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诚服务-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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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到景皓,龙语心里的那种滋味复杂得难以形容,往昔的切切种种,今时的点点滴滴汇聚成蔓藤缠在他心口,那是一种让他近乎窒息地紧。
轮椅上的男孩面无表情的坐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奔腾翻涌的波涛,龙语轻轻唤了一句,男孩闻声转过头,看着他,黑如点漆的瞳仁里找不出任何惊喜或是愤怒的情绪。
他不认识龙语,这里的每一个人他都不认识,没有记忆,不能说话,下半身行动不便,智力发育不如一个五岁的孩子。这就是现在的景皓。
龙语知道景皓被洗过脑,而且因为药物的关系现在他的大脑很多功能都已瘫痪掉。
这一切,龙语很早就知道,展烨也从侧面同他提过,他觉得自己已准备充分。
然而亲眼见到时心还是受不住的剧烈收缩起,疼得让人抓狂。
这种疼是夹杂了无边的愧疚和悔恨在里面的心疼。这个男孩子从一出生就是他的替身,每天都在勾心斗角的夹缝中小心翼翼的坚持着,努力着,为他自己,更为龙语。
小时候的誓言还在耳边回响,他说过他要做景皓一辈子的骑士,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因为那时景皓是他唯一的伙伴、朋友、兄弟,是另一个自己,保护他也就等于保护了自己。
他们同吃同住,形影不离,像孪生兄弟,他是哥哥,景皓是弟弟。
而景皓为了他的那句话心甘情愿受尽一切折磨,只为保他平安。
龙语永远都那么‘好命’,即使生在乱世,不能光明正大的与家人腻在一起,该有的爱他一分也没落下。父母对他百般宠爱,景皓对他死心塌地,展烨爱他始终如一。
小兔子一般乖巧的男孩看着龙语正目不转睛盯着自己,有些好奇,眨巴着眼睛,努力了好久才抬起手想摸摸龙语的脸颊,结果手要触到龙语时突然又垂了下去,没了力气。
龙语握着他骨肉如柴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一遍一遍的道歉,尽管这样的道歉毫无意义。
但是那些浓重的愧疚和悔恨感憋在他心里憋了将近五年,他需要发泄,需要倾诉,就算没有人会原谅会回应他也没关系,他只是想找个精神寄托而已。
门的另一面展烨懒洋洋的将自己陷在布艺沙发里,盯着大屏幕的黑眸看不出任何端倪,只有悠闲晃动的杯中红色液体轻轻泄露着他心中某些隐忍的情绪。
窗外阳光灿烂,微风轻拂,碧空如洗,海水湛蓝,整个世界都美得动人心弦。
屏幕里,龙语温柔的微笑是男人做梦都在渴望的东西,他已记不清曾几何时龙语是否也那样温润无害的对他微笑过。
曾经的温情已填补不了如今内心的空寂,展烨不想永远靠着那点记忆中的温暖来麻痹自己。
对于曾经那些让人遗憾的往事他不曾后悔过,因为后悔是一种耗费精神的情绪,是比损失更大的损失;比错误更大的错误,所以他不喜欢,但是不后悔并不代表他不内疚。
那种内疚感也曾噬骨挖心一般让他疼了很多年,惩罚不是没受过,只不过是换了一种形式加诸在了他身上而已,何况当年的那件事并不是出自他的本意,他也是被利用人之一,而且利用他的人还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不想说出来,只是不想再痛一次而已,有些痛尝一次就能让人永生难忘。
让人避它如避蛇蝎。
现在就这样挺好,即使多了景皓,他也没觉得他对自己能构成多大的威胁,他能感觉得到龙语在努力试着对他放下心中的芥蒂,有种很微妙的幸福的味道在悄悄蔓延着,只要保持现状就好,他还有很多时间去争取。
一直到傍晚太阳落山龙语才推着轮椅上的景皓出了房门,看得出来此时龙语脸上的神色明显带着一丝愉悦,连带着晚上用餐时胃口都平时好了许多,展烨舀了一勺蟹肉鱼子酱喂他,他也和颜悦色的张嘴接了。
坐在他旁边的景皓看着展烨那样喂龙语,他也学着舀了一勺子自己碗里的燕窝羹递到龙语嘴边。
这举动本来没什么特别的心思,就像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单纯的模仿大人的举动而已,龙语却被他这无心之举弄得愣了好半响。
最后景皓的勺子都挨着他的嘴唇了,他才愣过神来,下意识的张嘴,然后转过头看了一眼展烨。
某人嘴角一勾,笑得有些意味不明,顺手又夹了一块剥好皮的基围虾想要喂他,龙语刚想说:“你跟着起什么哄?”
