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色毒瘤-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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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屁东西,拿他当回事儿,他自己不要脸,操!”阎琰怒骂了一句,今天本来自己也不想来吃饭,可是在家里就听他爸妈没完没了的吵个不停,他觉得烦。
丛尚摇摇头说:“我不是跟你说了么,他好像找了个伴儿,还是个男的。”
阎琰死死的盯着酒杯说:“跟我有什么关系?爱他妈找谁就找谁!”
“怎么了?阎琰心情不好啊?”坐在一旁的美女靠过来,“我陪你喝点儿吧。”
丛尚不好说什么,当初让照顾詹允贺的是他,让盯着他别出事儿的人也是阎琰,结果现在又说跟他没关系,换了是谁也不好做。
詹允贺晚上下了班在门口遇到在车边站着的韦煜宁,没觉得惊讶,也没打算说话,绕过迎面过来的人就往车站走。
韦煜宁觉得头疼,认识这男孩儿也一年多了,他从来没遇到过这么难对付的人,可是越是如此他越想要得到他。人的欲望是种可怕的东西,掌握不好就容易深陷,这句话对于现在的韦煜宁来说特别贴切。
“那个,”韦煜宁紧紧的跟在詹允贺的身后,几次想抬手拉住人,却又怕对方生气,“外面等车太冷了,我送你回去吧。”
詹允贺继续朝前走着,昨天割伤的手指疼了半宿,今天在店里也几乎没什么精神,现在特别想赶紧回家睡觉。
韦煜宁倒是毫不气馁,在詹允贺快走到车站时把人给拽住。詹允贺回过头皱着眉看他,一个字都没说。
“就是送你回家,上次我也什么都没做,你放心。”韦煜宁把人拉回自己的车边,见对方不再反抗,心里高兴的不得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詹允贺坐上车有些发怒的问。
“追你,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喜欢你了么?”韦煜宁笑着说,“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
“你们这帮有钱的人少耍我了,我有什么值得你们喜欢的?”詹允贺把脸望向车外,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眼前都是昨天跟阎琰吵架的场景。
韦煜宁发动了车子,平静的说:“也许之前我是被你的样子吸引了,我以为你跟我以前遇到的那些人一样,可是越多的接触你,我就越多的觉得你的不同,我是真的喜欢你。”
詹允贺的脸上露出一丝淡然的笑:“喜欢我的代价很高,你确定你说的是真的喜欢?”
韦煜宁坚定的看着他,那目光不容置疑,试探的抓住了詹允贺抓着书包的手:“可不可以尝试着给我次机会,我会对你好,成千上万个好,你看我这一年多追你的努力程度就应该知道。”
詹允贺没抽回手,任由韦煜宁这么抓着自己,可是心脏处却没有跟那人在一起时那边疯狂的跳动。无论是争吵还是平静,那颗心,好像只为那个人那样的跳过。
【我仿佛掉进了一个深渊,那是个没有底的深渊,我一直在坠落,在黑暗中无力的挣扎。前方的光早已看不清,只能凭借唯一的一个信念在支撑着自己别害怕,坠落就坠落吧。可是为什么又觉得那个信念在慢慢的离我原来越远?如果我有一天偏离了,你是否可以把我拉回正途,即便我千错万错,不值得原谅。】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别混乱。
绝对的1VS1,就好像这张末尾纸条上说的那样,如果有一天偏离了,会有人给他拉回正途。
那个人绝对是我们的正牌攻,别无他人。
☆、第十五张纸条
韦煜宁晚上回到家时,他父母正在客厅看着电视,听到门声二人双双回头看去。
钟文玉招手叫儿子来沙发这边:“过来吃水果,怎么今天又是怎么晚?晚饭吃了么?”
