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宠(佣兵文)作者:朴希-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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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扬最后还是吃了多纳为他准备的食物,足足饿了两天多,腹中早已空空如也,就算他的恢复力极强,但是连温饱都保证不了的基础上,又拿什么营养来增加体力,他得快点好起来,才能早日与虎子会合。
见他终于肯吃东西了,多纳也不再说什么,转身从篮子里拿了两个巴掌大的玉米饼就着矿泉水吃了起来,两人各吃各的,再没有一句交谈,空气寂静到让人尴尬。
吃完晚饭多纳从床下的木箱子里翻出棉签和酒精,要给苏扬换消炎药,苏扬死活不肯,什么姿势都不好使,于是多纳又当了一次流氓,把苏扬翻过来趴着,双脚绑在床柱上,然后一屁股坐上苏扬的腰肢,压住他乱动的上半身,开始给他换药。
苏扬简直羞愤欲死,用各种语言把多纳的祖宗十八代全都问候了一遍,法语骂不走了就换中文,中文忘词儿了立马换别的语言,最后连不久前才学会的林加拉语都用上了。
多纳竟然也不恼,中途还听不情绪地给他指正了好几处法语发音。
苏扬憋得满脸通红,屁股后面也刺痛难耐,骂着骂着没了力气,终于趴在床上不吭声了。
上完药,多纳从他身上下来,给他穿好裤子,正帮他解脚腕上的绳子,苏扬顺手抓着凳子就想去砸他后脑勺。
危险突至,多纳赫然转身。
电光火石之间抬肘顶送,擒住苏扬的手腕忽一用力,凳子便在苏扬的闷哼声中砰然落地。
他把苏扬牢牢压在身下,也不骂人,就微蹙着眉头静静地看着他。
苏扬心里憋着气没处撒,还得被迫接受多纳的照顾,那种感觉不知道怎么形容,气愤之余又觉得万般委屈,这些年以来,除了虎子,每次只要他一稍微相信别人,就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好像他现在生活的这个世界里除了弱肉强食,就只剩阴谋诡计,但是曾几何时他的世界完全不是这个样子,那时他可以放心大胆的接受别人的关心和帮助,肆无忌惮地享受亲人和朋友给予的一切。
他不知道自己以前究竟做了什么错事,以至于现在要承受如此惨重的代价,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进到了这个勾心斗角的世界里来的,他只是想试着从这个世界走出去而已,为什么总有人不愿放过他?
多纳沉默半晌,看着苏扬眼底的神情,突然就想解释点什么,“曼雷拉那天在我身体里下了蛊,就是以前里尼在你身上下的那种,我不让你进来就是怕自己会失控……”
多纳话音未落,苏扬身体猛然一震。
芒戈女巫的‘蚀心蛊’以前他也领教过一回,那种滋味就是生不如死的真实写照。
多纳不会对他说谎,这点是肯定的,因为他的自尊心受不了。
但是,后面他明明……
思及此,苏扬的眸光忽又变得凌厉:“可你后来明明就认出我是谁了,我开口求你,你停止了么!?”
“对不起。”
多纳嘴上道着歉,但眼里根本看不出来有丝毫歉疚之意,有的只是苏扬看不懂的复杂神色,“那种情况下我停不下来……而且我当时确实就想吻你,包括现在也是……”
“住口!”苏扬死也不会相信多纳这话是带有表白性质的解释。
他只觉得多纳看他的眼神和里尼之流一样带着情(欲)色彩,令他惶遽,唯一不同的是他知道多纳在清醒的情况下不会像里尼那样强迫他,否则他现在根本就不敢和这个男人共处一室。
多纳活了近三十年,从没喜欢过谁,也不知道哪种感觉才能称之为喜欢。
然而最近苏扬让他很矛盾。
那晚在监狱里苏扬情绪崩溃趴在他怀里抽泣,给了他很大触动。
除了同情,还有一丝对苏扬的身体的莫名眷恋。
来卢本巴希之后,苏扬每日与他朝夕相处,为了骗曼雷拉,他俩同床共寝,甚至肌肤相亲,虽然他面上毫无异样,但知道自己心里对苏扬的同情更甚,好感也在递增。
迷宫那晚开始是身不由己,但后来却是有意而为之。
以前他一直不明白里尼和曼雷拉为什么要在苏扬身上花那么多心思,现在好像有点明白了。
苏扬倔强的性格很能激起男人的施虐欲和征服欲,而且他的身体好像很能勾起人的欲望,抱在怀里特别舒服,给人一种他本来就该是你身体的一部分的充实感。
只是他到现在都弄不清楚自己心里对苏扬究竟是同情还是喜欢,又或者只是内疚。
两人僵持了半晌,多纳率先挪开视线,不再理会苏扬,坐在床边把麻袋里的油梨倒出来,用凳子当砧板切了油梨,去核,用刀剜出梨肉,切成小块装铁盒里做成水果罐头。