结果展烨抢在他前面说:“这样对他恢复大脑的各项系统会有好处。”
龙语立即不答话了,由着两人像比赛似的往他嘴巴里塞东西,塞得他哭笑不得。
还好展烨知道他的食量,估摸着差不多了也就停了手。
吃完晚饭展烨要回总部,明天是他的生日,有很多事情要准备,可是龙语不想走,他喜欢这里,清雅、安静、又没总部那种让人神经紧绷的压迫气息。
最主要是有景皓可以陪他,结果他不走,最后展烨也没走。
他不是担心景皓这个‘情敌’还会搞出什么花样来,也并不想去猜龙语现在对景皓的那份感情究竟是属于一种什么样的性质,留下来只是为龙语的安全考虑而已。
别墅的警卫系统虽然先进,周围防守也严密,但比起总部还是差了一大截。
洗完澡出来展烨将人按坐在床边给他擦头发,当然这过程中顺便就偷吃了几口,龙语越别扭他越觉得有趣,两人正闹得起劲儿,景皓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手里还握着轮椅的遥控器,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展烨手下的那颗‘白脑袋’。
龙语微觉好奇将头上的白毛巾拉下来走过去问道:“景皓你不是睡了么?怎么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景皓摇摇头,伸手去拉龙语脖子上的毛巾盖在龙语头上,想帮他擦头发却使不出力气,胡乱揉了两下手就无力的垂了下去。
展烨看着好笑,走过去捧着龙语就在他嘴巴上亲了一口,转头故意逗景皓:“这个敢学么?”
别说那傻蛋还真敢,龙语刚瞪完展烨一转头就看着一张没什么血色的小脸直往自己眼前凑,冷不丁的吓得他一激灵,一屁股退坐在地毯上。
还没来得及抱怨,展烨就将他扑在地上故作哀怨的道:“我怎么觉着他没失忆呢,不然他怎么老针对我,我对你干啥他就对你干啥。”
龙语被他压着使劲儿扑腾了两下,便放弃了挣扎,略带讥讽的看了男人一眼:“你不是对你那堆高科技玩意儿挺有信心的么?都检测过了还能有假?”
对于龙语的讽刺男人倒也没在意,突然想起什么好主意似的眸光一亮,“你说我现在要是当着他的面和你共赴云雨,他不会也跟着学吧?哈哈……我倒想看看他怎么学我。”
“滚!”龙语一脚将人踹开,脸上烧得红扑扑的。
起了身看着景皓正歪着头看他们,嘴角竟然挂着点浅浅的笑意不由心里一喜:“景皓我送你回房休息好不好?”说着便起了身。
可景皓似乎不想走,突然伸手指着某个方向。
两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龙语扶额:“你要在这张床上睡?”
景皓很诚实的点点头。
展烨双手一伸,捏着景皓没什么肉的脸蛋直摇晃:“个小兔崽子,故意的吧你,嗯?”
龙语恶狠狠的拍掉男人的爪子:“你给我爬远点儿,那么瘦了你还欺负他。”
展烨收回手摸着下巴,微眯着眼睛看着景皓,道:“明摆着想鸠占鹊巢,你丫绝对没安好心。”
景皓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也没理会正在拌嘴的两人,拉着龙语的手就朝那张kingsize的大床去了。
龙语没拦他,展烨倒是一脸警惕,几步上前将龙语箍在怀里,生怕他真会被景皓抢走似的。
走进了龙语才发觉景皓是喜欢床上那床银灰色的被子,绸缎面,上面绣着暗纹,其他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在其他人看来肯定会觉得它就是一般的高级绸被而已。
但是龙语知道原因,从小到大他的床上用品的颜色就只有一个颜色,银灰色。
展烨为了讨他欢心,很细节的东西也没放过,没想到景皓失忆了都还有种本能的直觉。
于是这天晚上那张床上就躺了三个人,展烨从背后抱着龙语不撒手,景皓从前面抱着龙语也不撒手,展烨凑在龙语耳边和他讲悄悄话,景皓也要凑上去听。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展烨坏心眼的把龙语抢过来圈在自己怀里,塞了两个抱枕让景皓抱着,还把人推老远,可不知怎么的没多会儿景皓又凑了上来。
某人持续战斗中,景皓也锲而不舍,最倒霉的就是龙语,好不容易心里的负担减轻了些想睡个好觉,却被两人折腾到半夜。
结果刚睡踏实没多会儿,又被展烨给吼醒了,原来不知什么时候景皓钻到了他们两中间,展烨睡到半夜总觉得怀里抱着的人硬邦邦的,咯手,睁眼一看,好家伙,抱错人了。
然后第二天某人起床时便成功的多了一对黑眼圈儿。
龙语也萎靡不振的,唯独景皓整个人神清气爽的,纤柔轻靡中竟然透着一抹子清俊,看着他某人恨得牙痒痒,却也只能咬咬牙吓唬吓唬景皓,然后卯足了劲儿在龙语身上讨便宜。
吃完早饭展烨吃豆腐正吃得开心,接到路扬电话说今早七点五位元老之一的萧荣昌突然心脏病发作,还没来得及抢救就已经去世。