“吃了。“韦煜宁把外套挂在衣架上坐在母亲身边拿起盘子里已经切好的哈密瓜放在嘴里。
韦震南正看着报纸,听到对话抬起头看了眼儿子,问道:“工作怎么样?能适应么?等你毕业了如果想留在那里直接就弄个编制。”
韦煜宁应了一声,最近的心情不错,跟詹允贺发展的也还算顺利,就是还没有更亲密的身体接触让他觉得有些心烦。
“你现在学校不忙就尽量多去单位转转,跟领导都搞好关系,不是你自己说不想在家里公司工作的?”韦家就这么一个独苗,更是被韦震南夫妇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虽然也知道被惯得不成样子,但是毕竟是自己亲儿子。
钟文玉拍了拍儿子的后背,皱着眉说:“怎么又穿这么少?现在天儿是最冷的时候,你可别感冒了,”说完连忙招呼保姆,“把汤给煜宁热热,一会儿睡觉前喝碗汤暖暖身子。”
韦煜宁回到房间从柜子里拿出了几个别人送的没拆封的手机,盘算着把哪个给詹允贺用,认识这么久了也没见他有个电话,每次找他都是去店里,着实是不太方便。
詹允贺晚上下班被韦煜宁送到路边下了车,等对方的车开走了他才坐上公交车去了附近的一个超市,最近几天也没时间买菜,是时候补给一下生活用品了。
等进了超市正好赶上快打样,詹允贺平时也是这个时间来,食品区总能买到一些要下架的食材,而且价格都相当的便宜。
拎着东西回到家,詹允贺把肉和蔬菜放在了北边的阳台,最近天还很冷,北阳台也就成为了天然的大冰箱,这招还是跟詹美英学的。
在厨房倒了杯热水,詹允贺来到詹美英之前的屋子在椅子上坐下,等着电脑开机的功夫,他抬头看着詹美英墙上的遗像出神。
“你还恨么?那你是恨你被人杀了?还是恨你自己被人抛弃了?”詹允贺喝了口水继续说,“恨又有什么用?你现在只是一堆灰而已,骨灰不能擦口红,不能穿高跟鞋,也不能做那档子生意,我觉得你应该感到庆幸,毕竟跟我这么个拖累分开了。”
照片中露出淡淡笑意的人一如既往的不会回答,可是在詹允贺看来却异常的讽刺,詹美英的笑容只在照片里出现过,那个自己活了十几年都几乎没露出过笑容的女人。
詹允贺平时在店里上班的时候很少跟同事说别的,在店里客人不多大家都在拿着手机闲聊时,他只是穿着工作服静静的站在店门口看着街上来往的行人发呆。
“小詹,送餐员到现在一个都没回来呢,你要是没事就去送个餐吧。”领班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詹允贺回过身点了点头,从休息室套上外套就拎着已经打包好的食物出了店门。
地点不远,就在店对面马路的一个比较高档的小区。詹允贺很少送餐,所以对周围的环境都不是很熟悉,可是这个小区在市内比较有名,他还是认识的。
按照订单上的地址,詹允贺来到了一座高层的楼下。抬头望去,自己好像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这么高的建筑,有些令人发抖。
进电梯按了十五楼的按钮,詹允贺站在角落里看着红色数字在不停的跳动,听到一声清脆的提示后,他慢慢的走出了电梯,并按响了这层三户中的其中一家的门铃。
不多时,门被打开,里面传出吵闹的声音,也像是很多人在嬉笑,开门的是个跟自己年龄差不多的男人。
“你好,来送餐,”詹允贺把袋子递过去,看了眼上面的价格,“价格在单子上,请准备零钱。”
男人看了眼单子,回头冲屋里喊了一声:“东西到了,先别闹了。”说完从钱包中抽出三张百元的票子,说了句“不用找了”。
詹允贺接过钱说了声“谢谢”,刚打算走的时候,屋子里的一个房间走出来两个人,一男一女,女人在整理头发,男人还在系腰带的手停在带扣上,朝门口不经意的瞟了一眼时也愣了一下。
“你俩搞了多久啊?我还以为你们连饭都舍不得吃了呢。”男人关门的瞬间,詹允贺慢慢的转身,那个消瘦的身影消失在了厚重的大门旁。
阎琰坐在沙发上看着一堆人围在桌边吃东西,他一点儿胃口都没有,刚才看到詹允贺的刹那他觉得有种被人捉奸的感觉,可是回想过来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他自己也不清楚,自从上次从他家走了,就没再见过面。
魏雪茹拿了块披萨来到沙发上坐下,紧紧的靠着阎琰的身子,把东西递到他的嘴边:“吃一口,刚才你不还张罗饿了么?”
阎琰搂住她的腰:“刚才折腾的有点儿累了,我歇一会儿,你吃吧。”
詹允贺回到店里把钱交给收银员,脱掉外套继续站在门口出神,外面的天气很凉,可是阳光却那么刺眼,照的人懒懒的不想睁开眼。
晚上下班是韦煜宁等在店门口,看到詹允贺从店里走出来,连忙迎过去:“带你出去吃饭。”
“我吃了,店里今天有给准备工作餐的。”詹允贺说完把围巾缠在脖子上。
“我不是没吃嘛,你陪我吃点儿,我都定好位子了。”韦煜宁连哄带劝的把人给推上了车。
等把车开到地方,詹允贺才发现是那次阎琰带他来的那家火锅店,在车里愣了会儿神才慢慢的下了车。
等快到门口时跟迎面出来的几个人打了个照面,大家都是一愣,其中最为高大的那人似乎有些惊讶,但是很快冷下一张脸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怎么了?”韦煜宁回头拉起詹允贺的手,看到双方的表情疑惑的问,“你认识?”
詹允贺没出声,不过也没动,阎琰身边紧紧挽着他胳膊的那个长发女子他见过,第一次是在高中附近的那个冷饮店里,第二次就是前些天送餐的那个房子里,跟阎琰边走出来边整理头发的那位。
“真巧啊,”丛尚觉得气氛有些不对,连忙打圆场,“你也跟朋友过来吃啊?他家味道真挺不错的,上次你都没吃什么。”
韦煜宁站到詹允贺身边看着面前的几个人,笑着问:“你们认识?”