苏扬侧着身子面朝墙,双目紧闭,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乱哄哄的,理智告诉他没必要再生气了,又不是女人,还在乎谁夺了贞操不成,况且当时的情况特殊,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但心里就是憋着一口气出不来,堵得他难受。
夜深人静时窗外皎月如盘,屋内小瓦数的白炽灯仍旧散着灰蒙蒙的橙色光线,多纳把全部油梨装罐,在床边的小桶里洗了手,转过身看了苏扬一眼,又在床边坐了一会,最后才挨着苏扬旁边躺下。
刚一躺下去苏扬立马翻过身来死死地瞪着他。
多纳已经连续三天没合过眼,今儿苏扬醒了,他终于能闭上眼睛浅眠一会,但这屋里只有一张木板床,他心里也很无奈,知道苏扬心里那口气不出,他今晚也没法睡。
苏扬全身肌肉绷得死紧,眸光如炬地瞪着多纳,一脸的戒备。
纵使如此,还是阻止不了男人朝他靠近。
终于后背抵上墙壁,苏扬无路可退,刚要开骂,多纳长臂一伸就把他捞进了怀里,完全不容他挣脱的力道。保护模式启动,苏扬一口咬住男人的肩膀,毫不犹豫地合紧牙关,恨不得能生生咬掉多纳一块肉下来。
肩上传来阵阵钝痛,多纳眉头紧蹙,不松手也不阻止,由着苏扬咬他撒气。
几分钟过去,鼻息间传来一阵血腥,苏扬心中的怒气被那血腥味冲淡了不少,牙齿也在一阵发酸,便渐渐松了口。
多纳轻轻吁了口气,淡然道:“如果稍微好点了就先睡会儿,说不定半夜还得起来赶路。”
说着便松了手,慢慢转过身,也不去管肩膀上正在流血的伤口和背后满脸怒容的苏扬,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几乎是强迫自己进入了浅眠状态。
凌晨四点多,多纳的手表忽然滴滴滴地叫了起来,两人同时赫然一睁眼,多纳利落地起身下地大步奔到门边,接着门口就传来了‘笃笃笃’地敲门声。
多纳没问来人是谁,而是直接问还有多远。
那人用林加拉语回答说两公里左右。
多纳神色一凛,打发走那人后,快步回到床边,伸手去扶苏扬:“我们得立马离开这里。”
24、24 野兽法则
黎明之前最黑暗的时刻,多纳带着苏扬在万籁俱静的原始森林里一路疾奔,一口气跑了两个多小时才在离边界哨塔不远的地方停下来。
坐在石头上休息了一会儿,多纳起身把自己身上唯一把鲨鱼刀给了苏扬让他在原地等待,到时看他的手势行事,说完便转身朝边界哨塔的方向去了。
夏日的清晨凉风习习,森林里万物竞发,绿海荡波,到处都是一片朝气蓬勃。
苏扬脸上却隐隐流露出了疲惫之色。
他看见多纳如一头丛林猛虎,身形稳健,目光敏捷,正疾速往哨塔逼近。
这种地方,这种时候,哨塔上的守卫,毫无疑问,在打瞌睡……
迷迷糊糊中那人似乎听见有响动,刚睁开眼睛,多纳一记手刀又让他陷入了昏迷。
营房里总共加起来才五个人,多纳前后用了不到一分钟便已全部搞定。
苏扬过去后,两人开走了那里唯一一辆老旧的军用卡车。
多纳单手打着方向盘,扔给苏扬一个布袋,温声道:“换上。”
苏扬翻了一下,里面有套丛林迷彩服,不是很干净,上面还有股淡淡的汗味,不过比起他身上这身又脏又臭的奥黛实在好太多了。
多纳见他眉宇间神色犹豫,猛一刹车,平静道:“速度快点。”语毕便去推车门准备下车。
苏扬却开口阻止道:“继续开吧。”说着便当着多纳的面开始换衣服。
脱裤子的时候苏扬猛地想起自己里面没穿内裤,于是拿着迷彩裤便直接往身上套。
这么小的空间,真的,不想看到都难,余光扫到苏扬的动作后,多纳又略微转头看了他一眼,出于好意,提醒他道:“这么热的天,两条裤子捂在身上,对你伤口不好。”
苏扬脸上一烧,没好气道:“要你管,吃多了闲得慌是吧,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当了禽兽,还学流氓,有本事你给我变条内裤出来呀。”
多纳从来不知道苏扬耍起性子来竟然跟个小孩子似的,心里有些忍俊不禁,面上却丝毫无波,“只要你敢穿,我不介意自己‘挂空挡’。”
苏扬闻言语塞半天,双颊憋得通红,剔透如钻的黑眸里凶光毕现:“老子真是运交华盖才会碰到你,不要跟我说话,我会忍不住想揍你。”
多纳没吭声,转过头朝窗外看了一眼,漂亮的嘴角以极快的速度闪过一抹愉悦的弧度,再回头时脸上已完全恢复平静。
一路上,山野一片静谧,两面群山连绵,森林茂密,到处都洋溢着大自然的清新气息。
苏扬吃了几口玉米饼,又抱着铁罐吃了点油梨,然后双臂一抱,歪在车座上睡着了。
睡着了的他,脸上少了那份凌厉,多了一些脆弱,清秀俊朗的五官看起来也更加具有诱惑力。
多纳时不时回头看他一眼,苏扬安详宁静的睡颜让他心里某种情绪似乎又强烈了许多,讳莫如深的眸子里破天荒的多出了一缕柔情。
他们一路朝东南方的基特维疾驰而去,不料车子开了二十多公里就抛锚了,而且坏的很彻底,油箱里的油也所剩无几,四周一片荒芜,多纳也不敢多做停留,叫醒苏扬,继续徒步赶路。
苏扬睡了一觉,身上的酸痛感减轻了不少,也清醒了许多,质问道:“你究竟还想利用我到什么时候?”
