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头 天使在那头 by:宁欢-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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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了吗？”
“没、没做！”
“你怎么就知道他要那样了？”
黄东海沉默了：“我感觉……”
“你还想不想要他做你朋友？”
“想、很想！”
“那还需要说什么吗？主指引你的道路……”

第二天，大年初一，黄东海跑回陈家，在陈家大宅外，犹豫徘徊了好久，好在是新年，打手估计也都回家过年了，门口没有打手出没，只有一个看门的，否则这么鬼鬼祟祟是一定会被抓进去。
张望了好一会，还是提不起勇气进入那个从小被恐吓的、形容为是“地府”所在地的地方！
差不多呆到了傍晚，绕了陈家大宅不知道转了多少圈，十三岁的黄东海还是没有攒起足够的力量，有几次，到门口想进去，立刻被看门人那种熟悉的鄙视的眼神给瞪了回来，脚都迈不出去，更不要说要求见人家少爷了，肯定是不给通报的。
十三岁的小孩踟躇了半天，天黑了，犹豫了半晌，还是认命地回了家。
心想，等过好年，陈佳明应该会再来教堂的吧？到时候我可以……
黄东海没想到，一九四九年的这个春节，看似平静，却暗潮涌动。

21　生理上开窍了

春节后，年十五了，黄东海还是没有能等到陈佳明的出现。
偶尔还是会有G党人会来拜访，黄东海在陈佳明当初有意培养下，已经学会了发电报，处理起来没有什么难度，地下工作并不会耽误。
思念得紧了，黄东海随意耍小聪明问起一些G党人关于陈佳明现在的事，只能得到“据说已经回海外继续念书去了”之类的模糊信息。

有空的话，黄东海就开始翻那些陈佳明留给自己的书，仿佛是陈佳明有意留给自己一样，不懂的地方全部被做好了注释，密密麻麻，一共五十多本，每本都是！
有些地方居然还画了黑色的小天使……
想起三个月前，两人那时那刻的对话，知道这特地细细被涂黑描画的小黑天使——就是自己！

黄东海的小心肝开始酸甜苦辣个没完！
有些后悔大年初一那天，自己为什么不冲进陈家去找人试试！
就算被抓被打，也无所谓——至少还有机会能和陈佳明多相处几天！
懊恼良久、反省良久，黄东海瞪了盈满眼眶却未滴落的泪，狠下决心——以后自己绝对不能再像这次那样懦弱、犹豫！
一定要长大、要变强、才有能力去追寻陈佳明的步伐！
觉悟之后，黄东海对那几本书的学习更是努力了，每本都学到几乎倒背如流才换另外一本。

有了书本的陪伴，日子没有过得想象中的困难，读了陈佳明的书、想着陈佳明的人，黄东海都开始觉得奇怪，自己那时候怎么会想到陈佳明会害自己！
陈佳明有什么理由害自己？就算要害自己，随便动动手就行了，又何必要带给陈老爷，就算要带给陈老爷，直接抓过去就行了，还让自己随便就跑掉了……
——黄东海觉得自己辜负了陈佳明太多！
更关键的——可能还严重伤害到了他的心！

黄东海从来没有这么生自己的气过，怎么能这么幼稚、这么冲动、这么不成熟？
不管心理还是生理都急匆匆着呼喊着要长大！
心理上有没有听到呼唤就就不知道了，反正生理上终于开窍了。
那晚，黄东海和平时一样，想着陈佳明入睡，好像做了很好的梦，早上醒来，发现裤子上有白花花的痕迹。

很快就到了二月，原本停留在S城的外国人开始大批回国，有些S城富人开始正式移居海外。蒋XX开始秘密大批转移财富。
经过一九四八年所谓的“币制改革”，国政府发行“金圆券”，强行将民间的几乎所有黄金和美元收归国库，估计有库存黄金390万盎司以及7000万美元的外汇和相当于7000万美元的白银，合计约5亿美元。
打包各种工厂设施，仅S城一地就装走了1500多船。
将珍藏在南京故宫博物院的原B城故宫所藏历代文物23万多件全部抢运。
水电厂、发电厂等统统炸毁。
（拿了多少不管，精华部分必须归本文主角所有！^^）

由于没有了足够的神职人员、捐献者，教堂的事务开始从简，各地教徒纷纷回归。
黄东海也回到了岛上，开始白天边打渔、边读书，晚上边想念陈佳明、边自渎的生活。

22　宝藏翻了船

二月中旬的一个中午，黄东海和大顺一起合作在渔船上打渔，两人看了看天相，知道将会起大风，但刚下了一网，只拖着航行了一小段距离而已，如果现在就起网，刚才的辛苦都要白费。
犹豫了下，不是没见过大风浪，两人还是把渔船继续追着鱼群开了过去。
风开始渐渐大起来，黄东海和大顺把渔网合力拉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起风的关系，这网的收获特别的好，一网可抵平时的五网！
两人相视一笑，不提回程，重新下网打捞了起来。
也不知道下了多少网，收获颇丰，风也没有想象中的大，黄东海就让大顺先回去把东西卸掉，自己开了救生船，开始观察起周围的鱼群，等待大顺回归再进行有目的、有效率的捕捞。