本来对于展烨来说其实应该算得上是好消息的,但今天可是他的生日,一堆事情等着他。
他是想要彻底收了那几个元老的手中权力,但是萧荣昌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死,死得很不是时候,只要悄悄一掐指就会明白是有人在故意搞鬼,但他这会儿还没悟透那人究竟是什么目的。
终于忙到晚上,事情有了些眉目,可他又接到电话说龙语不见了,而且景皓也一起消失了。
第15章 蚕食鲸吞
龙语在一堆冷冰冰的仪器中醒来,喉头铁锈味肆意,他调整焦距,看清了眼前的场景。
又是那种类似停尸房的禁闭室,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多了很多仪器,他身上也多了许多软管。
插满软管的半裸身体上面有好几只手在捣腾。
龙语觉得像有无数只下水道老鼠在身上爬行,叫人恶心。
他想说话,但张口无音,他想反抗,可浑身无力。
一个长得跟被关公附了身模样的男人面无表情的站在他对面。
男人的视线在他脸上和监护仪上来回循环……
此时监护仪上他的心跳平稳,脉搏正常,血氧饱和度也没异样。
龙语不知道那些穿着大白褂的‘医生们’对他的身体做了什么手脚,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对面的男人,澈黑的眸子里一片清明,却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
他在回忆那天他接到的神秘电话,那人跟他说她是于木子,而且他要的那架X…3A隐形飞行器她已经帮他搞到手了,但是价钱得比原来翻一倍。
龙语当时也怀疑过电话那端的女人不是真的于木子,毕竟在东桑如果展烨想要一个像于木子那样的女人死,实在太容易,而且绝无生还的可能。
但是那隐形飞行器对他的诱惑实在太大,为了它,他可是费尽心机,何况现在景皓也已找到,他觉得自己必须将景皓送回到帝汶塔。
那日将体内的追踪程序弄瘫了之后他偷偷躲过别墅里的保镖,本来是准备先去一探究竟的,岂料在路上就遭了暗算,醒来就瘫在了这里。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这里面躺了几天,展烨又该着急了吧,景皓怎么样了呢?
龙语在心里叨念着,完全不知道其实景皓在他走的那天也已经被人带走了。
思忖之际龙语突然觉得头痛欲裂,好像脑袋里所有的中枢神经都在遭受着硫酸的腐蚀,而且疼痛越来越剧烈,他在轻微的挣扎,张了张嘴巴却未发出一个音节。
与此同时屋内突然爆发出了此起彼伏的警报声,各种仪器在一瞬间‘失常’,滴滴声不绝于耳。
看见血液透析机和心电监护仪上此时显现出来的各种繁乱的生理数据,众人大惊失色。
连一直站在龙语对面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此时看见龙语气若游丝的衰弱模样都吓了一大跳,赶紧叫那几位医生停止了他们目前的‘实验’然后疾步出去打电话请示上级。
半分钟都不到龙语便被脑袋上那几根塑胶软管和电子微型触手折磨得意识恍惚,面无人色。
有个不怕死的瘦高个医生,看着仪器上的数据慢慢恢复正常,心中某些不安分的因子又在蠢蠢欲动,转身拿了一支针剂想给龙语扎一针,结果被从天而降的男人猛地一吼,针筒掉在了地上。
“给我住手。”门口的石宗骁双眸大睁,一副急怒欲狂的模样。
屋内除了龙语其他三位大白褂看见他都愣住了,石宗骁几步走过去怒瞪那几人:“你们胆子不小嘛,做试验做到东桑主帅的血奴身上来了。”
几位医生虽然心里清楚这事儿是老板石宗昊的旨意,但这会儿一个个的都噤若寒蝉,不敢当面顶撞石宗骁,因为大家心里都清楚石宗昊有多溺爱他这个宝贝弟弟,这样的情形来看老板根本没将这事儿告诉过石宗骁,他们要说是老板的意思,搞不好就会捡个‘挑拨离间’的帽子扣自己脑袋上。
石宗骁走到龙语身边几下便将他身上的电子微型触手全拔掉,弯身抱起他。
结果到门口时碰到刚回来的大胡子男人,那人叫杨墨,是石宗昊手下一名悍将,但是石宗骁以前从没见过他,自然不会给什么好脸色。
杨墨将身子堵在门口,面不改色道:“将军,您不能带他走。”
石宗骁好笑:“你确定你拦得住我?”
他当然拦不住石宗骁,而且拦了就是祸!
但是,不拦更是死路一条,“将军请将人留下。”
翻来覆去都他爷的一个意思,石宗骁不耐烦的拧了拧眉头沉声威胁:“让开,否则后果自负。”
杨墨置若罔闻,“将军,您不能带他走。”
话音刚落,石宗骁气愤的踢了那人一脚:“我看你是好日子过多了吧。”
男人吃痛的皱了皱眉,但是腰杆仍旧挺得笔直:“将军,对不起,这是老板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