醒来之后,面对多纳的关心和照顾,苏扬一直不肯相信多纳是因为内疚和喜欢,只觉得他肯定还有别的什么阴谋,而且他敢肯定多纳这次来卢本巴希不只是让他帮他偷盒子,否则莫里恩就不会这么大动干戈。
所以就算心里已经没那么生气了,他仍然不敢放松戒备。
对此多纳也很无奈,谁叫他们的关系原本就是建立在谎言的基础之上的呢。
良久,他才波澜不兴地丢给苏扬一句:“过几天顺利回南非之后,我会兑现我的承诺,你和周东虎去哪里我都不会阻止,至于其他的事情,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苏扬一听他这话,突然又炸毛了:“你真当我还没睡醒是吧,如果与我无关,为什么当初你要让凯瑞·汤普森花钱雇我们炸你的军火库,杀了其他人却故意留了我和虎子的活口?如果与我无关,那晚你为什么要把鲁卡丁企图强…暴我的录像发给莫里恩?我都不知道我认不认识他,你为何会如此清楚他会在乎我的安危?”
苏扬问了一个目前多纳最不愿意回答的问题。
他略微蹙了蹙眉,沉声道:“这些问题的答案,你永远都不会想知道的。”
“你又不是我,凭什么这么笃定?我告诉你,我和你的交易在替你拿到盒子的时候就结束了,在那之前,我不介意被你利用,但是你现在休想再利用我达到任何目的!”
多纳知道现在无论他怎么解释苏扬都不会相信的,所以没再吭声。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基特维。
生活在这里的人90%都会与铜矿打交道,所以有人说这里是个小小的“联合国”总部,不同的国家、不同的人种,有着相同的目的——矿产资源。
因为铜矿,赞比亚还有个‘中国商人的天堂’的美称,所以基特维的大街上碰见亚洲人和混血,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不过多纳和苏扬也不敢在大街上久晃,他们找了间旅店,花光了多纳在那群哨兵身上搜来的所有克瓦查(赞比亚货币),虽然不比大城市里的星级酒店,不过里面还算整洁干净,而且还带浴室。
多纳让苏扬去洗个澡,在他回来之前哪里都别去,他去给他买衣服和药。
苏扬没反对,神情冷淡的进了浴室。
多纳锁了门就离开了。
出来后,他并没有直接去服装店或是药店,而是跟着一个黑人进了一间酒吧。
五分钟后他再出来时兜里多了两万美金和一把改装过的德国HKP7M13手枪。
然而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当他替苏扬买好东西再回去的时候,苏扬竟然不见了,而且屋里一点打斗痕迹都没有,他离开也不过才十来分钟而已。
苏扬洗澡洗到一半,突感危险逼近,不料他的手刚抓到浴室里唯一可以作为武器的铁椅时门就开了,拿枪指着他的三个男人均身着当地警察局的制服,身份可想而知。
但是多纳下去问前台时那人却什么也没说。
他目前还不能确定苏扬是被人劫持了,还是自己离开了,所以也没多问以免暴露自己身份。
出来后他准备再去找这里的消息探子探探情况,半路却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
大街上很热闹,到处都是一片和平景象,多纳快速拐进一家百货大楼,轻车熟路地穿过人群,往楼中的地下停车场疾步而去,沿着楼梯下到安全出口时他忽然又放