“不认识。”还没等詹允贺开口,阎琰先冷冷的说了一句,然后拉着魏雪茹快步的走出了大门。
丛尚有些尴尬的笑着说:“我跟小詹是高中同学,你好。”说完礼貌的把手伸到韦煜宁面前。
韦煜宁很精明的一个人,自然看出来刚才气氛中的不善,而且詹允贺虽然面色上没什么异样,可是刚才看到那个男人的瞬间也露出了一丝慌张,想必二人一定有问题。
点完餐,韦煜宁看着詹允贺的侧脸说:“刚才那人你认识吧,有什么过结还是你们俩好过?”
詹允贺转过脸淡淡的说:“没有。”
韦煜宁笑了笑,没说什么,等到服务员把东西都上齐了,他殷勤的帮对方涮东西,然后视如珍宝般的看着詹允贺默默的吃下夹到碗里的各类食物。
“你有什么瞒着我的么?你可以跟我说说的,”回家的路上,韦煜宁边开车边把手伸到副驾驶位上紧紧的抓着詹允贺冰凉的手,“我很好奇,你越不说我想的越多。”
詹允贺起初还沉默不语,待韦煜宁把人送到时常送到的路边,他才缓缓的开口:“那人在高中时候经常欺负我,家里有几个钱而已。”
他的这句话也算是映射到了韦煜宁的身上,对于詹允贺来说,世界上就分为两种人:有钱人和穷人,而他理所当然的把自己跟那些人分成到了不同的世界中。
“别怕,我不会欺负你,我喜欢你,我会对你好,”韦煜宁说完将手扶在詹允贺的脑后,稍稍用力将人拉到自己跟前很近的距离,“贺贺,我能吻你么?”
詹允贺没拒绝,接着韦煜宁的嘴唇慢慢的靠近,先是蜻蜓点水般的触碰了他冰冷的嘴唇,然后在停顿了几秒钟之后才张开嘴含住了那微微颤抖的双唇,伸出舌头慢慢的舔吻着。
“我得走了。”詹允贺推开他,用袖子擦了擦嘴,倒是跟平常一样打开车门下了车。
韦煜宁意犹未尽的看着那个消瘦的背影,刚才似乎有种错觉,那个柔软的嘴唇似乎有淡淡的甜味,那种青涩中未尝过人间欲味的香气,直接冲击着他浑身上下的神经。若不是詹允贺刚才推开自己,怕是很容易把人压在车里直接做点儿什么。
韦煜宁苦笑,身体中的火在上升,他觉得自己快要被这个小家伙给逼疯了。拿出电话给熟络的床伴打了个电话,告诉对方自己马上就到。
詹允贺站在镜子前,嘴里刚刚自行咬破的地方还在疼痛着,散发出令人兴奋的血腥味道。卸下剃须刀的刀片,薄薄的一片金属在昏黄的灯光下露出微寒的光。
慢慢的将刀片抵在手腕的经脉处,只需要用力的隔断,世界从此就安静了,再也没有那些令他困扰的几欲疯狂的想法,没有那些折磨人的过程。
可是最后还是顺着皮肤浅浅的划去,一道红色的渗着血光的印记在白色的皮肤上被记录下。伸出舌头用刀片用力一划,钻心的疼,浑身都在颤抖着,血流立刻滑过舌苔,流过嘴唇,滴落在白色的瓷砖上,像一朵红色的花朵,盛开在了这个落寞的寒冬深夜。
詹允贺看着镜中脸色苍白的男子,痛苦却灿烂的笑着。
【我想死在你怀里,让你紧紧的抱着我,仿佛我流出的血液由你这么抱着就可以流到你的血管中。可惜,今时今夜,能温暖我的只有冰冷的血,却没有温暖的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张纸条
拿着筷子几次把食物送到口中,詹允贺皱着眉几乎没嚼就咽了下去。舌头上的伤口几天都没有好,而且还变成了溃疡,连喝水都疼的要命。
将吃的装在自带的饭盒中,詹允贺起身到柜台接了杯冰水喝下,冰凉的水滑过食道,不由得让他打了个寒战。
出了店门找了个台阶坐下,阳光在冬日里照在身上让人暖融融的发困。他想起了初中一次春游,每个学生可以自带吃的,但是要交几十元的费用。他跟老师借口说妈妈病了需要照顾,然后那天早上跟平常一样,他背着书包去了家附近的一个小公园在草地上躺了一天。那天的太阳跟今天的刺眼程度,简直一模一样。
丛尚开着车经过时就是看到这样一个画面,一个白净的男人,半长的黑发各盖住了部分脸颊,微微的眯着双眼,嘴角自然的向上扬起。干净的衬衫,深色的围裙,如若一张画一样,安静且祥和,让人不忍心去打扰。
可是他偏偏就去打扰了,在他的车在路边停了且欣赏了几分钟之后,要下车窗对詹允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