,江月洲聚精会神地听著里很快过去。
  江少行讲完了一件事,两个人就亲昵地窝在床里说著别的话。江月洲顾忌江少行的伤,坐得老老实实,正在这时候,江少行放在柜子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江月洲主动把电话送到江少行手中,在摸到电话的瞬间,江少行的眼皮竟随著手心上的震动而跳了跳。
  不知为何,他心里升起强烈的不安。
  “六轮?”
  江少行把电话接起来。
  “少行哥……浮生找到了。”
  浮生找到了,六轮的声音却带著浓重的哭腔,那哭腔里还有著深不见底的悲愤。
  电话里的人只说完一句话就泣不成声,他呜咽著,难过得久久说不出任何话语。
  那是江少行从来未曾听到过的六轮。

  (20鲜币)温柔猎狩 23

  他……被注射了毒品,还被人……轮奸了,吴苏那个王八蛋,啊啊────!!”
  六轮语不成声,悲痛地哀嚎。天地之间,这一刻,江少行的耳朵里只剩下六轮伤心欲绝的嘶吼。
  这一刻,江少行最信任与得力的助手是那麽的脆弱无助。
  江少行赶到六轮家的时候,有几名兄弟正在院子里抽烟。
  六轮家是二十多年的老房子,他父母去世後就他一个人在住。
  天色漆黑,空气里漂浮著热的因子,真正的夏日逐渐到来,但江少行浑身阴沈地走进去,空气里亦如同随之结了冰。
  他没有招呼任何人,目不斜视地朝屋子里走。
  院里的那几个人已经看到了江少行,他们连忙扔了烟跟了过去。
  每个人都知道江少行的心情此刻是非常不好,但出於关心,还是有人问他的伤情:“大哥,你的伤不要紧吧?”
  “嗯。”
  江少行头也不回地迈腿上了两级的台阶,推开客厅的门,绿头和另外一个兄弟坐在那里讨论事情。
  “浮生在哪里?”
  江少行径直走过去问绿头。
  绿头惊讶地抬起头:“少行哥?!”
  而後连忙指著最里面的一间屋:“六轮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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