划了小船，大概十公里，黄东海看见不远处有一艘大军舰驶过。
这几个月，这种军舰对渔民而言已经是见怪不怪了，虽然会对打渔有一定影响，但惹不起躲得起，一见到它们，渔民往往逃得比鱼还快。

本来黄东海也应该远离的，但是很奇怪，黄东海看着那舰，居然一摇一摆的，好似喝醉酒般！
好在大约是要下大雨了，天开始发黑，黄东海没抵住好奇心，小心地划船靠近，渐渐听到有一声声枪响，原来舰上的人居然在相互开枪射击！
再怎么，黄东海也接待了那么多受伤的G党人，大概也能猜出，这应该是两方在争夺这艘军舰的控制权。

但是，虽然黄东海很想告诉双方，只是明显无法做到——黄东海只有眼睁睁，看着这大军舰“轰隆”一下往一个超大礁石，凶猛地撞了上去！
撞的好像很不是地方，很快激起一阵阵连锁爆炸反应，船上炸成一片，也不知是运了什么东西！

黄东海离舰还有些距离，赶紧蹲身在船上趴下，整个船还是差点被这爆炸的威力给冲翻！
好在船小，受的冲力也小，算是稳住了，但黄东海动作还是慢了一拍，被冲晕了过去。

黄东海醒来，天还是一样的黑，但火已经熄灭了，船已经几乎全部下沉，由于不是外海，水不深，礁石不少，有一小截船体还是露在海面之上，除此之外，海面上飘满了焦尸。
这是十四岁的黄东海第一次亲身、亲眼体会了战争的残酷，这么多刚才还活生生的人，一下就全死了，无力感、渺小感极大冲击到了黄东海，少年忍不住潸然泪下。

把船划过去，想找找有没有存活的人，可能是黄东海晕久了，这些人都几乎都死的不能再死。
黄东海擦了眼泪鼻涕，茫然站在小船上，不知道如何是好，却隐约听到有声音在叫：“黄……东海！”
黄东海吓了一跳，开始寻找声音来源，最后在一个浮在水面上的小箱子边找到那人，是自己救治过的一个G党人，那人嘴角流血，受伤不轻：“把……箱子……带给……党！”没有能说更多，就闭眼去了……

黄东海哭着把箱子拉上船，箱子不大，就那么点重量，放在水面上还能浮起来。
放了箱子，忍不住又哭了起来，哭着哭着……黄东海突然想到——那个舰艇上……

虽然渔民们见了军舰就跑，大家却很明白里面装得是什么。
民间传说很多，各式各样的幻想物品都有，甚至还有说装了聚宝盆、金箍棒的。

23　捞了几只轻的小的

这片海域对黄东海来说很熟悉，虽然已经开始下雨，但不算什么难题，黄东海把船绑到那块几乎快被撞没了的大礁石上，沿着没沉没的部位在舰的边缘走了一段路，观察了下，很快就发现了进入下舱的入口。
入口已经沉没在水里，黄东海试探了下水温，只比平时高了不少，本来天冷不好下水，但被这么一烧，黄东海到觉得这温度正好，一点问题都没有。

小时候就没有少干打捞着玩的事，有些厉害的大人从水里打捞出金条、古玩也不是没有过。
没有犹豫，黄东海脱掉衣衫，带了鼓起的皮袋子，深吸一口气跳了进去。
情况有点复杂，由于灼烧，化学反应激烈，有些地方不能贸然而过，上下了十几次，黄东海终于从下面拖了两个箱子上来。

由于沉得不是很深，在水下面黄东海很清楚的看到有些箱子被炸开了，里面是满当当的金条，但这些东西太扎眼，考虑到自己小船的承载量，黄东海反倒把眼光投向了那些和金子放一起，但看起来又比较轻巧的箱子。
这种箱子不多，就十多个的样子，但抗炸性很好，居然没有一个坏掉，没有犹豫，黄东海迅速的把箱子两个一拖，很快就全部上了小船。
雨开始越下越大，黄东海打捞完毕，穿好衣服，套上雨衣，解开船锚，往自己的“秘密岛屿”开去。

所谓“秘密岛屿”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到可以藏起来不被发觉的岛屿。
沿海周边岛屿众多，有些岛是无人居住的小岛，这些岛渔民有时候会去躲风避雨之外，一般没有人会去。
以前，可能会有海盗出没，不过闭关锁国已久，大多只是小打小闹的混混队伍，而这种混混队伍，是得不到传说中的惊天秘宝的，所以不用期待太多。

黄东海看中的就是这样一个小岛，离大陆有点距离，岛上没有淡水，但有一座山，郁郁葱葱，面积还算可以，大约是自己现在居住的那个岛的十分之一大小。
可能还是小了点，加上没有淡水资源，开发起来，回报率太低，沿海可能有成百上千座这样的岛，目前无人居住也很正常。
小岛上虽然有山洞，但黄东海是绝对不会把东西藏到山洞里的，因为岛民们小时候最喜欢干的就是去山洞里挖宝贝的游戏。
虽然没有什么大收获，但偶尔挖点值钱的东西出来还是有那么几回的，黄东海从小就对那些往山洞里藏东西的人相当不屑。

黄东海以前一个人来过这个岛，挖过一个储存淡雨水的坑。
坑的位置很明确，就在那个山顶西边的小土包后面。
这个小土包，就是因为当年挖了那个储水坑才出现的。

黄东海爬上山，绕过几棵树，那个坑还在，因为是冬季，所以雨水不多，已经干涸了，但由于刚才这场雨，底部微微有一点水。
不敢点灯，箱子的防水性应该很好，黄东海直接把十只箱子丢了进去，这坑也只能装这么多了，然后用力把小土包的土给推了上去。

24　只要交出　必定暴露

有点难推，毕竟几年了，土包上长了不少植物，根系深深扎入了土包中，但因为长期迎海风，这些植物个头异常矮小，被黄东海几下用力拔了个精光，然后用脚蹬了土包来回无数下，土包终于倒塌，盖在了坑上。
然后，黄东海在离开海岸有些距离的地上，挖了坑把另外六只箱子丢了进去，掩埋了起来，这里的土比较松，相对省力，还算挖得动。
但不宜久埋，黄东海估算大概两、三年最多。

舒了口气，埋完全部的箱子，黄东海这时候几乎已经脱力。
雨似乎有点变小，天居然微微发亮了起来，看来还只是傍晚，并没有自己想象的过了那么久。

靠了崖壁，黄东海听到远远有无数飞机轰鸣飞过，想想就知道是冲了那军舰去的。
刚才可能是因为刮大风下大雨，飞机没有办法执行任务，现在雨一小点，就出动了。
黄东海上岸时把小船也做了掩饰，应该不明显，而自己目前简直就是个泥人，没有一定的眼力应该不会被发现。
捂住砰砰直跳的心，黄东海现在才想起——自己居然干了一件足以死N次的偷盗事件！
但黄东海想了想，还是存有侥幸的，比如国党可能会以为那些丢失的物品是被G党抢劫成功，或者在混乱中丢失入海……

为了避开不必要的危险，黄东海还是决定多呆一会，最好在飞机飞过来的时候不要动，伪装成土堆，天黑了再回去。
但想到身边还有一个唯一没有被埋入的、不能算是自己“战利品”的小箱子，黄东海开始犹豫着要不要打开看看。
如果是紧急文件的话，那自己不管如何都要在第一时间送出，风险会很大，也认了；如果是不紧急的话，那就可以先放放，等风声不紧了再考虑，自己也能稍微安全点！

一批飞机刚过，黄东海凭刚才无数次躲避计算的经验，认为有大约十分钟左右，应该不会有飞机出现，就用手从背后拿出那个小箱子，用力扒开。
但怎么扒都扒不开，黄东海只有仔细观察了下，那箱子底部居然有个隐藏的锁孔，看起来好像没有工具是无法打开的。
果然是个好东西，黄东海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精密的设计。

但越是精密、越是贵重、越是让黄东海心里疙瘩起来！
——如果自己把这个小箱子交出去，那怎么才能解释东西的来源？
如果老实交代的话，那必定就会有人知道自己当时在军舰的事故现场，也必定会有人联想到那些失踪的东西是自己捣鬼……G党就算是好人，也不一定全部是好人，而且也不排除有国党潜入，一被国党知道的话，国党抓自己不是易如反掌，随便一捏，就死透了！
如果不老实交代，一时间黄东海还真想不出有什么适当的借口可编！
因为无论哪方，所有人肯定都知道，这个小箱子是那艘军舰承运的物品！
——反正，怎么看都是：只要拿出去，必定就会暴露！
这么愚蠢的事，我黄东海怎么能干？但是G党的临终嘱托好像又不得不去做！

——唉，如果有佳明在就好了，他总是知道应该怎么做的！
佳明，等我，我一定很会有钱，然后去国外找你！

25　终于打倒了陈老爷

已经是四月了，黄东海从来没有再回过那个“秘密岛屿”，风声越来越紧。
军舰沉没的那几天就不用说了，几乎每家渔户都被盘查了个遍。
大顺没抗住，说出了那天中午在海上打渔，同伴没回来的事。
黄东海被供了出来，被抓去关押、询问了好几天。
但由于那天渔获特别好，出去打渔的人不在少数，要抓的话，几乎能抓百分之八十的男丁回去。
最后逐一盘查，谁谁什么时候回的家，军舰爆炸之后才回家的，都被进一步抓了起来。
黄东海也被抓了起来，但好在能装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